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魔法支票,羅嵐想到一系列可怕的問題。
“這里是貝倫山區,魔法支票簿的的通訊能力不可能傳遞到荷曼帝國,不過我魔力足夠,或許可以一試。但問題是,如果傳到帝國銀行,帝國銀行會確定我的位置,那個上位法師很可能第一個找上門。幻蝶能幫他晉升圣位法師,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我!”
“將軍不可能貼身保護我,我就算回羅嵐港,也會被那個上位法師抓走,沒有第二個可能。別說找不到道路,就算找到道路,也不能回羅嵐港自投羅網。不過,這次最大的收獲就是知道想要殺我的幕后黑手是大皇子。”
“那個上位法師恐怕是來殺我的,但因為發現我有黃金面具和幻蝶,所以選擇搶奪幻蝶。一個上位法師沒必要騙我,那么,只要殺了大皇子,再清理那些小嘍羅,我就能完成契約,再也不怕位面之力的威脅。”
“荷曼帝國的大皇子,只能是格蘭特大帝的長子亞當皇子。想要占據羅嵐港,只有兩個目的,金錢和走私。據我所知,亞當皇子和格蘭特大帝的次子朗莫二皇子似乎在爭奪皇位,而爭奪皇位離不開金錢,亞當皇子有殺我的動機。”
“我有黃金面具能改變相貌不假,但要是跟將軍等人聯絡上,必然會暴露身份,一個上位法師有太多辦法找到我。如今看來,留在這個山區竟然是最安全的。等避過這陣風頭,我才能偷偷返回羅嵐港。”
羅嵐得出一個讓他非常無奈的結論。
羅嵐穩定情緒,說:“我想了解一下這里,如果可能,我不介意幫助美麗的阿芙拉。我說過,我是劍神派來救她的。”
“我們柯魯士不信劍神。”女管家小聲嘀咕,然后給羅嵐講述這里的情況。
貝倫山區位于柯魯士東部,貝倫山脈以北就是柯魯士的北方重鎮,再往北就是一個以牛頭人、狼頭人、獅頭人為主,其它部落為輔組成的部落群,近似人類的城市,但更加松散。
不過一旦獸人糧食不足,必然會南下洗劫柯魯士,成為柯魯士衰弱的主要原因。在歷史上,柯魯士曾經被獸人帝國、荷曼帝國和商盟等許多國家殖民。
柯魯士國土不如荷曼帝國大,所以貴族的封地比較小。
貝倫山區本身也有資源優勢,比如樹木、比如石料,比如魔獸野獸等等。但問題是,貝倫山區有的,靠近貝倫山脈的貴族也有,但貝倫山區交通不方便,使得這里成為全柯魯士帝國最窮的地方之一。
封地子爵在荷曼任何地方都能過上奢侈的生活,但在貝倫山區,阿芙拉的領地一共也只有五百多戶人,五十個私兵——而且是裝備和訓練都很差的民兵。這次三十多個士兵下山采買東西,又是猝不及防,所以阿芙拉被人攻到城堡。
貝倫山區一共也只有三個封地貴族,阿芙拉子爵家族、安德烈男爵家族和平可夫男爵家族。
要想從這座城堡去山外,首先經過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走一個白天的山路,然后到達安德烈家族的領地。渡過貝倫江,再走一個白天的山路,就能到達平可夫家族的領地,最后走三天山路,才算離開山區。
山路崎嶇,阿芙拉的子民沒辦法把山上的大件資源帶下山,只能帶著偶然發現的魔法植物、狩獵的動物毛皮等物件下山賣錢。值得慶幸的是經過歷代子爵努力,這里開辟了梯田,至少餓不死人。
阿芙拉家族比羅嵐想象得還慘,只有這么一座城堡,根本沒有其它莊園,站在城堡上,領地盡收眼底——遠處的貝倫山脈也算是阿芙拉子爵領地,但魔獸和野獸不同意。
羅嵐忍不住暗罵紅袍上位法師,在享受了幾個月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貴族生活后,他很難適應這么惡劣的環境。
“大不了我去打獵,我的魔法強弩就算用普通弩箭射擊,也是一等一的厲害,我就當來野營吃野味!”
等女管家說完,羅嵐問:“我殺死了平可夫的兒子,你怎么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茉克爾嗤笑一聲,說:“平可夫就是一個狗雜種,他的爵位是靠獻出老婆換來的!”
