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轎車停在開羅醫院門口的草坪上,先是幾位五大三粗的保鏢下車,打開車門,恭敬地站在一旁。.,瑪麗和卡亞緩緩走下車,瑪麗掃視一眼陸續下車的十幾位安保人員,皺了皺眉:“我爹也太小題大做,就像防賊一樣看著我,這些人在我看來不是保鏢,倒像是監視我的人,這也不允許那也不允許。”
“或許董事長另有深意,你就別發牢騷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卡亞輕聲笑著:“你看,要什么就可以買什么,還有什么不如意的。”
“那是你們認為,你要是過上幾天我這樣的日子就知道了。”瑪麗一邊走一邊輕聲嘆息:“柳明說要來找我的,一下子沒了消息,我去過他們住的地方,早就搬走了。”
“你們可以手機聯系啊。”卡亞不動神色,依舊微笑著。
“我的手機丟了,那張卡公司內部自作主張報廢了。”瑪麗搖了搖頭:“或許柳明就是不想聯系,不然不會不來公司。”
卡亞的心中微微動了一下,終于明白其中的蹺蹊之處,柳明進不了薩默斯的公司,瑪麗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自然而然就形成了雙方心中的陰影,各自疑心重重。很顯然薩默斯故意阻止瑪麗和柳明等人見面,無論什么原因,卡亞也不敢貿然說出真相,薩默斯的勢力是可怕的,身邊這些保鏢除了保護瑪麗的安全之外,真如瑪麗所說,也是為了監禁瑪麗。一旦瑪麗知道真相沖動起來,后果不堪設想。現在只能寄希望在凌威身上,但愿他們有辦法。
走進醫院,兩邊有保鏢開道,如入無人之境地來到中醫科門前。兩位保鏢一左一右站立著,見到瑪麗微微彎腰:“小姐,請,里面只有一位醫師和一位護士。”
“這有什么要緊,難到還害怕醫生吃了我。”瑪麗不高興地瞪了瞪保鏢。抬腳和卡亞并肩走進中醫科的門。瑪麗順手關上,保鏢在門外敲了敲。瑪麗不耐煩地吼道:“這里我經常來,有什么危險?滾一邊去,難道我檢查身體還要你們看著。”
“瑪麗小姐,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凌威在桌子后面輕聲笑著,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凌威?”瑪麗低聲驚叫。
凌威豎起手指,輕輕擺了擺。瑪麗走近桌子坐下,直視著凌威,放低聲音:“怎么回事?你到這里做醫生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柳明在哪?”
“在眼前。”凌威指了指一旁低著頭整理東西的護士。那位護士忽然轉過身,撤掉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線條分明的臉頰。
“柳明?”瑪麗更加不解,但沒有大聲驚叫,等待凌威和柳明的回答。
柳明的神情并沒有像瑪麗那樣驚訝激動,很平淡:“瑪麗小姐,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去了你們公司大樓等了幾天,你為什么不見我。”
“你等了幾天?”瑪麗臉上的驚訝更深幾分:“可是我不知道啊,他們說沒有你們的消息,我還專門到你們居住的地方看過,老板說你們早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嗎?”柳明聲音依舊很平淡。
“你連我都不相信嗎?”瑪麗有點焦急:“我真的什么也沒有做,不是故意躲著你。”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們的行為讓我無法相信。”柳明冷冷說道:“我們費盡周折才找到權杖,沒想到被你們輕而易舉就拿走了,太讓人心寒,原來還以為你們是好心幫助我們。”
“等一下,誰說我們拿走了你們的東西。”瑪麗瞪大眼,用力搖了搖頭:“我沒有,我可是一直幫助你們的。”
“幫助的結果是什么?”柳明譏諷地說道:“結果是我們一無所有,灰溜溜回國。”
“東西失落是你們的事,你可不能把罪名栽倒我頭上。”瑪麗也冷下臉來:“柳明,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直說,別繞彎子,我可不是死皮賴臉的人。”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會眼巴巴在公司大樓門口等著嗎。”柳明有點惱火起來,聲音提高了一些。
凌威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別吵,這件事瑪麗可能真的不知道,但是,仔細想一想,就應該明白怎么回事了,瑪麗,那天晚上的整個過程你都參加,難道就沒有發現樸正義有問題。”
瑪麗微微思索了一下,臉色變得有點蒼白,她很聰明,自然想到了樸正義的疑點,尤其在被mallin集團的追趕下,是樸正義帶著大家進入那個樹林,然后及時有人救援,權杖卻神秘地消失了,要說是誰背后做了手腳,一定是樸正義。
但是,瑪麗更清楚樸正義是她父親薩默斯派來配合凌威的,樸正義的事就是父親的事。也就是說至始至終父親都在算計凌威,自己則是一枚棋子,凌威救了她的命,她則間接地害了凌威。
“想清楚了沒有,你能給我個解釋嗎?”柳明緊盯著瑪麗,目光凌厲。他是小雪派來幫助凌威的,凌威的失敗讓他心里倍受譴責,怒氣就發在瑪麗身上。
“我無法解釋。”瑪麗臉色更加蒼白,聲音卻很平靜,直視凌威:“你要的就是那根權杖嗎?”
