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靜,靜得沒有半點聲音,四處都是五彩的神奇的霞光,她似乎被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包裹,很溫暖,很舒適,讓她不想動彈,這種感覺,像是在母親的懷抱中。
“真沒想到,這水晶竟是孕育出了一位女神…”輕輕悠悠的聲音而來,很遙遠,卻很熟悉,她睜開雙眼,眸中映入一個朦朧的人影。
她慢慢上前,想看清對方,但是面前是一層奇怪的冰壁,但似乎又不是冰,因為并不寒冷。
“你想出來?”外面的人問她,她聽出了聲音,是百里!
她開始敲擊冰壁:“百里,是我!百里!是我!”
外面的身影依然模糊,但是,她卻看到了他溫和的笑容…
“啪!”忽然,冰壁碎裂,她立時往前撲去,但是她面前的身影卻依然模糊如水,她撲了上去,在她撲入他懷抱之時,他卻如同幻影一般破碎,她直直地摔落下去,宛如她的下面沒有盡頭…
一片陰翳而混沌的世界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看著面前無邊無際的灰暗世界,感到了不安和害怕,這里是哪兒?好似空間和時間在這里完全不復存在,沒有人,沒有邊際,更沒有方向。
她茫然地走了一會。身邊地世界沒有生任何改變。她開始奔跑。或許這樣可以更快地找到出口。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停地…奔跑…
可是。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混沌。扭曲。遠比黑暗地空間更讓人心慌。
“百里——百里—”她不由得呼喊起來。“百里——帶我走——百里——”
聲音在她出口之時。便被空間吞沒。仿佛這里。吞噬著你地一切。
她趔趄地停下了腳步。無力地跌倒在地上。望著眼前那扭曲、模糊地世界。陷入無邊無際地哀傷。她地百里。難道真地…不要她了嗎…
“蕾兒。”
她猛然抬頭,面前,是白色的竹著銀藍色花紋的衣擺,他來了,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然后帶她回家。
“抱歉,我來晚了。”他俯下身,混沌地世界在他身后竟是變得明亮,強烈的白光籠罩了他的身體,讓她只能看見那雙從白光中,伸出的接她回家的手。
她伸出手,放入他地手心,是他,是他的溫度,她喜極而泣,將自己的臉龐放入他的掌心:“你終于回來了…”
“對不起。”他緩緩下蹲,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走,我們回家…”
她開心地凝望他,然后,隨著他起身,一起步入那一片耀眼地光明…
天青無法靜心,因為他身邊的小東西似乎睡得很不安穩,時而擰眉,時而翻身,時而嗚嗚囈語,可是最后,卻又恢復了安靜,忽然,她的身上散出淡淡地銀白的光芒,包裹了她的全身,就像帶著夢幻的光彩,宛如落霞水晶。
他微微一怔,夜熙蕾熟睡時從未有此現象,這是要變回原形了。可是,為什么?轉瞬間,他身邊地銀狐已然不在,而是側躺著一名純凈美麗的少女。
少女雙手枕于臉下,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綻放著幸福的微笑。銀色的長鋪蓋在她那單薄的肩膀上,長裙地領口微微打開,隱隱可見深藏在衣裙下的白晢肌膚。
她微笑地臉龐,吸引著他的視線。之前,她即使睡著也從未現出原形,而今天,又是為何?是她對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戒心,才會在睡著時,在他地身邊,不知不覺地現出她的原?。
她地睡容純凈地如同神女,是啊,她是她,即使此世為妖,依然不會失去她那份純凈,這是屬于落霞水晶的天然純凈。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她睡著了,就在他的身邊,他甚至可以聽見她的呼吸,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只要他的手微微落下,便可觸碰到她的身體。那順滑,柔軟的觸感,她是銀狐時的觸感就讓他無法忘記,而現在,她是少女了。
他,可以嗎?他…真的可以嗎…
手,不受控制地下落,他黑色的瞳仁漸漸轉為了天青,他因她,而有了心魔,而這心魔此刻又在蠱惑他,他不能讓這心魔無限放大,那他最后,便會情根難除。
天若有情,后果不堪。
可是,只是一次,一次就好。他雙眉擰起,就朝那頭銀不再猶豫地撫去。
忽然,他怔住了身體,手在離銀一寸處停住,差一點啊,他就能碰觸到她,撫摸她。他身周的空氣開始生奇怪的波動,誰?誰來了!