羅嵐一聽事情這么曲折這么三俗,頓時來了興趣:“你繼續說。”
“上一任男爵的兒子是個可憐的智障,上一任男爵死后,本來應該是他的兒子接任,但平可夫卻花錢買通了米哈依爾大公,硬是說智障不能接任男爵,然后他憑借上任男爵侄子的身份晉升男爵。他接任沒幾天,那個可憐的智障在貝倫河里淹死了。”
“第二年,平可夫的妻子生下小平可夫。有人算了算日子,發現他妻子懷孕的時間,正好是平可夫帶著妻子去找米哈依爾大公的那幾天。一開始大家也只是懷疑,但二十年過去了,平可夫禍害的侍女無數,也沒見誰給他生個孩子。所以大家都知道平可夫根本沒有能力,他的兒子是米哈依爾大公的種!”
羅嵐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殺了小平可夫,平可夫不僅不會怪我,反而會感謝我?”
女管家說:“他心里是這么想,但不能那么做。依我看,他不會殺你,但會派兵做攻打這里,死幾個人,最后找個借口退兵。不過你要小心他的妻子茜尼科娃,她至今還跟米哈依爾有關系,據說每隔兩三年都要參加一次米哈依爾的特別晚宴,據說啊,她至少吃過五次魔法墮胎藥。”
羅嵐又問:“除了平可夫本人,他的家族不會再有劍士吧?”
女管家手一抖,擔憂地說:“茜尼科娃的弟弟,也就是小平可夫的舅舅,是一位劍士。不過最多只是中級劍士,不會太強。”
“就算是高級劍士,我也不怕。”羅嵐說。
等腐爛戒指恢復,配合召喚戒指和魔法強弩以及其它魔導器,他有辦法干掉一個高級劍士。
女管家低下頭,眼中閃過無奈之色,她心里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說。
“羅嵐大人,對不起了,既然您說自己是劍神派來救阿芙拉的,那您就真的救她一次吧。我剛剛得到消息,平可夫和安德烈兩個男爵意圖聯合起來壓迫阿芙拉,讓阿芙拉嫁給安德烈男爵的兒子。安德烈的兩個兒子一個是無恥的色胚子,一個是無能的軟蛋,阿芙拉不能嫁給這種人!而且我懷疑其中有更大的陰謀,如果僅僅為了娶阿芙拉,安德烈沒有必要聯合平可夫,也沒有必要那么急。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過她不能把這些告訴羅嵐。
一個挽留,一個愿意留下,簡直就是王八瞪綠豆,于是羅嵐毫不費力地得到在城堡的居住權。
女管家給羅嵐安排好房間,說晚上要為他準備一個晚宴,然后去收拾城堡。
這里的房間非常簡陋,甚至透著冷風,被褥潮乎乎的。
“喂,仙人婆婆,我的斗氣…”話沒說完,羅嵐露出苦笑,他這才想起仙人婆婆也就是侍劍正在沉眠,心里覺得空蕩蕩的,有點發慌。
羅嵐終于醒悟,自己竟然那么依賴“仙人婆婆”。
“醒來吧侍劍,以前是我不好,只要你醒來,我決不沖你發火…”羅嵐在心中默默說。
他輕嘆一聲,開始探查體內的斗氣。
劍士的標志就是能夠操控體內的斗氣,并且讓斗氣附著在長劍上。
羅嵐在伯爵不僅管理領地,還要學習魔法和斗氣知識,他的次元袋里也有相關書籍,而且是那種一頁羊皮卷能記錄上百萬文字的魔法書卷。
蔚藍大陸的四大主斗氣分別是地、火、風和水四種斗氣,對應構成世界的地火風水四種基本元素。除此之外,還有比較稀少的冰和雷兩種斗氣,以及非常罕見的亡之斗氣、命之斗氣、無形斗氣等等奇特而古怪的斗氣種類。
其實有許多劍士都有兩種甚至三種不同類型的斗氣,但最終他們必須選擇修煉一種類型的斗氣,否則很難晉升。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而且,不同的斗氣在體內的運行方式不同,使用的技巧不同,外放的過程也不同,一個人很難精通多種斗氣。劍圣倒可以完美控制不同的斗氣,可惜成為劍圣前他們的身體已經適應單一的斗氣,頻繁使用其它斗氣反而對身體不好。
羅嵐坐在床上,雖然看不到,但感應到體內有五種不同的斗氣在流動。
斗氣之書中明確指出,體內如果有不同的斗氣,必然會出現沖突,必須要強行修煉一種斗氣,直到另外的斗氣消失。
可羅嵐感應到體內的五種斗氣并行不悖,不僅沒有絲毫沖突,相互之間反而很親密。
于是他開始進行試驗,輪流把五種斗氣灌注到長劍上。
第一種斗氣厚重凝實,出現在長劍上斗氣呈內斂的黃色,他認出這是地之斗氣。
