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修成了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對佛門的感覺越發微妙,同時也對即將要面臨的一戰,更有信心。他直到把這一門小神通演習純熟,這才檢視最后一件東西,那領袈裟。
這領袈裟一入手,陳七就微微吃驚,這么小小一件袈裟,居然沉如山岳,似乎每一根布絲都有數百斤沉重。陳七心中念頭一動,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演化的佛光就斬中了這領袈裟,饒是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那等鋒銳,就算品階稍次一些的飛劍,也都要被這一擊斬斷,但這領袈裟受了這一擊,卻怡然無損,說不出來的神奇。
陳七心頭奇異,運起《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一攝,這領袈裟就批到了他的身上。這件袈裟才一上身,陳七就感覺到澎湃的佛力涌入四肢百骸,似乎自己一拳一腳,都會有天大力氣。
“這是佛門的龍象大力和移山轉岳法力合練的法器,才會有如此沉重,亦能給人無匹的力氣。得了這件龍象袈裟,我的龍象大力便可推動到四十五重境界,跟我佛門第五識的道行相匹配。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好東西。”
小賊頭眼光非凡,立時明白這件袈裟的珍貴,便運起龍象大力,把這一件龍象袈裟收入了一道佛光之中,對老和尚再三遜謝,言道:“我只算是暫時保留這一經,一劍,一袈裟。待得日后尋到了可以繼承《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衣缽的年輕弟子,我便把此三物轉賜,讓其歸化到本寺之中。”
老和尚笑道:“如今本寺傳承都在你手,日后你如何分派,根本無須我來過問。”
陳七呵呵一笑,便就此作罷,小賊頭從來都不是,得了什么好處,還要往外推的人,什么日后尋了傳人,將此三物歸還云云,純是信口一提。自然,若是小賊頭自己收了徒弟,把《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傳授也是尋常,其余兩件法器,可就另說了。
陳七跟這個老和尚閑談幾句之后,便自打坐起來,也許是他這邊引起了許多動靜,過了大約一半日,天邊就有一道彩虹搶先飛來,彩虹中是一個面如冠玉,身披五彩長袍,渾身花花綠綠的男子,頭上高冠有一對雉雞翎高高挑起,顯得人品風流,頗有些倜儻之意。
在這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背后,是一隊同樣身披五彩錦衣的妖兵,這隊妖兵渾身妖力綿綿,都灌注到了那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的周身關竅之內。讓這個男子的法力,洶涌澎湃,谷催到了叫人難以相信的地步。
在這道五彩長虹之后,便是一道黑氣,黑氣中亦是有一隊妖兵結成大陣,當中盤坐一個黑袍大漢,身子雄壯,氣度豪邁,宛如雄獅一般。
同時從四面八方傳來層層威壓,顯然老和尚嘴里的其余四大兇人,已經占據了周圍方位,布下了陣法封鎖。
五彩長虹和黑氣出現之后,闔寺上下的僧眾,念誦經文之聲更為浩大,顯然這些和尚都把吃奶的盡頭也用了出來。畢竟陳七一旦失敗,他們就要被人活煮了吃,那種下場任誰也不愿承受,之前沒有辦法只能等死,現在有了小賊頭出手,他們如何敢不竭盡全力?
