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第352章袁蠻子的牛脾氣第352章袁蠻子的牛脾氣 退朝以后,回想剛才的一幕,程真還覺得有點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及時的提醒熊文燦,說不定熊文燦就已經自殺了。
不過程真回頭一想,如果熊文燦死了,那樣效果會更好,只會讓沐王府和皇太極認為,這次調熊廷弼大軍南下,其實是崇禎皇帝和大臣們腦子發熱定下來的迂腐之計。
程真嘴角泛起了冷笑,他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冷血了,為了達到對付皇太極的目的,似乎這些棋子都是可以犧牲的,包括熊文燦,包括那些在長沙和南京犧牲的大明官兵。
犧牲他們,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只要干掉了皇太極,大明朝就能避免更多的戰爭,讓更多的老百姓有飯吃。
就好像在陜西西安殺那些王爺和貪官的家屬一樣,程真心中知道,其中有很多人都是無辜的。
但是,身為一個皇帝,絕對不能婦人之仁,如果犧牲10個人,能夠救更多的100個人,那么這10個人就是必須犧牲的。
程真走到窗前,看外面的天空,目光更加堅定。
在這個時代,他的外貌是二十歲不到,實際上,他的心理年齡已經是前世的二十八歲,加上到這個時代來的兩歲多,那么就是三十歲了。
程真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三十歲的人了,而且還是個皇帝,必須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來,才對得起到這個世界以后的重生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王承恩將一份奏折提了上來。
那是南京禮部尚書申請給犧牲士卒家中撫恤的問題,程真稍微掃了一眼,就吩咐王承恩道:“給那些犧牲士卒地家屬,多增加一倍的餉銀撫恤,而且,讓他們的家屬十年不用交賦稅!”
王承恩領命而去,程真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大明朝廷命令宣大總督熊廷弼帶兵南下。
救援南京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國。
熊廷弼拿到圣旨以后。
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疑惑,而是痛快無比的收拾兵馬準備南下。
北京城里贊成地聲音,也明顯大于反對的聲音,大多數地大臣,尤其是以史可法和孫承宗為首的內閣大臣們認為,南京乃是大明朝的陪都,是太祖皇帝定下來的首都。
是絕對不能丟的,所以必須調兵南下。
只有一個聲音反對得特別強烈,那就是來自遼東巡撫袁崇煥的聲音,袁崇煥連續上了八道奏折,指出:宣大防線重兵南下,如果皇太極帶領八旗兵從繞道蒙古,從宣大防線攻入國內,很快就可以威脅北京城了。
那樣的話。
北京城危險,整個大明朝都危險。
所以,袁崇煥認為,不能調宣大防線地兵馬南下,他主張皇帝從南京撤兵北上,暫時放棄南京。
作為一種戰略轉移,這并不丟臉。
暫時避開沐王府的鋒芒以后,再從北方調集兵馬,到時候,遼東、宣府大同、陜西和河南,都能夠調出一部分人馬出來,組成強大的聯軍,然后向南方反撲,很快就可以收回南京,重振大明朝國威。
袁崇煥深深的認為。
丟掉了南京并不丟臉。
也不是對不起太祖皇帝,這是戰略轉移。
相信地下的太祖皇帝有靈,也不會怪罪后人這么做!這是戰略撤退,不是貪生怕死逃跑。
當程真拿到飛鴿傳書送來的這份奏折的時候,也為袁蠻子那言辭中如同烈火一樣的激情所感染!也只有袁蠻子這種人,才會如此膽大,才會如此堅定地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情。
可惜的是,袁蠻子雖然一心為國為民,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這個計劃背后的用意!
于是,程真非常配合的寫了一道奏折,通過飛鴿傳書送到北京,再由北京的史可法主筆,在奏折中將袁崇煥臭罵了一頓,說袁崇煥根本不顧大明朝地名聲,不顧太祖皇帝的名聲,也不顧當今皇帝的名聲,他主張撤退,這是典型的投降派作法,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圣旨當中說,降去袁崇煥遼東提督和兵部尚書的職務,讓他以兵部侍郎的身份繼續堅守遼東防線,戴罪立功。
皇帝在圣旨中還“特意”提到,宣大防線以北的蒙古,各部落和大明朝向來交好,跟皇太極不共戴天。
所以斷然不會出現皇太極繞道蒙古南下的事情。
即使皇太極打敗了蒙古各部,再攻到宣大防線前面,也是至少半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時候,宣大防線的精兵,早已經從江南回到宣府大同,將防線守得如同銅墻鐵壁一樣,皇太極有什么辦法?
