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一陣狂汗,話說這種厚顏無恥的猥瑣招數一直都是他用來對付薇薇那幾個女孩子的,沒想到小甜甜居然也是同道中人,難怪老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
偏偏這個超級無敵小美女說出這么讓人浮想聯翩的條件時,又是一臉的純真無辜,讓李衛東相當的無語。其實要想從她手里換下這塊石頭倒也不難,戒指空間里還有顆圣獸之淚,不過這東西是萬萬不敢拿出來的。要是被這小財迷知道世界上還有這么極品的寶貝,肯定是看到眼睛里就拔不出來了。
靠,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李衛東心說洗白白就洗白白,反正身體里的邪惡屬性已經凈化掉了,像咱這么純潔正直的人,也不至于對個小孩子亂性。至于親嘴…咳咳,又不是沒親過,就當復習一遍好了。
這么一想李衛東就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不過這可是秘密,不準…”
“不準讓姐姐們知道,對不?”小甜甜興奮的跳起來,伸著嫩藕樣的小手說:“哥哥不許騙人,先拉鉤!”
兩個人拉了鉤回到辦公室,沈琳還不放心,拉著小甜甜說:“他又騙你了沒有?”小甜甜也不說話,捂著嘴吭哧吭哧的笑。沈琳正色說:“東子,咱們可說好,有事說事,如果小甜甜做錯了什么我也不會袒護她,可是你以后不準再騙她。她還是個孩子,還很單純,你這樣不是教她撒謊嗎?再好的孩子也被你帶壞了!”
李衛東郁悶的翻了翻白眼,心說靠,她單純?這小東西是撒謊的老祖宗好不好,我不被她帶壞就不錯了!
看著小甜甜得意的樣子,李衛東悻悻的說:“知道了。這次可不是我騙她的,石頭是小甜甜同意借給我的,我有正事要辦。你們先等等我打個電話,一會咱們去工廠。”
林雨萌和沈琳都有點意外,不知道天都黑了還有什么事這么急,但是看他不像在開玩笑,也就沒再追問。李衛東的性格她們都算比較了解,如果他想說的話,不問也會告訴你,要是不想說,問也問不出來。
李衛東掏出手機翻出侯萬風的號碼撥了過去,開口就說:“二叔,楊順堂這人如何,可不可靠?”
侯萬風毫不猶豫的說:“絕對可靠!他跟王韜華帶來的那個師傅不一樣,老楊老伴死的早,無兒無女,一輩子就跟石頭打交道,而且淡薄名利,見財起意那種事他肯定不會做。我跟他十幾年的交情了,這一點絕對能保證,怎么,你懷疑他跟被盜的那三塊石頭有關么?這不可能!”
李衛東嘿嘿一笑,說:“沒有,我也覺得他不是那種人。只不過我現在有件事,必須找個絕對可靠的人來辦,你要是覺得老楊行,那我就找他了,回頭要是真掉鏈子了,我就找你算賬。”
侯萬風在電話那頭一陣無語,好半天才說:“TMD,你還知道無賴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么?有你這么個朋友,算我倒霉!”
撂下電話,幾個人帶著石頭趕到工廠。林雨萌和沈琳這時仍然是一頭霧水,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楊順堂因為沒有親人,孤老頭子一個,平時就住在工廠里,還有兩個家在外地的學徒,李衛東把老楊頭單獨請出來,說:“楊師傅,對石頭這一行我確實是個門外漢,對玉石圈子也不熟悉。現在既然走了這條路,還得靠您老人家多多提點,希望楊師傅不要推辭。”
老楊頭一愣,說:“我聽說和興記不是要散伙了么?怎么你又突然對石頭感興趣了,你是想…賭石?”
李衛東點點頭,說:“沒錯。以前咱們只是做中間人,充其量賺點傭金和加工費,穩是穩了,可是利潤也實在有限。所以我想既然你懂行又有現成的門路,咱們何不干脆自己來賭?”
聽他這么說,老頭不禁又上來了倔脾氣,搖著頭不住冷笑。掏出個煙盒慢條斯理的裝了鍋煙,吧嗒了兩口才說:“小子,不是我老頭子瞧不起你,今天下午我說你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看起來還真是說著了。老侯跟我是老交情,他能把公司全權交給你打理,我知道你們倆肯定關系不一般。可你說的這件事,不是我老楊不夠朋友,不想幫你的忙,我是看在老侯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賭石這玩意是個大坑,掉進去容易,再想爬出來,哼哼,做夢!”
李衛東笑了笑,忽然說:“如果我沒有看錯,楊師傅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賭過石頭?”
楊順堂一怔,那張黑瘦黑瘦的臉膛忽然微微抽搐了幾下,說:“賭什么石頭?扯淡,我才不會去做那種蠢事!”
“是么?”李衛東仍然面色不變,盯著他的眼睛說:“楊師傅,我聽二叔說您老伴很早就去了,膝下又無兒無女,那我倒真納了悶。如果你真是一直安安穩穩做您的石頭匠,是什么原因讓你心甘情愿孤身一人過了大半輩子?”
