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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空襲雅加達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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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空襲雅加達下  “中國人,滾回去”

  “中國人,滾回去”

  一大清早,印尼雅加達街頭,如同下雨后滿山長出來的毒蘑菇一樣,冒出了成千上萬的游行示威人群。()

  在一股不明力量的煽動下,成千上萬的印尼人走上街頭,手中除了歪歪跨跨地寫著漢字的標語和橫幅外,還有斧頭、砍刀、獵槍。沖在人群前方的印尼猴子們,更是用蹩腳到令人作嘔的印尼腔調喊著反對口號,喊著生澀的中國話,聲勢浩大,猶如一群出籠的猴子,開始沿著街道,向著一個個華人的商店發起進攻。

  “我們不需要談判,中國人滾回去”

  “我們要報復,大納土納島”

  “大納土納島不能讓給中國人。”

  暴徒們喊著蹩腳的口號,開始沖擊華人的商店,路上見到了華人,如同畜生見到了食物一般,嗷嗷叫地就沖上去了。他們原本就是的,只是這次找到了最好的借口,又受到了最好的煽動和鼓舞。

  暴徒們貪婪懶惰,一大清早起來搞破壞,反觀華人,一早就起床,出工的出工,上學的上學,小商販們也打開了店門,甚至連下苦力的碼頭工人們也搭著汗巾準備去碼頭了。

  然而,暴徒們卻如同以往一樣,絲毫沒有任何兆頭,沒有任何實質原因就這樣沖上了街頭,開始挨家挨戶地搜打華人。

  被經驗極其豐富,卻缺少反抗手段的華人,這個時候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逃,逃,不斷地逃放下家產家業逃跑,讓印尼猴子去搶財物,自己才能逃得一命。

  “王老板,快跑啊,別管雜貨店了。”

  幾名華人背著兒女,急匆匆地沖過街角一家華人的雜貨店,見平日里老實巴交的王老板還在柜臺后面上貨,不由大聲喊道,“印尼畜生又發瘋了,快跑”

  “什么?那些畜生又發瘋了來,我這柜臺下藏著家伙,大家都拿點分了。”雜貨店里別的不多,菜刀之類的卻不少,王老板一邊把婆娘趕出了雜貨店,一邊抱著一大木箱菜刀沖了出來,一把摔在地上,木箱崩裂開來,散落一地的菜刀,“人手一把。”

  印尼雅加達的街道并不多,甚至只有寥寥幾條,而其中又以靠近荷蘭人殖民總督府所在的區域稍微繁華一些。所以,居住在雅加達市區的華人一被驅趕,不知不覺中就朝著最繁華的地方逃。因為,貧窮懶惰的印尼人往往住在更郊區的地方,暴徒更是基本屬于最低級的市民,而華人則由于勤勞致富,生活稍微好一些。居住在殖民者區域和印尼人中間的一大片城區。

  幾條街道都在涌出人群,最前面帶著家人老小瘋狂逃命的是華人,而身后則是人數多出好幾倍的印尼暴徒在瘋狂地追趕。

  不過,印尼暴徒畢竟要貪婪一些,他們在追逐的過程中,但凡見了寫著華人字眼的店鋪,或者平時所熟悉的華人店鋪,就是一腳踹開門,然后跑去進哄搶一番。有的暴徒甚至因為一個杯子,一包蠟燭而廝打起來,不過,更多的暴民卻在搶了東西后,放上一把火,然后更加瘋狂地朝著前方的華人追起來。

  “嗚嗚嗚…爹,我害怕…”

  華人們顧不得自己多年的積蓄,帶著兒女和父母妻子瘋狂逃命,身上的孩子卻忍不住嚇得哭出聲來。

  “大娃別怕,這些天殺的畜生不要我們華人活命,挨過這陣,爹傾家蕩產也把你送回大陸去。”男人一邊抱著孩子,一手拉著妻子,一邊哄著懷里正不斷大哭的兒子。

  “快,多撒一點,多撒一點…”

