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本也是見翁貝茹如此關心自己,一時心動,情不自禁的就握住了翁貝茹的手,這時見翁貝茹滿臉暈紅,立刻尷尬的一笑,松開了手。
翁貝茹也是一陣尷尬,至今耳朵里還回想著柳下惠叫自己小茹的聲音,這是柳下惠第一次不叫自己翁大夫,而是叫自己小茹。
柳下惠和翁貝茹兩人正尷尬著,這時聽門診外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不時尹晗就出現在了門診的門口,她也沒看出什么異樣。
尹晗一進門就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今天你和小茹姐去手術,你門診這里來了一個病人,在門口看了半天才離去!”
“什么病人?”柳下惠隨口問了一句尹晗,連忙坐回了辦公桌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人,我自己猜的!”尹晗對柳下惠道,“不過我看他坐在輪椅上,頭發蒼白的,顯然已經到了耄耋之年,而且臉色也很難看,身后還有一個女孩推著他的輪椅,想必是來看病的吧,不然好好的人坐什么輪椅?”
柳下惠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立刻看向尹晗,“你真的看到了?”
“啊?”尹晗被柳下惠突如其來的表現嚇了一跳,暗道一個病人而已,至于這么緊張么?
尹晗連忙對柳下惠道,“是啊,那個老先生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你門診的門頭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呢,當時我還特地過來好心的問了他們一句是不是找你看病,他們什么話也沒說就走了!”
柳下惠這才意識到,今天看到的不是幻覺,嘴上喃喃地道,“師傅來了,師傅他老人家出山了!”
“師傅?”翁貝茹和尹晗都是一愕,尹晗詫異道,“柳大夫,你是說那位白發老先生是你的師傅?”
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肯定沒錯,肯定是他,一定是他,不可能不是他!”說著立刻又問尹晗道,“他真的什么話也沒說么?”、
“是啊!”尹晗點了點頭道,“我看那老先生一臉嚴肅的樣子,我好心問他,他也不說話,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輪椅的椅把,后面的女孩就推著他的輪椅走了!”
柳下惠更加肯定那白發老頭就是自己的師傅沐東樓了,立刻起身道,“師傅既然已經來了,為什么不肯見我?”
翁貝茹和尹晗壓根就不認識柳下惠的師傅,聽柳下惠這么問,也知道不是問自己的。
柳下惠想著立刻走向門診門口,“我去找師傅!”
翁貝茹見狀連忙道,“你去哪里找?古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他是存心躲著你,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柳下惠聽翁貝茹這么說也對,心中暗道是啊,如果師傅存心躲著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尹晗卻詫異道,“柳大夫,既然那位老先生是你師傅,為什么不肯見你?”
柳下惠搖了搖頭,又坐回了辦公桌前,“我也很想知道!”
柳下惠想到這里,心中突然一動,沐東樓不但是自己的師傅,也是葉無道的師傅,他會不會去找葉無道?
柳下惠這時翻出了葉無道的電話,打了一通過去,但是對方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翁貝茹從來沒見柳下惠這么著急過,即便是他對自己的病情都沒如此上心過,連忙對柳下惠道,“你還是別著急了,等你師傅想見你的時候,他自然就會來見你了!”
柳下惠點了點頭,放下電話,心中暗道是啊,只要師傅不想見自己,自己再著急也沒有用。
正在這時柳下惠的手機響了起來,柳下惠拿起一看,是冷漠的號碼,立刻接通了,卻聽冷漠道,“我已經申請去看伯父了,不過監獄的朋友告訴我,昨天下午有一個人去看過你父親,探監記錄上記著的名字叫沐東樓!”
柳下惠心中一凜,這就更加肯定那個白發老者就是他師傅了。
冷漠本以為柳下惠會特別意外,或者特別高興,沒想到電話這頭的柳下惠卻這般的冷靜,詫異道,“你知道了?”
“嗯!”柳下惠點了點頭道,“你去見我父親的時候,你問問,師傅找他到底說了什么?”
“問是可以問!”冷漠立刻對柳下惠道,“如果你父親不說,我也沒有辦法!”
柳下惠什么也沒說,冷漠說的沒錯,如果柳隆天不肯說,問了也是白問,只好對冷漠道,“拜托了,盡量吧…還有那件事,你好好勸勸他!”
