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已經做好拼斗的準備,精神集中氣血運行飛速加快,把大周天激發的能量調動起來,風青等人只是一般混混,十幾個應付起來應該還可以。但是,當他看到風青所說的小姐,繃緊的身體立即放松下來,竟然是楚玉,在她身邊立著一個瘦瘦的年輕人,是韓震天。
“凌大哥。”楚玉的長辮子已經變成披肩直發,顯得成熟了很多,笑著迎過來。
“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楚家大小姐,看來你們活得很得意。”凌威調侃地笑了笑,向韓震天點點頭,伸手拿起他的腕脈觀察了一下:“身體恢復得不錯,是云姨的方法。”
韓震天在建寧的時候貴為拳王,顯赫一時,卻因為過度運用大周天針法激發能量而導致嚴重殘廢,凌威和楚云都不能治,普天之下,凌威還能想到的只有云姨。
“云姨確實很了不起。”韓震天眼中流露出感激的光芒:“她說我的身體是受了最強硬的內勁自傷,利用最柔和的藥,就是清淡的粥慢慢調養,幾個月下來,我恢復得很好。”
說著,韓震天舞動一下手臂,拳頭伸縮幾下,呼呼生風,看力道,沒有恢復到鼎盛時期卻也比一般人威猛。眼中多了勃勃生機。凌威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話鋒一轉:“云姨在哪?”
韓震天的傷凌威多少有點內疚,韓震天走上拳王的道路是他用大周天針法激發的結果,后來變得幾乎瘋狂以至于走火入魔般傷殘。現在生龍活虎,和楚玉在一起他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心中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相對而言,凌威更關心的是云姨,他跌落龍骨崖是云姨所救,還傳授他中醫技術,可以說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也奠定了他輝煌人生的基礎。凌威一生中真正的親人除了蘭教授,就是云姨了。
“她在共和堂的一處別墅里。”韓震天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欲言又止。
“她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凌威焦急地抓住韓震天的雙肩,用力搖晃。
“你自己去看看吧。”楚玉臉色也不好看,聲音變得低沉。凌威腦袋嗡的一聲響,聲音變得顫抖:“你們說明白點,是不是不行了。”
凌威和云姨真正相處時間不長,在龍骨崖下,大多數時間是癱在床上,能夠行走的時候才和云姨相處一階段,然后就急匆匆離開。但是,短短的時間內,凌威了解了云姨的個性,除非她面臨極度危險,絕對不會放棄治病義診。
“生命危險暫時還沒有,但是、、、、、、、”楚玉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她一直高燒不退,針砭無效,我哥也沒有辦法,現在只能自己開藥方自己調理。”
“帶我去看看。”凌威語氣急促,拉著楚玉就向街道上大步走去。
“凌醫師。”吳茵喊了一聲,席方拉了她一下,低聲說道:“別叫了,沒看到和共和堂是一起的嗎,好像和他們的大小姐很熟悉。”
“看來我們要離開這里了。”吳茵感到一陣失落。話音剛落,凌威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聲,看著風青等人,大聲叫道:“還不快點滾,以后任何人不得來這里騷擾吳茵,就是你們共和堂的老板楚云也不行,否則,我連他一起收拾。”
看著凌威再次轉身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吳茵和席方的臉上再次露出微笑,他們心里踏實了許多。看來凌威不是保和堂一伙的,聽語氣,連楚云都不買賬,有他撐腰,還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個中藥堂。”席方提醒吳茵:“這里房租不貴,我們行醫總不能永遠義診吧,總要養家糊口。”
“你愿意留在這里?”吳茵眼中露出嫵媚的笑,她是獨女,舍不得父親,也舍不得鄉親。席方是她在學校認識的,人不錯,心地善良,醫術也很好,已經談婚論嫁,就是在生活上有點分歧,席方主張向大城市發展,中醫保健越來越得到人們重視。開個理療館一定紅火。吳茵主張回到家鄉為鄉親們治病。兩個人商量了很久,席方決定跟著吳茵先回老家看看。現在席方提出開藥房也就是默許了吳茵的方法。吳茵怎么能不高興。
