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官場第一卷:轉變 吳榮載聽到錢錚友的消息時,整個人完全懵了,雖然一中的校長是副處待遇,但他一萬個愿意當這個正科級的教育局長。如果吳榮載超過了五十五歲,為解決副處待遇,調到一中去擔任校長也未嘗不可。但他現在才剛過四十,正是干事業的黃金時期,這個時候調到一中,不是相當于提前退休么?
一中雖是副處級單位,但說到底,更像一家事業單位,而不像一個機關。在一中,自己管理的只有學校的上百名教師,權力再大,觸角也只限定在了一中的校園內。當然,一中的校長也有可能直接轉成政府副縣長的,但那是少之又少,如果自己有這個命,也不會從教育局轉到一中去了。一中的校長,就算是教育局普通的副局長,都沒有誰愿意去當的,何況還是自己這個一把手?
“老錢,怎么一點預兆都沒有?”吳榮載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挽回了,長長的嘆了口氣,問。
“怎么會沒有預兆呢,只是你自己沒有發覺罷了。”錢錚友說,這次他也是險象環生,幸好自己跟豐勇君的關系還算可以,提前向自己透露了口風,他馬上向組織匯報思想性,這才堪堪度過難關。但對于吳榮載,他是絕對不敢透露半句的。
“組織部也沒有找我談話,任命文件倒是來了,新的局長是誰?”吳榮載問,有沒有預兆他不管,自己走了,誰來當局長,這件事就跟他脫不開干系。
“現在還沒有定,但萬建華的呼聲很高。”錢錚友隨口說道。
“是他?朱不是跟他沒什么來往嗎?”吳榮載震顫的問,他知道錢錚友所指的預兆是什么了。
“難道朱找萬建華談話,就非得通知你才行?”錢錚友冷笑道,“榮載,到了一中之后,好好撲在教學上,你是教師出身,想當年也是一名優秀教師,一中是省重點中學,今年的高考成績不太理想,如果你能在一年之內帶領一中的師生打一個翻身仗,以后也不是沒有機會。”
“你放心,不管到哪里我都會干出點成績讓別人看看。”吳榮載沉聲說道。
“這就對了嘛,朱用干部,能力放在第一,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朱也是教師出身,今年財政實在是太過緊張,要不然教育工作肯定會成為縣里的頭等大事。你啊,丟了個好機會。”錢錚友嘆了口氣,說。
朱代東來到芙蓉縣之后,教育局在吳榮載的帶領下,并沒有什么突出表現,對教育工作,朱曾經在會上也做過強調的,可惜吳榮載愣是沒有聽出來。王芳轉正的事,只是一根導火線而已,真正讓吳榮載調離的,還是他的工作能力問題。
有人歡喜有人憂,吳榮載憂郁的離開教育局,很快,縣里就讓萬建華主持教育局的全面工作。如果真要按資格輪的話,主持工作還輪不到萬建華,但誰讓人家有個當縣委的好學生呢?教育局的人倒也識趣,沒人敢給他面色看,都是一片恭賀之意。吳榮載的例子就在眼前,誰也不會吃飽了撐著去做這等損人不利己之事。
其實比吳榮載還要震驚的是萬建華,他完全沒有想到,上午吳榮載還在召開工作會議,可是會議還沒有開完,縣委組織部的通知就到了,這將是吳榮載最后一次在教育局主持工作會議。按照正常的邏輯,以后他永遠都不可能再回教育局了。
而到了下午,縣委組織部長豐勇君就找了他談話,隨后主管副縣長劉臘鳳也找他談了話,由他主持教育局的工作。下午萬建華又主持召開了教育局工作會議,雖然上午吳榮載已經安排了工作,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萬建華現在也終于有做“天子”的機會了,對于這其中的套路,他還是非常清楚的。哪怕他對局領導的工作,只是做一些細微的調整,甚至是不作調整,可是通過自己的嘴里再公布一次,就像一頭老虎,宣布到了自己的領地一樣,都是必須的。
因為朱代東的關系,他這個主持工作的副局長比其他人都要做得輕松些,至少不用擔心有人會跟自己唱反調。作為一名領導,只要令行禁止,工作就好開展。至于建立權威,做出成績,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黃科,代東下午有時間嗎?”萬建華開完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后,就給黃彬打了個電話,震驚之后,他馬上就醒悟過來了,如果這件事不是因為朱代東,無論如何也是輪不到自己的,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雖然朱代東曾經是自己學生,雖然朱代東剛參加工作上,自己就已經是教育局的副局長,但現在朱代東是縣委,兩人的身份自然就得換過來。如果萬建華連這一點都看不清,他就算主持了教育局的工作,也是坐不上教育局長這個位子的。