冷漠應承了一聲,隨即問柳下惠道,“既然你師傅來了,是不是你腦子里的銀針就有辦法取出來了?就算取不出來,你也可以問問當年的事了!”
柳下惠嗯了一聲,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師傅的脾氣,如果他不說,自己問也白問,從這一點看,沐東樓和柳隆天還真是一對師兄弟。
掛了冷漠的電話后,柳下惠的心情無法平復,立刻起身對翁貝茹和尹晗道,“我出去散散心!”
翁貝茹和尹晗也不攔著柳下惠,看著柳下惠出門后,尹晗這才問翁貝茹道,“小茹姐,柳大夫的師傅來都來了,怎么還不肯見他啊?”
“我怎么知道?”翁貝茹這時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又不認識他師傅!”
柳下惠出了診所,也沒開車,只是徒步走在陽湖的湖畔,到了一處僻靜無人處,這才坐在河畔,點上一支煙緩緩地抽著。
柳下惠腦子里想著來古陽以后的事,也想到了以前跟著師傅全國各地到處跑的事,心中一陣惆悵。
柳下惠正想著,突然聽到身后響起了一個聲音,“我記得你以前不抽煙的!”
柳下惠心中一動,轉頭看來,只見身后站著一個女人,也不看自己,只是看向陽湖遠處的湖面。
柳下惠問道,“怎么是你?”
“難道我不能來么?”女人說著坐到了柳下惠的身側,“你是怕見到我呢,還是怕見到我這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呢?”
柳下惠起身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女人卻跟在柳下惠的身后,繼續道,“我知道你在心煩什么!”
“你派人跟蹤我?”柳下惠轉頭看向身后的女人,這時對那女人道,“魚默君,我警告你,你是你,羨君是羨君,我不會因為你長得像她,就會把你當成她!”
“可是你已經把我當成她了不是么?”魚默君這時笑著對柳下惠道,“不然你為什么總是躲著我?還不是因為我長的像她么?”
柳下惠立刻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的!”
魚默君這時道,“不如我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做下來好好聊聊!”
“這里就很安靜,你說完趕緊走!”柳下惠又回到湖畔的椅子上坐下,示意魚默君道,“說吧,不過如果是特效藥的事,你就不要開口了!”
魚默君剛要坐下,聽柳下惠這么一說,臉色一愕,隨即笑道,“看來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真是為這事?”柳下惠聞言立刻起身道,“我對記者已經說過了,我無權做主,你們養生堂想要代理或者生產,就去找衛生部的領導吧,我相信你們有這種能力!”
“本來是要說這件事的!”魚默君坐到柳下惠的身側道,“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了,我也不問了,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關于你師傅的!”
“師傅?”柳下惠心中一動,詫異地看著魚默君,“你到底是魚默君還是魚羨君?”
“你說呢?”魚默君抬頭看著柳下惠笑道,“你覺得我更像誰?”
“我看過你的臉色!也觀察過你的表現!”柳下惠立刻道,“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不應該是腦子有問題,如果真有問題,也不可能會在養生堂擔任要職!說吧,你到底什么目的?”
“我腦子本來就沒有問題!”魚默君立刻笑道,“是你自己對我和羨君產生的混肴,能怪誰?”
“你剛才說關于我師傅!”柳下惠也不想和魚默君糾結這個問題,立刻問道,“到底什么問題?”
“昨天我無意中看到了你師傅!”魚默君立刻道,“當時他也把我當成了你,我在羨君的相冊里見過他的照片,所以就安排他住在一家酒店,還給他安排了一個私人看護,你不想想見他么,我可以帶你去!”
柳下惠臉色一動,看著魚默君道,“你是用羨君的身份騙他去的?”
魚默君咯咯一笑道,“看來真是什么事都瞞不住你,不錯…不過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現在你師傅對我很信任,他可是叮囑我,千萬不要告訴你他在哪的!”
柳下惠詫異地問魚默君道,“那你還過來告訴我!”
魚默君笑著對柳下惠道,“你別忘了,我雖然長的像羨君,但我不是她…”
“你到底什么目的?”柳下惠站起身看著魚默君問道,“你跟我去見了你師傅,就知道嘍!”
魚默君說著走向路邊的一輛奔馳車前,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隨即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看向河畔的柳下惠道,“怎么?你還怕我害你不成?”
柳下惠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