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長劍 月色迷離,空氣水潤清新,船艙內燈光朦朧,琴聲悠揚,彈奏著動人的樂曲,一個婉轉的女子聲音低吟淺唱,濃濃情意中流露著無法掩飾的淡淡憂傷。飄忽如天籟。
一幅何等浪漫的畫面,這也是水上情韻游船有史以來最浪漫的一次。水上情韻的票價極貴,整個租用船只的沒有幾個,也沒有醉仙閣閣主童婉茹親自彈唱。此時此刻,整只船甚至整個湖面都是凌威的,包括童婉茹的琴聲和歌聲。凌威有點醉了,微微閉上眼,享受一下天地清寧的滋味。
琴聲變得叮咚悅耳,童婉茹彈起了一首高山流水的古曲,凌威仿佛聽到了鳥鳴啾啾,山溪潺潺,那種流水的感覺格外清晰,居然還有什么東西拍打水面的輕微聲響,啪啪,很有節奏,那是什么?凌威下意識想了一下,好像不是音樂里的,是外面,茫茫太湖的夜晚怎么會有這種聲響。
“停一下。”凌威猛然一驚,向正在彈琴的童婉茹擺了擺手。童婉茹手指滑動一下,出現一串流水般聲音,然后戛然而止。詫異地抬起頭:“怎么啦?”
“我好像聽到船槳拍打水面的聲音。”凌威探頭向外面看了看,什么也沒有,凝神聽了一下,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出現幻覺了吧。”童婉茹輕聲說道:“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下,這幾天聽說你沒日沒夜會診,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
“不是,我聽得很清楚,是船槳拍打水面。我在保和堂經常聽到紫玉河上傳來的這種聲音。”凌威很確定自己的感覺,劍眉緊皺,思索了一下,沒有等到他想出什么結果。船舷邊的側門忽然打開,幾個人猛然沖進來,領頭一人尖聲笑著:‘凌醫師不僅醫術高明,感覺也很敏銳,我們這么小心還被你發現了。”
“我發現好像晚了點。”凌威坐在位子上沒有動,他也不敢亂動,對面領頭的兩個人手里拿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最前面一位是個絡腮胡年輕人,眼睛瞪得很大。凌威撇了撇嘴:“我們真是有緣,不久前剛在崔溪鎮外面見過,轉眼又看到你了。”
“誰他媽和你有緣,老子是來送你上路的。”絡腮胡大聲吼著,帶著憤恨,在崔溪鎮回建寧的途中,精心伏擊葉小曼和凌威竟然無功而返還損兵折將,窩著一肚子火。
“怎么無緣,你看這茫茫湖面,你們悄悄而來,一起聽琴喝酒,何等雅致。”凌威不慌不忙說著,毫不氣惱,好像真的是老朋友見面,一只手卻悄悄伸進腰間,抓住兩根鋼針,目光估算著距離,船艙二十幾米,各在一頭,還是有點遠,沒有十分把握不敢出手,自己脫身容易,童婉茹太嬌弱,身體連一般女人都不如,很難照顧到,只能見機行事。
“別廢話,我們是替你送終的。”絡腮胡揮了揮手槍,不過并沒有急著開槍,他又犯了喜歡玩貓戲老鼠的毛病。這里遠離湖岸。沒有人會救援,立于不敗之地,炫耀一下勝利者的心情也有情可原。
“經理,凌威變化多端,小心夜長夢多。”旁邊的人小聲提醒絡腮胡。
“他能怎么樣?”絡腮胡撇了撇嘴,話雖如此他還是謹慎地把槍口抬了抬。
“各位,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童婉茹聲音依然很輕柔,像春風拂柳,自然流暢。緩緩走到凌威身前,目光流轉:“你們和凌威沒有深仇大恨吧。”
“沒有。”絡腮胡脫口而出,童婉茹的笑容下,沒有男人能夠抵擋。
“那么你們為了錢。”童婉茹輕聲說道:“保和堂的實力你們知道,刑警隊隊長西門利劍是他好兄弟,他出事,你們能逃得了嗎,要錢我可以給你,無論是誰入讓你們做的,我醉仙閣加倍。”
殺手殺人,一旦接了,就不會因為價錢而改變,這是職業操守。但是,這幾個人不是職業殺手,無非為了榮華,說白了為了錢,殺了凌威,回去得到葉小凡的嘉獎,謀個好差事,遠遠不如直接拿上上百萬。童婉茹的話立即讓對方有點心動,一個人低聲嘀咕:“二百萬,夠我一生用的了。”
“住口。”絡腮胡瞥了手下一眼,狠狠說道:“你以為拿了錢會有好結果嗎,保和堂一樣不會放過你。”
