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是忙啊。且不說要給皇太子講讀,還要給小道姑講故事,而且叫他郁悶的是故事講得多了,總有重復的時候。他忙東忙西的記不起來,可小道姑記住。可她卻每次等到他講完時才提醒,再罰重講一個,這不是折騰人嗎?
還要去龍圖閣報道。這里面人都是些老儒,除了少數人,大多數人還是對他抱著看不起的態度,也許他是考出了尚書中的偽篇,那是他從小沒有人教導,膽子大,用他自己話來說是山寨版。也說明了他對圣人不尊重,如果換成自己不尊重圣人,也會發現其中的破綻,也沒有什么了不起。至于那幾本小說,更是讓他們看不上眼,還有玻璃什么的,那是什么人干的活,是匠人!石堅也知道他們吃不到葡萄喊葡萄是酸的心理。他卻樂得看到這種局面。原來真宗命人用他發明的標點符號注解所有的經義。從一開始就爭論到現在,從來就沒有停過,以致已經雕刻出版的書一版再版,因為無法定論。這些老家伙要是把自己拉進來,還不得煩死。不要這短短幾年,就是一直到他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前世也沒有將這些經義定論下來。在他眼里這些經義不就是教育怎樣做人的道理?可以尊重,但也沒必要把它們放在如此高的高度。
然后還在研發水泥,水泥成功后又要監督高爐。畢竟他不是建筑師,而請來的建筑師根本沒有造這么高事物的經驗。所以他還得要慎重。
慧也來了一個多月了,果然如他所猜,慧又還原成了一個林黛玉,瘦得皮包骨頭,只剩下兩個大眼睛在眨啊眨。他整個人每天到晚都在忙碌,況且他才十二歲,到了家中連書也不看了,倒在床上就睡下,也沒有時間陪她,只有一次他帶她上街吃了開封有名的鯉魚焙面。只是紅蔦和綠萼或者婉蓉經常陪她逛逛開封的名勝。不過小丫頭看到了她的堅弟弟,十分開心。一個多月下來,人又有了起色。
石堅有時真懷疑自己難道成了靈丹妙藥。不說小丫頭,就是這一年,真宗應當出現一次嚴重的病情,才導致了寇準被罷的事件發生。即使真宗病好了以后,也是頭腦開始糊涂,政事也基本上交與劉娥處理。可現在呢?現在真宗活得一天比一天滋潤。還有那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小道姑,也是一個短命鬼,現在也是幾個月下來,不但絲毫看不到她短命的現象,反而小臉兒白里透粉,一天比一天健康,儼然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其實對于石堅這樣對待慧,大臣們也有想法。在他們眼里,慧家庭背景寒酸(當然對于他們李恒那個小官的確是寒酸了一點),而且父母市儈,主要小姑娘身體不好。每當看到她的樣子,大臣們都甚至懷疑她能不能活大,即使能活大也不一定養出小孩。自然,這話他們是不能說出的。更有大臣后悔,早知道石堅這樣心軟,當初叫自己女兒絕食三天,餓成一個柴人,往石府一丟,就說:“我女兒想你想成這樣,你看著辦吧。”真要是三天餓不下去身體,再來個三天,省得女兒每天犯相思病的樣子叫自己著急。
范護樂,帝風月、朱笠和張膛四個人更是著急。
他們四人背下里有一次談心,張膛說:“我說哥們,咱們少爺可別真娶了這個病怏子回來。”
這四人身手都很好,當然除了小茹那個變態以外。他們眼里更看重一個人的身體素質。在他們眼里石堅娶慧還不如娶小茹那個厲害的小婆娘。
范護樂、帝風月和朱笠聽了這話都唉聲嘆氣。
朱笠說:“依我說咱家少爺要娶就得娶一個公主郡主回來。聽說公主對咱家少爺可好了。”
范護樂說:“我說朱哥,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掉腦袋的。而且少爺娶了公主回來,也就完了。”
“此話怎講?”張膛他們圍住范護樂問。
范護樂一敲張膛的腦袋說:“我說你真笨,咱家少爺將來可是出將入相的人物,可娶了公主回來少爺將來還有出頭之日?”
