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津窯往南一千米,有一條東西走向的該河流流向南北走向的修水支流潦河,其南北兩岸各有一個村莊,其中北岸的叫做東坡村,南岸的叫做灣頭村。兩村通過一座木橋相連,此時,許智就正牽著毛驢走在木橋上。
南津窯方向傳來的槍炮聲讓他十分不安,通過望遠鏡看見了爆炸后騰升起的淡黃色煙霧,他懷疑這可能是毒氣彈,立刻沉不住氣了。一邊讓部隊加速前進,他一邊讓徐昊用步話機聯系江鐵頭。
徐昊大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他向許智匯報:“師座,沒有回應!度就在他們后面,他說:“老許,穩妥起見,我們是不是在這里設伏。這條小河利用得好,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許智擺擺手:“不,偵察營乃我們游擊隊的哪怕只是要收回他們的遺體,我們也必須過去一趟鬼子好像動用了毒氣彈,徐昊,你聯系一下一旅,告訴范永才,讓他注意戰場情況,讓兄弟們將防毒面具準備好。”
徐昊應了一聲,聯系前面的一旅,向該旅旅長范永才轉達了許智的命令。
范永才部距離戰場已經只有八百米左右了。許智的新命令提醒了他,他拿起望遠鏡朝遠處看過去,果然看見了淡黃色的煙霧。他判別一下風向,然后果斷的下令,讓學兵們將防毒面具戴上。
偵察營的學兵們并不知道援軍已經近在咫尺,事實上,他們此時也不可能回頭關注援軍的問題。大石慶一郎動不動的朝小鬼子屁股后面放上一炮,這斷絕了小鬼子們撤離的念頭。他們在兩個中隊長的指揮下,前赴后繼的沖上去,花了五分鐘時間,在付出兩百余人的傷亡以后,終于沖上了江堤。
恰在此時,很多學兵步槍里的子彈打光了。更換彈夾肯定來不及了,如果身上還有備用步槍的,那可以繼續沒有備用的,那就只能靠短槍或者和鬼子進行白刃戰了。日軍支援艦隊已經停止了炮擊,不少學兵因此將防毒面具一摘,大吼一聲就爬上了江堤。江鐵頭知道被優勢敵人貼近來的后果,此時,繼續趴在地上或者逃離那就是等死,相反,沖進敵群里說不定還能絕地求生。他右手拎著步槍,左手拔出手槍朝沖離自己最近的兩個鬼子猛烈開火,一邊喊道:“兄弟們,拼了!”
“拼了!”有學兵呼應道。“頭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后老子照樣殺鬼子!”有學兵如此吼道。他們紛紛沖上江堤,隨即和小鬼子戰在了一處。
混戰。絕對是混戰。連續吃了兩次虧鬼子也變得聰明了,很多人都沒有退掉槍里的子彈。雖然《步兵里面,對于白刃戰的要求是要先退掉子彈,可實在被衛青式突擊步還有駁殼槍射殺得怕了,不少鬼子下意識的想要求得心理安慰,覺得槍里還有子彈心里便會篤實一些,所以都將子彈留在了槍里。至于他們會不會打掉槍里已經上膛的子彈,這卻是兩說了。
被日軍洗腦式的操練鬧的,不少人一旦覺得接下來要進行白刃戰,便不自覺的放棄了開槍,而全心全意的施展開刺殺招式來。
蒙泰山老兵了,知道這個時候主動迎擊才是上上之策。他將生死早就看得透了,又覺得這是幫張大竹報仇的好機會,所以幾乎與江鐵頭同一時間爬上了江堤。爬上江堤,射光了槍里的最后一顆子彈,又殺死一個鬼子,他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菜鳥黃鐘銘呢。他一邊解下身上的最后一顆手榴彈,扯掉拉環扔出去,一邊吼道:“黃鐘銘,記住了,實在不行就跑!不要直線跑,朝左朝右都行!”
他是為黃鐘銘好啦,也是堅決執行江鐵頭交代給他的任務。可是黃鐘銘聽了,卻來氣了,他吼道:“蒙大哥,你不要看不起人!”
“哦?!”蒙泰山楞了一下,忙里偷閑看他一眼,說道:“好兄弟!那我們就死在一起好了!”
“我不會死的,我還有一百九十六個鬼子沒殺呢!”黃鐘銘說著,換上張大竹的突擊步槍,嚎上一嗓子:“張大哥,這是替你殺的!”然后兩腳連蹬上了江堤,往蒙泰山身邊一站,身子轉動著,右手食指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的槍聲里,他槍口所指之處鬼子成片栽倒。后面的鬼子不敢攖其鋒,怪叫著紛紛閃避。右邊,幾個鬼子悶聲不響的撲了過來。蒙泰山眼觀四路注意到了,二話不說,挺著槍刺迎了上去。
持續戰斗了幾個學兵們大都都疲累不堪。而與他們相比鬼子們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少鬼子身上還濕著呢,這讓他們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當然了,因為占據著絕對的數量上的優勢,硬憾起來,吃虧的還是學兵們。
一個學兵大叫著挑飛了一把三八大蓋,然后槍刺順勢一抹,將那個鬼子割了喉。圍著他的一共有四個鬼子,其他三個撿到空當,三八槍刺扎過去他躲過兩把,卻被第三把刺中了左肋。那個鬼子刺殺技術很老到,一旦感覺到槍體受力,立刻拼命的轉動手腕——那個學兵疼得大吼一聲,右手掄回來,步槍脫手飛出,正扎中那個鬼子的右胸。然后,他正欲去抓那把扎在左肋的槍刺,其他兩個鬼子大喊著弓步上前,將刺刀扎進了他的右肋和右胸…
一個學兵拼殺中被一個鬼子抱住了雙腳,隨即倒地和那個鬼子翻滾在一起。圍著他的其他幾個鬼子怕隨便下刺刀會傷到自己人,幾個人嘰哩咕嚕交流兩句,扔掉三八大蓋,一起撲了上去,生生將那個學兵壓住了。那個學兵手腳施展不開,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最先和他翻滾在一起的鬼子的左腿。然后,強忍著被其他鬼子重拳伺候的疼痛,他連連下口,居然用牙齒撕開了哪個鬼子的棉褲,然后一口咬下老大一塊啊!”大腿上少了一塊肉的鬼子疼得鬼哭狼嚎,他掙扎著想要爬開去,卻被那個學兵逮住機會咬住了掛在其腰間的手榴彈上的拉環。該鬼子不知道這些,他奮力爬離戰團,卻不知道自己拉響了腰間的手榴彈。“滋滋”的引信燃燒聲響起,硝煙彌漫,其他幾個壓住那個學兵的鬼子驚呆了,他們發一聲吼,紛紛松開那個學兵就想要逃跑。
晚了。那個滿臉是血的學兵雙手死死抱住一個鬼子的左腳,用兩條腿又絆住一個,他大聲狂笑著喊道:“狗日的,一起死吧!”
“轟!”手榴彈爆炸了,四個鬼子加上那個學兵,瞬間被煙火吞沒了。那個手榴彈的主人,更是被直接轟飛出去,腰間被炸飛了一塊,內臟涂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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