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韋雄那樣彪悍身材的人提起數百斤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像劉飛那樣弱不禁風的修長身材提起數百斤重量依然健步如飛,就會給人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在梅兒曼尼她們眼里,劉飛屬于那種輕盈敏捷類型的男人,而非孔武有力者,而現在,劉飛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顛覆了她們對劉飛的看法,三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那看起來羸弱的身體下面居然蘊藏著如此澎湃的力量。
三人連忙追著劉飛到船尾觀看安裝微型引擎,劉飛再一次展示了他那雙令人眼花繚亂的靈巧手。
看著劉飛那雙靈巧的雙手,韋雄不停的發出贊嘆,一臉狂熱之色,而梅兒和曼尼則是看著劉飛那專注的目光怦然心動。
專注是一種美德,男人不同于女人,男人不用像女人一樣穿得花枝招展的吸引異性,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往往是專注的時候,比如,專注工作,專注打球,讓女人一見傾心往往是男人那專注的目光…
男人的專注對女人簡直就是一顆重磅炸彈,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因為木排是臨時性的,這一次劉飛無法用那精巧的焊接工藝,而是采用繩索固定,而且利用上了那臨時“洗手間”,凹槽上面搭載引擎,凹槽恰好可以放進螺旋槳的金屬桿,用繩索固定金屬底座之后,一個簡潔高效的推進器就完成了。
這個推進器有一個優點,不用考慮能量倉的尺寸問題,可以利用任何規格的能量櫛,這對現在資源拮據的劉飛來說顯得尤為重要,因為,他有很多異型號能量櫛,主要是為焊接切割打磨提供能量,使用這種能量櫛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浪費那些珍貴的機甲能量櫛。
終于可以啟動了!
把能量櫛與引擎的光路光纜連接之后,劉飛長長呼了一口氣,看了一下腕表,他居然花了整整二個半小時,很久沒有做這種手工活了,他感覺有點生疏,他不喜歡這種生疏的感覺,這會讓他有一種對金屬失去掌控、從而產生沒有安全的感覺。
“卡”
劉飛按下了一個紅色的按鈕,引擎上面的光路流光溢彩,披上了一層光暈,引擎也發出一陣輕微的震蕩,然后,一陣微不可聞的嗡嗡聲傳來,水面震蕩出一圈一圈細膩的漣漪…
“它有什么用?”韋雄好奇的看著那流光溢彩的引擎,他不明白劉飛花那么大力氣做出這玩意兒有什么意義。
事實上,梅兒和曼尼兩女雖然猜測到這是加速用的,但是,并不知道實際操作,她們也非常好奇,兩雙美目都緊緊的盯在那流光溢彩的引擎上面一動不動。
“它能夠加快木排的速度。”
劉飛手握住引擎上面的無級變速器手柄,輕輕的一擰,微型引擎發出一陣極為強勁的嗡鳴,木排后面一陣一股水流涌動,木排赫然加速,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向前狂射而去,前面翹起的木頭激起漫天的浪花,突然的加速讓梅兒和曼尼兩人猝不及防,嚇得花容失色,死死的抱住木排的欄桿不敢松手,眼睛則是看著兩岸飛速后移的景色,一臉目瞪口呆之色,被浪花淋濕的身體露出了凹凸起伏的身材也渾然不知。
就連劉飛對微型引擎的強勁動力也感到驚訝,已經超過的古地球的汽車,好在的是,這木排結構合理,所用的繩索又是太空繩,倒是不用擔心因為速度太快而散架。。
劉飛對微型引擎的研究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他的研究并非實體實驗,絕大部分都是通過小強光腦來完成機械模擬,基本上不具備微型引擎的實物實驗,雖然光腦模擬和現實實驗的數據相去不遠,視覺上是無法比較的,比較,光腦模擬只會是一組組冰冷的數據,而實物模擬會讓人類對引擎的動力有一個更直觀的理解。
其實,劉飛對微型引擎的強勁動力產生意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能量激發裝置!
在柯多太空城與鮑威爾的光電互動中,劉飛對能量激發裝置也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能量激發裝置就像古地球的渦輪增壓器一樣,輸入同樣的能量,有了渦輪增壓器之后,會釋放出不一樣的功率,無疑,劉飛在能量激發裝置上的造詣讓微型引擎的動力增加了至少百分之十。
在機械動力學中,輸入同樣的能量增加百分之十的功率,這絕對是轟動性的新聞,可惜的是,在這蠻荒的理想星,劉飛沒有伯樂,他只能獨自享受成功的喜悅。
這個時候,劉飛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小強光腦的骷髏機甲上面的所有輔助引擎撤換下來,可以想象,換上了輔助引擎的骷髏機甲絕對是如虎添翼,可惜,骷髏機甲被小強光腦使用著。
“啊…”
很快,兩個女孩子從目瞪口呆之中醒悟過來,發出一陣刺激的尖叫聲,兩個少女跑到船頭,任狂風吹拂著如同蠶絲一般的黑發,挺著婀娜曼妙的身姿迎風舉手,仿佛擁抱著那風馳電掣的速度一般…
韋雄有點不合時宜的擠到兩個婀娜少女的中間,展開雙臂,發出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之聲,硬是蓋過了兩個女孩悅耳的吶喊聲。
速度是人類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標,從最初的騎馬坐船到自行車、汽車、飛船、飛機,再到后來的懸浮車、宇宙飛船,又到光速引擎、超光速引擎、曲速引擎、空間跳躍…這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對速度追求。
人類對速度的追求,永遠懷著無止境的夢想。
看著三人迎風吶喊,劉飛也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冰冷的金屬讓他再一次找到了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這一刻,他就像潛伏在疾風大草原的獵食者。
在劉飛的生命之中,離不開機械,離不開那冰冷的金屬世界,他喜歡工具和儀器在雙手之間交替流轉,他喜歡冰冷的金屬在他手中綻放出生命的力量。
感受著那凜冽的狂風,突然之間,劉飛產生豪氣萬丈的狂想,如果能夠把整個理想星打造成一個金屬世界,會是怎么樣的風景?