“嚴格說是權杖上的那顆玉石。”凌威眉頭微皺:“權杖只是一種象征,并沒有太大用途。”
“明白。”瑪麗柳眉緊擰:“你們什么時候離開?”
“越快越好,假如讓你父親知道今天的事,我們想走估計也走不了。”凌威回答很平靜,但內容很沉重。
“我不會說出去的。”瑪麗忽然站起來,語氣堅定:“給我兩天時間,只要是我父親做的手腳,我把東西還給你們。”
“不行,薩默斯雖然是你父親,在利益驅使下也很難容得下你。”凌威用力擺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得不到那枚寶石說明和我無緣,可可注定永遠不會醒過來,這是天命。“
“我不相信命運。”瑪麗豎起手指:“兩天后,你們說個地方。”
“六號碼頭,晚八點。”
凌威話音剛落,瑪麗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柳明在房間內愣愣站著,面如死灰。凌威同情地搖了搖頭:“或許,你真的錯怪她了。”
兩天轉眼即過,瑪麗一去無音訊,連卡亞都消失不見。凌威和柳家兄弟等得有點焦急,但毫無辦法,只能在旅館呆著,以防被有關人士發現。
下午時分,凌威在網上訂了三張回國的機票,掃視一眼柳家兄弟:“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坐飛機嗎,不去碼頭?瑪麗說好在那里等我們的。”柳明很意外地看著凌威。
“瑪麗的成功率太低,我們不能把希望想得太高。”凌威快速說道:“一旦被薩默斯發現,我們想走也走不了。”
出了住處的大門,眼前是一條街道,右邊通向機場,左邊是通向一個小港口。凌威并沒有走上通向機場的那條路,而是直奔小港口,租了一艘快艇,在水面上游蕩了一會,然后停在六號碼頭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夕陽的霞光掠過水面,一片嫣紅,然后漸漸變成死灰,四周游玩的人紛紛離去,只剩下凌威和柳明柳暗兄弟兩呆呆坐著。
“時間差不多了。”柳明聲音有點顫抖,緊張地看著六號碼頭上面,有幾個集裝箱立在碼頭上,黑沉沉擋住視線。
忽然,一個苗條的身影從集裝箱后面跳出來,一邊走一邊快速巡視著。凌威輕聲叫了一句,苗條身影靠過來,站在碼頭上面向下看著,聲音很低:“是凌醫師嗎?”
“瑪麗,是我,東西拿到了嗎。”凌威仰臉向上看著。
“給你。”瑪麗把一個小盒子居高臨下扔到船上,快速說道:“你們立即離開,不要被追上。”
“好。”柳暗調轉快艇的船頭,剛要離開,碼頭上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大聲叫著:“瑪麗小姐,老板讓你立即回去。”
“我不回去。”瑪麗高聲叫著。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瑪麗掙扎的叫聲:“你們放開我,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媽的。”柳明罵了一句,忽然長身站起來,一個飛躍上了碼頭,眼看著幾位大漢圍著瑪麗,紅著眼睛叫道:“住手。”
“你是什么人?不關你的事,滾。”一個大漢轉身盯著柳明,一邊吼叫一邊伸手抓向柳明的胳膊,柳明毫不客氣的一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用力撕扯,扯下一塊血淋淋得肉,痛得大漢慘叫一聲,圍著瑪麗的幾個人立即轉身,奔向柳明,其中兩個人的手伸向腰間。
“不。”瑪麗驚叫一聲,也向著柳明飛奔。比那幾個大漢還要快。
“我們一起走。”柳明興奮地抓向瑪麗的胳膊,瑪麗卻閃身躲開,然后用力撞在柳明的身上。柳明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得飛下碼頭,跌落回快艇中。柳暗立即啟動馬達,快艇向前疾馳,身后響起一陣槍聲,子彈打在快艇上叮叮作響。
“記住,不要再回來。”瑪麗的聲音從碼頭上傳來,在水面上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