“住口!你,你…”楊順堂臉色陡變,哆嗦著伸出手指著李衛東,手里的煙斗卻拿捏不住掉到了地上。老頭似乎想說什么,可是卻已經說不出來話,呼哧呼哧的直往里抽氣,搖搖晃晃的向后倒去。
李衛東也嚇壞了,他只想讓老頭答應幫忙賭石,才故意揭起他的傷疤,沒想到老頭竟然經不得刺激。一時后悔不迭,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正想從戒指空間里取出泉水給他灌下去,楊順堂用手顫抖的指著胸前口袋,嘶聲說:“藥,藥…”
李衛東連忙在他口袋里一通亂摸,翻出一個小瓷瓶,卻是速效救心丸,原來這老頭有心臟~病。倒出幾粒塞到了他嘴里,又生怕不保險,取出禁忌之泉的泉水給他送服下去。不大一會老楊頭臉色便緩了過來,撫胸長長吁了口氣,接著是一陣惱怒,拾起煙斗在李衛東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
李衛東也是十分的愧疚,剛剛實在太冒失了,要是真把老頭氣出個好歹,于情于理可都說不過去。彎腰朝楊順堂深深鞠了一躬,說:“楊師傅,實在對不起,剛才都是我不好,年輕見識短,胡說八道惹您生氣了,我給您賠罪!”
楊順堂放下煙斗,怔了半晌才搖了搖頭,說:“算了,這事也怪不得你。唉,說起來都是我自己做下的孽,我對不起我老婆,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長嘆一聲,老頭終于說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一段往事。原來楊順堂祖籍是安徽人,十四歲開始在珠寶行學徒,也是他聰明好學,很快就小有名氣。尤其是他雕的玉佛,寶相莊嚴而又栩栩如生,堪稱一絕。憑著出色的手藝再加上為人勤快厚道,他很快富裕起來,并且娶了一個漂亮賢惠的妻子。
溫馨的小家才剛剛起步,可惜就在這個時候,楊順堂卻偏偏迷上了賭石這個行當。第一次賭石他只是想拿個幾千塊碰碰運氣,沒想到卻摸到了一塊冰種紫羅蘭,當場切開便被一位客商出價六百萬買走。幾千塊的投資轉眼之間變成了六百萬,這可是他起早貪黑的做工多少年都無法賺來的,輕易到手的巨額財富,一下子就讓他陷了進去,從此無法自拔。
可惜的是好運氣并沒能繼續下去,很快不單那六百萬輸的精光,連原本辛苦掙來的家產也全都搭了進去,而且背上了巨額的債務。此時的楊順堂非但沒有清醒過來,反倒徹底變成了輸紅眼的賭徒,夢想著能一朝翻本,再次借下高利貸,來到了云南。而這一次命運似乎故意跟他開了殘酷的玩笑,在他一塊石頭終于擦漲、有人愿出五十萬高價買下的時候,他又冒險切了一刀,結果一刀切垮,這最后的一筆錢也徹底輸的分文不名!
眼看走投無路,已經徹底瘋狂的楊順堂竟然押上了自己年輕漂亮的老婆,結果在最后一塊石頭切開、露出白花花一片石灰地之后,他當場昏死過去。醒來之后就又聽到了一個噩耗,老婆已經懸梁自盡,而她肚子里面已經有了三個月大的孩子…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老楊頭手一直在哆嗦,到最后連煙斗也拿捏不住,掩面失聲痛哭。其實就沖他的古怪脾氣,李衛東已經隱隱猜出了他的遭遇,可親耳聽他說出這番話,仍然是唏噓不已。
良久,老楊頭終于收住眼淚,長嘆一聲說:“年輕人,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身家,不過賭石這玩意比賭博更加刺激。早些年我賭的時候,一塊石頭才幾百幾千塊,這幾年隨著玉石整體行情看漲,石頭的價格也是翻著跟頭的往上漲,一塊賣相好點的原石,不點花、不擦地、不開窗,就已經能賣到幾萬甚至幾十萬,就算你有再高的身家也很容易就輸進去,我老楊頭就是前車之鑒。這些年我雖然自己不去賭石,可是我把所有經手切漲切垮的石頭算過一筆賬,如果我還繼續在賭,四十年里我有幾個億都不夠輸的!還是那句話,這一行有一萬個人在賭,可能只有一個人能賭贏,剩下的都是在填坑。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手邊又有閑錢的話我也不反對,可是你要是想靠這一行賺錢,告訴你,絕無可能!”
李衛東低頭沉默了一會,說:“楊師傅,我已經決定了,一定要做!”
“你,你…”老楊頭差點忍不住再次把煙斗翹到他腦殼上,指著李衛東說:“榆木腦袋,死不開竅!怎么著,今天下午切垮的那三十多萬還不過癮,還想接著往里燒錢?TMD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怎么二到了這種地步?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難道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李衛東笑笑說:“我不單是聽了,而且也往心里去了,只是這件事我真的已經拿定了主意,您老也就別再勸我了。另外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你可能不大相信:雖然我看不出一塊石頭的好壞,但是有一個人,她能看出來!”
