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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融資難題

熊貓書庫    云的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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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戀云的忽然中毒,讓歐陽云開始擔憂起鬼宅的安全來,恰好學兵旅的防地已經確定了,等后天進行授旗儀式以后,全旅都將要開拔到任丘去。第二天一早,他和白流蘇帶著顧戀云去醫院做了檢查,確認她沒有大礙以后,便帶著她們及狐瞳特別行動組全體搬往宛平。

  當天晚上,他帶了幾個原三連的學兵,駕駛著五輛卡車從宛平趕到了狼窩。次日,請了當地的幾個老漢幫忙照看狼窩,然后拆下能夠帶走的訓練設備,帶著狼牙全體成員,全員開往宛平——至此,學兵旅所有人員全部集中到了一起,開始為6月6號的授旗儀式做準備工作。

  6月6日,晴天,上午9點15分,宛平軍營的2號訓練場上,學兵獨立旅成立及授旗儀式開始了。29軍的三位大佬宋哲元、秦德純、張維藩悉數到場,在學兵們組成的方隊前,在學兵們肅靜的注視下,宋哲元將一面嶄新的學兵獨立旅軍旗交到了歐陽云手中,然后發表了題為《我亡國存》的講話——

  “獨立旅的士兵們,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29軍學兵獨立旅成立了。從此,中國大地上多了一支文武雙全的隊伍,從此,你們從一名學生成為了一名戰士!你們將用手中的筆、肩上的槍去捍衛國家尊嚴,實現自己的人身價值…總有一天我們將面臨這樣的選擇,我亡國存、或者國亡我活,那么,作為軍人,你們的選擇會是什么呢?“

  “我亡國存!”學兵們用如雷的聲音做出了選擇。

  宋哲元欣慰的點點頭,然后說:“很好,我亡國存,如果我炎黃子孫個個能有如此決心,那么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國家敢小視我們,還有哪個強盜敢窺伺我們的河山?!…”

  這個授旗儀式是歐陽云堅持搞的——軍旗是一支部隊傳承中最最重要的歷史佐證,承襲著一支部隊的精神力量,是部隊的靈魂。歐陽云想通過授旗儀式讓士兵們認識到軍旗的重要,并樹立起一種榮譽感。

  宋哲元講話畢,他跑步走到對方面前,立正敬禮,然后雙手高高舉起手中的軍旗,用響亮的聲音說:“獨立旅第一任旅長歐陽云向軍座保證,人在旗在,旗在陣地在,學兵獨立旅有信心讓我們的軍旗永遠高高飄揚,永遠只代表榮譽、勝利,永遠忠于人民、忠于29軍!”然后轉身,對學兵方隊大吼:“學兵旅全體,稍息、立正,起誓!迎軍旗!”

  站在方隊最前面的吉星文和李鐵書跑上前來,立正、敬禮,吉星文接過軍旗高高舉起,和李鐵書一起大聲說:“學兵旅參謀長吉星文(副旅長李鐵書)向軍旗起誓——人在旗在,旗在陣地在,學兵獨立旅有信心讓我們的軍旗永遠高高飄揚,永遠只代表榮譽、勝利,永遠忠于人民、忠于29軍!”

  他們二人之后,旅部其他軍官的代表吉星愷等人接過軍旗起誓,然后是陳師昌為代表的各團、特務營主官團體接旗起誓。

  為了這個授旗儀式,學兵旅曾經進行過兩次操演,大家無論是精神面貌還是動作都很到位,看得宋哲元等人不住點頭,心中暗暗嘉許,皆感嘆歐陽云深藏不露,沒想到他帶兵竟然這么有一套,只通過這一個起誓迎軍旗的儀式,他們分明感覺到,學兵旅將近600人的隊伍漸漸像五指向掌心一般,正凝聚成一只堅強有力的拳頭。

  他們回南苑的路上,張維藩說:“真看不出來,歐陽云這小家伙帶兵很有一套啊!”