陳七嘿然一笑,金剛塔內《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龍象金剛經》《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三卷經文,各自演化為無窮佛光,繞著金剛塔上下飛舞,化為了三條護法天龍。卻是金剛塔本身的功效發揮了作用,把所有的祈愿之力都轉為金剛三昧法的法力。
金剛塔落在陳七手中多時,陳七也漸漸明白了這座寶塔的妙用。這座寶塔說起來并無實體,乃是無法盡數的《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經文構成。正因為如此,這件佛門法器并無固定功用,若是落在精修龍象大力的佛門弟子手中,便會倍增力量;若是落在精修五大明王念法的佛門弟子手中,便會演化明王威嚴寶象;若是落在精修步步生蓮神足通的佛門弟子手中,就會生出無量金蓮海洋…種種法力,只看運用者之心,端的奧妙非常。
陳七第一個領悟的小神通,就是金剛三昧法,故而這座金剛寶塔主要的威力,便是金剛三昧法。之前陳七法力太低,根本無法催動這件法器的威力,現在這小賊頭開了佛門第五識身識,又把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修煉到煉罡的境界,修成了陰陽二氣護身,這才算是能把這件法器的威力發揮個六七成。
金剛塔放出這三條護法天龍,乃是三道經文匯聚。其中念誦《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的主力,乃是陳七自家豢養的兩萬余口小蝙蝠精。念誦《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的乃是這座寺廟的七百余口僧眾。演化的護法天龍都極其強橫。只有第三道的《龍象金剛經》經文組成的護法天龍最弱,因為只有包括了陳七自己,寥寥數人修煉。
陳七這等公然挑釁之舉,讓那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朗聲笑道:“老賊禿,任你去尋了幫手,也難逃被我等捉住,烹煮了下鍋的下場,還是乖乖認命了罷。再敢有支吾,我就在你面前,把你的徒子徒孫,一一活剝了皮,看他們的慘叫,能撼動你老賊禿的禪心不能。”
那個老和尚聽得此語,默默念誦經文,竟然不敢回嘴。被陳七藏在金剛塔中的眾僧,更是激發了最大潛力,全力念誦經文,本來《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經文所化的護法天龍跟兩萬余口小蝙蝠精念誦《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經文,所化的護法天龍相差無幾。但被這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一句話,《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經文所化的天龍,威力就猛增了幾倍,顯然全寺上下的僧人,都豁了出去,生出了拼命之心。
陳七哈哈一笑,高聲叫道:“活煮和尚有什么好吃,倒是燒烤小鳥,滋味不錯。我最喜歡把小鳥兒,活著拔毛,一面聽他慘叫,一面灌些油鹽醬醋調制的佐料。等上火燒烤時還不得死,滋味才會散布鳥肉中,最為絕品!”
陳七眼神毒辣,只一眼就看出來,這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乃是一頭鳥妖,當下也不客氣,一樣用最惡毒的言語反擊了回去。陳七可不是整日吃素念經的和尚,他雖然精修佛法,但卻是做山賊出身,什么厲害的手段沒見過?更何況他才自領悟了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明白了幾分殺亦慈悲的道理,說出來這些狠話,心底半點猶豫也無,雖然半開玩笑一般,但是語言里的殺氣,比那頭鳥妖更深重了百倍。
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心頭震怒,欲待反擊,但是當他被陳七運起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隔空一眼望來,心中悠然生出一股大恐怖,似乎此人乃是大忿怒明王轉世,斬殺世上一切罪惡,正是他這樣的妖怪克星。這種道心上的比拼最為兇險,但是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最善的就是念頭上的比拼,直闖敵人的識海中,斬滅其道心欲念,陳七信手拈來,小試斬心魔劍,登時把這頭鳥妖震懾。
那個后來的黑袍大漢見狀,一聲低喝,便有數十道黑氣飛出,黑氣中乃是精純無匹的水氣,還有劇毒之氣,才自飛出,就把全寺上下的花草樹木,乃是天上飛過的鳥雀,都一起毒死,顯見陰毒非常。
就連那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也露出微微懼意,把五彩長虹一扭,避讓開了這黑袍男子所發的法術。