他立時轉頭,卻當即震驚地陷入怔愣。只見他的下巴下,正抵著一把朱紅的,
的神劍,那把劍懸浮于空中,卻如同有人控制一般緊巴之下。
周圍的花草都感覺到了從那把劍上而來的殺氣,紛紛變色。整個世界,有如被濃濃的血腥包裹,讓人感覺到了沉沉的壓力。
“你不能碰她。”淡淡的聲音,卻充滿了殺氣,白色的衣袍在殺氣中飛揚,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來人的面容,只有兩縷青絲,垂掛在胸前,隨風飄動。
天青,回過了神,緊緊盯著面前的劍:“戮仙!”他立時抬眸,“是你,你回來了!”
白衣人并未回答他的話,寂靜淹沒了這個美麗的空中花園,但是,花草樹木卻在戮仙散出的殺氣中顫顫抖。
一雙手,從白色的衣袍內隱現,緊接著,夜熙蕾的身體便慢慢漂浮起來,天青立時看向身邊,登時,戮仙劍尖飛轉,隨他而動,只是輕輕一碰他的脖頸,當即,一縷血絲隨即而出。
天青當即怔住,雙眸寒光乍現。
“我現在帶她回家,這樣,你也不會有麻煩。”他將夜熙蕾輕輕接在懷中,無形的目光從帽檐下而出,落在天青肅然陰沉的臉上。
戮仙慢慢退回到白衣人的身側,天青轉回了臉,鮮血從那小小的傷口而出,沿著他的頸線緩緩而下,有如一條細細的紅蟲,從傷口里爬出,然后爬入他的衣領:“你確定她還能和你在一起?今日你啟動戮仙,不久天庭便會知曉,到時天帝下令,你便是六界通緝之人,你還能給她安寧的生活?”
“是嘛。”白衣人的語氣異常平淡,“原來,我是這么危險的人物,天青帝君不提醒,我真的不知…”
“你…不知?”天青面露惑。
“是啊…真的不記得了…”他淡淡地答,俯身貼上懷中少女的臉龐,“若真是如此,真要珍惜與她的每一日了…”他悠悠轉身,身形漸漸隱逝,在完全消失時,風中飄出了他的輕語,“他日再見,便是敵了…”
天青雙眉開始收緊,他是真的不知。那他這千萬年又是如何度過?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可以隱藏于六界,讓人無法察覺他的存在?
現在想起來,那百里容卻實與他面容相似,只是因為當初他是一介凡人,又是失明,才會被人忽略。
沒想到,他,竟然就是他。
她還是被帶走了。心頭一陣失落,卻反而平靜了。誘惑不在眼前,心魔便隱退心底。他閉上雙眼,封印慢慢解開,最后救她離開的不是他,而是他,她的丈夫,這,也是天意。老天在告誡他,不要被心魔所控,她畢竟,不屬于他。
他緩緩起身,身后了濃濃的殺氣,他悠然轉身,臉上了輕蔑地笑:“你來晚了,她已經被帶走了。”
則天緩緩取下了面具,陽光的娃娃臉上,是極度地陰沉:“誰?那人為什么會有戮仙!”
天青輕笑:“怎么,你也感覺到戮仙的力量了?”
“怎能不覺!”則天的臉色上又多了分凝重,“戮仙那么強烈的殺氣,不想現也難!到底是誰!”他再次追問。
天青笑而不語,那笑容里有對則天的嘲諷,和對自己的自嘲。他失算了,則天也失算了。
他以為夜熙蕾不會逃出他的掌心,但是今天,卻在他完全不知情,甚至不經意間,就被人從魔宮的空中花園帶走,他甚至都來不及見到這個帶走夜熙蕾的人。
在魔宮,魔主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他的人,這對魔主簡直是一種挑釁,但在天青的眼里,更是嘲諷。他等這個時刻已經很久了,只可惜今日讓這位魔主露出抑郁憤怒神情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人。
“可惡!你不說是嗎!你這個混蛋!”則天大步上前,就要抓天青的衣領,天青輕巧地閃避,立時,驚訝劃過則天的雙眸,“你解開封印了!”
“哼,所以今日即使他不來,我也會帶走小蕾。”他說得很開心,隱隱還有一絲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則天擰緊雙拳,登時,殺氣升騰,氣流卷起了大風,使樹枝亂顫,花瓣紛飛,他的長和衣袍在狂風中鼓動,猩紅的顏色從他深紫的雙眸中席卷而來,他怒指天氣ingg:“你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他是上面的嗎!本尊今天就告訴你!就算殺上天庭,本尊也要把她帶回來,她是本尊的人!”
《鵲踏枝》書號:1394612:秦淮舊人著 作號:16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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