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的手里面,正抓著一條粉紅色的胸罩帶,不用說就是李衛東一時著急給落下的。剛才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因為急著來亂舞,也沒時間送去洗個車什么的,他只粗略的把散落的那些碎布條收拾了下塞進后備箱,沒想到還是把這根帶子落在了手剎旁邊的空隙里。說起來都是夏若冰那個死丫頭發神經,一個大老爺們開的車,非要擅自做主弄個粉色芭比娃娃的手剎套,否則的話這么顯然的東西,李衛東怎么會看不到?
李衛東腦門兒上立刻就見了汗,指著車窗外面吃驚的說:“啊,琳琳姐快看,薇薇!”
沈琳頭也不回,抬手給了李衛東后腦勺一巴掌,厲聲說:“薇你個頭啊薇,糊弄鬼呢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個胸罩帶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衛東都快郁悶死了,只能硬著頭皮吭吭哧哧的說:“那個…也許,是薇薇或者冰冰落下的也說不定啊…”
“靠,你當我白癡是吧!”輕易不發火的沈琳終于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指著李衛東說:“你行,煮熟的鴨子,嘴還夠硬的!告訴你東子,少跟我這玩貓膩耍小聰明,別忘了你琳琳姐我是干什么的,那些慣犯老油條我都不怕,還怕審不出你來?!”
跟沈琳認識這么久,李衛東對她當然不會不了解。如果說夏若冰太悍,姚薇又太溫柔的話,沈琳差不多剛好介于兩者之間。雖說也有潑辣的時候,但是對身邊比較親近的人,沈琳輕易都不會發火,而且遇到了什么事一般也都比較好說話,可一旦發了火,那就是真的把她給惹急了,絕不會像夏若冰那種小丫頭,表面兇的什么似的,兩句甜言蜜語就找不到北了。李衛東一看沈琳小宇宙已經快要爆發了,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但是盡管他拼命的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鴕鳥,還是很快就被沈琳揪住了耳朵,“說,這是怎么回事?”沈琳一張俏臉氣的通紅,指著座椅上星星點點的血跡說,“李衛東,最好別跟我打馬虎眼,你要是敢說這是你大姨媽來了,信不信我抽死你?”
除了無語,李衛東基本上沒有任何想法了。這血跡不用說當然是林雨萌被那個那個的時候留下的落紅,讓李衛東郁悶不已的是沈琳的眼睛實在也太狠了些,車里的座椅是深棕色的,而且又過了一晚,上面的血跡已經凝成了深褐色,尋常人肉~眼絕難分辨,要說這位警花姐姐還真沒白糟蹋了她的專業,輕而易舉就找到了罪證。其實李衛東差點脫口說那是自己流鼻血了的,不過估計非但不會讓沈琳相信,還會罪加一等,想想還是忍了。
“怎么,無話可說了?”沈琳胸脯飛快的起伏著,松開了李衛東的耳朵,兩眼卻瞬也不瞬的盯著他說:“東子,你知不知道為什么我和冰冰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薇薇從來都不過問?不是因為她不知道我和冰冰對你的感情,而是因為她太相信你;你知不知道冰冰為什么寧可就這么沒名沒分的留在你身邊,而且心甘情愿?不是因為她找不到男人,而是覺得你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親人,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丟下她不管,她依賴你;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明知道跟你沒有任何結果,還死乞白賴的跟你們住在一起?不是因為你多帥多有魅力,而是我以為你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是個男人,跟那些只會甜言蜜語勾搭女孩子上~床的花心蘿卜不一樣!可是我錯了,冰冰錯了,還有薇薇,我們都錯了!我們都沒想到你李大少居然還有如此風流的一面,真是失敬啊失敬!李衛東你告訴我,你跟那些貪圖女孩子肉體,褲帶一脫就可以到處留情的風流大少有什么區別?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提上褲子全是人,脫了褲子全是鬼?!”
沈琳這番話說的很慢,聲音卻有些顫抖。從第一次相識到現在,沈琳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也知道沈琳之所以會發這么大的火,當然是出于對他的情感,這情感越深也就越讓她難以接受。李衛東默默低下了頭,不想看她的眼睛,他知道那里面除了傷心失望,再也找不到別的什么。
可是這件事他確實不想分辨,倒不是覺得自己真的錯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實際上昨晚的事根本不是他所能預料到的,他只是不想說出林雨萌,既然說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如果說之前他是不想讓林雨萌打擾他的生活,現在則是不想讓那個本就承受了一次不幸的女孩子再卷入到他的情感糾紛,再一次受到傷害!
“你默認了,是么?”沈琳看著李衛東許久,忽然笑了笑,說:“好,很好。李衛東,想不到你還真是敢作敢當,算我看走了眼。是啊,你有什么好怕的,我沈琳又有什么資格來教訓你?我背著薇薇跟你不清不楚,跟你鬼混,說起來不是跟那些女孩子一樣賤,一樣的沒有尊嚴?”