  另外十來名最落后的華人,已經快被追上了,這時候,其中一名提著公文包的男子,打開了手中的包,從里面掏出了一疊疊的荷蘭殖民者發行的現鈔,瘋狂地灑向身后。

  “嗷嗷…”

  暴民們見了漫天飛舞的鈔票,終于放慢了腳步,去爭搶錢幣,才讓最后這一群華人能夠逃脫。

  整個雅加達的人口其實并不多,印尼人和華人、西方人,把郊區加一起也不到二十萬,然而,華人在雅加達的形勢卻不如漢中島。在漢中島,80多的人口都是華人,印尼人想做點什么滅絕人性的事情,還得問華人手中的刀槍棍棒答不答應,所以,雖然漢中島的斗爭一直都非常慘烈,沖突比雅加達還多,但是,印尼人一直沒有占到太大便宜,除非是像這一次,印尼土著頭子從其他地方搜羅暴民登陸島上。

  “同胞們,身后的印尼畜生緊追不放,我們一起和他們拼了吧”

  成千的華人,開始越來越集中,在一兩條街道上,向著雅加達最富裕的城區逃跑,暴徒從三個方向圍攏過來,唯獨荷蘭人的總督府方向沒有出現大規模暴民。

  面對身后的暴民,看著自己幸苦多年,如今卻被一把火燒掉的店鋪,華人們一個個大哭出聲,如果不是身后的印尼畜生太多,他們早就回去拼命了。倒也不是他們膽小,實在是放不下自己的兒女和父母妻子,只能帶著他們跟著人群逃命。

  從密密麻麻的暴民來看,怕是又不下好幾萬印尼暴徒在追趕華人。

  “同胞們,我們中國的大使正在雅加達和荷蘭人談判,我們去求大使先生救命”

  一個青年跳出人群,爬上旁邊的一個垃圾桶,大聲地向逃跑的人群喊道。

  “去總督府見大使,求大使為我們做主。”

  這個時候,漢中島的事情猶如一盞明燈,讓幾乎所有被追殺的華人都看到了一絲曙光。是啊,都是華人,祖國大陸救援他們,一定也不會坐視自己這些同胞被無辜地屠殺掉。

  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將最后一絲寄托在祖國身上,整個雅加達,只有那位叫周國來的談判大使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人群開始集中地向雅加達總督府方向涌去,身后的印尼畜生們,如果不是因為貪婪,把時間耗費在了搶奪和放火上,華人們已經遭受大難了。不過,暴民們從華人商店出來后,依舊沒有滿足,肆意的搶奪,肆意的燒掠讓他們的畜生獸性開始無限上漲,如同野狗一般,嗷嗷叫地朝前方的華人逃難人群沖去。

  雅加達荷蘭人的總督府,一大早,周國來就在助手和警衛的陪同下,前往總督府繼續談判。

  然而,新一天的談判尚未開始,談判雙方就接到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什么?印尼人正在追殺華人?”周國來呼的一下站起身來,顧不得外交禮儀,徑直走向總督府談判樓的陽臺。

  從這個角度望去,周國來已經能看到遠處街頭的人群在向這邊涌動了。

  身后的荷屬東印度總督馮巴貝特聞言,不由一愣,半響卻是意識到了什么,也不管那位追著周國來出去的王室談判使者,獨自走到后面,叫來了一名總督府的軍官。

  “巴恩斯,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你們做的。”

  總督非常清楚,以前這種小規模的煽動,王國政府沒有少做,自己也默許了數次,因為這樣有助于鞏固荷蘭王國在東印度的統治地位。

  “總督大人,您在說什么呢?屬下不太明白。”

  馮巴貝特見自己的衛隊長居然裝作毫不知情,心頭大怒,拔出手槍就頂在了他頭上,“我才是荷屬東印度的總督,那個談判使者在這里什么都不是,我有一百個罪名,隨時可以把你扔進監獄。幾萬印尼暴民,我不介意將你扔出去。”

  “總,總督大人,我…不,是…是使者大臣讓我這么做的。”

  “那些該死的印尼猴子,是你們在背后煽動的?”

