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動落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楚云坐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靜靜望著眼前的懸崖,懸崖下云霧繚繞,不斷翻滾著。飛速∽www'feisuw'm從小到大,他不止一次觀看過這里的云霧,也無數次想象過下面是什么情形。下面的山谷他進去過也不止一次,但是,山谷里比較陰暗,他一直不知道具體的地形和景物分布。老一輩一再交代有些地方是禁區,尤其是那道狹窄的通道后面,永遠是一個謎。
年輕人的心中對于神秘的東西總是充滿好奇,有種一探究竟的沖動,楚云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天生喜歡標新立異打破傳統。越不能做的越想探個究竟,,十幾歲的時候,煽動兩位家族中的人一起溜進那條狹窄的通道,謹慎之下,他走在最后,對于一些藥物的敏感他比同齡人要高超得多,進入狹窄的通道后看到的是一片花的海洋,那種香味沁人心脾,兩位同伴立即陶醉起來,楚云卻感到一種怪異的滋味。大聲招呼同伴們后退,三個人急匆匆轉身,有一位身體較弱,永遠沒有出來,還有一位回來后就昏迷,再也沒有醒來,只有他活了下來,還是躺了三個月。那一件事,如同刀刻在他心里,以后的歲月中做過無數次噩夢。他再也不敢踏進那里半步,甚至連整個山谷都恐怖得不敢進出。
但是,楚云的好奇心有增無減,專門買了最先進的高倍望遠鏡從懸崖上向下看,可惜只能看到模糊的花海和一些亂石,最近幾年山谷里的云霧越來越密,就連花海也看不到了。山谷就像他心中的謎團,越來越濃厚。
“老板,要不要我們從這里下去看看?”臉上有刀疤的年輕人李虎輕聲提議,探頭向山谷里望了望。他是楚云大周天針法訓練出來的第一人,不僅身手了得,還非常忠心,善于替楚云分憂解難,深得楚云喜歡。他從楚云的臉上看出了一種渴求,自告奮勇起來,揮動手臂:“用繩子接下去,這座山海拔也就幾百米,我不相信探不到底。”
“回來,別靠近懸崖邊。”楚云大聲招呼李虎退回:“不要說到底,那種花的香味就能要你的命。”
“花香?”李虎皺了皺鼻子,滿臉疑惑:“這種香味有點像玫瑰,難道有毒。”
“如果沒有毒還用得著你來探懸崖。”楚云撇了撇嘴:“這種毒是在不知不覺進入人體,損傷心臟,最近青城山附近的許多病人都和這花香有點關系。”
“老板的意思是說那些人都是中毒,山谷里就因為花的毒性而讓人難以接近。”李虎反應倒是很快:“那些病人已經被治愈,既然有方法可以緩解毒性乃至于消失,還怕什么。”
“你想的未免太天真,病人是凌威等人治療的,他們怎么會幫助我們,再說可以解毒不代表就可以隨便中毒,山谷里的花海一起作用,神仙也逃不過。”楚云搖了搖頭,沒有見識過不知道花的厲害,現在那些接觸一點山谷里飄逸出來的花香而得了病的人就夠難纏的了。深入,想都別想。
“干脆放把火把里面毀了,一了百了。”李虎恨恨說道:“我就不相信一個山谷還對付不了,沒有了花自然就沒有了花香的毒性。”
“屁用。”楚云沒好氣地瞪了李虎一眼:“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一把火過后,還有什么意義。”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我們難道就這樣干等著。”李虎用拳敲擊一下旁邊的樹干,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謀定而后動。”楚云望著山崖下的云霧,輕輕笑了笑:“我已經派人去準備防護服和防毒面具,進入里面是遲早的事,我首先要確定凌威的目的和山谷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冒險的東西。”
“老板高明,青城山是我們的地盤,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們有的是機會。”李虎豎起大拇指晃了晃,乘機拍了拍馬屁。
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喜歡萬眾矚目的虛榮,也喜歡身邊那些拍馬屁的人,從古到今明君身邊都不缺佞臣。楚云也是如此,對于李虎的話很受用,笑容燦爛了一點:“現在可以說是我們楚家的地盤,以前還有姓耿的,估計柳五他們已經解決了。”
“我們再等一會,一定不會有差錯,耿老頭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家伙,柳五手段狠辣,加上三個經過改造的兄弟,萬無一失。”李虎看了看一旁的小道,語氣充滿自信。他們幾位原本就是打架斗毆的好手,經過楚云的大周天針法改造以后如虎添翼,在青城山方圓幾十里沒有人不知道他們的,當然,也不是什么好名聲。
一陣腳步聲,踩在荒草落葉上有點凌亂。幾個人一起望過去,小道上出現一張很丑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比原來更加丑陋百倍,腳步踉踉蹌蹌。
“柳五,你怎么啦?”楚云詫異地站起來,他一眼就看出柳五受了傷,而且很重,嘴角有鮮血,臉色慘白,是有內出血又經過運動的結果。
“我受傷了。”柳五跑到近前,扶著一棵樹大口喘息,聲音急促。他的話等于沒說,誰都看出他受了傷。
“耿老頭怎么樣了?”楚云關心的是結果,根本不管柳五的傷勢,直接詢問,相對于劉五的傷勢,耿老頭更可怕,老頭代表著一種正義,楚云再怎么強大也有點害怕。這就是邪不勝正吧。
“老家伙不會來了,他死了。”柳五咬了咬牙,語氣憤恨。他看到耿老頭傷得很重,但并不確定死沒死,這樣說是為了表功。不然,他帶著四個人連耿老頭都沒殺死反而損兵折將實在說不過去。
“很好。”楚云松一口氣,只要耿老頭解決掉自己心里上的一個壓力就解除了,輕松了很多,把注意力轉會到柳五身上:“你是被耿老頭傷的嗎?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