陳七嘿嘿一笑,暗忖道:“你拿這等手段來對付我,卻是看錯人了。別的不說,這種劇毒法術,還能比太穢黑光法狠毒?”陳七也是把手一揮,數十道黑氣飛出,跟那個黑袍大漢放出的法術一拼,登時占了上風。太穢黑光法寸寸緊逼,把那個黑袍大漢發出的黑光壓制,一點一點的逼退了回去。
黑袍大漢也沒有料到,陳七一副佛門弟子的模樣,身外佛光繚繞,用的又是金剛塔這樣的佛門法器,使出來的法術,卻比他的天毒術還要陰損。兩人這一交手,就用上了斗法中最少有人愿意使用的斗道行。
尋常斗法各展奇能,誰人的道行深厚雖然是獲勝的重要條件之一,但主要看的還是誰修煉的法術犀利,法術修煉的層次高低。似這般直接比拼真氣道行,一旦交手上就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誰人功力深厚便能死死的壓制對手。可這種斗法,就算獲勝之輩也要元氣大損,因為這種斗法,必須要把對手的元氣一點一點,磨耗的干凈,自己也要付出相等元氣損耗,而且一點拼上了真氣,除非分出勝負來,交手的兩人就再也不能分心旁顧。尤其是在還有別的敵人在時,這種斗法的手段,不啻把自己變得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
黑袍大漢雖然落在下風,但是見陳七使出這般“愚蠢”的斗法手段,不由得大喜。不但沒有退縮之心,反而不斷的加催法力,想要把陳七拖住,讓那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的下手。
那個鳥妖倒也知機,當下就一聲清喝,身上飛出五道神光,往陳七身上一掃,就想要潰散其元氣。這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原形乃是一頭孔雀,他麾下的妖兵就是他的同族,天生能操縱五行元磁之力,修成這一道五色神光,雖然不是上古的先天五色神光可比,他也沒有那等凝煞煉罡的法門,但是卻最能潰亂敵人的法力。
平時對敵,這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只要使出了這手法術,掃中了敵人的身體,立刻就能把敵人的體內的法力潰散,所有的法術立刻崩潰,雖然只是剎那,但也足夠他將敵人斃殺了。平生不知有多少大敵,不知道他法術的這個特色,被他的法力侵入體內,結果死的冤枉之極。
更何況此時陳七運使法力跟黑袍男子斗上了法力,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更是確信,陳七沒有辦法躲避,或者抵御他這五道神光。
陳七的太穢黑光法早就被分離了出去,封印在萬穢黑棺中,法力的源頭就是這口天妖靈柩·萬穢黑棺,還有五眼神,至穢黑蓮,萬鬼陰池,妖龍黃泉,星辰梭等等邪門法物。若是論起法力雄厚來,幾乎等于四位金丹級數,陳七對上那個黑袍人根本也未有竭盡全力,只用了三成實力罷了。
人謀虎,虎亦謀人。
陳七本來便是虎狼之輩,跟人斗法時怎會魯莽?他使出太穢黑光法跟黑袍大漢比拼道行,就是設下了一個陷阱,好趁敵人輕敵,趁勢斬殺其中一兩個。畢竟此番來犯的大敵共有六人,每個手下還都有許多妖兵,實力強橫。不出奇制勝,一旦被這六大兇人反應過來,一起圍攻他,勝負可就難料了。
陳七揀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這個身披五彩長袍的男子。見得對方放出了五道神光,陳七嘿然一笑,把身一搖,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所化的那道佛光,就泯滅與無形,無聲無息的斬入了這頭鳥妖的識海。
身穿五彩長袍的那個男子,本來見陳七欲要放出一道佛光抵御自己的五道神光,還略略有些吃驚,但是當他看到陳七放出的那道佛光隨即潰散,和自家的五道神光略一接觸便自潰散,登時心頭大喜,暗忖道:“這小賊禿還想跟我斗法?他哪里知道我的法術厲害?待我殺了他之后,就做成一件人皮馬甲,這種賊禿肉身強橫,說不定也有許多防御法術之能…”
這頭鳥妖大喜之后就是大悲,他正自慶幸得手的當,先是五道神光侵入了陳七體內,便似泥牛入海,被一股無名法力消融無形,然后識海中就出現了一尊騎乘白象,三頭六臂,手持六件法器的明王忿怒本尊。
若是在正面斗法之下,陳七雖然運使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也不大可能一個照面,就斬殺一頭煉罡絕頂級數的大妖,畢竟這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法力也是一時翹楚,更有數百妖兵助陣。但是現在卻是非常時候,他運使法力攻殺陳七,卻落了個大空,五道神光被陳七的陰陽二氣刷成了混沌元氣,心頭正自失落間,被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斬入識海,登時頭腦一昏,受了無比沉重的創傷。若是此時陳七再加一把力氣,必定可以將之斬殺,但是這小賊頭可不是浪費的人。眼見這頭鳥妖一時反抗無力,哪里還有不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道理?
