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這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安靜,浴室狹小的空間里,殺氣蔓延。陳烽見勢不妙,飛快退開兩步,顯然是怕濺身上血。
歐陽烈火站在大小姐身后,看著李衛東不禁皺了下眉,眼神中毫不掩飾的鄙視之意。倒是方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哈哈一笑,說:“果然是妙手空空司徒家,偷情偷心偷女人。李兄真是高明,我一直都在這間屋子里啊,你是怎么混進浴室的?哈哈,不過沒關系,我說過,對于女人我向來不介意。難得李兄有此雅興,繼續繼續。白晴,李兄一表人才,肯垂愛于你,還不多賣點力氣?”
白晴這時身上光溜溜的不著寸縷,即便是再放~蕩的女人,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免驚慌失措,一只手拼命遮掩著下面的春光,而另一只卻被李衛東牢牢按在胸脯上。掙扎了幾下都沒能掙扎得開,又羞又急,哀求說:“李…李先生,求求你,先放開我…”
“啊?哦!”李衛東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一只大手還抓著人家手不放,捎帶著按著人家的咪咪,很有大肆揩油的嫌疑。而白晴的身材又不是一般的好,胸脯飽滿堅挺,驚人的彈性和嫩~滑的觸感傳來,李衛東不禁一頭暴汗,慌忙松了手。而這一下動作太大了點,不小心似乎碰到了什么凸起上,白晴不由自主的低低叫了一聲。
花灑還擰開著,水淋了李衛東一身,濕漉漉的狼狽之極。最要命的是褲子濕透了,下面的小兄弟偏偏頂起一個高高的小帳篷,其氣勢之雄偉,呼之欲出。李衛東都快郁悶死了,天知道怎么小兄弟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站起來,越是強迫它趴下去,反而站的越加雄糾糾氣昂昂。狼狽的哈著腰遮住丑態,說:“咳咳,其實,這…是個誤會啊,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
“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子,那你說是什么樣子啊?”
夏若蕓這時腦門都是青色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兒里擠出來,恨不得隨時撲上去把李衛東咬死一樣。其表情之兇狠,把一旁的陳老大都嚇的一哆嗦,連忙說:“沒事就好,總算人找到了,沒事就好!”
“是啊,沒事就好。美人共~浴,鴛鴦戲水,很享受吧?假惺惺的說了一大堆,害的我差點鉆進耗子洞去找你,你卻在這竊玉偷香!李衛東,你挺美的啊是不是?”
夏若蕓咬牙切齒的說著,拳頭松開又攥緊,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白晴嚇的蹲在浴缸里,渾身直顫。李衛東也急了,連連搖手說:“你別過來!我、我不過是溜進她浴室看一眼,我可什么都沒干!額,不是看一眼,那個,我剛才要洗澡,沒有沐浴露了,過來順一瓶而已…這個解釋很合理吧?”
“恩,合理,合理的要死!李衛東你這個大騙子,你怎么不說是來幫她搓背馬~殺~雞呢?!”
夏若蕓飛起一腳踹了過去,李衛東慌忙側身閃過。可就苦了背后的白晴,這一腳幾乎是擦著她頭皮踢在墻上,嚇得連羞處也顧不得了,兩手抱頭失聲尖叫。
夏若蕓一腳踢空,怒道:“還敢躲!”扭身又是一記側踢,跟著轉身掃腿。這兩腿一氣呵成,動作之快,帶起呼呼勁風,激起水花一片。
浴室空間本來就狹小,這悍妞又是一身的好功夫,李衛東折騰不開,索性不避不讓,用肩膀受了她一腿,順勢捉住她腳踝,說:“喂,夠了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可是給你面子了啊!”
