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木劍蝶的建議,歐陽云沉思了一會,問道:“你們確定幕后就真的只有那兩股力量。”
“這個,到目前為止只有這些發現。”
“那就再等等,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如此簡單。”
“是,那就再等等。”
木劍蝶離開后,歐陽云繼續埋首案牘,約半個小時過去,他正抬起頭伸著懶腰,游小蓮和劉奎一前一后走了進來,劉奎赴任稽查長的時候,歐陽云曾許諾他遇到難題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找自己,所以,即使現在夜已深了,對于他的到來歐陽云并沒有感到意外。
“怎么,這就遇到難題了。”歐陽云看著劉奎問道。
劉奎向他行過禮后,開門見山道:“總座,確實遇到難題了,北平‘琉璃廠’的案子牽涉到了我黨的黨產辦,黨產辦的經手人李洪生堅稱強征琉璃廠得到過您的批示,事關總座清譽和我黨名譽,卑職不敢擅專,特來請示。”
華夏民族統一黨的黨產辦乃是華夏民族統一黨黨總部下面的一個部門,直接對黨主席也就是歐陽云負責,其職能在于為華夏黨管理原本屬于學兵軍的龐碩的公共資產,使其能夠物盡其用。
沒想到黨產辦居然也牽扯進了這次北平的強買事件,歐陽云有點意外的同時不禁心生警惕,歐陽云既然有心在自己手上讓民主成為國家政治發展的主旋律,自然不會搞什么一D專政制,所以,雖然現在華夏黨是執政黨,他卻始終注意分寸,以確保黨政分開,因此,華夏黨的黨產辦這個部門固然因為源于學兵軍時代就積累下來的巨額財富而被國人稱為全世界福利最優厚的“企業”,但并不享受政治地位和特權,歐陽云原本以為,只要控制好黨產辦的政治地位,保持其純潔性,那么它就不可能因為在金融上的強大影響力而影響到國家的正常轉運。
而現在,從劉奎口中獲悉黨產辦有參與北平的強買事件后,歐陽云知道自己的這一番打算明顯一廂情愿了。
心頭有點遺憾,習慣性的掏出煙來抽,吸了兩口,理清了思緒,他問劉奎:“你怎么看。”
“我也是華夏黨人,為黨的發展考慮,這種事也沒什么,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在這起強買事件中,就我們黨產辦給出的價錢還算公道,不過從國家的角度考慮,我以為這種風氣絕不可助長,甚至,正因為我們是執政黨,我們才應該更加的嚴于律己,,在國家利益面前,任何人任何勢力都應該退避三舍,而不應該享受特權。”
劉奎說前面一句話的時候,歐陽云臉上毫無表情,而在他將后面一句話說出來以后,他的臉上則浮上了一層笑意,微笑著,他對游小蓮道:“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然后他轉對劉奎正色道:“我真不記得自己是否簽發過這樣的文件,不過即使真的簽發了,它也是錯誤的,總理辦公室也有義務將其收回并進行自我檢討,這件事的處理就按既定原則辦,不僅是這件事,以后但凡有這類事件都以這個原則來處理,劉奎,你記住了,我們是法制國家,任何事情都應該依法處理,在法律面前,即使我是總理,也沒有特權,好好干,這場戰爭眼看著就要結束了,之后,建設才是主旋律,到那個時候,稽查部必將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劉奎前腳剛走,后腳戴安娜的電話就來了,戴安娜正是黨產辦的負責人,也因為此,她和她的擔任財政部長的丈夫牛約翰被人稱為中國的財神爺夫婦。
戴安娜的電話當然和強買事件有關,而令歐陽云趕到欣慰的是,她打這通電話卻是來認錯的,主動坦承在強買事件中黨產辦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并保重以后不會再發生類似事件。
因為她的主動認錯,歐陽云當然不可能再批評她,他先是贊揚了戴安娜有錯就改的態度,然后自承自己也應該負有一定的責任,最后,他在電話里說道:“戴安娜,看來我選擇你當黨產辦的負責人果然是正確的,美國人的契約精神確實要比我們中國人更強,哦,對不起,是我口誤,我忘記你已經也是中國人了…”
和戴安娜通話畢,潘媚人提著屜籠走了進來,歐陽云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已經到了宵夜時間。
“今天吃什么,哦,湯圓,我喜歡,媚人,幫我看看今天還剩多少工作,奶奶的,本以為上了前線會清閑一些,沒想到,這總理看來真不能當了。”
“小長官,這不是您的真心話吧,成為一國主宰,對于你們男人來說不正是人生的終極追求嗎。”游小蓮道。
歐陽云嘴里正咀嚼著一枚湯圓,聞言不禁苦笑起來,“這么多年了,這個游小蓮的脾性倒是一點沒變。”他心中想著,八卦心起,將湯圓吞下,臉上掛起捉黠笑容,問道:“小蓮,別說我,今年你也27了吧,也該考慮個人大事了,這卞經道和郭慕儀,你究竟準備要哪一個。”
歐陽云這話出口,游小蓮的臉色立刻變了顏色,嗔怒道:“小長官,您管的也太寬了吧,這可是我的私事。”
游小蓮和卞經道還有郭慕儀之間的三角戀,隨著這三人地位的不斷提高,自然的也就引來了越來越多的好奇目光,而就此打趣游小蓮也成了歐陽云閑時的一項樂趣。
“我這不是表示關心么,怎么,關心你倒成了罪過了。”歐陽云叫道,一副委屈的樣子。
游小蓮便恨恨的一跺腳,然后撒身走了出去。
而在她背后,歐陽云則沒肝沒肺的大笑了起來。
此時,日本鹿兒島外海的一艘航母上,正在和艦長邱長海下著圍棋的卞經道忽然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噴嚏,“奇怪了。”他捏了捏鼻子,道。
“看來是嫂子想你了。”邱長海道。
卞經道的臉垮了下去,道:“什么嫂子,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相信副司令的能力,遲早的。”
卞經道就苦笑,然后道:“倒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是,哎,一切等打完鬼子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