“夠了!”李衛東忽然抬起頭,今早林雨萌說過的話一下子在耳邊回響起來,讓他心里莫名一痛,忍不住說:“琳琳姐,我犯的錯,你怎么說我都可以,但是別說她!我已經拿走了她的身體,不許別人再去踐踏她的尊嚴!”
沈琳一呆,接著眼圈就紅了,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顫聲說:“你兇我?你為了一個別的女孩子兇我,是么?為什么,因為她還是個處女,還是因為你跟她有了第一次?李衛東,如果你是跟薇薇或者冰冰,跟她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上~床,我都不會說你一個字,我甚至連嫉妒的資本都沒有,可是你卻背著她們,背著我去找別的女孩子,反過來還要兇我?!薇薇她們倆不漂亮嗎,我不漂亮嗎?如果你想,我們不能滿足你?!好,好!你跟別的女孩子做出這樣的事,居然還說我踐踏她的尊嚴!李衛東你摸著良心說,我沈琳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嗎?是那種欺負人的人嗎?就在這個車里,你跟別的女孩子親熱完,也許嘴巴里現在還留著她的味道吧,又來親我,你怎么不說說看,誰踐踏了我的尊嚴?!”
李衛東無言以對,沈琳卻再也忍不住,眼淚刷刷的了下來,說:“我算什么呢?沒有名分,沒有資格,說朋友不朋友,說戀人不戀人,哪有權力說你啊?好,李衛東,我們的事就算是到此為止,從今以后,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說完一把推開車門,扭身下車。李衛東真的慌了,整個上半身都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她腰,沈琳使勁去掰他的手,嘴里叫著:“放手,我不認識你!”可惜她的力氣哪里比得上力量加二的李衛東,橫拖倒拽的被弄回到車里。
這次李衛東說什么也不敢撒手了,就這么死死把她摟在懷里。沈琳也是真的急了,又踢又打又咬,好半天才想起來這牲口會金鐘罩,不怕疼,打了也是白費力氣。停下手,瞪著李衛東呼呼直喘,說:“你還抱著我做什么?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報警!”
李衛東汗了一下,說:“琳琳姐你不就是警察,難道自己報告自己?”
沈琳給他氣的沒法,大喊:“救命啊!非禮啊!快來人啊!”
亂舞門前白天的時候一般都是挺冷清的,但今天是星期天,還真有一些行人經過。聽到這個聲音,十個人里頭倒有九個加快了腳步,生怕躲的不夠快。
要說這一次沈琳運氣還真不錯,這次倒真碰上一個肯見義勇為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站大崗的,胸前掛著塊牌子,上面寫著“刮大白、通下水”,正蹲在馬路牙子上攬貨,聽到喊聲幾步奔了過來,呼的拉開車門。李衛東右手稍向后一背,避開沈琳的視線直接從戒指空間里取出那柄貝瑞塔M92,一言不發把黑洞洞的槍口頂上了那哥們的腦門兒。那哥們一下子就蒙了,站在那里動也不敢動。沈琳卻嚇的聲都變了,連忙抱住李衛東的胳膊,說:“你瘋了,還不快收起來!”又沖那個見義勇為的哥們說:“對不起啊,我們開玩笑的,我是警察!”
李衛東沖那人嘿嘿一笑說了句不好意思,回手帶上車門。沈琳怒道:“你還敢動槍!你成心的是不是?”
“是啊沒錯,”李衛東聳了聳肩,很是無辜的說:“不這樣你也不肯聽我解釋啊,一個勁兒的喊救命,真要是被人家告我個強~奸,被抓去蹲大牢,你們三個丫頭不是要守活寡?”
“不要臉!”沈琳憋不住撲哧一笑,但馬上就板起了臉,擦了把眼淚說:“放我起來!”
“不放!”
“放不放?”
“就不放!”
“你…流氓,無賴!”
李衛東故意朝她鼓鼓的胸脯看了一眼,說:“琳琳姐你可別勾搭我,你要是再說我流氓,保不齊我一時性起,就真把你給那啥了。”
“你敢!”沈琳狠狠瞪了他一眼,當然知道他是在唬人,雖然心里不害怕他真的耍流氓什么的,卻著實給他氣的頭疼。忿忿的哼了一聲,說:“你不是說要解釋嗎?好,我聽你解釋,你先放我起來。”
李衛東歪著頭想了想,說:“不放,放了你該跑了,還是就這么將就著聽吧。”
沈琳掙了兩下掙不過,只好放棄,沒好氣的說:“你說,我就不信狗嘴里還能吐出象牙來!”
李衛東正色說:“琳琳姐,你還記不記得在寧港的那一次,你去臥底的那個走私團伙,因為獸牙案被我們給抓起來的那個大姐大?”
“慕雨虹?”沈琳不禁一怔,說:“這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李衛東笑了笑,說:“沒錯,就是她。那你應該也不會忘了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什么事,對不對?”
在寧港的那一晚,沈琳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著一個男孩子叫了一宿的床,這么糗的事當然一輩子都不會忘,忍不住俏臉一紅,說:“臭流氓,還不是因為…啊,她要給你破~處!”