“啊?你這是給我面子?!”夏若蕓心說我都快被你個牲口氣的吐血身亡了,這要是都算給我面子,那不給我面子你豈不是要上房揭瓦?抽了下腿沒能抽~動,這牲口的手就跟一道鐵箍似的,夏若蕓纖腰一扭,左手虛晃,揮起右拳砰一聲砸在他胸口。
李衛東這時也來了氣,心說靠,老子為了你出生入死,冤枉咱也就算了,還打起來沒完了?伸臂架住她胳膊,曲肘向外一橫,緊跟著向下一扣,把她手腕也給牢牢鎖住。
這是小擒拿中的一式,有個名堂叫做神仙扣,原本順勢頂肘進膝,非把對方撂倒不可。李衛東倒是沒想過要將她放倒,可夏若蕓卻認得這一招,不待他起肘便輕舒左臂,從他肋下穿過,想扭身摔他個大馬趴。李衛東反應何其快,抓住她手腕順勢一扭,一手攬住她腰向懷里一帶,把她整個人都扭得跟麻花似的,掙扎不得。
若是常人給這么一扭,估摸著身上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還好夏若蕓自幼習武,身體柔韌度極好。看看掙扎不脫,張嘴巴朝他脖子咬去。李衛東連忙側頭,不提防中了她詭計,耳朵一下子被扭了個正著。李衛東當然不甘示弱,一把揪住她頭發。
“哎呀,你,李衛東,你還敢還手?!”夏若蕓氣的都話都說不利索了,扭著他耳朵用力一扯。李衛東只覺耳朵一陣波紋蕩起,感情這一扯力氣之大,竟啟動了護甲加成!一時火冒三丈,心說叉叉你個圈圈滴,還好老子有個護甲加二,不然豈不是要被你揪成一只耳?!手上用力一帶,把夏若蕓揪得頭向后仰起。她可不像李衛東護甲在身,痛的啊了一聲,眼淚立刻就開始在眼圈兒里打轉兒。
事實上夏若蕓一直都覺得自己忍耐力很強,大概是由于自小習武的關系,磕磕碰碰都是少不了的,就算疼痛也還忍得住,可是不知為什么,給這只牲口一欺負,就覺得眼淚不知不覺要滾出來,這一下揪在頭發上,卻一直疼到心里。自打跟他第一次見面,這牲口就動手毫不留情,兩人交手N次,沒有一次在他手上討過便宜,反而被欺負的要死要活的。忍不住心里咬牙切齒的罵道:李衛東,你個禽獸,連女孩子你也打!你,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好,你給老娘記著,要是不把你收拾的撅著屁股唱征服,這事都不算完!
陳老大、歐陽烈火還有方林,包括赤~裸~著嬌軀的白晴在內,一票人全都看傻了眼,連勸架都忘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八爪魚一般糾纏在一起的兩個冤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夏若蕓也不敢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說:“你…你放手!”
李衛東心說我放開手,好讓你再接著發飆,當我是白癡啊?當即哼了一聲,很是牛叉的說:“憑啥?剛才是你先動手的,所以放手你先放!”
“我%¥#@…”夏若蕓兩眼一陣發黑,心說不行,這種卑鄙無恥令人發指的禽獸,讓他撅著屁股唱征服,簡直便宜死他了!要是不把他小JJ切了數年輪,然后掛起來風干做標本,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忍氣吞聲的喘了幾大口粗氣,夏若蕓說:“好,一起放!”
李衛東猶然不放心,數了一二三,兩人一起松手。陳烽等人這才緩過神兒來,看李衛東的眼神全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歐陽烈火尷尬的咳嗽兩聲,說:“不值當的小事,何必鬧的這么大動靜?大小姐消消氣。”
夏若蕓也不理歐陽烈火的話茬,扭身就往外走,頭也不回的說:“李衛東,回房間去!”
李衛東心說回就回,反正你也打不過我,難道怕你不成?施施然整了整濕漉漉的衣領,跟了上去。兩人前后腳走出房間,歐陽烈火幾個還在那面面相覷,陳烽忍不住說:“他…他真是大小姐的保鏢?”