在欽差大張旗鼓地到寧遠,向袁崇煥宣讀圣旨地同時,北京的史可法按照計劃,向蒙古科爾沁部落地林丹汗,派出了使臣,讓林丹汗繼續抵抗皇太極,大明朝會繼續做林丹汗的后盾,兵器糧食都會陸續援助;將來,大明朝還會給蒙古各部落更多的援助。
更重要的,大明崇禎皇帝的使臣,給了林丹汗一個頭銜,那就是“天可汗”的名號。
誰都看得出,大明皇帝是在拉攏林丹汗,防止皇太極繞道蒙古進攻宣大防線,從北京的西北方向進攻大明朝。
其實,背地里的程真心中清楚,林丹汗已經被那個變得厲害了的皇太極拉攏,已經不再可能投向大明朝一方了,他這么做,只不過還是障眼法!
這些事情做完,熊廷弼的大軍剛剛度過黃河的時候,沐王府的兵鋒已經到了蕪湖,距離南京已經沒有多遠的距離。
南京城如臨大敵,備戰工作做得更加緊張了,城里到處都是士卒和百姓來去奔波,在加固城墻的防線,文武百官們心里都沒有底,除了跟程真走得比較近的一批人。
程真一身戎裝,站在城墻上,看著遠處的長江滾滾波浪,心中在盤算,他準備好的那些迎敵手段,只要在正常的進行,等沐王府大軍一到,這天下人就知道小皇帝的厲害了。
他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著天邊的夕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覺得又是緊張又是期待。
如果這次的事情能夠成功,那么,將來后人書寫歷史的時候,他這個崇禎皇帝的名聲,就不再是亡國之君,而是中興之主。
想到這里,程真手中按著劍柄,目光中厲芒閃現,在旁邊的王承恩看來,這個經常奸笑的小皇帝,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無比凌厲的霸氣來。
這已經是崇禎元年的十月二十五日,也即是命令熊廷弼帶兵南下之后的第十天,沐王府的兵馬已經到了離南京不足三百里的蕪湖了,估計蕪湖也抵抗不了多久,沐王府的大軍馬上就要到南京城下了。
就在程真還在盤算,熊廷弼的兵馬還要多久才到南京,這時候有探馬送來了奏折,那是袁崇煥的第二封奏折,還是通過南京和北京之間的飛鴿傳書送來的。
袁蠻子這個人,性如烈火,一旦他認定的事情,就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雖然被程真削去職位,但是在這第九封奏折中,袁崇煥說,即使皇帝陛下要堅守南京,也沒有必要從宣大防線調兵,因為大明朝在四川,還有秦良玉的秦家軍,在南京附近還有戚方的戚家軍,在廣東還有鄭芝龍的海盜改編過來的軍隊。
可以讓秦良玉從四川進攻云貴,威脅沐王府的后方;讓鄭芝龍從廣東沿海進攻廣西和湖南,威脅沐王府的側翼;然后,再讓松江的戚方帶兵增援南京,這樣也足以擊垮沐王府的二十萬大軍。
看到這封信,程真大吃一驚,這個袁蠻子是他的厲害,這些布置居然都被他看穿了:要知道,這封信中寫的東西,都是程真計劃中對付沐王府的手段,這袁蠻子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程真心想,不能再讓袁蠻子繼續說下去了,否則,這些東西傳開了,沐王府和皇太極知道了,就都不好對付了。
于是程真趕緊讓在南京的喬允升擬了一道圣旨,只要是袁崇煥的奏折,一律不允許北京的官員們傳閱,必須封存起來,等待孫承宗來看,然后再決定是否送到南京。
而且,再下了一道嚴旨,命令袁崇煥加固寧遠和石頭城的城防,如果再敢議論南京之事,就將他調離寧遠,削職回鄉。
這些事情做完之后,程真還是不放心,這袁蠻子是牛脾氣,你不讓他說,他還非要說不可。
如果再讓他繼續說下去,估計這計劃就要黃了。
程真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袁崇煥的確是一心為國,但是有時候也未免太直了一些,真是蠻子脾氣。
于是他又寫了一道手諭,將那計劃的大致情況,向袁崇煥說了一遍,讓錦衣衛通過飛鴿傳書和快馬,趕緊送到寧遠去。
這些事情做完,已經是第二天天明時分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程真感覺微微有些困意,正要上床去睡一會。
他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紅霞睡得正香,俏麗粉嫩的臉上,兩堆紅霞顯出一種睡美人的風情來,再看看薄薄的被子,掩蓋不住那玲瓏身段,撲鼻的香氣隨著紅霞的呼吸,向程真洶涌而來。
程真忽然覺得自己強烈的想要將這美人壓在身下,肆意輕薄,就在他玉火漸漸高漲的時候,外面傳來王承恩的聲音:“稟告皇上,緊急軍情,皇太極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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