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昂絲從未如此坐立不安,她已經三天沒見到方云了,不論是北地學院還是東星學院,都找不到方云的人影。
這讓碧昂絲的心中,產生一種不安:“他不會是丟下我,離開南岳城了吧?”
“不會的…他和我打賭還沒結束,他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碧昂絲已經有些神經兮兮,只是落寂的臉龐,微微有些濕潤:“如果他敢丟下我不管,我就殺了他!”
等待許久,陳大壯終于回來了,看他的神情,顯得十分激動。
碧昂絲連忙迎上前:“怎么樣,打聽到臭小子的下落了嗎?”
“打聽到了!”陳大壯點點頭道。
“云少現在在迦南學院。”陳大壯說道。
“迦南學院?”碧昂絲一愣,不明白方云怎么會跑去迦南學院去。
“云少受了重傷,現在在迦南學院的醫館內,由方月導師照顧。”陳大壯說道。
“重傷?”碧昂絲的臉色當即變得極為難看,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嗎?碧昂絲不由得擔心起方云的身體。
畢竟她五成的斗氣,就算是鋼鐵,都要被打穿,更不要說方云的血肉之軀了。
“應該不是導師您的緣故。”陳大壯目光閃爍的說道。
“不是我?”
“從我打聽到的情報來看,云少是否是遭人暗殺,再加上有傷在身,才會加重傷勢。”陳大壯說道。
“是誰要殺他?”碧昂絲的手掌下意識的握住劍柄,眼中射出一道殺氣。
“雖然我已經打聽到一些眉目,不過還沒有確切的證據。”陳大壯說道。
“根據回報,被云少斬斷手臂的余浩天的父親,前些日子來到南岳城,同時四處聘請名醫。”陳大壯頓了頓,繼續說道:“三天前,也就是我父親邀請你們來白鶴樓作客的那日,有人看到余世雄的老奴被人抬著回來,并且找了南岳城多位名醫,我懷疑那是云少下的手。”
碧昂絲眼中的寒意越來越盛,陳大壯看了眼碧昂絲,繼續道:“在差不多的時間,許多人都看到,方月帶著受傷的云少,回迦南學院,從時間上來說,云少與那個老奴受傷的時間相近,極有可能是在相互戰斗的時候受傷的。”
“奇怪,按理說這么多天,他也該有好轉的跡象,可是怎么每次以斗氣探尋,傷勢都是那樣,不好不壞。”上官倌再次以斗氣探查方云的身體。
經過幾天的治理,方云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上官倌的醫術的確高超,原本一兩個月都未必能痊愈的外傷,在上官倌的手中,僅僅三天的時間,即已痊愈。
方云的胸口上,依稀還殘留著些許傷傷痕,卻已經完全愈合,只是讓上官倌感到不解的是,方云的內傷,這么多天的時間過去了。
卻始終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這與她最初的預計完全不同,上官倌不是沒嘗試過以自己的斗氣,治療方云的內傷,可是方云自身的‘斗氣’,卻十分排外,根本就不容外來的斗氣。
這種情況上官倌也曾經遇到過,畢竟許多霸道的斗氣,都很排斥外來的斗氣,一些特別的斗氣,甚至不允許其他斗氣進入體內。
當斗氣再次被排斥出體外后,上官倌不得不放棄了治療,此刻天色已經昏暗,醫館內只有上官倌與方云兩個人。
上官倌突然心生一絲調皮,凝望方云片刻,突然靠向方云,細細觀察著方云的臉龐。
“這么近看,與月姐好像。”上官倌自言自語道,腦海中回想起方月的容顏,那一絲孤傲,一絲冷艷,一絲藐睨。
“月姐…”上官倌如蜻蜓點水般,輕啄過雙唇,臉上瞬間露出一片紅霞,連忙起身,輕瞄一眼病床上的方云,嚷嚷自語:“便宜你小子了…”
夜幕下的醫館寂靜無聲,由于并非正規的醫館,所以并無專門守夜的人。
醫館外的房梁上,隱隱有幾個身影,這些影子黑衣襲身,身手快絕隱蔽,即使是有路人從旁邊經過,也未必能發現這些黑影。
這時候黑影身邊又落下一人,那人低聲道:“已經部下結界,外面不會感覺到能量波動,可以開始行動了。”
“很好!主人的命令就是以秘術剝離那個少年的精神體,你們三人在外圍看守,你們兩個隨我進去。”
三個黑衣殺手落入醫館內,即使醫館內一絲光線都沒有,也無法阻擋這些黑衣殺手的腳步,三人的眼睛都微微發出暗光,就如狩獵者一樣,掃視著周圍,搜尋著獵物。
“奇怪,根據情報,那個叫做方云的少年,應該還在醫館內,怎么找不到?”