生氣歸生氣,可沈琳到底是警察,職業的敏感似乎一下子讓她明白了什么,看著李衛東狐疑的說:“不會是…你真的被那個女人…”
“什么啊!”這回輪到李衛東頭疼了,郁悶的說:“琳琳姐你也太會聯想了吧,你覺得那個慕雨虹,她會是處~女啊?就算她真的是處~女,我品味也不至于差到那種地步吧。不過這件事,確實都是那個賤女人搞出來的,媽的,居然敢算計我,要是被我捉到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李衛東一生氣眉頭就會擰的緊緊的,眼神也變得兇巴巴的。沈琳卻有些哭笑不得了,說:“原來你真的碰上她了,早告訴過你她可能到了中海,叫你小心些的。可是…不會吧,難道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她還是想破了你的…那個?”
李衛東郁悶的說:“是啊,我也沒想到這娘們這么歹毒,日,還真是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呃,琳琳姐我不是說你。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殺崔東哲的另有其人,而且這人也跟冰冰的事有牽連嗎?這人也就是慕雨虹!”
這時也沒有辦法隱瞞了,將昨天在拳場被慕雨虹救走,后來又被她下藥報復的事詳細說了一遍,聽的沈琳目瞪口呆。最后李衛東說:“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琳琳姐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現在就跟你去醫院驗血,聽說使用了藥物之后,一段時間之內血液里還會有藥物成分的殘留。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不想,可是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你仍然覺得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薇薇和冰冰,那我也沒有辦法,要打要罰,隨你的便好了。”
沈琳楞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說:“罰你什么,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你也是身不由己,能留條命都算運氣的了。…這個該死的慕雨虹,太無恥,也太惡毒了!最好老天爺保佑別叫她落在我手里,否則,哼哼!”
李衛東也只能苦笑,說:“這個世界還真是夠小的,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更沒有想到當初的走私團伙,幕后老板居然也是方林。今天我來這里,就是想把這娘們給翻出來,可是,喏,亂舞已經停業了,不知道這票人躲到哪里去了。”
沈琳眨了眨眼睛,忽然又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說:“不對,東子你肯定隱瞞了什么!昨晚跟你…跟你在車里的那個女孩子,你肯定認識她對不對?她到底是誰?”
李衛東放開沈琳,掏出根煙點燃,默默的抽了幾口,說:“是林雨萌。”
“啊,怎么會是她!”
將昨晚從歹徒手中救下林雨萌,直到最后藥性發作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沈琳,這下沈琳也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嘆了口氣,說:“冤孽,冤孽。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原來都已經彼此陌路,卻還是會走到一起。東子…你現在,還恨她么?”
“恨,還有什么好恨的?”李衛東把臉扭向窗外,低聲說:“我都已經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不管她以前曾經做過什么,就算是一報還一報,也應該徹底還清了是不是。只是…唉,也許真的是上天注定了我和她之間總要發生點什么,躲也躲不掉。”
沈琳咬了咬嘴唇,說:“那她怎么說?”
“她說不會打擾我的生活,還說不讓我把這件事告訴薇薇。”李衛東苦笑了一下,說:“其實這些話,原本都是我想說給她的,可是沒想到卻是她先說出口。琳琳姐,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我很希望能彌補,就算是盡一點心意也是好的,可是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而且,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薇薇坦白,倒不是說我跟薇薇之間怎樣彼此透明,而是她對我那么好,我卻瞞著她跟另外一個女孩子…這件事不說出來,我覺得心里不舒服。”
沈琳也只有默然,兩個人一時相對無語。最后還是一陣電話聲打破了沉悶,卻是夏若冰打回來的,在那邊氣勢洶洶的說:“好啊你個牲口,居然真的敢放我鴿子!姓李的,你有種,你干脆也別回來了,反正你老婆已經被我叉叉圈圈了,等回頭生了兒子,擺滿月酒的時候我再叫你好了!”
咔嚓,不等李衛東說話,那邊已經咔嚓掛了電話。沈琳說:“算了東子,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怎么想也沒有用。要不還是先回家去吧,至于薇薇,先別急著坦白,想想再說好嗎?”
李衛東點點頭,發動了車子。沈琳下車去開她的寶來,推開車門的時候扭頭看著李衛東,說:“小流氓,算你識相,下次再敢騙我,哼!對了,一會把車直接送洗車行去,連個戰場都打掃不好,笨!”
李衛東汗了一下,看著沈琳嬌嗔的模樣,又不禁心里一動。要說血液里面是否殘留著春~藥成分什么的倒未可知,不過大凡男人初嘗肉味,再看到美女都難免會有所沖動,李衛東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琳琳姐,我記得剛才好像有人說什么…如果你想,我們不能滿足你嗎…什么的,咳咳,我覺得,做人首先應該誠信為本…”
沈琳俏臉唰的紅了,很是委婉的拒絕了他的提議:“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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