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朱代東星期天,也就是后天要回去,這對亞當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他跟艾倫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雖然只有一剎那,卻交流了很多。跟著去芙蓉縣,時間不允許,而且到了芙蓉縣,朱代東的工作到時會很忙,還有可能天天跟自己喝酒打牌么?按照他們對中國官員的了解,像朱代東這樣的職務,別看只是個正級處干部,可大權在握,真要是到了芙蓉縣,到時跟他一面的難度,不亞于見到中國的國家領導人。因此,必須在北京把朱代東拿下!
“朱先生,非常感謝你的熱情招待,我從澳大利亞帶了幾瓶penfolds,能請你移駕去品嘗一下么?”亞當在散席之后發出邀請。
“penfolds?是葡萄酒?”朱代東問,他鐘情的是白酒,而且還是中國的白酒,葡萄酒他喝過幾次,感覺還不如老白干過癮。
“我的天啦,penfolds?亞當,你怎么不早說!”艾倫在一旁適時的發出一聲驚嘆。
“奔富?艾倫先生,再好的酒,也沒有我們的茅臺酒好吧。”胡振海聽他們“奔富、奔富”的喊著,不以為意的說。
“胡先生,奔富(penfolds)是澳大利亞最著名,也是最大的葡萄酒莊,它被人們看作是澳洲紅酒的象征,被稱為澳洲葡萄酒業的貴族。在澳洲,這是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品牌。它的知名度,和地位,絕對不亞于茅臺在中國的影響。”艾倫解釋說。
事實上,這種酒的影響比茅臺酒更大,在澳大利亞幾乎占據著一半的市場份額,它既有最頂級的葡萄酒,也有普通的干紅、干白,而這次亞當帶到中國來的,就是兩瓶最頂級的干紅葡萄酒,價值澳元三百多,折合(成)(人)民幣要二千多元。如果到市面上去買,沒有五千元拿不下來。
要是放在平常,朱代東對葡萄酒是不屑一顧的,不要說五千元一瓶,你就是五萬元一瓶,喝想來沒感覺,也是白搭。但今天情況不一樣,亞當想要快點拿下朱代東,而朱代東又何嘗不想快點完成任務?他佯裝猶豫,考慮了一會,才說:“既然艾倫先生這么推介,我很愿意去品嘗一下澳洲的好酒,其他人也一起去么?”
“當然,我就住在對面的北京飯店,請大家去我的房間作客如何?”亞當說。
亞當這次帶來的奔富葡萄酒grange,是奔富葡萄酒中的極品,號稱“奔富酒王”,安德里亞斯、克里斯蒂安都是久聞其名,而能在遙遠的北京能喝到這種頂級澳洲葡萄酒,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至于艾倫,就更加不用說,他那夸張的表情已經說明,如果亞當不邀請他去,一定會跟他翻臉。
“朱書記,我們是不是就別去了,葡萄酒再好,我們也品嘗不出來。”胡振海跟陳志文一商量,還是別去獻丑了,朱書記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和德語,那位李峰,也能跟他們聊到一起,唯有他們,就像一個傻瓜似的,只能呆呆的聽著,這些話題離他們太遙遠,或者說他們自身的修養還不夠,硬要參合進來,就是自討苦吃。
“也好,讓小張先送你們回去。”朱代東說,沒有一定的文化底蘊,是很難跟這些人聊到一塊的,你對外國的文學、歷史、政治、經濟沒有一定的了解,對國際事務和政治事件,沒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怎么會合群?當然,一起玩德州撲克,還是可以的。
亞當住的一套高檔的商務套間,有單獨的客廳,還有一個小小的會議桌和冰箱,他那瓶頂級的grange酒就直立放在冰箱里。室內裝飾的雖然沒有長安俱樂部那么典雅、高貴,但也透著幾分豪華。最重要的,這里很安靜,真正屬于他們的私密空間,哪怕就是高聲喧嘩,也不會影響到別人。
像喝這樣的紅酒,一般都需要在喝之前,提前開瓶,讓酒先“醒”來,而且還要冰鎮一二個小時,這瓶酒,在下午的時候,亞當就自己喝了一杯,這些步驟都已經完成,現在可以直接飲用。
在房間里,不但有一整套的酒杯,還有一個很專業的開酒器,喝紅酒不比白酒,無需下酒菜,抿一口酒,含在嘴里,就像拿酒漱口一樣,讓整個口腔都充滿著酒的芳香。讓每一處地方,都充滿著酒的味道。
像電視上,喝紅酒一杯一杯的喝,一瓶一瓶的干,就跟喝水似的,那不叫喝酒,叫糟蹋酒!