三個黑衣殺手并未發現,在黑暗之中,還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
他才是真正的狩獵者!方云就如鬼魅般,竄梭在黑暗之中,如影隨形的跟在三人左右,可是三人卻對方云的存在,毫無察覺。
這三人可都不是普通人,而是經過特殊的訓練,他們堪比最精銳的殺手,而且自身的實力也無可比擬,即使是同階也能以一敵三,就算是高出他們的等級,也未必能殺死他們。
可是,他們并未發現,他們已經成了別人的獵物,他們不知道,早在他們來此之前,就已經踏入了狩獵者的陷阱。
醫館內的藥草氣味,使得他們敏銳的感官,受到阻礙,如果是在平時,憑著他們獵狗一樣靈敏的嗅覺,也能夠發現他們身邊的陌生身影,可是濃厚的藥草氣味,讓他們無法分辨生人與藥草的氣味。
作為最專業的狩獵者,他們隱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錯誤的情報已經讓他們心生警覺,可是周圍的環境,更如巨石一樣,沉重的壓在他們的心頭。
半路上,上官倌摸了摸懷胸,暗叫一聲糟了:“《東土醫譜》忘記帶了!”上官倌連忙轉身,就往醫館回去。
回到醫館前,推開醫館大門,醫館內顯得格外寂靜黑暗,作為醫館唯一一個醫師,上官倌早已習慣了這種冷清。
想起醫館里還有個半死不活的方云,上官倌點起魔法燈,走入唯一的病房單間內。
可是病床上卻空蕩蕩的,哪里還有方云的身影,上官倌心頭一跳,猛然回過頭,不過背后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我的錯覺?”上官倌心頭疑惑,在看到空蕩蕩的病床的瞬間,她明明感覺到,背后似是有個人影,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
“云弟弟,快出來,你躲哪里去了…”上官倌輕聲呼喚道。
上官倌走出病房,里里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方云的身影。
“難道他已經好了,自己離開了?”上官倌心生懷疑,可是照理說應該不可能才對,在傍晚的時候,自己剛剛檢查過,那樣的內傷,就算清醒過來,也無法動彈,更不要說自行離開了。
就在上官倌猜疑之時,一個黑影朝著她的背后籠罩而來,那個黑影就如一道黑色閃電,帶著一道銀光劃破黑暗,瞬息間落在上官倌的身后。
上官倌眉頭一挑,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青光,直接迎向黑影。
砰砰——
青光與銀光交錯,雙雙彈射開,青光落在上官倌的身邊,化作一只青色雙尾狐。
這只雙尾狐是上官倌的斗心——嚼香狐,她的斗心對于任何的氣味,都極為敏感,所以在進入醫館的時候,她已經有所察覺,有陌生的氣味出現在醫館中。
可是她并不能百分百確定,因為這些陌生的氣味十分稀薄,幾近于無。
所以在發現方云不見之后,他就已經產生了警覺,并且暗運斗氣,隨時準備出手。
不過,她還是為對方的實力與隱匿術,略感驚訝,如果不是自己的特殊斗心,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對方的存在。
“都出來吧!”上官倌冷哼一聲,嚼香狐青光大盛,不斷分化出嚼香狐,飛竄而出,竄向醫館內的每一個角落。
果然,隨著嚼香狐的分身攻擊,在醫館內又竄出兩個黑影。
上官倌的眼角微微抽動,心中暗驚,這些黑衣殺手的實力,全都在六階之上,自己就算是對上其中一個人,都未必有十足的勝算,此刻居然有三個,這讓她不禁心生退意。
“不能讓她走了!速戰速決!”其中一個黑衣殺手低聲哼道。
“你們將方云藏哪里去了?”上官倌冷冷問道,雖然她不覺得對方會回答自己,不過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時間,因為在他們對話的同時,上官倌已經將自己的斗心,分化出一只嚼香狐分身,跑出醫館,尋找救援去了。
“哼…你以為你可以等的到救援嗎?”
其中一個黑衣殺手似是看穿了上官倌的計謀,指頭輕輕一彈,醫館外層立刻泛起如同波浪一樣的漣漪。
上官倌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結界!”
她沒想到對方為了對付她,居然如此處心積慮,居然連結界都動用了,她哪里知道,這結界原本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為的就是不驚動迦南學院的人員,上官倌也只是當了方云的替死鬼而已。
上官倌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雖然她的斗氣天賦不錯,可是并不擅長戰斗,她幾乎將自己的全部精力,全部都用在研究醫術上,比起同階的武者或者魔法師,可能還要弱上些許。
突然,一絲極其輕微的血腥之氣飄蕩開,上官倌心中一驚:“難道方云已經遭他們毒手了?”就在此時,一個身體啪啦一聲,沉重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