方林冷哼了一聲,說:“老糊涂,你見過這么大牌的保鏢么?…呵,想不到這小子吃了妹妹,跟姐姐又扯上了一腿。就憑夏大小姐那個容貌,嘖嘖,這家伙還真是重口味啊!”
只說李衛東跟著夏若蕓進了房間,剛回手關上房門,就覺耳畔風聲一響,連忙一縮頭,一只水晶花瓶貼著頭皮嗖的飛了過去。夏若蕓這次是真的惱怒到了極點,略一錯腰,兩腿交疊踢出,她本就身材極好,一雙玉腿更是渾~圓修長,動作又快如閃電,一時間上下左右全是腿影繚繞,讓人目不暇接。
李衛東心里早就猜到這么回事,就沖這悍妞的脾氣,回房間肯定要開打,所以一直在凝神戒備。看到夏若蕓雙腿如飛連環踢來,左閃右避,如游魚般鉆來鉆去。夏若蕓一口氣踢出十幾腿,卻是連他衣角都沒能碰到。
房間里比浴室大的多了,李衛東進退自如,一邊招架還一邊說:“喂,因為你是女人我可讓著你呢啊,差不多就成了,反正你也打不過我。…靠,往哪踢呢你,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是不是?…咦,還來!警告你啊,再來我可還手了!”
夏若蕓出招奇快,盛怒之下也是招招盡了全力,全是進攻的路數,拽拳飛腳,端的是虎虎生威。很難想象一個像她這樣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子,居然功夫如此剛猛霸道。房間里的鏡子啊擺設什么的可就遭了殃,只聽乒乓之聲不絕于耳,瓶瓶盞盞的被掃了一地。隔壁方林大聲叫好,說:“李兄弟,加油,男人還能被個娘們降服住不成?讓她知道女人永遠是給男人騎的!”
功夫之道有一句老話,叫做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像夏若蕓這種剛猛路數幾十回合一過,已經是香汗涔涔,嬌~喘吁吁,臉蛋漲的跟紅蘋果似的,拳腳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李衛東卻跟存心逗她玩一樣,你快我也快,你慢我悠閑,直把夏若蕓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剁巴剁巴做成叉燒包,一口一口吞到肚子里才解氣。
看看李衛東一副悠然自得的欠扁模樣,夏若蕓接連踢出三腳又丟出一只茶壺一只煙缸,都被他輕松躲過,夏若蕓拳頭一松,忽然一屁股坐在床上,眼淚唰唰的滾了出來。李衛東汗了一下,說:“靠,不帶這么玩賴的吧,打不過還帶哭的啊?”
“李衛東,你個禽獸,淫賊,臭流氓,死色狼!嗚嗚,你躲個屁啊躲,給我踢一腳你能死啊?”
“…”
李衛東一陣無語。話說好像這輩子也沒聽到過這么牛叉的邏輯,感情你踢我不犯法,我躲都有罪了?可是看她哭的稀里嘩啦的,淚水在臉上這么一沖,透明面具都脫落下來,露出那張吹彈得破的絕美臉蛋兒,李衛東一下子就郁悶了。
到衛生間拿了條毛巾出來,丟給夏若蕓,卻被她一下丟了回來。李衛東干咳兩聲,說:“今天的事你確實是誤會我了啊,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咳咳,對不起你妹妹的事。你先擦擦眼淚,聽我跟你解釋一下,然后再生氣也不遲么,好不好?”
夏若蕓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過肩膀繼續哭天抹淚。李衛東只好走到她身旁,把毛巾遞過去說:“我真的沒騙你,剛才我辦了件大事,興許明天就能…”
話沒說完,夏若蕓突然扭身一拳揮向他胸口,跟著曲肘撞他小腹。這一下驟起發難,就算李衛東速度再快也反應不過來,接連吃了兩下,不禁大怒,抬手就是一拳,說:“靠,你陰我!”
