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朱代東正在主持召開全縣公路建設會議,突然,黃彬急匆匆的跑過來,也顧不上再寫紙條,直接在他耳旁說:“書記,剛才接到甘阿妓的電話,嚴記者剛才已經有了陣痛感,現在已經送進了醫院。(的小說站 “嗯。”,朱代東輕輕點點頭,剛才黃彬在外面接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正因為這樣,他更得表現淡定。
朱代東的表現,讓黃彬欽佩不已,朱書記這段時間回省城非常頻繁,可見他對老婆孩子是很重視的。但是現在聽說老婆快要生了的時候,他卻還能坐得住,還能在最后很穩健的做好總結性發言,光是這一點,就值得自己一輩子去學習。黃彬哪里知道,朱代東早就在他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同步收到了信息,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消化,他已經能面不改色。就在幾分鐘前,朱書記可是露出一個很驚喜的神情,他的雙手不停的在水杯上磨蹭。只是這個過程很短,只有幾秒種的時間,整個會議室的人,誰也不會老是盯著他看,因此,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這個舉動。
一直到會議正常結束之后,朱代東才讓黃彬把下午的工作做了調整,有兩個會議,原本他是要參加的,現在只能讓劉敏代替他去。
“朱書記,恭喜你了。你放心去就是,縣里一切有我,有事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匯報。”,劉敏說。
“那好,今天我請半天假。”,朱代東說,今天是星期三,原本下午他也會回省城看望嚴蕊靈的。
“朱書記,這兩天就在省城陪著弟妹吧,也替我向弟妹問好,也向嚴省長問好。”,劉敏說。
“看情況吧,如果沒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我就暫時不回來了。”,朱代東想了想,說。從省城到芙蓉縣,要三個多小時,來回一次就要六個小時,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他還真的不太想回來。
“請朱書記放心,我一定幫你看好芙蓉縣。”,劉敏堅定的說。
“好,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朱代東說。
給劉敏打了電話之后,朱代東又一一給縣里其他班子成員親自打電話通知,他去省城雖然只有二天時間”可是正如國不可一日無君,縣也不可一日無一把手一樣,如果你不能及時掌控權力,權力就會慢慢離你而去。
所有接到朱代東電話的人都心領袖會,堅定表示”朱代東盡管放心去省城,縣里有什么事,都會及時向他匯報的。這也是朱代東的初衷,他去省城,也特意讓黃彬留了下來,所有的會議,他都會參與記錄,有重要的事,他會第一時間向朱代東匯報,其余事項”也會留下備案,等朱代東回來之后,再詳細向他匯報的。
“張鎖亮,你去縣委辦換一輛車子,這次去縣城,你得跟我一起去才行。”,朱代東說,這次去省城,需要用車的地方很多,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幫著辦些事才行。但再用自己的縣委一號車”就有此不合時宜,省里可不是芙蓉縣”那里作主的也不是朱代東。
原本黃彬也是要帶去的,但他想了想,把他留在縣里,能震懾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不要搞小動作。朱代東覺得,現在芙蓉縣的發展”基本上是按照自己的規戈在進行,就算有些人想搞些名堂,基本上也是經過他的允許,畢竟水至清則無魚。
“朱書記”嚴記者要生產后,需要有人服侍”我讓我家那位也跟著去吧?””張鎖亮說,她老婆在雨花縣的時候并沒有工作,他隨著朱代東到了芙蓉縣之后,她老婆陳麗被安排在縣婦幼保健醫院當護士,經過半年的培訓之后,現在已經成為縣婦幼保健醫院的一名正式護士。而且她老婆前年才剛剛為自己生下一名女兒,也有實際的經驗。
“這樣不太好吧?”,朱代東輕輕的說。
“這有什么不好的,我讓她請假就是,這不算占公家便宜。”,張鎖亮憨厚的笑了笑,說。
見朱代東沒有明確反對,張鎖亮馬上給縣婦幼保健醫院打了電話,“陳麗,你馬上向醫院請一個月假,隨我去省城。”。
“請假?還請一個月?發生什么事了?””陳麗驚訝的說,張鎖亮辦事說話都是不溫不火,是個脾氣好得不能再好的人,從來沒見過這么焦急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
