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凝煞七十二種,煞云在地面上,還能漂浮三數十丈,但是到了高空,就不但不能漂浮,反而生出沉墜之感,越是往了高處,就越是沉重。陳七勉強以火云宮把煞氣托舉到了第一層天罡大氣處,已經是力氣垂盡,就連火云宮的法力也不足把這團煞云,再推向更高空了。
所以當陳七勉強飛升千百丈,接觸到第一層天罡大氣的時候,也顧不得這一層罡氣品質非佳了,連忙運轉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把自家的煞氣和天罡大氣匯聚到一處,以煞氣為勾引,自身真氣為橋梁,把天罡大氣吞吸凝練。
天罡大氣乃是輕靈之氣,跟煞氣相合,便生出一種變化,可以布展千萬里,亦能縮小如芥子,不似煞氣沉濁。
小賊頭修煉了三四個時辰,也只把本身煞氣合煉百分之一二,但少了這百分之一二的煞云,又有新煉的罡氣,只覺得身上終于開始輕松了些。
陳七暗暗忖道:“聽說煉罡這一關,只要有合用的心法,比凝煞要快的多。按照我目前的速度,只怕月余還是要的。何況這一層天罡大氣品質不純,我還得要再往上飛升,凝練品質更好的天罡大氣,重新修煉罡氣,只怕還要再多費一番手腳,往長里說,花費一二年的時光用來修煉罡氣,把罡氣修煉到盡善盡美,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七從踏入修煉之路,就一直磕磕絆絆,尤其是凝煞一關難關,幾乎都快讓他險些絕望。雖然煉罡預計耗費的時日甚多,但比起之前的修煉來,已經好了不知多少,陳七略略盤算,就再也不把這些雜念思忖,只是全力以赴,修煉罡氣。
待得七八日后,陳七的煞氣已經有了大半合煉天罡,火云宮不用承托那么沉重的煞云,小賊頭終于輕松起來。經過了初步合煉天罡的煞氣,已經開始有些輕翔靈動,變化也比煞氣要多端,陳七心頭高興,暗暗忖道:“等我修成罡氣,就把群龍無首,白虎七殺,火蛇無雙這三種法術修煉到絕頂。這三種法術若是都修煉到四十五重境界,威力可是大的狠了,尤其是白虎七殺,修成的一道白光,秉承庚金之精,比飛刀飛劍還要犀利,乃是挑戰金丹高人的絕世殺招,比其余兩種法術要管用的多。”
陳七跟米辛娘一場惡斗,事后便多了幾分不服氣,那一次若非是有人插手,他自忖有七八分把握斬殺了這朵怒蓮。后來出現的三人法術各不相同,布下迷陣那人還罷了,但展露不世魔威的那人,法力之雄強,還在怒蓮米辛娘之上。這等人物,天下罕有,最多也就數的出來二三人而已。陳七那時候自是不敵,但是小賊頭一想到自家的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突破到煉氣第五層煉罡的境界,就有些不忿,暗暗忖道:“等我煉就罡氣,下一次就算米辛娘有多個幫手,也未必就能討得了好去。上古道術可不是現在的道法可比,法術的威力大了不知多少倍,縱然他們都煉就金丹,可也未必就拼的過我來…”
陳七正自一面修煉,一面思忖,忽然感應到天罡大氣中,有一股法力翻騰,他心中好奇,便把一個念頭擴散了開,立刻便感應到了,在天際的云團之中,竟然有一頭似龍非龍,似蛟非蛟,全身有鱗有羽,身子修長,身披五彩的怪獸,正在悠游嬉戲。
這頭怪獸來的蹊蹺,陳七只關注了片刻,就再也不去理會。在他想來,世上再無任何一件事,比修煉更重要,縱然這頭怪獸生的奇異,說不定珍貴無比,有難以言述的價值,這小賊頭也還是一樣,打算不欲理會。
只是他不想招惹這頭怪獸,這頭有鱗有羽的怪獸,在云端咕咕怪叫兩聲,忽然撲向了陳七還有一半未能凝練的煞云。瞧它的意思,竟然想要把小賊頭辛辛苦苦凝練的煞氣一口吞了。陳七嚇了一跳,暗暗忖道:“難道這頭怪獸也要凝煞?它不知哪里能尋到煞氣,所以就被我修煉出來的煞氣吸引?管它是什么來歷,我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功力,可不能白白便宜這頭畜生。就給它一個狠手罷。”
陳七念頭一動,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便自發動,不知多少多優曇波羅花飛出,登時就把這頭怪獸困住。這頭怪獸模樣生得極端好看,但是脾氣卻差的不知去了哪里,被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困住,當下便聲嘶力竭的怪叫起來,它樣子好看,但是叫聲卻難聽的緊,連陳七都忍不住想要運使天龍禪唱跟這頭怪獸對吼了。
饒是這頭怪獸天生神異,但畢竟比不過陳七,已經把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修煉但三十六重境界,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跟佛門身識相匹配的地步。若是到了那等境界,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就能連煉罡之輩也一起鎮壓,端的稱得上極端兇殘。
當陳七把無數的優曇波羅花層層夾裹,那頭怪獸叫來叫去,也喚不來援兵,就漸漸的陷入了大陣之中,被鎮壓到了其中一座單獨的大陣內。陳七的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得了這頭怪獸,威力便微微有些長進,讓這小賊頭心下頗暢快。他也不識得這頭怪獸的來歷,當他用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徹底鎮壓了之后,心頭就生出來一股念頭,暗暗忖道:“這頭怪獸,生的如此好看,要是馴化了當成座騎,可比我自家豢養的火鴉好看多了…”
陳七微微分神,但既然這頭怪獸被鎮壓,他也就不多去想,仍舊刻苦修煉。眼看有過了大半日,有把半成的煞氣合煉天罡大氣成功,陳七也喜不自勝。
就在小賊頭想要一鼓作氣,把剩下的煞氣盡數凝練之時,忽然有一個嬌柔好聽的聲音,從云端上傳了下來,嬌滴滴的呼喝道:“小羽,小羽…你哪里去了?不要這么頑皮,我們該回去了也。”陳七聽得暗暗吃驚,心頭突突一跳,暗忖道:“莫不是那頭怪獸的主人來尋它?也罷,我還是就故作不知罷,入了手的東西,如何肯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