  秦德純深有同感,說:“我看明年元旦的操演,學兵旅很有可能拿第一!”

  宋哲元卻說:“我怎么覺得太花哨了些,倒好象在演戲。”

  秦德純說:“不不,不是演戲,學兵們的神情很凝重啊,那里面分明透著力量!”

  張維藩試探著說:“宋公,我說是不是給學兵旅在增加點編制?三個團貌似少了。”

  “不急,等過了元旦再說吧,把他們放在任丘已經惹出不少廢話,這個時候再給他們加編制,我看學兵旅就要惹起眾怒了。”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

  送走了三位大佬,學兵旅在歐陽云的主持下,進行了本部的授旗儀式。學兵團正式擴編為旅以后,現在下轄三個步兵團、一個特種營,直屬旅部的還有狼牙大隊、特勤大隊、狐瞳特別行動組、通信連、醫護連、警衛連,另外在進入任丘以后,還將成立一個特警中隊。通信連、醫護連還有旅部一些機構,因為人員稀缺,目前都只是框架。而任丘特警中隊將和狐瞳反間諜部門一起,一明一暗的負責特勤大隊的保衛工作。

  本部的授旗儀式,歐陽云將新兵入伍程序糅合進來,完全抄襲了《士兵突擊》中鋼七連新兵的入伍儀式,以連為單位分別進行。因為原學兵團加上新兵只有600多人,他征求了吉星文的意見以后,以219團為基礎,分別組建了學2團、學3團。然后以原學兵團為框架,組建了學1團和特務營。而通信連、醫護連、警衛連則只能慢慢籌建了。

  歐陽云、吉星文、李鐵書作為學兵團新鮮出爐的三大佬,他們帶著參謀部人員立于隊伍前面,耳中聽著此起彼伏的誓旗聲:…某某連第n個兵向軍旗起誓,人在旗在,旗在陣地在,誓讓我們的軍旗永遠高高飄揚,永遠只代表榮譽、勝利,永遠忠于人民、忠于29軍…歐陽云固然是面帶微笑,很享受這種場面;吉星文和李鐵書看看他又看看那些一臉堅毅的學兵們,此時才終于明白他為什么堅持要搞這個誓旗儀式——這可絕對不是一句花架子就能夠概括的啊,士兵們在接過旗幟的時候,臉上自然而然的變得莊重、神圣起來,顯然,他們已經真正了解了軍旗所代表的榮譽。有理由相信,在接下來的崢嶸歲月里,他們會用熱血和生命來保護作為軍人的榮譽。

  ——他們卻是高看了歐陽云,他之所以要搞這個至少看起來比較花哨的誓旗儀式,其實只是為了圓自己一個夢而已。沒有入伍以前,他一直以為所有的部隊都會像《士兵突擊》中所描敘的一般,如鋼三連那樣搞這么個誓旗儀式,真正入了伍,才知道想象永遠比現實美麗,那只是《士兵突擊》的編劇開的一個大眾化玩笑而已。

  當然,放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這樣的誓旗儀式所帶來的效應又不一樣了——學兵旅的誓旗儀式搞得轟轟烈烈,在29軍各部都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不少部隊有樣學樣,誓旗漸漸成了29軍新兵入伍后必須經歷的一道程序,這是始作俑者歐陽云始料不及的。29軍在以后和日軍的戰斗中,更因此發生了許多感人的故事,從而使這個誓旗儀式漸漸的帶有了傳奇色彩,也成就了29軍的鐵軍之名!

