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朱代東被周健得抓得手臂酸疼,憤憤不平的說,“你是不是練過鐵沙掌、鷹爪功什么的,手指的力量這么大。”
“你剛才說在廣州藍星大酒店,聽到張志鵬在跟別人說起了‘少康項目’?”周健尷尬的把手松開,可是臉上卻逾發緊張。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應該是的。”朱代東揉了揉手臂,齜牙咧嘴的說。
“你馬上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跟我說一遍”周健嚴肅而且緊張的說,事情不會這么巧吧,自己苦苦盯了張志鵬三年多,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朱代東只跟他見一次面,就聽到這么重要的情報 “少康項目”周健是聽說的,這是臺灣“國防部軍事情報局”對策反國內一名重要人物的重視,特意取了個代號為“少康項目”,這個消息來自臺灣內部的特勤,絕對沒有問題。但更多的消息,那邊也提供不了,這個項目只掌握了極少數幾個人手中,聽說過這個項目的不少,可真正知道并參與這個項目的,到現在,國安局和總參三部的人都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現在朱代東突然說他聽說過“少康項目”,這如何不讓周健激動?要知道能讓臺灣“國防部軍事情報局”特意為某一個人制定一個項目,說明這個人的能量很大,對敵人來說也越寶貴。但相應的,對我國來說,意味著就是一場災難。
朱代東只好把張志鵬跟那個姓劉的對話,從房間搬到了大堂,而自己當時正好從他們身邊經過,偶爾聽到了幾句。
周健對朱代東所說的真實性并不懷疑,光憑朱代東能說出“少康項目”就足以證明這一切。周健不敢怠慢,馬上到朱代東的房間給上面打電話,他把房門反鎖,聲音也壓得很低,但是這一切在朱代東面前都是徒勞。
周健的電話直接打給了國安部八局的一位副局長,周健把朱代東的話復述了一遍,不用說別的,光是張志鵬知道“少康項目”,就必須引起高度重視。局領導指示周健,馬上密切注意張志鵬的一切情況,他馬上再向更高的領導匯報。
最后這消息匯報到了總參情報三部,總參情報系統分為二部和三部,早在紅軍時期就已組建,并為中國的解放戰爭事業做出了重大貢獻。建國后由中國的情報之王李克農大將正式組建總參2部和3部,并出任第一屆3部部長。
總參軍情系統工作方針非常明確,主要負責偵察各國有關軍事情報,外軍的裝備、部署、編制、作戰意圖、方向等軍情都在偵查范圍之列。此外,還負責軍隊內部保衛及反間諜工作。
從分工上看,二部負責管理內外勤特派人員及駐外各國武官,三部主要負責技術偵察,包括監聽、密碼破譯、無線電偵察等。各部下轄若干局分別負責臺灣、美國、歐洲等方向工作。
周健匯報的情況,總參三部的領導非常重視,當天就派出下屬第六局的一名副局長蔡冰瑩,帶領一個監聽小組和一個跟蹤小組前往雨花縣。而周健現在的任務也從監聽張志鵬,降為監視張志鵬。只要保證張志鵬的人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就足夠了。
周健的任務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但他心里又有些空蕩蕩的,張志鵬絕對是條大魚,他希望能親自把這條大魚抓獲。這并不是功勞不功勞的問題,當然,誰親自人贓俱獲的張志鵬當場抓住,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功勞。但張志鵬從進入國安局之后,給自己立下的志向就是堅決清除每一個對國家有危害的人。
“怎么,我給你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線索,還不高興?”朱代東回到家的時候,見周健悶悶不樂,詫異的問。
“非常感謝你。”周健勉強笑了一下,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一點誠意都沒有,要不喝點酒?一醉解千愁。”朱代東笑著說,從臥室里拿了兩瓶十年茅臺出來。
“這…”周健有些心動。
“周處,工作時間可是不能喝酒的。”林詩琪卻在旁插口,這次第八局來雨花縣的總共有四人,分成兩個小組,輪流在張志鵬的外面監視,上半夜是另外兩人,她跟周健是下半夜。
