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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閃動,新人互相凝望。
“新人見禮——”
龜丞相激動地站到了司儀的位置。他還從沒見過這位新的公主,因為龍王一直吩咐他,要低調。
敖廣和左6之坐在了長輩的座椅上,接受新人的見禮。
“一拜天地——”他們轉身,對著天地深深一拜,忽然,水紋顫動,讓廳內的人都為此一驚。
龜丞相愣了片刻,趕緊高喊第二聲:“二拜高堂——”
二人轉身,對著敖廣和左6之又要一拜,可就在他們剛剛垂時,整個無水宮都震蕩起來,只聽“垮察”一聲,敖廣和左6之所坐的珊瑚凳,竟是斷裂,二人當即跳離,對視一眼,眸中劃過同樣的驚詫,就連在場觀禮的夜闌等人,也為此驚訝不已。
敖廣和左6之趕緊對著夜熙蕾和百里容反倒是一拜:“二位上仙,不必向我等行禮了。”
仙規嚴謹。仙位高地神仙。若是因為不知。而對仙位低地神仙跪拜。上天會做出警示。便是常人所說地:折殺在下了。例如九天玄女因為投胎不知自己身份。而跪拜土地公。通常就會天打雷劈。將小小土地廟給轟了。
不僅僅是仙界。人間亦是如此。父跪子。天打雷劈。
所以當敖廣和左6之地座椅崩裂之時。他們立時明白。面前地這對新人。其身份恐怕遠遠高于他們。
百里容揚起淡笑。夜熙蕾在紅紗下面露惑。她想問。卻聽敖廣已經說道:“快。夫妻對拜。夫妻對拜。”
龜丞相只有繼續高喊:“夫妻對拜——”
于是。百里容拉起還處于迷惑中地夜熙蕾。相互對拜。這一次。沒有任何異狀生。
左6之和敖廣相視而笑,他們,安心了。
“新人入席——”這海底,又有著自己的規矩,新人見禮后,并不馬上入洞房,而是揭取新娘子的面紗,入席宴賓。一來是顯擺一下新娘子有多么美麗,二來,感謝各位客人的駕臨。
當百里容輕輕掀起夜熙蕾紅色的面紗時,琰終于明白,自己為何而來,只為,看她新娘時的容顏。
紅紗揭起,艷驚四座。夜熙蕾一頭銀垂落身后,散淡淡的月牙光芒,只是短換了長,夜熙蕾便更加完美。
從未見過夜熙蕾真容的龜丞相,當即目瞪口呆,形如石雕。
百里容扶夜熙蕾入席,茂茂跑到自己的席位入座,看看身周地人,都已經陷入呆滯,她笑了笑,很是自豪。
“各位,請。”百里容拿起酒盞,夜熙蕾也隨之拿起,他們手中的酒盞,都系有一根紅繩。一雙璧人,答謝來賓。
而來賓們,卻只看著那傾國傾城的新娘,忘記了新郎的存在。
“岳父大人。
”百里容聲音加重,立時,左6之和敖廣驚醒,慌忙端起酒杯,喚醒眾人:“來來來,感謝大家觀禮,請!”
夜闌慢慢回神,他的公主,更美了。
的視線落在酒杯上,遲遲沒有拿起,宛如那酒杯重如千斤。他身旁地魄澤,倒已經泰然舉杯,輕輕說了聲:“請。”
甘甜的酒飲入三人口中,卻是苦酸澀各異。
美麗的嬌娘步入大殿,翩翩起舞,龜丞相還怔怔地看著夜熙蕾,直到敖廣將他打醒,他才懵懵然地開始喝酒吃菜。
新娘為新郎夾菜,舉止分外優雅。這哪里還是那個莽莽撞撞,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夜熙蕾?分明就是一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她那一顰一笑都動人心魄,直讓敖廣糾結,他怎么就是她的父親呢!這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呢?
一杯又一杯地猛灌,被魄澤阻止,夜闌微皺雙眉,面前的菜,是一筷未動。
酒過三巡,新人應入洞房。
新郎攙起新娘,新娘卻是為新郎引路,那相依相伴,互相扶持的情景不亞于恩愛百年的老人。在他們的身上,讓在座地人,都仿佛看到了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
新郎新娘的離去,卻像是松開了男人們心中的那根弦。敖廣先是抱著左6之嚎啕起來,酒醉的他,直喊:“為什么她是我的女兒——為什么——”
酒紅的臉一抹嘲笑:“老淫龍,你終于露出本色了嗎!”
“小你說什么!”敖廣大吼,“你也別想,她是你姨!”
一句話,說到痛處,他立刻撲倒在了夜闌的身上,掬起他一頭白,苦笑:“夜闌,你若是女兒身,我就娶了你。”
夜闌直抽眉角,將他推開:“要找慰藉,去金色年華!”