  “總督大人,這都是談判大臣的主意,他說要給中國人一點厲害看看,讓我們發動一些印尼人來總督府示威,破壞談判,好讓他們在談判桌上退步。如果中國人不退步,他們的大使將親眼見到一場對中國人的屠殺。我,我,我也不知道會,會有幾,幾萬人。”這名荷蘭軍官終于不敢隱瞞自己的頂頭上司,迅速地交代了。他也嚇傻了,原本預計中只有一千人不到的抗議示威,怎么變成了數萬人的大暴了,這足以動搖荷蘭王國的殖民統治了。

  “王國的利益與尊嚴,就要被你們這些愚蠢的家伙和那個更加愚蠢的談判大臣給丟到海里去了。”馮巴貝特強忍住扣動扳機的沖動,自己苦苦維持的談判局面,也許已經到了盡頭了。

  “可是…談判大臣說,我們可以將罪名推到印尼人身上,他示意我們最后對印尼人進行懲罰式的抓捕。大臣還說,西方世界不會關心死了多少中國人,他們只會關心死了多少文明世界的人,印尼人向我們保證,不會侵犯任何西方人的財產,更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名西方人…”

  馮巴貝特揮揮手,示意他可以滾了,讓這樣的瘋子來當談判大臣,荷蘭的衰敗看來并不是偶然。

  他心中不禁暗道,那些該死的政客和那些該死的王室,常年躺在權利的寶座上享受,哪里明白如今的中國人,并不是以前的長辮子軍了,荷蘭也許會因為這次愚蠢的煽動,付出巨大的代價。

  “也許,我可以拯救荷蘭”

  在陽臺上,周國來臉色鐵青地看著遠處不斷涌來的人群,再也不能等待,回過身來卻見到那位談判大臣走了出來。

  “斯皮爾斯先生,你也看到了,印尼人正在追殺我的同胞。這里是荷屬東印度,你們應該立即采取,制止這種暴行。”

  周國來本來是要走過去和助手說事,卻被這廝擋著路,他當即面色不善地對這個肥豬一樣的特使說道。

  “噢,尊敬的周國來先生,我的眼力不太好,這總督府附近不都很安全嗎?哪里有暴民?”

  斯皮爾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擺擺手,自認為瀟灑,卻不管周國來說的話。

  周國來忍住心中的深深厭惡,一步跨過這頭肥豬,走到自己的助手旁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隨即這名安全部特工點點頭,和一名中國警衛走到一個陽臺角落,拿出一個什么東西貼在耳邊,開始低聲說起來。

  同時,雅加達港口的蘇州號巡洋艦艦長室,一個紅色的電話響了起來。

  “咦?周副部長的短距通話器。”

  這個設備蘇州號艦長朱耀宗并不陌生,在周國來上岸之前,安全部的工作人員就告訴他,一旦這個紅色通話器響起,那就意味著發生了緊急事件。

  “我是朱耀宗”

  “朱艦長,雅加達發生了緊急事件,大規模的暴,數萬印尼暴民正在追殺多達數千的華人,目前形勢非常緊急,你必須以最快速度向漢中島附近的艦隊和軍部上報。”

  “是”

  朱耀宗砰的掛上電話,用近乎怒吼的聲音向旁邊的通信參謀喊道,“雅加達暴,迅速上報艦隊劉司令和軍部。”

  三分鐘后,張蜀生辦公室。

  “砰砰砰…委員長,有緊急情況。”

  前所未有的緊急敲門聲,打斷了張蜀生的思路,因為這兩天周國來正在雅加達談判,他的心思都在印尼方向,剛才他恰好想到了后世98年那一次慘絕人寰的大屠殺。聽到急促的反常的敲門聲,心中一跳,“進來”

  茅云先三步做兩步地沖過去,滿頭大汗地把電報交到張蜀生手里,前所未有的快速,只不過四分鐘,從蘇州號朱耀宗接到短距通話器發回的狀況,到情報呈遞到張蜀生桌上,只花了四分鐘。這得益于新中國有一套非常完善的緊急狀況機制。