雖然從朱代東房子后面的陽臺,可以看到張志鵬那棟樓單位的樓梯口。看似樓梯口是唯一的出入口,但這只針對普通人。像張志鵬這樣的,肯定受過特別訓練,如果不從前后盯住,什么時候消失在房子里,誰都不知道。
“你們現在坐在這里看電視,難道這就是工作時間?”朱代東笑著說。
“對于我們而言,看電視也是工作的一種。”林詩琪俏臉一冷,淡淡的說。
“對我來說,喝酒也是工作的一種。”朱代東微微一笑說。
林詩琪一呆,正要反戈一擊,但仔細一想,還真像朱代東所說的那樣,政府官員要是離開了吃喝,那就不是政府官員了。對于他們來說,不是請客,就是吃飯。
“那咱們就‘工作’一會吧。”周健沒有聽林詩琪的建議,主動擰開一瓶酒,倒滿了兩個杯子。
“這位美麗的國安戰士,是否也參與我們的‘工作’?”朱代東望著林詩琪,微笑著問。
“我去陽臺盯著。”林詩琪哼一聲,留給朱代東一個背影。
有朱代東在這里,她所有的努力注定是徒勞,既然她要忠于職守,朱代東也不能阻止別人進步。何況她的離開,雖然不能讓朱代東的耳根清凈,可至少能讓他在可視范圍之內,感覺沒那么別扭。
周健的酒量不大,加上心情郁悶,而且茅臺酒的度數又不低,他很快便有了醉意。心神恍惚,思維也沒有原來那樣周密,至少面對朱代東的時候,話語中原來的那種警惕性已經大大降低。都說喝酒能接受彼此之間的距離,真是一點都不假。
兩人因張志鵬而再次相聚,而且周健的心情也是因為周健而變得郁悶,雖然現在周健的懷疑直線上升,這可以說是周健多年的夙愿,但他從一線很快要位于二線、三線,甚至很可能在總參六局的領導來了之后,自己將會去執行其他任務,這讓他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次上面對張志鵬之所以會如此緊張,主要是因為“少康項目”,這個項目,之前無論是總參還是國安局,都是只聞其名,而不知其內容。但可以肯定一點提,這個項目非常重要,非常關鍵,對敵人越重要,越關鍵,相應的,對國家的損失就越大,傷害就越深。
而且臺灣馬上重新選舉“總統”,在這樣的時候,任何關于臺灣的情報,都會特別重視,何況還是是這個神秘少康項目?
“周處,雨花縣可以說是我的地盤,要不要我幫你想點辦法,你們在這方面可能會很專業,但是蛇有蛇行,鼠有鼠道,如果我能幫你找到周健的直接證據,你是不是就會留下來?”朱代東說。
“你?我暫時還不太清楚你是通過什么方法登上目前這個職務的,但所謂隔行如隔山,你可能在官場中如魚得水,但對于跟蹤、監聽未必在行。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很感謝你了。”周健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朱代東以為他是誰?提供個住房,搞兩副車牌,就成了行家。要真是這樣的話,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能當行家。
朱代東原本是看到周健很痛心的樣子,想幫幫他,可是周健那輕蔑的笑容,讓朱代東很是惱火,要說短距離的跟蹤和監聽,世界上能超過自己的人,絕無僅有。
朱代東只是輕輕的笑笑,熱臉不能貼冷屁股,既然周健如此自信,說話如此直接,自己真要幫了他,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犯賤 第二天下午,總參三部六局副局長蔡冰瑩來到雨花縣,但她此行并沒有驚動當地政府,就連市委也不知道有這么一位高級特工到了沙常市。在省城的時候,蔡冰瑩只跟省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廳長王利波打了招呼,但也并沒有告訴王利波實情,只說自己來古南執行任務,如果需要當地公安、國安部門配合,還要請王利波支持。
雖然蔡冰瑩來的匆忙,可是準備工作做得十足,她并沒有開豪華小車,也是一輛很普通的桑塔納,而且小車的車牌已經換成了雨花縣的。朱代東聽周健介紹,這位就是他的領導,總參三部第六局蔡冰瑩副局長時,簡直不敢相信。
蔡冰瑩年約三十五六,皮膚很好,目光明亮,看上去只有三十余歲。她頭腦清醒、遇事沉著有大氣,在情報界很有名,就連一些外國的情報組織,也都特意給她做了份檔案。很多棘手的案子,只要她出手,很快就能抽繭剝絲,找出蛛絲馬跡。
“你好,我是蔡冰瑩。朱縣長是吧,很感謝你能為我們提供這么重大的線索,關于你所說的事,能再跟我說說嗎?”蔡冰瑩目光直視朱代東,想從朱代東的眼睛看到他的內心,這是她的職業習慣。
迎著蔡冰瑩犀利的目光,朱代東微微一笑,說很愿意為國家的安全事業,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