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立告出手,無數優曇波羅花鋪成五色花海,立刻就把這頭鳥妖卷入了其中,就連他手下的數百妖兵,陳七也打算一并鎮壓。沒有了那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統御,這數百妖兵組成陣法輸送的法力沒了對象,對陳七也幾乎構不成什么威脅,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小賊頭如何會錯過?
被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卷入,那頭鳥妖正值識海受了重創,被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斬滅了小半本我意識,一時來不及反抗,被陳七鎮壓的毫無懸念。倒是那些妖兵,還有幾個法力頗為雄渾之輩,略略給陳七增加一些麻煩。這小賊頭心狠手辣,也是連續幾道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飛出,把那些不肯受他鎮壓,妄自還想反抗之輩,一一斬碎了識海,滅了本我意識,先打成了白癡,再運用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鎮壓。
黑袍大漢眼見同伴出手,還自露出喜色,拼盡全力谷催天毒術,想要盡力拖住陳七。但是隨即他就見到戰局翻轉,陳七放出無數優曇波羅花組成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輕易就把那個身穿五彩長袍的男子鎮壓,讓這個黑袍男子也是大吃一驚,拼了損耗法力,就想要震開太穢黑光法逃走。
陳七把那頭鳥妖和他的數百名妖兵鎮壓在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之中,登時全身有著數不出來的舒爽。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鎮壓越多的妖兵,法力便愈強橫,陳七鎮壓了這頭煉氣成罡的大妖和他的許多手下,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內中的禁制,登時層層激蕩,與虛無中生出許多新的禁制來,連連突破,竟然也沖到了佛門開啟五識,所能修成的最高法力,這道大陣也自提升到了四十五重禁制。
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也自突破,在加上吞了那口佛兵之后,直接提升到了四十五重境界的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陳七的所領悟的十種佛門小神通,倒有兩種到了開啟佛門五識,所能修成的最頂尖法力。
這個小賊頭說不出來,心底有什么滋味,但是喜悅之情,還是占了一多半。
眼見黑袍大漢想要逃走,陳七嘿然一笑,把太穢黑光法全力運使,輕輕一推,他發出的黑氣便猛然增強了三四倍,那個黑袍大漢哪里料到陳七還未出盡全力?登時被黑光吞沒,被;連帶手下妖兵,一起收到了萬穢黑棺之中。
陳七煉氣成罡之后,還是第一次跟人斗法,斗的這等酣暢淋漓。舉手抬足之間,就把兩名跟自己相同級數,還各有數百妖兵隨身的大妖反掌鎮壓。讓這個小賊頭心里痛快之至,直到這一刻,陳七才有揚眉吐氣的感覺。只覺得心意通透,似乎道心也變得通靈起來。
“這些妖怪也不知是什么來歷,我還未問過他們出身,就已經將之統統鎮壓了,剛才思忖起來,著實出手太快。這些人也太不堪一擊了些…”
陳七咋咋嘴巴,只覺得剛才斗法,實在太過輕松,但卻不知他的表現,讓那老和尚歡喜的快要手舞足蹈起來,全寺上下的僧人,更是信心大增,對陳七的尊敬直接提升到了佛祖的級別,祈愿念經更加賣力,竟然在絕無可能的情況下,讓那道《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經文組成的護法天龍威力又自提升了三成。
至于那四名圍困封鎖四周,還未出手的大敵,更是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自己一行人中法力最高的兩人,竟然被人輕而易舉的滅殺。要知道這兩頭妖王也是天下十九大寇中的人物,就算金丹之輩出手,也不見得就能這么容易擊敗,何況陳七剛才展露的手段,并不出奇,這小賊頭的法術,都隱而不露,比如那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直接攻擊識海中的本我意識,旁人根本瞧不出來端倪,只見得那頭鳥妖忽然呆滯,然后就被鎮壓了。
至于那個黑袍大漢,顯然是被強力推到,這個就更不可能。畢竟也是煉罡絕頂的人物,又有數百妖兵助力,哪里就能被人正面用法力擊潰?