  “雅加達暴,華人正在被追殺,目前華人正在向總督府方向逃命。”

  張蜀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前所未有的暴怒,暴怒,徹底的暴怒了,就算他如今身為新中國最高委員會委員長,依舊忍不住那股痛徹心扉的暴怒。

  好,印尼畜生做得很好,后世讓你們肆意屠戮華人,政府只是譴責你們幾句,再找幾個替死鬼就行了。中華民族一次次的被迫忍讓,中華民族一次次地無恥的忍讓,嬌慣了你們上百年,很好。

  想想原本歷史上,98年的反華大暴亂,無數華人在街頭被砍殺、燒殺、奸殺,無數的同胞走投無路,自殺已決,無數的華人同胞慘死在這個暴民的國度。而就在數年后,相關府還給予印尼以特別援助,這還不說,大海嘯時,不明真相的舉國同胞更是向那些儈子手大捐特捐。

  歷史的真相,總是因為媒體的集體失聲而被掩蓋,一些特殊的字眼甚至被各種媒體屏蔽。那些可憐的華人,就那樣慘死街頭,然后,儈子手還能享受援助,享受捐款。

  “這一次換了我,老子不是政客”

  大怒無言,張蜀生坐回椅子,微微點點頭,隨即淡淡地說道,“命令東海艦隊主力全速前進。命令劉天皋艦隊立即起飛戰機,對雅加達暴民實施無差別空襲。”

  茅云先飛快地記錄完畢,隨即飛快地離開張蜀生辦公室,兩分鐘后,兩道命令電波越過軍部,從最高作戰部直接下發下南洋的東海艦隊主力和離雅加達不遠的劉天皋分艦隊。

  很快,在自動電報機飛快地打出這串來自最高作戰部的直接命令后,已經等待了五分鐘的劉天皋頓時一拳頭砸在紅色作戰警報上,同時對準軍艦內部通話器,“各戰斗部門注意,各戰斗部門注意,我是劉天皋,雅加達正在發生大暴,我們的同胞正在等著我們去營救。這不是演習,重復一遍,這不是演習,各單位立即執行2號作戰預案”

  “嗚嗚嗚…”

  凄厲的警報聲在艦隊上空響起,幾乎同時,幾艘軍艦都打開了加力,漢京號航空母艦早已調整好的順風方向,處于戰斗起飛位置的戰機立即發動起飛,和空中剛剛起飛的幾架戰機組成一個戰斗小隊準備掩護轟炸機前往雅加達。

  在四分鐘以前,在查看了油量表后,戰斗值班的一個戰斗機小隊已經提前飛往雅加達。由于艦隊一直在漢中島和雅加達中間帶海域警戒巡邏,此時離雅加達不過六十公里左右的距離,戰斗機全速飛行只需要十分鐘就能飛抵。

  飛行員們一個個握緊了拳頭,眼睛赤紅,近乎怒吼地鉆進飛機。

  “你,印尼畜生,這次要讓你們這些拿著棍棒的畜生,嘗嘗血與火的味道。”

  與此同時,荷蘭人總督府外,周國來已經不顧身后那個假紳士一般的談判大臣,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走到了總督府門口,百米外已經能看到跑來的華人了。

  “噢,這些該死的暴民,他們想干什么。”

  斯皮爾斯摸了摸額頭,作勢頭大的樣子,隨即揮手喊道:“衛隊,阻止他們。這些暴民如果敢沖擊總督府,我授權你們開槍。”

  在這位王室談判大臣的命令下,荷蘭人的總督府衛隊迅速地端著步槍排成幾排,擋在了總督府最外面。不得不說,荷蘭人在雅加達這個殖民地大本營的力量一直很強,除了總督府的直屬衛隊,在市區還有一個第十五步兵團,在更遠一些的郊區,還有一個步兵師。只是他們從未將這種力量用在鎮壓屠殺華人的印尼人身上。

  “斯皮爾斯先生,我對你剛才的言行感到極度憤慨,這些在前面逃命的都是我的同胞,后面的才是亂民。我現在以中國特使的身份要求貴政府立即下令調集軍隊鎮壓暴民。”