三人聽了又是唉聲嘆氣。
張膛又說:“我說范兄弟,干脆讓少爺娶寇相的女兒。”
朱笠說:“我看你真是豬腦,寇相的女兒早嫁人了,現在即使沒嫁人,也三十多歲。”
帝風月說:“干脆娶王大人的孫女吧,聽說他曾經求圣上好幾次,圣上都未肯。”
朱笠“呸”地一聲說:“就憑他那樣,孫女還能長得多好。”
王欽若長相的確不敢恭維,身體短小,尖嘴猴腮。
張膛說:“干脆娶丁大人的孫女吧。”
帝三人聽了都覺大妙。丁謂為寇準撫須之事在京城里早傳遍了,作為一個男人,這種事是丟臉,但作為一個女孩子,還是溫順的象征。而且丁謂長相也不差。
可朱笠卻說了一句:“我倒聽過他有一個孫女,和少爺差不多大,可已經訂了親。”
三人再次絕倒。四人就這樣把整個京城高官的子女全數了一遍,不是這個不好,就是那個不好。
最后還是心思單純的張膛不服氣地說:“我看你們三人居心不良,是想讓少爺做光棍。”
就連四個護衛都爭論得臉紅脖子粗,況且他人。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談論此事。不過他們和那些大臣一樣的心思,雖然慧長得美麗,可身體太單薄,配不上石堅。石學士是什么人,要娶的媳婦最少也要和天下的嫦娥差不多吧。可他們不知道真要是有嫦娥,也是一個負心婆娘,還是一個活了千年的老妖婆。
這時候要有民意測驗,至少反對石堅和慧在一起的開封人要占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后面略,反正比高純硅還要接近百分之百。連劉娥也在宮里聽到這些閑言碎語,忍不住找了一個借口,把這個小丫頭請到宮里,看了后她忍不住失望,對真宗說:“官家,于其讓石學士娶了這個病丫頭,還不如娶我們家堇兒。”
真宗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誰不想,可在國家利益和女兒利益面前他與劉娥硬是商量了快半年,都沒有拿定主意。這個少年要是一般的少年,大不了朝庭少一個官員,大宋人才這么多,也不會死人。可石堅他們是真的準備大用的。
慧不知道她給這個繁華的京城帶來如此大的騷動,還每天看到石堅,就象過年一樣,既開心又歡喜。每次石堅回來得晚了,她就坐在家里等,直到石堅回來,親自給他打來洗衣臉水。連紅蔦綠萼也在心里說,小丫頭對石堅那可是真好,自己也比不上。石堅阻止她這樣做,慧就說:“我是你姐,你要聽我話。”
讓石堅郁悶萬分。
這時候石堅想道自己忘記了此事事小,要是有大臣乘機進言,說自己誆騙君主可就麻煩了。
他說道:“小臣該死,竟然忘記此事。”
趙堇在一旁說:“石學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期騙父皇,不行,要罰,從今天起就罰你給我每天講三個故事。”
石堅氣得翻白眼,心想我都快忙瘋了,那有時間給你講三個故事。
真宗說:“堇兒,不得胡鬧。石愛卿,朕也是隨便說說,朕也知道你很忙,看在眼里。”
眾大臣心道你真無恥,既然知道他忙,還故意提起干什么?不過沒有大臣進諫,他們敢情也想看。
趙禎說:“孤明白那種原理。石學士說過,空氣也是一種物質,也有密度,那種熱氣球就是利用熱空氣密度比冷空氣密度低的原理升空的。但這升的高度有限,越往上去,大地引力越小,空氣薄,密度也小,熱氣球也就沒有辦法再升了。”
他這是特地問石堅,現在搬出來賣弄,讓大臣聽了嘖嘖驚奇,不過心中也不太相信。要是石堅說出的他們還辨駁幾句,可皇太子嘴中說出的,他們也不好說他說錯了。
但趙禎說完后也好奇地問:“這個高度會達到多少呢?”
當然石堅不可能說出除了空氣原因還有一個人體對氣壓承受的能力限制。標準高度是5000米。如果說出他們肯定奇怪自己從那里知道的。他說道:“這個小臣也不知道,不過高度總會超過這個高爐的幾十倍吧。
幾十倍?這些大臣個個板著手指算了半天,全部又差點暈倒。”
趙堇更是歡喜地說:“那你快做出來,我也上去玩。”
石堅也附和道:“不如這樣,臣抽出五六天時間,把它做出來。”
真宗本想一口答應,可看到范仲淹躍躍欲試,連忙改口道:“別慌,還是等你把高爐弄好。”
這個高爐能出好鋼的事,幾個重要大臣也知道。比起熱氣球,國家能擁有優質鋼材那是大事,不僅關系到造船。
石堅想想也是,熱氣球原理簡單,但也要他一手監督,不然出了事,升到半空炸掉,人也就隔屁。萬一是小公主或者老皇帝高興起來呆在上邊那麻煩就大了。他說道:“這樣吧,等到春節時,一是慶祝新春,二是湊個熱鬧,再將那熱氣球做好。”
真宗這才心滿意足地帶著一干大臣離開。他走了后,這些工人干勁更足,連皇帝都夸他們了不起,還給了重賞,再不好好干活,真對不起列祖列宗。
石堅也到了很晚才回去。卻看到家中來了客人,他一看居然是太子趙禎和另外一個青年。
待到他向趙禎行禮后,趙禎才介紹道:“這是我八叔父家的堂兄允初。”
允初石堅沒有聽說,可八王爺元儼他可聽說過。元儼是太宗的第八子,真宗是第三子。這個八王爺元儼就是后世傳說中八賢王的化身。性格沉謹,事母至孝,心思縝密,中外都十分地對他忌憚。他連忙稱見過世子。
三人重新落座后,相互交談起來。原來石堅白天說的那種能讓人飛天的東西也引起了這個世子的關注,他央求太子一道出宮,來石堅家中拜訪。當他向石堅請教原因時,他可不是趙禎,受過他半年多的薰陶,石堅解釋了半天他也沒有弄清楚。事實元儼幾個兒子天賦都不好,這個允初長大后還信佛,整一個人讓佛弄傻了。
允初又好奇地問:“石學士,你怎想起來這件事?”
石堅不好告訴他,我在一個世界里讀初中學來的。他說:“這是小臣看到孔明燈,于是聯想到密度,才聯想到空氣也是一種物質。”
允初這才恍然大悟,可千百年來只有他一個人才通過孔明燈想到這么多東西?真是小圣人。
這時他看到慧替他們斟茶,他也聽過石堅與慧的事,待到慧走后,他向石堅說道:“石學士,不是我多事,石學無論相貌才華還是節氣都是千古沒有的。這個小姑娘真的不配你。我看這天下只有我妹妹才能與學士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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