特別是像這種最頂級的grange葡萄酒,更是需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先要讓酒在杯中快速的轉動,這叫醒酒,運動完之后,再深深的聞一下,這叫聞酒,再輕抿一口含在嘴中打轉,就像漱口似的,這叫品酒。這些知道,朱代東以前在一些書籍中看過,而且現場的其他幾人,都是真正的紅酒愛好者,雖然晚上的茅臺讓他們有些迷糊,但能喝到好的紅酒,一個個都像服了醒酒藥似的,個個清醒無比。
“諸位,剛才在對面,大家玩德州撲克是不是還沒有盡興?”艾倫手里拿著一杯子,閉著眼睛在那里享受了一會之后,才從grange的美味中逃脫出來,要不是有任務在身,他希望現在什么都不要做,先把這瓶酒喝完再說。
“可我們缺一個發牌員。”安德里亞斯說,同時給克里斯蒂安翻譯了剛才艾倫的話。
“可以叫服務員代勞,而且我們也可以自己發牌嘛。”克里斯蒂安提議道。
雖然他說的是德語,但房間里所有人都聽懂了,安德里亞斯就不用說了,他原本就是德國人,而艾倫和亞當,都會好幾門外語。就算是李峰,也能聽得懂。
說漢語,六個人里,克里斯蒂安完全聽不懂,說德語,李峰聽起來有些困難,而且亞當和艾倫,也不一定會讓人知道他們精通德語。最后一致同意,以英語作為通用語言。無論是安德里亞斯、克里斯蒂安還是李峰,都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至于艾倫和亞當就更不用說了,英語就是他們的母語。
既然是在私底下玩,再拿五十元封頂就沒意思了,克里斯蒂安提議無限下注,他在德國,也很喜歡玩牌,玩的越大越刺激。
“克里斯蒂安先生,無限下注沒有必要,我們都不可能帶那么多現金在身上,我建議還是以一千元封頂如何?”朱代東提議道,他其實倒不在乎玩多大,只是他覺得亞當確實是個老狐貍,敢潛入我國來竊取情報,肯定是心理素質過硬,膽大心細之輩,朱代東很擔心,克里斯蒂安錢沒贏到,卻將身家輸在這里。
不要看德州撲克的玩法簡單,但如果碰到不輸服的玩家,再加上賭注不限制,輸個傾家蕩產是很容易的事。
但朱代東的好心,被克里斯蒂安當成了驢肝肺,他滿臉鄙夷的說,“朱先生,這是在你們的國土上,我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克里斯蒂安,你是不是剛才喝多了?朱先生,對不起。”安德里亞斯連忙替他道歉,說。
“沒關系,克里斯蒂安先生,你確定要無限下注么?其他人的意見呢?”朱代東問。
“我樂意奉陪到底。”亞當笑著說,他發現這兩位德國人是如此的可愛,賭注如果不大,如何能讓朱代東背下一身的債務?當他的債務到了一個自己永遠也償還不起的時候,就該用一些其他東西來作為補償了。
“看得我來小心為妙。”安德里亞斯聳了聳肩膀,當男人喝了酒,又碰到喜愛的牌局時,都會很瘋狂。
六個人把小會議桌當成牌桌,由安德里亞斯代替發牌,而賭注則直接用現金或支票,外國人的契約精神非常好,亞當與大方的承諾,如果不夠,只要開口,他手頭上有一些現金。
為了讓自己聽出每一張牌的聲音,朱代東在三把牌之后,才會有把握。而那時,牌局對于自己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個游戲,而是一個控制臺。當安德里亞斯給每個人發完底牌之后,朱代東就要開始計算,到底誰的牌最大。
亞當一直觀察著朱代東,也許是第二次玩的關系,朱代東的牌技一下子進步了很多,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情緒的波動。他好像晚上喝了那次酒后,一下子蛻變成為一個德州撲克的高手。
亞當原本對自己的牌技很有信心,他也很有耐心,像玩這樣的游戲,一二個小時是不會見真章的,最多的時候,他三天三夜沒有下桌,取得了最后的勝利。看來朱代東說喜歡玩牌,不是虛言。亞當甚至在想,是不是讓牌局更加驚險刺激,讓朱代東和克里斯蒂安,后天都趕不上飛機,好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來完成任務。
間諜、特工、官員、商人,都很善于隱藏自己的內心想法,如果他們在本行業也是優秀者的話,那在玩德州撲克的時候,也天生就是好手。亞當、艾倫,都是這方面的高手,李峰、安德里亞斯、克里斯蒂安也都很不錯,而朱代東就不能用高手、好手來形容了,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只能說他是神手。
還沒到半夜,亞當就發現,事情好像偏離了自己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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