  周國來雖然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但依舊按照外交慣例抗議著這位愚蠢談判大臣的言行。

  “周先生,無論他們是印尼暴民還是華人暴民,都將受到荷蘭政府的嚴厲懲罰,呵呵,您是尊貴的外賓,我們還是把這些糟糕的事情交給正義的荷蘭軍隊來處理吧。”斯皮爾斯得意洋洋地看著急切的周國來,戲謔地看著這個缺乏成熟的中國外交官,面對這種突發事件時的窘迫。

  “斯皮爾斯先生,這些印尼暴民追殺我中國公民,是對整個中國的挑釁,我鄭重地以外交特使的身份告訴你,如果歸國不采取行動,我們將會采取一切必要的行動。”周國來話露殺機地說道,對面那個斯皮爾斯或許還沒意識到,以為這個稚嫩的中國外交官在和自己開玩笑,而自己有一萬種辦法把事情拖下去,畢竟,中國人再如何憤慨,現場卻只有荷蘭軍隊,而沒有中隊。

  周國來淡淡的一笑,他知道,和眼前這個荷蘭外交官談外交問題,是對牛彈琴,“或許,我應該見一見馮巴貝特總督。”

  而就在這時,馮巴貝特從總督府走了出來,向院子里的周國來等人走過來。周國來以中國外交特使的身份,強烈要求他立即采取行動,否則,中國政府保留采取一切行動的權利。

  “談判大臣先生,我認為目前局勢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外交范疇,而是殖民地事務。”馮巴貝特見情況緊急,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幾句話把那個愚蠢的斯皮爾斯打發了后,對旁邊的副官說道,“立即調動第十五步兵團,跑步前來支援,這些該死的暴民,應該全部被逮捕。”

  坦白說,馮巴貝特無論是對中國人還是印尼人,都沒有好感,但是,身為殖民地總督的他卻知道,在荷蘭的殖民地上,如果只是為了取得談判上的主動或者用華僑的生存環境來逼迫中國人退讓,而煽動印尼人,那就完全失去了談判的初衷,同時更將讓荷蘭在整個世界面前丟盡了顏面,也將造成一次巨大的外交事故。

  可惜,馮巴貝特雖然向王國政府力主進行了這次談判,更是希望將中荷雙方的分歧降到最低,但是,王國政府卻派來了這樣一個祖輩是宮廷禮儀官的冒牌外交官負責談判,腐朽的王國,將迎來又一次外交恥辱。

  當然,如果馮巴貝特知道周國來已經暗中將暴動上報中國政府后,或許他的表情將會更加豐富。

  周國來聽到他的命令后,心中稍微輕松了一些,見一些荷蘭士兵已經將華人擋在了警戒線外,不由大踏步地走出總督府。

  他沒有將希望寄托在這個不滿員的衛隊營身上,因為,除非印尼暴民沖擊總督府,否則荷蘭人絕不會在總督府前血洗印尼人的。那位馮巴貝特總督,也不過是去調集援兵,試圖將這些暴民驅散,或者逮捕。

  “周大使,救救我們吧。”

  “周先生,你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華人吧。”

  “周先生,我祖上曾經在鎮南關和法國人打過仗,我們都是中國人啊。”

  “周先生,實在不行,你讓孩子們進去吧。”

  華人們隔著荷蘭人的衛兵方陣,苦苦地哀求著,雖然他們也看出來了荷蘭人的狼子野心,知道自己的大使孤身一人難以幫忙,但他們依舊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周國來則無聲地落下了眼淚,狠狠地推開一個荷蘭士兵,走到前方,和華人們站在了一起。

  “我的同胞們,周國來何德何能讓你們下跪,都起來吧。我周國來到雅加達,就是為了解決印尼華人同胞的生存問題,今天,這場可恥的暴,讓我親眼目睹了大家生存環境的慘烈,也更加觸動了我的責任心。作為外交大使,我有義務,有責任,有權利保護你們。”