因為存了這些不肯相信之念,那四頭妖王也一起現身,把法力聯合一處,向陳七覆壓了過來。
“四象鎖龍陣?這陣法真是讓人好生懷念!”
陳七見得這座陣法,立刻想起了白眉神,花柳魔,萬法妖王,五通神在揚州跟他苦斗的時候。若是這四大妖王遇上了現在的小賊頭,哪里還有本事圍困陳七,都要被統統殘暴的推到,一一鎮壓了了事。那時候陳七法力低微,還只能仗著火鴉變化和陰謀暗算跟四大妖王放對。
“也罷,就讓這些人知道,什么兇橫…”
陳七念頭一動,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中最為強橫的一招法術“群龍無首”已經悍然轟出。不知有多少條天龍,熊龍,赤龍,螭龍,白龍,驪龍,夔龍,金龍,紫龍,黃龍,青龍,蟠龍…一起漫天飛舞,夭矯靈動,演化無窮身姿,反而把這四頭妖王一起包裹在內,狠狠碾壓。
陳七修煉的乃是上古道術,法力雄渾,比同級數的煉氣成罡之輩,強橫了不知多少倍。雖然他是一以敵四,還要對上這四頭妖王的手下妖兵,卻仍舊是大大的占了上風。群龍無首這一猛招轟出,天地都為之變色,百里之內的一切元氣都被抽取,那四名煉就罡氣的妖王連跟天地元氣之間的感應都被切斷,法力立刻跌落的一個層次,被群龍無首猛轟一陣,個個五勞七傷,比賽也似的大口噴血。
這也是陳七剛才殺出來心得,覺得此番機會難得,并不想要傷人,而是要把這些人徹底鎮壓,都化為自身法力。剛才陳七用萬穢黑棺鎮壓了那個黑袍大漢,但是他心底卻并不愿意,把這件邪門法器的威力再度增長了。故而當群龍無首的猛招強轟之后,迎接這些要妖王的還是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無數的優曇波羅花飛出,化為百里花海,以陳七如今的法力,他在這門小神通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當年的伏妖尊者,甚至就算是三大僧王也未必在這門小神通上,就比的過他。
這四頭妖王并無被斬殺本我意識,故而仍舊知道運使法力反抗,但是他們手下的妖兵卻都被分割了開來,每當有一頭妖兵被鎮壓,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的威力就沉重一分,那四頭妖王又給陳七用了手段,分割開來,連互相應援也自不能,各自苦撐了兩三個時辰,終究不敵小賊頭的法力深厚,性子兇頑,被優曇波羅花的花海湮滅,一樣被鎮壓到了其中。
陳七見終于把敵人全數鎮壓,便把萬穢黑棺吞了的那個黑袍大漢和他手下的妖兵也都放了出來,這些妖怪被太穢黑光法侵染了許久,一身法力被削弱的大半,筋骨酸軟,更沒力氣抗衡,已經被陳七推到了身識境界極限的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
陳七把這些大敵盡數鎮壓了之后,只覺得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中,似乎孕育了一股無邊佛力,只是限于他的佛法造詣,再也不能提升這座大陣的威力。讓整座大陣,都呈現出來一種極度凝實之意,似乎隨時都要脫出了陳七的掌控。
小賊頭略略感應片刻,心中暗暗忖道:“原來這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也不是能無限鎮壓妖怪,若非我的法力太過雄渾,只把鎮壓了這許多妖怪和六頭煉就罡氣的大妖之后,整座大陣就要崩潰了。里面的妖兵也要給逃脫出來。不過我鎮壓了好幾千妖兵,再加上這六頭妖王,等我佛門修為再有突破,只怕這門小神通立刻就會連增幾重禁制…”
陳七想到這里不禁有些暗暗苦笑,心道:“我怎么對佛門功法盡有如此信心?要知道道門算上正邪,就算刨去那些假丹之輩,金丹還有十余位,佛門可只有三大僧王。由此可見,佛門功法修行之難,就是在上古時候,我聽說佛門修行有成的大德高僧,也比道門的同級數煉氣士少了數十倍不止。我修煉佛法也不勤勉,哪里就能還有突破?”
