我的老婆是軍閥·第二卷第一百四十一章步步緊逼 1861年9月,趙三寶部西征兵團陷落四川寧遠府,10月初,強渡大渡河,劍鋒直指成都。
四川綠營兵聞風喪膽,擋者披靡,西征兵團虛晃一槍,忽然回師東進,攻破重慶府,打通了西去的補給線。
四川境內,潰散的綠營、民團,擾民殺人之事不絕,總督曾望顏嚴禁不止,更有潰敗綠營兵畏懼曾望顏治罪,干脆作了山匪,整個四川亂成了一鍋粥。
與此同時,湖北戰場曾國藩在神保、哈里奇兩軍團夾攻下節節敗退,六王緊急調西安旗兵入荊北支援,誰知道一萬余旗兵行至陜西興安府,鑲藍旗一位副都統忽然聯合幾名軍官挾持綁架西安將軍文祥,占據興安府宣布全軍歸順南朝,并自己任命了陜西提督、巡撫等官員。
雖然最后文祥覓得良機脫困,率部反撲,叛變軍兵被擊潰,逃入西川境內,但文祥部經此一變,又哪還能去馳援曾國藩?
蘇北戰場,左宗棠部并沒有死守淮安,采取節節抵抗,最大限度消耗平遠軍兵力的策略,到12月,漸漸退入魯境。
最大的變數出現在皖北,任誰也沒想到,六王會將僧格林沁的馬步投于皖北戰場,就算苗沛霖,也絕對想不到。
六王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在皖北打南國一個措手不及,消滅皖北平遠軍鄭澤武部,取得一場大捷,挽住各路人馬節節敗退的劣勢。而只要消滅了鄭澤武部,僧王馬步立時可以轉而東襲,與左宗棠部合力打蘇紅娘一個措手不及,將這支平遠軍北伐主力擊敗,蘇紅娘軍團若敗,那就可以完全扭轉南北戰局。
,殉年1月,僧格林沁率馬步兩萬,突然出現在六安州附近,時值鄭澤武部分散肅清皖北各路殘敵之時,位于六安州廣武鎮一個步兵營首當其沖陷入清軍重圍。
僧格林沁部下悍將塔其木率三千鐵騎直撲幾十里外的新沂鎮,從苗沛霖處早已得知,那里,就是平遠軍鄭澤武部軍部所在其電報線路已經架設在新沂鎮,就是最好的明證。
而此時,鄭澤武恰巧就在新沂鎮,守衛軍部的,僅僅是軍部警備營和一個加強步兵營,戰斗人員不超過一千五百人。
在合肥擊潰苗沛霖洋槍隊之后,苗沛霖殘部就分散在皖南皖北各處,鄭澤武令各軍團分散整編新招募士兵肅清境內頑敵等待攝政王進襲河南的總攻擊令。
正在鄭澤武研究作戰地圖的時候,偵察兵快馬回報,三團二營在廣武鎮陷入清軍重圍,蒙古騎隊已經集結,好似就是奔新沂鎮而來。
作為軍部的大宅堂屋立時空氣一凝。
有參謀官急忙繞過木桌去看地圖,提議道:“軍門,合肥一帶,我軍有十三個步兵營但遠水難解近渴,如今只有暫避敵勢,退入東南賈家洼以加強營誘敵,擺脫敵騎兵追襲。還請軍門速退,我等這就給各兵團、各營發報。”
幾名參謀官紛紛附議,此時一位三十出頭年紀的儒雅武官放下茶杯,笑著說:“以小人愚見,軍門想來早有定數了,這幾日村南挖地溝加鐵絲,難道是為了警戒苗沛霖的蝦兵蟹將么?早前運來的寶貝,到現在還蒙著帆布,也不知道是甚么。再者說了,這六安州、合肥一帶,我軍可以調集的兵力超過二十五營,看似分散,實則互為犄角,稍一調動,可就是一個大口袋,怎么都有點請君入甕的意思。”
鄭澤武眼睛就是一亮,上下打量他幾眼,旁側總參謀官趙璞玉笑道:“他叫程學啟,字方忠,本是陳玉成部屬,陳玉成兵敗,被俘投誠,很有頭腦,作戰也勇敢。”
程學啟剛剛調來軍部參謀房,鄭澤武還真沒記住他的名字。此時微微點頭,說道:“不錯,馬上通電各步兵團團部,令各個步兵營、炮兵營都給我跑步來六安,今日就是請君入甕局兒!”說著哈哈大笑。
黃土路上,一彪騎兵黑龍帶起幕滾煙塵,威勢無匹。
這驃騎兵各個面相兇悍,背上斜挎步槍,腰間懸掛馬刀,成吉思汗的子孫,血與火的蠻族狼性,悍不畏死的草原勇士。
當前方漸漸出現村莊黑色輪廓,塔其木打個呼哨,抽出了腰間馬刀,在頭上旋著刀花,高喊道:“以拉塔一一!”