  旁邊的荷蘭衛兵隊長見他擠出了安全線,不由小聲說道:“周先生,請你回到警戒線以后,否則,我們無法保證您的安全。”

  “我將和我的同胞在一起,如果暴民沖過來了你們不阻擋,我將和他們一起戰斗”周國來用熟練的荷蘭語斬釘截鐵地說道。

  “戰斗,戰斗”受到周國來的影響,上千名華人和后面陸續逃來的華人,都開始陸續轉過身,狠狠地攥住手中的武器,默默地將妻兒老小放到了身后,這時候,或許只有戰斗能夠保護自己,周大使也只身一人,他都不怕死,自己等人又何懼之。

  周國來望望天空,雖然知道大概的作戰預案,但他卻不敢確定空軍是否能按時趕到,隨即回過身對那名荷蘭軍官說道:“如果你的妻子兒女在他們中間,你會怎么做?如果你的妻兒子女甚至是同胞在異國他鄉遇到這種情況,你又會怎么做?作為軍人,你們卻縱容暴民濫殺無辜,這是軍人的恥辱。”

  那名荷蘭軍官聽完微微低頭,隨即轉身望向不遠處的馮巴貝特總督,只見后者微微揮手,他這才大聲地用荷蘭語下令道:“擴大警備圈。”

  隨即,整整一個連的荷蘭軍隊開始越過華人,向華人的后方推進戒備線。

  然而華人終究太多,相當部分人仍舊在被印尼人瘋狂地追趕,而荷蘭士兵在將警戒線推進一百米后,再也不肯制止那些人的暴行。

  當然,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也無法制止了,擴大到幾萬人的暴民,幾乎已經能徹底癱瘓整個雅加達了。在第十五步兵團趕來前,這二個連的衛隊只能稍微控制一下局面。

  印尼暴徒似乎絲毫不忌憚那些遙遙可望的荷蘭士兵,反而加快了腳步,準備發起最后的沖擊。因為在警戒線外,還有幾百名華人在飛快地奔逃,那位大使先生終于為他們爭取到了一個安全帶,他們需要沖過去。

  周國來見狀,就要向前走,卻被旁邊的安全部特工拉住。“周副部長,你看那是什么。”

  周國來聞言,順著這位經過特殊訓練的安全部特工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天邊仿佛飛來了幾只小鳥,雖然沒有聽到轟鳴聲,但還是能辨別出是飛機。

  “太好了,哈哈哈…太好了。”周國來掙脫工作人員,堅定地向前面走去,走出警戒線,對正在奔逃的同胞們喊道:“同胞們,祖國沒有忘了你們,你們看那是什么。”

  眾人只聽到一陣轟鳴聲從頭上傳來,隨即便看到了幾架清楚無比的飛機從高空開始俯沖。每一架飛機上都印有一面全世界華人都懂的黃金龍旗,因為,在這個地球上,龍永遠只代表一個種族,那就是龍的傳人。

  “飛機,那是我們的飛機”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仿佛幾十米之外的印尼暴民們已經不存在了一般。

  “各機自有俯沖,按照計劃,執行低空通場掃射”

  最先趕到的這個機群,只有十分鐘的滯空時間就將返航,但是,十分鐘,已經足夠他們挽救這些即將被印尼暴徒們追上的華人了,十分鐘,已經足夠身后的機群趕到了。

  機組小隊長楊正策一聲令下,當下拉動操作桿,飛機迅速地向下俯沖,從他的視角看去,已經完全能看清那一大群華人后面的印尼人,正拿著刀槍棍棒在追逐華人,雖然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屠殺,但之前的燒搶打砸和可能即將發生的大屠殺已經足夠判他們死刑了。

  那些可憐的印尼猴子,在這個時候證明了他們自己并不是完全的畜生,因為,他們居然對低空飛來的飛機感到了一種茫然的恐懼。

  甚至連暴民中的帶頭分子也開始疑惑,荷蘭人并沒有說過會出動飛機幫助自己屠殺華人啊?而且,荷蘭人在這里有飛機嗎?