“萬局長,剛才朱已經吩咐我了,正要給你打電話呢。”黃彬微笑著說,吳榮載被調離,他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但萬建華能主持教育局的工作,并且以后正式擔任教育局長一職,他早就有預料。
“代東有什么指示?”萬建華恭敬的問。
“萬局長太客氣了,朱想請你晚上吃個飯,看你有沒有時間。”黃彬說,對于教育局的工作,朱代東確實不太滿意,他對教育工作的重視,還在雨花縣的時候就得到了體現。到芙蓉縣后,他多次在會上對教育工作提出了批評,表達自己的不滿,比如教師的資質問題,學校的教學條件改善問題。
現在的芙蓉縣還不能做到九年制義務免費教育,也不能提供免費的食宿,更不能給教師發雙倍工資,但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改善學校的伙食、提高學生的娛樂活動等等。但是朱代東來到芙蓉縣后,并沒有發現教育局在這方面做一些嘗試,但每年教育局的經費支出,倒沒見減少過。
“代東請客,我當然得有時間。”萬建華笑呵呵的說,朱代東阻止他去匯報工作,而是通過請他吃飯的方式來跟他溝通,這讓他很感動。
“那行,晚上七點,芙蓉賓館二樓的一號包廂。”黃彬說,一號包廂是朱代東的專用包廂,只要朱代東在芙蓉縣內,這個一號包廂就必須要空著,以便他隨時能使用。黃彬訂下包廂,根本就無需向芙蓉賓館特別提出來。
對于一號包廂,萬建華也是聞名已久,他調到縣城之后,曾經有幸去一號包廂吃過一次飯。但這次作為唯一的一名被邀請者,他的心情格外激動。朱代東喜歡喝一杯,這是全縣皆知的,萬建華一下班,馬上就到家里,把珍藏了好幾年的兩瓶茅臺拿了出來。
“今天是什么日子?這兩瓶酒你就舍得喝?”萬建華的老婆見萬建華一回家就直奔酒柜的最上面一層,把那兩瓶包裝盒都有些破舊的茅臺酒拿了出來,驚訝的問。要知道萬建華一向可是把那兩瓶酒當成寶貝似的,不管是誰來,連一杯都舍不得,何況是兩瓶一次性全部拿走了。
“晚上朱代東請我吃飯,這酒啊,也該發揮它的作用啦。”萬建華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兩瓶酒還是他剛結婚不久時,一名學生家長送給他的,算算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
他老婆馬上不再問了,朱代東是誰?縣委也,看萬建華這么自豪的表情,顯然是碰到了什么興趣的事。
“萬校長,我請你吃飯,怎么能喝你的酒呢?”朱代東在包廂的門口迎接萬建華,當然,他的時間拿捏得非常好,萬建華剛剛走上樓梯,他才打開包廂的門。雖然如此,但這樣的行業,并不會讓對方知道,而朱代東每一次這樣做,既不會讓太多的人知道,同時又能大大的感動對方,這已經是朱代東表達自己態度的一種方式。
“你代東請吃飯,哪能光拿嘴?”萬建華笑瞇瞇的說,對朱代東稱他為“萬校長”,他很高興,這說明朱代東是以一名晚輩,他原來的學生的身份請他吃飯,而不是縣委這個高高在上的身份。
“長者賜,不敢辭,我就卻之不恭了。”朱代東笑道,他其實也準備了幾瓶好的茅臺,年份并不比萬建華的短。他從一開始在樹木嶺喝老白干開始,慢慢的就喜歡上了茅臺。特別是他擔任雨花縣副縣長之后,就基本上只喝茅臺酒。而且他的家中,都有一個專門的房間來裝茅臺酒,朱代東用在茅臺酒上的花銷,已經超過了十萬元了。
朱代東請萬建華吃飯,并沒有談他現在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是回憶當時朱代東在黃土嶺中學時的情形。朱代東也向萬建華介紹了自己在雨花縣的工作情況,當然,朱代東重點介紹的是自己在教育方面所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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