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發生在美國的中日地下勢力大碰撞,日本人大敗虧輸,不僅日本軍方煞費苦心滲透進美國政府的諸多特工間諜被逼了出來成了美軍情局的囚徒,那些傳統的日裔黑勢力也被華裔幫派勢力打殺一空。這對日軍方固然是個沉重的打擊,讓其獲取美國情報變得艱難起來,但是現在看來卻也為小泉敏一郎親自策劃的有關超級炸彈的行動變得更加隱蔽了。毛程城冒著生命危險送出來的情報自然假不了,可是手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這防范工作可就相當難做了。
保護羅伯特奧本海默和愛德華特勒的工作本來應該由美情局負責的,現在反而成了學兵軍的事情,不知道這件事將來從史海中浮出水面以后,美國人會作何感想。
五天后,晚上九點多鐘,美國加州帕薩迪納加州理工學院校園內,羅伯特奧本海默抱著幾本書從實驗室出來以后正走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忽然從路邊沖出來兩個黑影。他們先是嫻熟的在奧本海默的后頸上來記手刀將其擊暈,隨即將他裝入一口黑布袋,背起來向外跑去。
他們才走到相對僻靜的后門口,一輛福特小轎車就馳了過來,前后車門打開,他們正合力將奧本海默往后座塞,“噗噗”兩聲輕響,兩人一個額頭中槍一個腦袋中槍,慘呼一聲倒斃地上。
兩個穿著西裝戴著禮帽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先彎腰確認中槍者已經死亡,隨即快步離開了。他們離開不久后,郭慕儀從附近的一棵行道樹后面閃了出來,他飛快的走到黑布袋旁,彎腰在兩個倒斃者的褲腰里各塞進一枚日產甜瓜手雷,然后握著其中一人的右手拉開了一枚手雷的引線。
做完這一切,他四周掃視一下向最近的一棵行道樹跑去。而他才閃入那棵行道樹后面,身后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和一聲慘呼,他將帽檐往下壓了壓,疾步走開了。
幾乎同一時間,華盛頓大學校園內,正在家中伏案工作的愛德華特勒同樣遭到了綁架。綁架他的兩個綁匪遭遇更背——在同伙的幫助下他們驅車逃離華盛頓大學,途經一座酒吧時恰逢酒吧中發生械斗,先是被堵在酒吧前面,然后被趕到的當地警察給包圍了起來。日本人一開始倒也沉得住氣,還指望蒙混過關。可是隨著械斗的一方持槍指過來想要挾持他們作人質,擔心暴露身份的他們只能拔槍相向,結果連同特勒在內,先是被暴徒用沖鋒槍打成了篩子,然后又在汽車的殉爆中變成了火人,可謂死得相當的怨。
奧本海默和特勒都是原子物理大家,在美方那里是掛了號的。兩個人同一夜身死,立刻引起了美國政府和軍方的高度關注。軍情局奉命徹查此事,很快就弄清了綁匪的日本籍身份。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美國政府又是抗議又是警告又是通牒的,日本駐美全權公使一日內被赫爾召見了三次,差點沒被赫爾的吐沫給淹死。
顧戀云第二天看報紙才知道這件事,在報紙上看到洛杉磯警方對奧本海默遇難有第三方參與的懷疑,她立刻找到郭慕儀,厲聲質問他為什么要將奧本海默和特勒全部殺死。
“絕對不是我們干的,”郭慕儀一句話推了個干干凈凈。
洛杉磯警方也只是懷疑有第三方勢力參與,并無證據,郭慕儀如此表態,顧戀云自然無法多說什么,不過自這件事以后,她對郭慕儀卻開始有所保留起來。
顧戀云的擔心倒也不是毫無道理,然后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證明她多慮了。美國政府聲勢浩大的抗議了一陣以后,這件事也就沉入水底,很快便從公眾視界中消失了。
此時的美國政府和軍方還沒意識到奧本海默和特勒對于他們的重要性哪。赫爾很快將精力投入到和顧戀云草簽合作協議的事項上,這件事算是被美國人徹底給遺忘了。
為了避嫌,顧戀云并沒有就此事向歐陽云報告。歐陽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這件事,他當時的反應先是仰首對天大笑三聲,然后對身邊人道:“真是一個當代郭子儀哪!”
視線從美國跳回中南半島,6月7號,曼谷,在泰國新首相西那瓦的斡旋下,歐陽云和韋維爾坐到了一張桌子前,開始了被后人稱為“曼谷會談”的談話。
為了給傲慢的英國人一點刺激,歐陽云特地將“蘭盧加戰俘敢死隊”拉到了會談場所外,讓他們列隊歡迎韋維爾。
經過大約兩個星期的整訓,這部英軍的氣質已經有了根本上的改變。穿著迷彩服和迷彩高幫帆布靴、戴著迷彩鋼盔、手持衛青式和去病式槍械的他們要是混入學兵軍隊列的話,那幾乎就是一部學兵。
軍人間的拜訪,以士兵列隊相迎算是最高的禮儀了,韋維爾在長城越野車里遠遠的看到這一隊軍容齊整的士兵,心里還挺享受的,認為歐陽云還是挺識大體的,知道迎接他這樣身份的人應該持怎樣的禮節。等下了車在郭達的指引下穿過軍陣,他傻眼了,嘴巴幾次張開又合上了。
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郭達心中偷笑的同時,面上一本正經的問道:“閣下,您沒覺得很眼熟嗎?”
韋維爾早就想詢問了,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翻譯剛剛將這句話譯出來,他趕緊就坡下驢反問道:“這些小伙子難道都是我們大英帝國的士兵?”
郭達想了想道:“以前是。”
心中的猜疑得到證實,韋維爾臉色一變——他倒也不是孤陋寡聞,知道學兵軍中有猶太人,又擔心這些是法國人,所以才一直忍著沒有發問。既然是大英帝國的士兵,那就應該向自己敬禮問候才對,可是他們卻毫無表示,這是他感到不快的一個原因。另外,郭達的回答很有問題,讓他更加不快。韋維爾擁有貴族身份,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很紳士,不過此刻,他卻沒辦法繼續保持紳士風度了。直視郭達,他冷冷的問道:“將軍,您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請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韋維爾咄咄逼人,郭達聽完翻譯的轉述后依舊保持平靜,他手朝那些站得筆直的英兵一指,淡淡道:“閣下,您親自問他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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