第二種斗氣熾熱活躍,出現在長劍上呈火紅色,這是火之斗氣。
第三種斗氣連綿不絕。出現在長劍上呈水白色,這是水之斗氣。
第四種斗氣飄忽不定,出現在長劍上呈青色,這是風之斗氣。
羅嵐無語,劍士有兩到三種斗氣不算稀有,但有地火風水四種斗氣絕對是百年難見。
最后一道斗氣則帶著一種殺伐而銳不可當的氣勢,長劍呈現一種無法形容的金屬色澤,他能感覺到手中的長劍在這種斗氣的刺激下,發生了變化,更加強大。
“斗氣之書中從來沒記載過這種斗氣,難道是五行中的金?既然是新的斗氣,我干脆命名為金之斗氣。”
“身負五種斗氣絕對是千年難見,也從來沒聽說,難道跟祖劍和我吃了羅蘭的魂魄有關?除此之外,沒有其它解釋。侍劍應該會知道,等她睡醒再問。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專精哪一種斗氣,不過初級劍士只能把斗氣附著在劍上戰斗,而金之斗氣明顯更強大,那我先修煉金之斗氣。”
羅嵐做出決定,滿意地收回金之斗氣,驚訝地發現,斗氣收回了,但這把普通長劍的光澤竟然發生變化。
“洗劍術?不會吧,難道金之斗氣能起到洗劍術的作用?”他連忙在次元袋中尋找長劍,最后找到劍圣武器蔚藍之光、兩把附著了高等洗劍術的長劍、五把附著中級洗劍術的長劍和十五把附著初級洗劍術的長劍。
他拿出來對比,發現這把普通長劍的表面光澤和附加“堅韌洗劍術”的長劍一模一樣。他輕輕一彈,感覺和普通長劍明顯不同。
他嘖嘖稱奇,再次把金之斗氣灌注到長劍中,迅速收回,長劍仍然只附著堅韌洗劍術。
“剛才金之斗氣持續了一分鐘,這次我應該也持續一分鐘。”于是他握著長劍,將金之斗氣灌入其中。
一分鐘后,他收回斗氣,長劍仍然沒變化。
“不對啊…難道時間太短?”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再次向長劍灌注金之斗氣,他仔細觀察,五分鐘后劍身出現變化。
“變色了!”他興奮地說,他手中的長劍的光澤跟同時附著“堅韌”和“自凈”的長劍一模一樣。
他看了看,在角落里捏起一撮灰塵,灑到長劍上。長劍沒有任何變化,但那些灰塵像被水沖走一樣,離開劍身,這就是自凈的效果。
“我明白了,金之斗氣能產生洗劍術的效果,但一次比一次需要的時間長!初級洗劍術共有三種,分別是堅韌、自凈和微光,我試試能不能給這把劍同時附著三重洗劍術!”
他再度向長劍灌注金之斗氣。
羅嵐剛成為初級劍士,這個時期一般被叫做“新手劍士”,只有完全掌握斗氣后,才能被稱為初級劍士。
新手劍士和初級劍士有兩個差別,第一個是技巧上不足,第二個則是斗氣量的不足。
羅嵐剛才連續使用七分鐘斗氣,已經比普通新手劍士強少許,而初級劍士的基礎標準是能連續使用十五分鐘斗氣。當能持續使用三十分鐘斗氣,則達到中級劍士的門檻,有可能成為中級劍士。
羅嵐光顧著高興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是新手劍士,斗氣只能連續釋放八分鐘。所以在他再次灌注斗氣一分鐘后,悲劇地覺察體內的金之斗氣不足。
“怎么辦?”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最后一股金之斗氣從下腹的斗氣之源流出,但與此同時,土黃色的地之斗氣連在金之斗氣的尾端。
羅嵐感應到身體的所有地之斗氣回到斗氣之源,并源源不斷地轉化成金之斗氣供應給他。
“這…書中從來沒記載過這種事情,否則早就被人發現,難道有五種斗氣就有這種好處?”八分鐘后,地之斗氣即將消耗殆盡,但長劍仍然沒有變化。
但是,斗氣之源再次發生變化,所有的火之斗氣回歸斗氣之源,連接到短短的一截地之斗氣上,并源源不斷轉化為地之斗氣。
“這是…五行相生!”羅嵐非常驚訝,“我的是金風水火土,不是金木水火土,這里不存在木之斗氣,看來要中斷。”
但是,又過了一個八分鐘,風之斗氣竟然轉化成火之斗氣,火之斗氣轉化地之斗氣,地之斗氣轉化為金之斗氣,金之斗氣繼續灌注長劍。
“難道風屬木?不會吧。”
羅嵐只知五行,卻不知道八卦中代表風的“巽”屬木,所以風自然也屬木。(巽,音同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