陳七搖了搖頭,再也不去想這些事兒了,此戰大獲全勝,但是他仍舊不明白這座寺廟和幻天神宮有什么干系,顧龜靈師兄叫他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只是此時,他連人家的方丈之位都一網打劫了,鎮寺之寶也給他落手,還能有什么秘密?
陳七百思不得其解,正好那位老和尚見陳七大展神威,摧枯拉朽一般,把六大兇人一起鎮壓,比當年本寺的那位前輩高僧,似乎還要威風的多,對陳七也自生出許多信任來。陳七當下便旁敲側擊的問起了關于幻天神宮的事兒,那個老和尚開始有些懵懂,似乎不知道陳七在說什么,火來才忽然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東西,但卻有許多猶豫。
陳七本來已經沒指望,但是見這個老和尚似乎果然知道些什么,便多了幾分期待。他倒是也并不催促,因為他自家知道,這等事情說來牽扯甚大,只怕這個老和尚就是知道一些什么,也未必能盡知其中奧妙。許多事情,就算這個老和尚傾囊相告,也得經過一番推斷,才能得知其中梗概。
果然那老和尚思忖了良久之后,這才對陳七說道:“主持有所不知,本寺的傳承據說是來自一處極為神秘的地方,歷代執掌本寺的高僧都會在接掌門戶的時候,被告知若是見得持了一塊令牌,前來號令的人,必定要無條件遵從,不然就要有大禍臨頭。至于具體是什么樣的禍事,或者那持了令牌的人是什么來歷,經過幾十代高僧交替,早就沒了確切,就連我也不知道其中究竟。”
陳七問起那持有令牌之人,會持什么樣子的令牌前來,這個老和尚倒是痛快,立刻放出一道法術,幻化了一座宮殿,言道:“便是繪有這座宮殿的令牌。”陳七見得這座宮殿,心頭就不覺有些眼熟,暗忖了良久之后,這才忽然記得,自己曾搶過黑龍王的某位太子部下鳥妖,其中一頭功力頗深厚的鳥妖識海中,就有這樣一座宮殿。當時陳七只是瞧過后,略覺奇怪,后來也自淡忘,但是在瞧了這個老和尚幻化的宮殿之后,才自想起了那件事兒來。
“如此說來,黑龍王豈不是也跟幻天神宮有些干系?這件事我倒是要傳信給顧龜靈師兄,說不定能從這里打開缺口,尋找到幻天神宮的所在和米辛娘那些人的下落。”陳七也不把這些和尚放了出來,只是扯了一個借口,說這些和尚佛法修為太弱,不如先且在金剛塔中修禪數月,待得佛心穩固,才回歸寺廟。他乃是本寺的主持,自然也就沒人反對,陳七說了這些和尚,棄了那一處禪寺,駕馭起來遁光,望空就走。
這一次斗法,陳七連對手的名目走沒問,就把六大妖王一起鎮壓,兇威之甚,連小賊頭自家也不敢相信。他一面運轉定星盤去尋找顧龜靈的下落,傳音過去,一面暗暗忖道:“我陳大當家終于也修成這般法力,只等我凝練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把陰陽二氣淬煉精純,就開始著手突破金丹之境罷,到了那時候,大云九州四域,三派六道,應該已經沒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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