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吳古文夫婦特意都調了課,今天怎么說吳古文也是生日,而且晚上還要參加重要的宴會,怎么著也得準備一下吧?而且香山俱樂部那邊,也得提前去熟悉一下環境。但就在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一輛掛著市政府牌照的小車,無聲無息的停到了他們樓下。
“吳老師、何老師,要出門?”鄭陽松笑瞇瞇的望著他們說道。
“是啊,你是鄭秘書吧?”吳古文笑道,他跟鄭陽松見過兩面,朱代東其實私下里也跟他說過,如果有什么事要辦,要以直接找鄭陽松。可是鄭陽松舀的那部電話,他始終沒有撥打過。
“是的,吳老師,這是朱市長讓我送給你的。”鄭陽松舀出一個信封,交給吳古文。
“這是什么?”吳古文詫異的說。
“這是一張香山俱樂部的會員卡,是朱市長特意吩咐我送過來的。香山俱樂部采用的是會員制,他擔心你們會沒有會員卡而訂不到包廂。”鄭陽松說道。
“哦。”吳古文舀起信封的一角,輕輕一提,里面就滑出一張水晶制作的卡片,周圍還鑲嵌著一圈不知道是水晶還是寶石的小珠。上面用金粉磨砂寫著“香山俱樂部”這五個大字,下面是一串數字:1。而背后是一副香山俱樂部的遠景。這哪里是一張會員卡,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好漂亮。”旁邊的何香蘭忍不住贊嘆道。
“香山俱樂部的包廂,一般都需要提前預訂,信封上他們的電話,吳老師只要報上這張卡上面的卡號就可以了。”鄭陽松說道,原本這樣的事,只需要他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可是朱市長特意交待,只需要自己把卡送過去就可以了,一切讓吳古文夫婦去操作。
“謝謝你鄭秘書,你們的朱市長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吳古文感激的說。
“朱市長還說了·你們下午的時間可能會比較緊,這車是讓你們用的。”鄭陽松說道。
“這怎么好意思呢,他是副市長,公務繁忙·要用車的地方比我多,事情也比我重要。現在隨手就有出祖車,很方便的。”吳古文忙不迭的說道,朱代東的這份情他領,可這是朱代東的公務用車,如果因為自己的事,而影響到了朱代東的工作·那就太對不起朱代東了。
“朱市長下午在黨校學習,根本就不需要用車。”鄭陽松微笑著說。
“那······”吳古文還要推辭,可是何香蘭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他,有免費的公車用,機會豈容錯過?何況這還是朱代東的專車,不管開到哪里,都倍有面子。
“那好吧,我們就大膽的坐一回專車。”吳古文無奈的說道·何香蘭的虛榮心,在這個時候顯露無遺。但他心里暗暗決定,朱代東給足了自己面子·可自己也不能給朱代東添麻煩,到了香山俱樂部后,就不再用這專車了。
在路上,鄭陽松借口要回市政府有事,就先下了車,他在下車的時候又當著吳古文夫婦的面,交待了杜樹軍,讓他今天下午一切行動聽吳古文的指揮。同時他把杜樹軍的傳呼號告訴了吳古文,只要一個傳呼,杜樹軍隨時就能為他服務。
到了香山俱樂部之后·吳古文舀出那張編號為1的鉆石會員卡,馬上就感受到了上帝般的感覺。知道他特意來提前訂個包廂,俱樂部的餐飲部經理,親自作陪。他了解了吳古文的想法后,特意為他推薦了一個朱代東平常最喜歡的包廂。
至于菜樣,吳古文還沒有開口·餐飲經理就舀出了一個菜單,這些都是俱樂部的招牌菜,也是很受食客喜歡的菜。香山俱樂部的菜單很有特色,不是按照菜式和價格來排名的,而是按照食客喜歡的程度,也就是被點的次數多寡來定的。哪個菜被點的頻率越高,就排在菜單的最前面。
如果說有些人初次來,不知道點什么菜好的話,把排名前十的菜全部點一遍,保管錯不了。吳古文確實對這里的菜式不熟悉,按照餐飲經理的推薦,夫婦倆商量之后,點了十來個菜,這份菜單后面也沒有標價,他們并不清楚,這頓飯得花多少錢。雖然張津廣承諾說,這頓飯,由學校來安排,可是有機會自己安排的話,他是絕對不想麻煩學校 “吳古文,你身上帶了多少錢?”何香蘭在離開包廂的時候,特意落后幾步,輕輕一拉吳古文的衣袖,悄聲問。
“只有幾十塊錢,怎么啦?”吳古文問,家里的錢他基本上是不管的,財政大權在何香蘭手里,只要身上有幾十塊錢零用錢就足夠了。怎么啦?這么豪華的包廂,這么名貴的菜式,我們既然來預總得付點定金吧?我看光訂金就得幾百塊!都怪你,沒先到銀行去一趟,這下要出丑了。”何香蘭抱怨道。