“我想明白了,醫生的生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些痛苦掙扎的患者,留在這里,和你一起奮斗,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席方一邊說一邊看著那些舍不得散開的病患,義診雖然分文未賺還貼進去很多藥材,但患者感激涕零的神情和吳茵父女臉上質樸的笑容感動了他,似乎尋找到了人生真正的意義。
“你太好了。”吳茵忘情地抱著席方,在他臉上啃了一口。山區小鎮雖然有點開放,公然在街上擁抱接吻還是很少,尤其是吳茵這樣矜持穩重在大家心中是個天使的那女孩,做出這樣忘情的舉動讓人驚訝。但是,每個人都由衷地替她高興。不知是誰帶頭鼓掌,掌聲立即緊接著響起,激烈持久。吳茵興奮地看著大家,高聲說道:“謝謝大家的支持,我將更加努力為鄉親們服務,不斷提高自己的技藝,我和爹爹已經在街對面選好了一間門面,希望大家到我店里就診,只是例外收拾和準備櫥柜需要一段時間,可能會耽誤義診,大家見諒。”
“吳茵姑娘,你還是繼續診病,那些準備的粗活就交給我們大家,明天我們一起幫忙,不用你動手。”
“對啊,明天大家一起去。”
病患們紛紛叫起來,吳茵笑得很燦爛:“這怎么好意思,大家身體都不太好。”
“吳茵姑娘見外了,我們身體不好不是還有家里人嗎,況且沒有你的免費義診,我們還躺在床上呢,為你做點事大家高興。”一位老人揮舞著細細的胳膊,大聲叫道:“我是老木匠,你要是不嫌棄,明天帶著我的幾個徒弟過去,櫥柜就包在我身上。”
“我家還有幾根干木料,蓋房子剩下的,明天運過去。”另一個人大聲呼應。
“我家有玻璃柜。”
“我家提供長椅,大家等待的時候休息。”
“我家舊空調還可以用,搬過去,病人要暖和點的地方。”
大家七嘴八舌,情緒高漲,吳茵和吳伯看著這一幕,神情激動,眼中漸漸閃出淚花。
轎車出了臨溪鎮,左拐停在一處草坪上,下車走了幾步,看到一棟別墅,背山朝陽。前面是一個人工湖,環境幽雅。唯一有點不協調的是空氣,沒有那種山林特有的清新氣息,而是充滿濃濃的中藥味。
“到了。云姨就住在二樓窗戶向南陽臺上有花的那個房間。”楚玉伸手指了指。凌威眼睛掃了一下,除了那個窗戶陽臺上有花,其他窗戶上許多掛著衣物,不像是休閑的別墅,倒像是醫院的病區,微微有點詫異:“這里住著許多病人?”
“這些都是和云姨病情相似的人,留在這里一起治療。”韓震天解釋道:“這病比較怪,是今年冬天忽然發生的心痛發熱,很嚴重,但省城的醫生都束手無策,幸虧楚云找到了一個古方,才保住大家性命,但難以除根。”
凌威的眉頭皺起來,云姨無疑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自己患上疾病,對疾病的了解就更加清楚,她都治不了的病自然不會簡單。一邊邁步向別墅走一邊問:“現在這里誰負責?”
“楚青竹。”
“楚青竹。”凌威詫異地重復一句:“她不是在建寧管理共和堂嗎?”
“我哥讓她回來專門照顧云姨。”楚玉輕聲解釋。
凌威微微哼了一聲,很不屑:“你哥有那么好心嗎,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凌大哥,你不能對我哥有成見,他可是個好醫生。”楚玉不高興地噘了噘嘴。
“我沒有成見,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別忘了,沒有他偷偷利用大周天針法不斷提高韓震天的體能,韓震天也不至于落得這樣的下場。”
凌威說話毫不客氣,對于楚云他一點好感沒有,剛才看到那個共和堂的宋義和,再想想以前見到的楚天放,就知道是一群什么角色,。
“你們別爭了,先進去看看云姨。”韓震天見兩個人爭論不休,立即打斷他們的話題,領先一步向別墅大門走過去。
別墅一樓人聲吵雜,走道上有許多人來來去去,還有幾位護士打扮的姑娘進進出出,比一般診所還要熱鬧。二樓卻安靜很多,走道里空蕩蕩的。
韓震天推開房間的門,然后站到一邊,示意凌威進去。凌威靠近房間門、,心忽然一陣狂跳,腳步沉重,他有點害怕,無數次想到和云姨再次見面,但絕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云姨可是個超一流醫生,怎么可以躺在病床上和自己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