“以拉塔!”“以拉塔!”獸性十足的吶喊聲在馬隊中此起彼伏,雪亮刀片如云,野獸般的怪叫直沖云霄。
騎兵陣型猛地一變,變成長長的無數排橫隊,踏起原野中皚皚白雪,向村莊猛地撲去,最前列的騎兵,紛紛抽出馬槍。
里許之外,已經可以見到鐵絲網壕溝里攢動的灰色軍帽。
塔其木冷冷一笑,壕溝東西不過幾百步,東側一片空地,自可以沖進村內。
蹄聲如雷,塔其木血液在涌動,他揮舞著馬刀,只想用敵人的鮮血來填飽他心中的饑渴,“殺光他們!”塔其木野獸般怪叫,眼前已經血紅一片。
就在此時,東側那麻袋堆壘的簡單工事后,突然幾門亮閃閃帶金屬輪子的小炮推了出來,看似火炮,可炮管卻極為細小,比之步槍,卻又粗了十倍有余。
“砰砰砰砰”無比猛烈而又快速的巨響,沖在最前面的馬匹突然悲鳴倒地,就好像稻草一般被收刷,猛地就倒下了一排。
塔其木一呆,這是什么?
“砰砰砰砰砰”如同死神在連續擊打巨鼓,沖在前排的騎兵一個個栽倒,烈馬悲鳴,直如地獄。
直到百多名勇士栽倒在血泊中,騎兵大隊才沖到了平遠軍射程內,“嘭嘭嘭”,排槍槍聲響起,各種手榴彈扔出,此時尚有幾百步遠,手榴彈自不是為了殺傷騎兵,而是驚嚇其馬匹,又有火箭嗖嗖射出,落在騎兵中炸響雖然最多炸得人臉生疼,卻令馬匹紛紛驚嘶不絕。
塔其木呆了半晌,此時箭在弦上,一咬牙沖那怪炮方向擲出手中馬刀,嘴里吹起了狼嚎般的號角。
今日不管死傷多少人,只要能砍掉其怪炮,敵人就能被殺得一個不剩。
“哄”,怪炮前方幾十步遠,突然燃起了大火,如同一條縱橫東西的火龍,突兀的爆裂。
本要沖到怪炮附近的騎兵戰馬受驚紛紛打著圈嘶鳴馬上騎兵又哪里吆喝得住?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巨響好贊永不停歇,蒙古勇士一個個從馬上栽落。
到了此時,塔其木大喊幾聲,回馬便走,平遠軍彈雨如注,縱馬回奔的騎兵一排排栽于馬下。
馳出幾里遠,塔其木才收攏馬隊,清點人數,臉色慘然,一次沖鋒而已,竟然五停中去了一停。
塔其木自沒心思再繞到側面去攻擊這村落,此事,須得趕緊回報王爺為妙。
村落前,平遠軍士兵們正好奇的圍著看這幾門怪炮。
鄭澤武嘆著氣,輕輕拍著炮筒,雖然這粗大的炮筒實際就是個大水桶,可摸上去,還是滾燙無比,鄭澤武被燙得一吸氣,忙縮回來,手上已紅腫一片。
廣州連珠炮,與雷擊炮一樣,均是試驗武器,這幾門炮卻是攝政王親自批示運來皖北的。
幾次對北國的情報失誤,葉昭狠狠批了瑞四一頓,此次僧王雖是秘密調動,就算軍中之人,也以為是進入蘇北戰場,可內務府安插于北國兵部的內線還是將情報打探出來,這連珠炮,自然被送來皖北對抗僧王的騎兵。
對于武器發展,葉昭早已不是那么熱衷,可沒想到軍械局還是將連珠炮給鼓搗出來了,想也是,隨著無煙火藥被早早應用于戰爭,加之廣州造這種快速步槍的出現,壕溝戰的出現就不可避免,而隨之雷擊炮、連珠炮也自然應運而生,這是戰場的需要。
就算南國不搞,歐洲各國一樣會將其發明出來,而連珠炮在南北戰爭中派上用場并贏得赫赫戰果,歐洲軍事技術人員更會加快進展,研發出相應武器。
以后的戰爭,將會越來越殘酷,對于一個國家的工業生產能力,也會是極大的考驗,可以說,一場戰爭,刨除人為因素,往往就是國家間工業水平的較量。
鄭澤武不知道攝政王怎么想,他只知道,這連珠炮,可真是絕了!