  當然,即將發生的事情,將強制中斷他們的思考。

  楊正策只覺得全身微微發顫,隨即狠狠地摁下了航空機槍的發射按鈕,感覺到飛機微微地一震,嘴里喃喃地說道,“犯我華夏子民,必誅。”

  在數萬人的眾目睽睽之下,一架最先俯沖的飛機,開始在雅加達矮小的街道中準備進行通常飛行,超低的高度,甚至螺旋槳產生的氣浪已經能將印尼畜生吹得站不穩。

  然而,更可怕的在后面。

  這架飛機忽然發出劇烈的開火聲,兩翼和腹部開始噴出一長串劇烈的火焰。

  “噠噠噠…”

  hj—2型戰斗機的兩挺航空機槍和一門機炮發揮出了超高的殺傷力,尤其是兩挺航空機槍,猶如是犁田一般,從戰機最早的俯沖位置,一路犁向街道遠處,直到戰機通場后再次拉起高度。

  “啊…”

  “啊…”

  到處都是印尼人的慘叫聲,航空機槍的子彈在人群瘋狂地肆虐,鐵與火交織而成了死神的鐮刀,一下一大片地收割著印尼人的性命。

  瘋狂的子彈偶爾一次撕裂兩三個印尼人,瘋狂的機炮炮彈則不斷地在人群中炸響,往往一串密集的機炮炮彈,這種換裝了高爆彈的機炮,在密集人群中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殺傷力。

  “小伙子們,用你們的殺戮,讓印尼畜生永遠記得這一刻。”

  當楊正策拉起機頭的時候,已經聽到后續機群即將抵達的消息了,頓時下令讓自己的隊友們開火。

  一時間,五架戰斗機先后在幾個方向低空俯沖,低空通場飛過,機腹的航空機槍和機炮先后開火,在印尼人中拉起一串串死亡的血花。

  數萬印尼畜生這次終于慌了,開始驚慌地后退,他們以為,或許自己跑快一點,就能逃過這場屠殺。

  只要躲過了這一次屠殺,等中國人的飛機走了,自己或許還能有命加入下一次對中國人的屠殺中,那時候,自己將用十倍百倍的殺戮來報復中國人。

  “這,這…’

  斯皮爾斯驚呆了一般,望著天空剛剛拉起的五架戰機,幾乎不敢想象這些戰機可能來自中國,不敢想象這些戰機在未經過任何授權的情況下,來到荷蘭殖民地大開殺戒。

  “周國來先生,抗議,我要抗議,你們這是對神圣荷蘭王國的侵略,你們是在搞屠殺…”

  ““噢,尊敬的特使先生,我的眼力不太好,這總督府附近不都很安全嗎?哪里有侵略?哪里有屠殺?”

  打臉要湊巧,周國來原封不動的將剛才這位談判大使的話還給了他。

  “對不起,尊敬的斯皮爾斯先生,我很抱歉地通知你,由于貴國已經失去了對局勢的掌控能力,本國政府已經授權南洋艦隊對暴民采取任何必要措施。需要提醒您的是,最高委員會簽署的命令還包括,不論遭到任何抵抗,中國政府都將自動將其視為敵人,展開攻擊。”

  周國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紳士無比地站在這個剛才一把抓亂了發型的荷蘭王國外交官面前。

  “周副部長,請立即下令您的軍隊停止攻擊,否則,我們將視為對荷蘭王國的侵略。”馮巴貝特悲慘地閉眼之后,不得不上來抗議道。“這里是荷屬東印度殖民地,我們有能力處置暴民。”

  “馮巴貝特先生,我看到的事實和你完全相反,或許你可以問問旁邊這幾位紐約時報和德國日報的記者,或許他們的評價更加客觀。”周國來指了指正在人群中采訪的幾個外國人,馮巴貝特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該死的報社記者居然混入了華人中,采訪這次暴動。他意識到,荷蘭這次麻煩大了。

  “來人,把那些該死的記者的相機收繳了。”

  “是,總督大人。”