“那就干脆點,做了。”那位被絡腮胡訓斥的人惱怒地說道:“不留痕跡,回家睡覺。”
“好。”絡腮胡答應一聲,還沒有行動。童婉茹張開手臂攔在凌威面前:“你們要動手就先殺了我。”
童婉茹聲音并不恐懼,她也并不是那種舍生忘死,保護凌威,他雖然關心但也保護不了凌威。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自己的美自己很清楚,沒有男人會對著她絕世容顏下殺手。
“閃開,不然就殺了你。”絡腮胡猶豫著,咬牙切齒,,他想動手,但童婉茹就像一件無暇的藝術品,讓人不得不小心翼翼,連碰一下都害怕破碎,就更不用說開槍了,簡直就是罪過。
“不。”童婉茹挺了挺腰桿:“你們不是想殺人嗎,動手啊。”
“你真想死。”絡腮胡瞪了一下眼:“還沒有輪到你。凌威,是爺們就出來,不要讓女人擋槍子。”
絡腮胡的話說得很尖銳,凌威卻無動于衷,似乎鐵了心要童婉茹保護、絡腮胡眼珠都冒火:‘凌威,你是縮頭烏龜,出來啊,我們單挑。”
“你放下槍我們就單挑。”凌威不僅沒有露面,反而向童婉茹身后躲了躲,一只手悄悄放在童婉茹腰間,只要對付一動手,他會第一時間把童婉茹推開。
“你以為我不敢殺童姑娘。”絡腮胡向前走近幾步,想加緊威勢,逼著童婉茹離開。
“你們、、、、、、”童婉茹好像有點害怕,向后微微縮了縮。出于雙方爭鋒相對的本能,絡腮胡等人又逼近一點。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凌威把聲音壓得極低,湊近童婉茹耳邊:“你吸引一下注意力。”
童婉茹微微點頭,臉上驟然露出恐怖的神情,盯著對方幾個人的身后,尖聲叫起來,聲音急促尖銳,幾個人幾乎同時下意識測側一下身體,向后瞄了一眼,什么也沒有,立即發覺上當,前面兩個人敏捷地扣動扳機。凌威一只手輕揚,鋼針快速飛出。另一只手摟著童婉茹,側身向一旁倒下,就地翻滾。
啪啪,兩聲脆響,子彈打在船舷上,絡腮胡和身邊持槍的人同時扭轉槍口,第二槍卻沒有響起,絡腮胡吃過一次虧,有經驗,不用看自己麻木手腕一定穿進了凌威的飛針,急忙后退。但凌威沒有給他們多少機會,就第一個挺身,飛躍而起,雙腿分踢兩個人手臂,兩只手槍立即飛上了半空,凌威沒有停留,雙手直接向前探,快速抓住兩個人的肩頭,用力扭動,發出兩聲咔嚓,兩個人立即歪倒在一旁,痛得直哼哼。絡腮胡和旁邊的人抽出匕首,迎著凌威直刺。凌威身體扭轉,忽然轉到兩個人身后,雙手立掌如刀,劈在兩個人后腦,兩個人軟軟倒下。
凌威的速度太快了,剩下的三個人斗志全無,反身就跑,凌威哼了一聲,腳尖一點,就像一只小鹿奔到三個人身邊,拳打腳踢,干凈利落。
不到半分鐘,船艙里回復平靜,絡腮胡等人東倒西歪,有的昏迷,有的在哼哼,童婉茹這時候才長長松口氣。每個人都有害怕,只是隱藏得不同,事情過后看著躺在地上的人有點后怕,拉了拉凌威的胳膊:‘這些人怎么辦?”
“帶回去吧,交給西門利劍處理,挖出幕后的人。”凌威眼睛掃視著那些人,其實他很清楚,這些人是葉小曼哥哥葉小凡的手下,對付自己可能也是為了對付葉小曼,同樣,把這幾個人交給西門利劍,雇兇殺人葉小凡逃不了關系,間接支持了葉小曼。
世上許多事有意無意之間就會發生關聯,我們難以控制,也難以控制,凌威明明和童婉茹在溫馨逍遙,葉小凡又把他和葉小曼拉在一起,或許,這是命里注定。
“你們不會從我們嘴里得到什么。”絡腮胡悠悠醒來,倚在船艙邊,沒有反抗,只是冷冷盯著凌威。
“是嗎。”凌威輕蔑地踢了絡腮胡一腳:“就算你嘴硬,不代表他們的嘴也硬,不要說西門利劍,就是我動手也能讓他們身不如死,乖乖說出來。”
“我相信。”絡腮胡回答道是很干脆,語氣一轉,忽然變得有點瘋狂:“就算告訴你們也沒用,我們會一起消失在太湖上。”
“不好。”童婉茹指了指絡腮胡放在一旁的手臂,絡腮胡的手指正對著一個很小的遙控器,用力按下去。凌威上前一步,絡腮胡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直接把遙控器交出來。凌威瞄了眼,是一個定時爆破的遙控器。已經啟動,而且就算拆除定時炸彈也來不及了。倒計時只有最后十秒,還在無情地倒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