,碰年1月底,鄭澤武部與僧格林沁部對峙于六安件一帶,雙方陣線犬牙交錯,也不知道到底誰包圍了誰。
京城東交民巷,一座二層小洋樓書房,軍機大臣桂良正與一名四十多歲面色冷峻的俄國人會晤。
這里是俄國駐北京使館,與桂良交談的則是俄國駐北京總領事謝爾蓋,亦或稱呼他為卒林子爵。
俄國人與北國的合作以及對北國的軍事支持,由謝爾蓋全權負責,就算遠東艦隊,都歸他調配。謝爾蓋剛毅冷酷,來到北京剛剛兩年,已經為俄國人取得了一系列利益,三個月前又與北京政府簽訂了建設旅順軍港的協議,俄國人取得了旅順港的使用權和駐軍權,同時,旅順俄國人籌建的兵工廠也已經開始建設中。
當然,這也是因為南北戰事漸漸不利尖方,北國不得已而為之。謝爾蓋放下咖啡杯,做了個有力的手勢,朗聲道:“請中國大皇帝放心,三個月前,我們的東征兵團已經籌建完畢,共有兩萬名士兵,他們會火速趕來遠東為中國大皇帝效命。而且我保證,再不會出現有損沙皇陛下聲譽的惡劣行徑。”
聽通譯翻譯過,桂良長長噓口氣,北國戰事處處不利,委實令人揪心。
連珠炮,又是什么東西?聽說在皖北,大清軍兵被嚇破了膽。謝爾蓋沉吟著,又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以后中國大皇帝戰局不利,是不是可以考慮退到關外,我們的東征兵團將會全力保障關外的安全,后續兵團也將會組建,協助大皇帝光復失地。”
桂良勃然變色,這話幸虧不是跟皇上講,這還沒怎么著呢,怎么就說起戰敗后的事了?謝爾蓋見桂良臉色難看,笑了笑道:“我親愛的朋友,我只是說如果。您知道的,您的對手詭計多端,如果不幸被其攻破京師,大皇帝被俘,那我們這一戰就徹底輸了。但只要大皇帝安全,我國就有信心最終幫大皇帝扭轉戰局,就算被您的對手占領了北京,可蒙古、新疆、西藏、甘肅、青海都會成為令那位攝政王頭疼的問題,加之大皇帝在中國的號召力,只要我們準備好,馬上展開反撲,一定會贏得最終的勝利。”
“這場戰爭打得這般艱難,完全是因為爆發的太突然,我國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因為根據您提供的情報,這場戰爭應該在兩年后爆發。您知道的,因為遠東鐵路還在修建中,我們完全沒有能力一次調動太多的軍隊來為大皇帝效力。”
在謝爾蓋兩次提到“攝政王”時,兩次桂良都要通譯提醒謝爾蓋稱呼景祥為“偽王”或者直呼其名,可謝爾蓋并不理會,桂良也就不再糾正他的錯誤。
“布林先生,您認為我們會輸掉這一場戰爭?有貴國的步兵團加入戰斗,我們也會輸掉戰爭?”桂良臉色凝重的問。
“不,不,不。”謝爾蓋連連搖頭,說道:“我們最終會贏得這場戰爭,但您的對手,總是會發明出稀奇古怪的武器,這使得我們一次次判斷失誤。所以,我很擔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丟掉北京城。我希望萬一出現戰局不利的情況,大皇帝能退到關外,也為我們爭取足夠的時間來準備這場戰爭。”
桂良臉色才漸漸開朗,現今他最擔心的,就是俄國人袖手不管,那這場仗,按現在局勢發展下去,可真不用打了。
要說關外,自從皇上登基,早已解禁,中原移民絡繹不絕,聽說早不是幾年前村落稀疏的模樣。謝爾蓋又道:“桂良大人,您知道的,我國正在廢除農奴制度,進行一系列改革,又修建遠東鐵路,財力上實在拮據,希望貴國能再提供一千萬銀兩的無息貸款。”
桂良就是一滯,從三個月前,英法等國已經不再借銀子給北國,更開始逼北國還銀子,顯然擔心北國輸掉戰爭后以前的借款打了水漂,現今北國,只能重重加稅,到處民怨沸騰,又哪還有銀子借給俄國人?
“這個,我想想辦法。”桂良心里深深嘆4氣。謝爾蓋微微一笑:“實在為難的話也不要緊,我們兩國友好相處,您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桂良點點頭,不管怎么說,這布林子爵還算個明白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