  周國來有趣地看著那些士兵試圖搶奪幾名西方人記者手中的相機,再看看安全部特工手中的微型相機,不由暗自點點頭。

  抬頭望向天空,周國來知道,來自中國的怒火,遠遠只是開始。

  果然,不多時,只見天空中飛來了黑壓壓一群飛機,少說也有二十來架,這已經是短時間內,漢京號能起飛的最大一批次飛機了。

  而這二十架戰機中,戰斗機是一部分,剩下的則是裝著重磅航空炸彈的轟炸機。

  “噢,上帝,中國人要轟炸雅加達…”

  一名西方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恐,看著這黑壓壓的機群開始追著印尼暴徒們飛去。

  飛機和人賽跑,尤其是在這種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華人滯留的街道,唯一的結果就是屠殺。

  “轟…”

  當第一顆重型航空炸彈落下來的時候,荷蘭談判大使第一時間就干凈利落地昏了過去,馮巴貝特也要暈過去,卻被旁邊的副官搖醒了。

  “總督大人,我們正在遭到中國人的攻擊。”

  馮巴貝特看著那些飛機拉著驚悚的轟鳴聲,開始屠殺印尼暴民,搖搖頭嘆息道:“讓他們發泄怒火吧,古老的國度需要這樣向世界宣示他們的威嚴。印尼人該付出一些代價了。”

  于是,在數千華人,數百西方人,數百荷蘭殖民者的現場觀看下,來自中國的艦載機對印尼暴民發動了最奢侈的一次屠殺,用二十多架艦載機,對這些暴徒展開了狂轟濫炸。每個人都在倒吸冷氣,視線中除了滔天的煙霧,還有橫飛的印尼人的殘肢斷臂,當然,還有那振聾發聵的飛機低空引擎聲,以及那驚悚的航空炸彈下落聲和航空機槍、機炮的轟鳴聲。這一切,組成了對印尼暴徒的瘋狂屠殺。

  “下令各部隊嚴禁還擊。”

  馮巴貝特望了望總督府后面樓頂上的兩門高射炮,吞了吞口水,他知道,如果這時候高射炮一響,荷蘭王國如何自己不知道,但自己的總督府或許將成為中國人的第二個怒火發泄點。

  “周先生,請通知貴隊停止這種無意義的屠殺吧。”馮巴貝特走上前對周國來說道。

  周國來搖搖頭,指著附近的上千華人說道,“總督先生,十分鐘以前,如果你對印尼人說,讓他們停止這場即將開始的屠殺,他們會同意嗎?還有,我只是一名外交官,對于軍隊的事情,我無權干涉。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貴隊不向我們的空軍開火,那么以我們中國空軍的水平,就不會發生誤炸。”

  馮巴貝特有些詞窮,想想也是,如果是十分鐘前,自己能阻止印尼暴民嗎?也許自己是傾向于阻止他們的,但是在步兵團趕來前,自己拿什么阻止他們呢?

  “放心吧,沒有我的命令,荷蘭的小伙子們是不會…”

  “噠噠噠…”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槍聲忽然傳來,周國來和馮巴貝特停下交談,轉身望去,只見五百多米外的馬路上,一群停下來的荷蘭軍隊,正在用車載高射機槍對空掃射。

  “完了…”

  馮巴貝特閉上了眼睛…

  周國來卻笑了。

  果然,在高射機槍響起后,兩架戰機迅速脫離了轟炸印尼人的編隊,朝這個步兵團一個俯沖通場,機槍和機炮一響,那挺高射機槍最先被打成了零件,隨即是可憐的荷蘭士兵,他們站在馬路上甚至無處可躲,兩架飛機肆虐了一番,最少也帶走了上百的荷蘭士兵生命。

  “馮巴貝特總督閣下,您也看見了,執行護僑任務的中隊,總是遭到這么多誤解。”周國來淡淡的笑道,目送那兩架飛機遠去,而遭到空襲的荷蘭步兵團則是鬼哭狼嚎,死傷遍地,再也不敢試圖用剩下的步槍向天空射擊。

  雅加達街頭,華人笑了,印尼暴民轉喜為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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