“誰?”老楊頭一愣,他雖然年紀大了,可腦袋卻并不笨,脫口說:“下午跟你搶石頭的那個小丫頭?開玩笑!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她會特異功能吧?”
李衛東緩緩點頭,說:“你要這么理解也行,或者說她天生身體的磁場異常,對于玉石比常人要敏感也不一定。但是不管怎么說,我相信這個小丫頭絕對不會看錯!”
事實上這句話才是李衛東今晚要說的關鍵所在。倉庫里的每一塊石頭都在老楊頭腦子里,如果偏偏就是小甜甜拿走的那一塊切出了翡翠,而且還偏偏是那塊賣相最差的,這必然引起老楊頭的懷疑,甚至沈琳和林雨萌也肯定會看出其中的蹊蹺。與其如此倒不如主動坦白,直接說出小甜甜有特殊能力,而特異功能這種借口既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是最有可能接受的一件事。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目前已知的就有心電感應、意念遙控、手指摸字、身體導電等等諸如此類的奇跡存在,小甜甜只不過能感應到玉石,又有什么好質疑的呢?
當然,如果李衛東跟小甜甜只是躲起來偷偷的把這塊石頭切開,也就完全沒必要說出小甜甜有特異功能這個“秘密”,但是對李衛東來說卻有著更富野心的計劃,他要在乎的可絕不僅僅是這一塊石頭!
既然小甜甜這個游戲世界里帶出的小龍女如此的貪婪如此的財迷,何不靠這個特性干脆去賭石,把市場上所有值錢的石頭都收入囊中也不在話下,那得是多么巨大的一筆財富!
當然對于他這個門外漢來說,想拿到更多的石頭,絕對離不開老楊頭的指點。這老頭可是真正的行家,精通賭石的門路,最重要的是熟悉各個渠道的貨源,有了他的幫忙,橫掃賭石市場指日可待!這個已經年過花甲的孤老頭子,無論是從二叔對他的肯定還是從言談之間去判斷,雖然脾氣不怎么著,人應該絕對靠得住。一個經歷過巨大挫折的人往往都是看開世事、淡薄名利,這樣的人也必然不會把特異功能的秘密泄露出去。
至于沈琳和林雨萌,包括姚薇、夏若冰這幾個丫頭當然絕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這個秘密除了老楊頭,也就只能限于這幾個人知道,對外當然要絕對保密,他可不想小甜甜有天被人抓去研究。這其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林雨萌,李衛東發現這丫頭有著出人意料的商業頭腦,如果不是出了王韜華那檔子事,本來都已經走投無路、只等著散伙的公司都差點在她手中翻盤,那個買樓贈石的策劃案能夠做到令開發商都贊不絕口親自跑到云南去洽談,相信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得到,更別說她只是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新人!如果假以時日來磨礪一番,焉知今天的柔弱女孩不會變成明日叱咤商界的企業家?
現在有了小甜甜的特殊能力不斷的賭石斂財,如果再加上林雨萌的頭腦去運作,諸如香港陸家那種多少代人打拼的江山,又怎知不會有天被咱老李家超越?是的,這是個瘋狂的計劃,也絕對夠野心,而在今天,李衛東就將邁出這計劃的第一步!
一想到這些,李衛東就覺得有些抑制不住的熱血沸騰,可是沒想到老楊頭對他的話直接無視,用那種極度鄙視的目光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從鼻孔里哼出三個字:“神經病!”
“靠!”李衛東一下子就郁悶了,雖說特異功能這種事挺不可思議的,可也用不著給出這么個評價吧!就沖咱這風度翩翩小帥哥一枚,比猴都精,從哪個角度能看出老子是神經病?當即把小甜甜也叫了進來,當著她的面把關于特異功能的事又解釋了一遍,最后說:“楊師傅,我說的這些你當然可以不信,但是石頭我已經帶過來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切開來看看自然就能見分曉,是不是?”
楊順堂鼻孔朝天鳥都不鳥,說:“一大一小沒個正形。你們愛瘋瘋你們的去,我老人家沒空陪你們瞎胡鬧!”
我倒!這么倔老頭,還真是個屬驢的脾氣,怎么認準了一條道拽都拽不回啊?李衛東這時也來了氣,說:“能跟你解釋的我都已經說過了,就算你不相信特異功能,石頭總可以作證的吧?再說了,這世界上有人都可以用眼睛看到別人的內臟器官,跟X光機似的,能感應到玉石這有什么好懷疑的?”
看他一副急頭白臉的樣子,楊順堂忽然嘿嘿嘿的笑開了,說:“要說賭石的牛人,我老楊確實見識過,一個是四川的玉王羅乃棟,此人出道甚久,相石無數,可惜十年前在云南騰沖遇害;還有一位是北京鄒長龍,綽號石神,就算是神到目前為止他也僅僅才賭出七塊老坑翡翠。像你說的這小丫頭片子,居然能一相一個準兒?好,你讓我切石頭可以,如果真的切垮,怎么說?”
李衛東還沒等說話,小甜甜早忍不住惱了,說:“喂,老頭,如果我真的相中了呢?”
楊順堂眼皮一耷拉,徐徐抽了口煙,說:“如果相中,我楊順堂愿三拜九叩,拜你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