倒在了魄澤的身上,魄澤搖搖頭,起身就走。夜闌想了想,也離開這都是醉鬼的大殿。
光地魚兒,游在無水宮的界膜之外,就像夜空里的星星,在移動。
夜熙蕾 站在百里容的身邊,百里容揚起手,一根被布包裹的,從界膜之外而來。
“為什么一定要今天離開?”她鼓起了臉,表現出自己強烈地不滿。
他淡淡而笑:“這樣,我就欠你一個洞房花燭,我必須回來。”
“如果那里真的危險,你又何苦要去?”
“不去,會將危險帶給你。”
深深地,他吻住了她的唇,唇瓣粘連,如膠似漆。
“我送你。”
“好。”
她為他換上了白色地衣衫,只留系的紅色絲帶,伴隨在他身邊。取來天神之衣時,他已經再次換上銀藍地覆眼的綢帶。
她脫去了墜地的外袍,只著里面精致卻簡潔的紅色裙衫。然后,拉起了他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往宮外而去。
他們走出了無水宮,百里容的身形便包裹在天神之衣內,白色和紅色的身影相依相偎,朝龍宮西面而去。
“聽說那里是禁地。”她銀色的絲,隨著輕盈的腳步,輕輕飄揚。
他微微垂臉:“那里,有一個法陣,但是,能用戮仙和陷仙劈開,或許,先取得這兩把劍,就是為了打開那個法陣。”
她轉了轉眼珠:“也就是有人先將什么封印起來,然后留下戮仙和陷仙,讓你解開。”
“大概吧…”
“那是誰呢?”
“這就是我要去的原因。”
從來沒有人,去過海底城地西面,因為,那里存在著一個黑色的漩渦,在遙遠的地方,就能感覺到水流的旋轉,那里,常年有結界封鎖,無人能進。
誰也不知道那個漩渦什么時候存在,即使很多百歲的海底水族,也說不清它的成因,即使他們地龍王,也從未提起。
法杖慢慢舉起,猩紅的光芒從白色的布條中綻放,立時,封鎖漩渦的結界破碎,立時,水流變得川急,將人往那漩渦拖拽而去。
“就到這里吧。”百里容放開了她的手,撫過她為他而長的銀,“蕾兒,等我回來。”
“恩…”她點著頭,手卻牢牢抓住他的衣袍,直到他的遠去,袍衫從她的手中脫離。
他白色的身影穩穩走在川急地漩渦之中,閃耀著圣潔光輝的天神之衣,在水流中飛揚。
忽然,他舉起了手中的法杖,瞬間,白色的布條散去,兩把劍赫然飛出,朝漩渦飛去!
當劍刺入漩渦中心之時,立時,巨大的波浪從那漩渦中奔涌而出,整個海底城,都因此而搖晃。
夜熙蕾揚手擋住那巨大的水流,當大浪平靜之時,她的面前,只有空曠的海域,和平靜的水流,他,和那個漩渦,一起消失了。
她的身后,震驚地呆立著敖廣,左6之,夜闌,魄澤,琰,茂茂和龜丞相。
“那是——”一聲輕喃,從左6之地口中出,卻就此沒了下文。
敖廣已經完全從酒醉中清醒,亙古的回憶,漸漸浮現在他的眼前。那一天,龍宮也生了類似的震蕩,由此,便出現了那個漩渦,漩渦之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他長飛揚,巍然肅煞,如神臨大地。
當時,他被震懾于那位天神地氣勢中,卻沒來得及上前參拜,天神便已消失在水中,留下那個漩渦威脅海底水族的生命。
天神,總是會留下一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地玩意,在海底。。。。
沒有想到,今天,那個漩渦,會再次隨著百里容的消失,而消失。
視野里,只有那靜立在原地,紅衣銀地少女,平靜的水流,輕輕帶起她地長,那暖暖的月牙的光輝,和那安靜平和的背影,再一次次,讓敖廣陷入朦朧的回憶。
他似乎在哪里見過這樣的背影,是在天宮,萬年以前。聽人說,一位女神,成為了天青帝君的未婚妻,那位女神遠遠而過,他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白衣飄然,仙帶和銀在云霧中飛揚。別的,就什么都沒有看清,女神便消失在了云海之中。
他陷入呆愣,似乎想到什么,卻又因為酒醉而太陽脹。
夜熙蕾突然轉身,讓他的注意力立刻從遠古回轉,全數集中在自己寶貝女兒的臉上,他怕她傷心,那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那算什么意思!”他憤然大吼,左6之也當即上前:“是啊,小蕾,百里到底什么意思!”
“呵…”她垂眸笑了,再次抬眼時,看到了敖廣,左6之,夜闌,甚至還有魄澤和擔憂的眼神。
她聳聳肩,俏皮一笑:“沒什么,出差而已。散了,散了。”
然后,她就在眾人不解,驚訝,擔憂和迷惑的眼神中,背著雙手,飄然而去。只留下一個大大的迷云,籠罩在這些人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