  授旗儀式以后,標志著學兵旅正式成立了,第二天便要悉數開往任丘駐防。這在歐陽云的穿越生涯里絕對是一等一的大事,說句落入俗套的話,從現在開始,他將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本來在他的計劃里,學兵旅還需要進行一番整頓,比如成立具備監督軍官職能的士兵委員會、負責軍紀監督的憲兵部隊。不過因為219團的加入,他決定緩一緩再說。士兵委員會在29軍這種還帶有軍閥色彩的部隊里,現在肯定是行不通的,弄得不好還會讓他貼上某種組織的標簽,萬一引起公憤那就不好了。好在書記處和檔案室已經成立了,也算是兌現了當初他在天津對訓練班的學兵們許下的諾言。

  這天晚上,他看望過顧戀云以后回到宿舍,坐到桌前,正準備備課,當值的一個營長過來敲門,說軍營外有人找。

  在軍營門口見到被堵在那里的姜樹人,他才想起考察團的事情,不由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說:“姜先生,看我這記性,倒把考察團的事情給忘了。”

  考察團的事情最近都是姜樹人在打理,顯然把他累得夠嗆。歐陽云見他眼窩深陷,明顯的睡眠不足,愧疚的說:“真對不起,最近辛苦了。”想請他進軍營坐下再聊,他卻擺擺手說:“不進去了,歐陽老弟啊,今天又有人退團了,在這樣下去,我看等到出發那一天,估計商人都要跑光了。”

  他一愣,忙問:“怎么會這樣?”自從盤尼西林的消息發布出去以后,北平的商人就把他視作財神一樣的人物,連送禮都怕找不到門路,現在這財路已經鋪好,他們怎么反而退縮了呢?他不禁有些費解。

  “商人們開始還是很踴躍的,只是聽說要坐將近一個月的船,許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說什么有錢賺自然是好事,但是海上風險太大,萬一有命賺沒命花的話,那還不如不賺。”

  歐陽云想了想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這可奇怪了,商人不是都把錢看得比命還寶貴的嗎?嗯,看來是誘惑不夠。那我們就先整兩個工廠出來,樹幾個典型,把利益放到他們眼皮底下,倒要看看他們動心不動心。”

  姜樹人無奈的搖搖頭說:“只有這樣了。還有一件事,石油公司的資金還有很大的缺口,是不是增加融資的尺度?”

  “缺多少?”

  “陳翰林占10的股份,出了150萬,前幾天顧副官給了我200萬左右,最少還差200萬。”

  石油公司所需要的鉆探、煉油設備,一共折價80萬美金左右,陳翰林占了10的股份,出價150萬。29軍和宋哲元、學兵旅、歐陽云是最大的三個股東,然而前面兩者都是干股,其中29軍和宋哲元35,學兵旅15,再加上任丘縣政府10的干股,剩下40的股份,歐陽云以技術作股10,剩下的30作價400萬左右就需要他現金支付。

  歐陽云考慮到以后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所以那批黃金沒有動用,所有資金都讓顧戀云通過賣出那批古董字畫籌措。但因為她那個美國上司的朋友恰好回國了,沒有了這個大買家,光賣給一些散戶,一下子哪里能夠籌措出如此多的資金。

  “兩個辦法,先去找軍座,看他能不能幫忙籌措一些;或者給任丘縣政府增加20的股份,讓他們出錢。”

  姜樹人見他始終不提向商人們融資,知道石油屬于戰略資源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于是點頭同意。然后兩個人連夜趕往南苑求見宋哲元。

  宋哲元在察哈爾經營了幾年,手上肯定是有錢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山西那段日子刺激他狠了,使他現在特別寶貝自己的家當,聽他們兩人道明來意以后,很直白的說明沒錢,讓他們另想辦法。

  姜樹人來之前其實就預料到是這么個結果,見宋哲元看著自己的眼神已經帶了責怪的意思,他暗自苦笑,不好再說什么了。

  歐陽云卻不知道真假,想到察哈爾并不是富庶之地,于是就提出了第二種方案,將20的股份出讓給任丘縣政府,由縣政府出錢。

  這個方案按道理說還是不錯的,歐陽云即將擔任任丘行政主官,任丘縣政府掌握的股份等于還是他掌握,不過,宋哲元聽了這個建議卻笑了,提醒他說:“國民政府剛從河北撤走,你以為地方財政還有錢嗎?”

  宋哲元久經官場,對老蔣的那一套知之甚深,此話并不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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