“你管這么多干什么,讓你請假馬上去請,要不我給高院長打電話?”,張鎖亮說,他之所以能得到朱代東的信任,除了開車技術好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的嘴巴。馮獻平曾經評價過他,說張鎖亮同志天生就是干保密工作的料,以后如果他不想再朱書記開車,一定要把他調到保密局來工作。
在芙蓉縣,能得到馮獻平這么高評價的人可不多,就連原來在保密局表現良好的周蘭生和賈興佩,也沒有得到過如此的贊頌。
陳麗跟張鎖亮從談戀愛到結婚,也有五六年時間了,對他的工作性質和性格也比較了解,既然他說得這么鄭重其事,再問,也是問不出什么結果來的。
“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去。”陳麗說,張鎖亮是朱書記的司機,讓縣里很多人都很看重他,但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在醫院里看特別對待,哪怕她確實是因為特別對待才進到醫院里來的。
“要請假?”高開玲詫異的說。
“是的,出了點事,得請一個月。”陳麗說。
“一個月?出什么事了?”高開玲詫異的問,陳麗的背景,整個醫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進了醫院之后,陳麗也沒有像其他關系戶那樣,表面得高調,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什么關系似的。而且她跟醫院的同事,關系也處得很好,雖然到醫院只上班了一個多月,但從來沒有在工作上出過一絲砒漏。
“高院長,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剛才我接到我老公的電話,是他讓我請一個月假的。”陳麗老實的說。
“哦,是張師傅讓你請假的?陳麗,你應該早點說嘛,你放心去吧,醫院的事你不用擔心,如果一個月不夠,到時給我打個電話就是。”高開玲說,既然是張鎖亮讓她市政公司的,也許這件事就關系到朱書記,還是不要問得這么清楚為好。
張鎖亮很快開車來接陳麗,高開玲在樓上的窗口看到陳麗上車之前,朱書記還下了車,還跟陳麗握了握手,她終于松了口氣,剛才自己的決定是非常明智的。
“陳麗,這次真要麻煩你了。”朱代東等陳麗上車之后,微笑著說。
“朱書記,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次張鎖亮還算聰明,要不然以后我非臭罵他一頓不可。”陳麗謙虛的說,剛才朱書記已經親自跟她說過,這次讓她請一個月假,就是去省城幫忙照顧嚴蕊靈,能幫到朱書記,哪怕就是請一年假,她也愿意,何況只是一個月呢?
張鎖亮雖然只是縣委辦的一名司機,可他是朱書記的司機,屬于朱書記的近身人士,在縣里是很受人看重的。順帶著,自己也跟著不少的光。要不然以她農村戶口,現在怎么可能到縣婦幼保健醫院上班?而且現在還是正式工,帶有編制的。這幾乎就是將她一舉從農村帶到了城市,而且以后旱澇保收,這輩子都不用再為生活的事發愁。
到了省城之后,朱代東直奔省人民醫院,在路上,他已經接到了甘士梅打過來的電話,上午十點十分,嚴蕊靈已經剖腹產下一名男嬰,母子平安。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朱代東走到病房,見到嚴蕊靈躺在病床上,旁邊的嬰兒床上,躺著一個被毛中包裹,正在呼呼大睡的嬰兒。他臉上的新皮還沒有完全褪去,呼吸平穩,偶爾還會撅一下嘴巴,煞是可愛。
“你啊,為了當今破書記,連老婆兒子都顧不上了。”嚴蕊靈嗔怪的說,她在羊水破了之后,非常害怕,哪怕平時已經對生產的過程在書上已經很熟悉,可是當事情真的來臨時,她還是非常的恐懼和不安。
“我是黨的確一塊磚,芙蓉縣現在需要,就往那里撤昭。”朱代東笑著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小張的夫人陳麗,是我們縣婦幼保健醫院的護士,特意請了一個月假來陪你。
“這里有我在就行了,還麻煩別人干什么?”甘士梅與謝若飛異口同聲的說,謝若飛與朱思可已經在上午趕到了省城,原本他們早就想搬到省城,朱代東在省城也給他們買了套房子,可是住了一段時間之后,因為不太習慣,就搬了回來。原本打算這幾天就搬回來,可沒想到,嚴蕊靈竟然會提前生產。
“你們畢竟年紀大了,而且白天黑夜,又要照碩大的,又要照顧小的,哪里忙得過來?”朱代東勸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司機張鎖亮的夫人陳麗,現在芙蓉縣婦幼保健醫院當護士,無論是對產婦還是嬰兒,都非常有經驗。”
聽到陳麗是婦幼保健醫院的正規護士,她們終于接受了陳麗,而陳麗也很快進入工作狀態,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嚴蕊靈催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