夏若蕓早有防備,低頭沉肩躲過這一拳,身體向前一撲,將李衛東攔腰抱住。李衛東深知這悍妞功夫高明得很,給她逮住十有八九要吃虧,連忙回手去鎖她肩膀,不料正中了夏若蕓的圈套,趁他一低頭的功夫,猛的把秀發一甩,滿頭青絲掃過,李衛東兩眼生花,被這丫頭攔腰抱起,一個反身背摔放倒在床上。
床倒是滿軟的,并且護甲加二也不可能摔疼。李衛東剛想掙扎,夏若蕓哪容他站起身,一屁股騎在他腰上,左手扣住鎖骨,右臂箍住他脖子。這幾下一氣呵成,根本不容躲避,而且就算李衛東真的有金鐘罩鐵布衫,鎖骨被扣,也絕對能讓他半片身子酥軟,使不出力氣。只可惜他身上是被動護甲加成,除了對刀子啊子彈還有所顧忌,根本就不怕扣鎖骨、捏脈門這一套,猛然發力,奮身扭腰,硬是將夏若蕓掀翻下去。
眼看就制住了這只牲口,夏若蕓當然不甘心就這么被他跑掉,兩條修長的玉腿緊緊絞住他腰,一手鎖住他胳膊,另一只手扣住他右肋,同時腦袋也湊了過去,張開嘴巴對著他耳朵便咬。李衛東嚇了一大跳,慌忙把頭側開,這悍妞兩齒相叩,鏗然有聲。話說人的身體最強有力的肌肉就是咀嚼肌,這一口要是真被咬實誠了,十有八九要破防,就算耳朵不被咬掉,留下兩排牙印也是難免的!
李衛東氣的七竅生煙,一聲低吼,手臂肌肉墳起,猛然掙脫了夏若蕓的胳膊。夏若蕓還想去箍他脖子,被李衛東一個翻身壓在下面,順勢按住,只覺觸手飽滿一團,而且彈性十足。夏若蕓忍不住叫了一聲:“臭流氓,松手!”
李衛東怒道:“還想陰我,傻子才松手!你先把腿放開!”
夏若蕓咪咪被他抓在手里,面紅耳赤,也知道掙不過這牲口的一身蠻力,回手嚓的扯下脖子上的項鏈。李衛東說:“少來這套,這回你脫衣服也別想我放開你!”卻看夏若蕓在項鏈吊墜上輕輕一按,錚一聲響,竟彈出一柄寸許長寒光閃閃的小刀,回手抵住他身體,低喝道:“放開!”
李衛東一下子就傻掉了,原來她那柄鋒利的小刀不偏不倚,正抵在他兩腿中間。我靠,話說這悍妞的刀法可是能破防的,這一刀要是下去,還不斷子絕孫了啊?李衛東舉起手徹底投降,哭喪著臉說:“大姐,這個玩笑開不得!你要踢我一頓出氣,那就盡管踢好了,俺們老李家三代單傳,不容易啊!”
“知道害怕,你早想什么去了!”夏若蕓一張俏臉此刻卻冷若冰霜,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那位白小姐很好是吧?又漂亮性感,又會叫。李衛東,我原來以為你還只是猥瑣一點,想不到你這么惡心,那種臟女人你也要!呸!居然還花言巧語的騙我,虧我剛才還真的把你當成好人了,還急的到處找你,李衛東,你配么?說起來還要謝謝你,讓我徹底看清了你是什么貨色!你不是說你真心喜歡我妹妹的么?你喜歡的方式,就是這樣公狗似的到處留情?”
李衛東臉一點一點的漲紅,接著又由紅轉白,夏若蕓看到他額頭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動。好半天,李衛東捏緊了拳頭,咬著牙低聲說:“好,原來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我真他媽下賤!早知如此,我又何必為你去冒險,夏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老子差一點就沒了命!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會跟你解釋,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的愚蠢,因為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相信!對,我是流氓,我猥瑣,我禽獸,你可以侮辱我,你可以隨便怎樣看不起我,但是請你記住,這是我幫你的最后一次,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PS:第一更,晚一點還有一更。。。大概一點左右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