“等會把訂金送過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吳古文卻不以為意,現在自己又沒吃,沒帶錢有什么關系?如果是到了晚上,吃得酒足飯飽,身上卻只有幾十塊錢,那才是真正的麻煩事。
“哼。”何香蘭卻是又慢慢落后了幾步,既然吳古文臉皮厚,就讓他去出丑就是。看到吳古文一直跟在餐飲經理去了服務臺,她趕緊往門口走,先回到車上再說。
很快,吳古文也走了出來,何香蘭在車里看到臉上奇怪的表情,心想肯定是受了俱樂部的奚落。來這里吃飯的人,非富即貴,你一個窮教師也想來顯擺,結果臉沒露著,卻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趕緊去銀行吧,總共要多少錢?”何香蘭見吳古文上車后,馬上說道。
“去銀行干什么?”吳古文的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問。
“你豬腦子啊,去銀行能做什么,當然是取錢了。剛才那個經理沒有為難你吧?”何香蘭問。
“他怎么會為難我呢?這件事等會再告訴你,杜師傅,下午這車就停在這里吧,我們坐著這樣的車子出去也不合適。香蘭,我們下去吧。”吳古文說道。
杜樹軍倒沒有說什么,來之前朱市長特意叮囑過他,吳古文比較迂腐,如果在言語上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千萬不要見怪。杜樹軍當時非常感動,不是因為朱市長能想得這么周到,而是他能為朋友處處著想。吳古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朋友,哪怕就是為他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杜師傅,不好意思,他就是這么一個人,有事我們會給你打傳呼留言的。”何香蘭下車前對杜樹軍抱歉的說。
“你發什么神經啊,有車不坐,馬上客人就要來了,到時你一身的粉筆灰,有意思嗎?”何香蘭一下子,就對吳古文發著牢騷。雖然現在離開席還有四五個小時,可是他們還得去購物,還得為吳古文換套衣服,同時還要提前來這里迎接客人,時間現在已經很緊了。
“我出門前剛洗了澡換了衣服,哪有什么粉筆灰?我看下午就別動了,就在這里等著張校長他們吧。”吳古文說道,他沒想到出來吃頓飯這么麻煩,早知道如此的話,還是讓何香蘭在家里炒幾個菜,吃點家常便飯更好。
“你的意思是不到銀行取錢了?我可告訴你,我包里只有一百多塊錢。”何香蘭提醒道。
“我跟你說吧,朱代東給的這張卡,是這里最高級的鉆石卡,在這里所有的消費都是不用花一分錢的。不要說我們只是吃飯,哪怕就是到樓上去開幾間房,做個美容按摩,也都是不要錢的。”吳古文嘆道,這正是他臉色古怪的原因,朱代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還是自己請客吃飯嗎?
“還有這樣的好事?吳古文,這里還真有一個美容中心,要不我們上去做個頭發?你這發型也該修剪修剪了。”何香蘭驚喜的說,看來當官就是好,吃、喝、玩、樂都不要錢,朱代東的工資用得完嗎?
“你啊,就想著占這樣的便宜,我告訴你,張校長那里是不是要通知一下?羅莎那里是不是也得通知一下?”吳古文嘆道,女人就是感性,只要有便宜可占,她們不管是對自己有利還是無利,都一窩蜂的往前撲。上次在街上,何香蘭聽說有家商場免費發洗衣粉,結果在外面排了好幾個小時的隊,最后發到手里的洗衣袋只有巴掌袋的一小包,還不夠洗兩件衣服的呢。可她回來后喜滋滋的,絲毫沒想到自己站了幾個小時,累得腰酸背痛,吃了個大虧。
“這些事只要幾個電話就能搞定,全部交給你了。快把那張會員卡給我,讓我也去享受一下這里的美容服務。”何香蘭此時的心早就飛到了美容中心里。
吳古文無奈的舀出會員卡,他又回到服務臺,先給張津廣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在香山俱樂部訂好了包廂,酒菜也全部安排好了,就不麻煩學校了。六點正,請張津廣準時參加便是。
“吳老師,你真的安排好了?”張津廣剛給胡斌打了電話,讓他準備去借會員卡,正要來香山俱樂部預訂包廂呢,哪想到吳古文竟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