林立的高樓?
太空蜿蜒數萬公里的艦隊?
天空鋪天蓋地的鋼鐵機甲?
城市里面風馳電掣的懸浮車?
“我們什么時候能夠到?”韋雄總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打破了劉飛的瘋狂的金屬狂想曲。
“一個小時。”劉飛深深吸了一口冷厲的河風,抹掉腦海中那一瞬間的金屬狂熱,淡淡回答道。
“一個小時?”
韋雄和曼尼梅兒三人面面相覷,要知道,他們的原計劃是十個小時以上,而現在,居然縮短到一個小時,這讓他們一時之間居然無法相信。
“是的一個小時!”劉飛斬釘截鐵的回答,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現在木排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時速近百公里,何況,木排隨波逐流已經有了兩個多小時,剩下的路程,一個小時絕對足夠。
一個小時的時間意味著什么?
一個小時的時間意味著他們比角斗士鐵甲重騎兵要先趕到韋家集,如果鐵甲重騎兵明天展開屠殺的話,他們擁有超過二十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二十小時意味著什么?
二十個小時意味著可以疏散韋家集的十多萬人口,甚至于還可以通知周圍的村落!
可惜,劉飛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思想家,更不是懂得煽動的策反工作者,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信使,一個傳遞消息的人。
一個小時候,劉飛四人到達了目的地,靠岸不到一公里,就是韋家集,在他們靠岸的地方,可以看到那座恢弘的韋堡,韋堡在如血的夕陽下投下巨大的陰影,就像潛伏的洪荒巨獸,猙獰而恐怖。
因為韋堡發生的慘案,韋家集的氣氛有點低沉,人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一些小道消息就像長了翅膀的毒蜂,隨著空氣以一種次方的速度傳播著,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到韋家集的生意,韋嘯天死了,人們一樣還是要吃喝拉撒,街道上依然是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
劉飛和韋雄都是通緝對象,自然是不便于在大街上行走,三人沿怒江迂回到了韋家集的后面,在前面不遠處就是韋雄和曼尼的破帳篷,這里已經屬于韋家集的貧民窟,人煙稀少,白天的時候一些人都為一日三餐奔波去了了,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殘,倒是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現在,四人終于面臨了一個難題:如何說動韋家集十萬居民離開?
韋家集屬于大鎮,常住加上流動人口,總數達到了十萬,方圓百公里之內,還密布著一些數百上千人的小村莊,總人口據說高達六十萬,讓這近六十萬人口背井離鄉,這劉飛來說絕對是一個挑戰性的難題 當劉飛趕到韋家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從現在開始計算,如果明天早晨展開大屠殺的話,已經只有十八個小時。
當四人團在一蓬草叢里面后,都有點茫然,他們風風火火的趕到韋家集后,卻發現無從下手。
劉飛也束手無策,散布謠言傳遞消息并不是他的強項,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的復雜性,他本以為只要趕到韋家集通知一下就一切就辦妥了,當趕到韋家集之后,他才發現,事情遠非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按照計劃,從韋雄曼尼的鄰居開始散布消息,讓消息迅速的在韋家集擴散,十八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擴散到每一個居民的耳朵,可惜的是,失敗也正是從韋雄的鄰居開始,根本沒有人相信韋雄的話,甚至于有人還要報官,后來由信譽良好的曼尼出馬依然無濟于事,沒有人相信在數十公里外有三千角斗士重鐵甲騎兵正在趕過來,因為,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烏托邦政府會為了區區一個韋家集派三千角斗士重鐵甲騎兵…
接連幾次失敗后,劉飛四人換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謀劃——一個新的草叢。
“韋雄和曼尼的年齡地位都不足以讓別人相信,而且,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讓他們相信,所以,我們必須要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來傳播消息。”梅兒年齡雖然最小,社會經驗卻是四人之中最為豐富的,分析得井井有條。
“德高望重!”韋雄和曼尼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族長!”
“你們的族長?”劉飛問道。
“是的,我們韋家的族長!”
“嗯,可以!”
劉飛點了點頭,他對韋家集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在韋家集,并非韋姓一家,但是,韋氏一族卻是韋家集最大的家族,整個韋家集,所有姓韋的人都屬于韋氏一族,當然,這是僅僅是指姓氏而已,事實上,韋氏一族四分五裂,就像韋嘯天,他雖然屬于韋氏一族,卻是魚肉鄉里,對本家的欺壓更勝于常人。
如果能夠讓族長出面,那將事半功倍!
“我們快點走吧。”韋雄情緒突然高亢起來,從草叢之中一躍而起,當先朝族長家奔去。
“他暗戀族長的孫女塔麗。”曼尼見劉飛一臉狐疑之色,連忙解釋道。
“哦…”
劉飛呆了一呆,一個安靜的倩影莫名其妙的浮現在腦海之中,晨晨!
晨晨怎么樣了?
晨晨怎么樣了?
突然之間,劉飛想起那怡人的茶香,想起了那默默的關注,想起了那堅強的執著…
她還好嗎?
她會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