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業雖然充滿信心,但最近把功夫都放在飛針練習上,針灸手法難免生疏,下針的時候有點拘謹,小心翼翼。要是在平時,圍觀的人會呲之以鼻,就這手法,還能做醫師。可是,現在不同了,凌威在一旁罩著,董建業似乎一下也高大起來,有點笨拙的手法在別人眼里變成了謹慎。隨著馬時域臉部僵硬的肌肉漸漸變得松弛,麻木的手腳開始緩緩運動。有人小聲嘀咕起來。
“這小子平時不怎么樣,沒想到還有這一手。”
“這就叫深藏不露,聽說他練習飛針,馬時域就被他隔空一針扎成半身不遂。”
“真的假的?”旁邊的人聲音提高一點,有點不相信。
“是真的,我在一旁看著呢。”肖悅立即證實,說得無比慎重:“當時董建業手一揚,飛針就過去,馬時域還在笑話董建業,忽然就動不了了。”
校花的話在學校里一向有說服力,旁邊的人立即相信。隨著場中馬時域的活動自如,董建業也變得神奇起來。一節課后,就有人傳說董建業私下里是凌威的得意弟子。證據就是,董建業要不是出類拔萃,肖悅大美女能看上有點木訥的董建業嗎。
剛剛離開針灸班的張玉春等人出校門不遠就接到同學的電話,知道了學校發生的一切,一位同學當時就表示后悔:“張玉春,我們回去吧,凌威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師傅。”
“要回去你們回去,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張玉春咬著牙,狠狠說道:“我們的針灸水平只要在一春堂磨練一下就可以了,到哪都能找到工作,何必回去看那幫家伙臉色。”
旁邊的同學一陣沉默,他們確實不害怕在凌威面前低頭,怕的是平時被他們冷嘲熱諷的夏寶等人的冷言冷語,有人提議:“張老師不是說其他學校拉我們過去參加針灸比賽嗎,我們現在就過去。”
“好主意。”張玉春眉頭舒展了一些:“我們現在就過去,一個月以后,我們在比賽場上一分高下,我不相信那個凌威短短一個月能把一群膿包教成人才。”
說完,幾個人頭也不回向遠處走去,凌威在課堂上的教誨,他們認為是侮辱,當然要把場子找回來。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代表其他學校參賽,打敗凌威的學生,讓那個凌威知道他們是人才,失去是他的錯。
送走馬懷平。回到辦公室。凌威立即被幾位老師的熱情包裹起來,那位嫵媚的秦老師親手為凌威泡上一杯龍井茶。即使沒有馬時域這件事,文校長也告訴了他們凌威的身份。建寧赫赫有名的凌醫師,當然不是憑關系開后門進入醫學院的,一點不夸張地說,八抬大轎都不容易請來,前一任校長就去過幾次保和堂,都是失望而歸。所以,文校長向他們介紹的時候充滿自豪。
“凌老師u,你真是年輕有為,你的大名早有耳聞、、、、、、”
“凌老師,你畢業于哪個學校,中醫在哪里學的、、、、、、”
“凌老師,老家哪里的,家里還有什么人?”
后面這句是秦老師問的,醉翁之意大家當然都明白。她單身,眼高于頂,入她秀目的男人不多,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哪能不抓住,看她的眼神,要是沒有其他人,簡直就要撲上去把凌威摁倒。
“不好意思,我是個孤兒。”凌威的回答讓秦老師有點尷尬。臉色紅了紅:“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凌威輕描淡寫地回答,眉頭還是皺了一下。
“秦老師,你怎么說話的。”有人責怪了一句。秦老師見機很快,對著凌威嫵媚一笑:“很抱歉,下午放學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禮道歉。”
“這還差不多。”旁邊的老師立即附和,看樣子恨不得把凌威和秦老師立即湊合在一起。他們巴結凌威并不是因為凌威是個神醫,而是看重凌威的背景,一個建寧的名人,和各個階層難免有許許多多的關系,攀上這樣的朋友將來還不是如魚得水。
“算了吧。”凌威一擺手,直接拒絕,轉臉看著身后的老教師:“王老師,說說你對腦殘的研究,我很感興趣。”
“好,我先給你看一些資料。”老教師喜出望外,有凌威這樣的人協助,看來自己今生有望突破一下。
兩個人立即埋頭研究起來,不理會其他教師,秦老師只好尷尬地站在一旁觀察,過了好久,凌威頭都沒有抬,她自己也覺得無趣,悻悻然回到自己座位上。
凌威研究起醫學來廢寢忘食,腦殘是困擾醫學界的難題,當然不會輕而易舉就找出好的治療方法。兩個人配著一個又一個藥方。中午飯只是吃了一點外賣,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資料,到了下午一點多鐘,兩個人才勉強擬出一個不太滿意的藥方。
兩個人如此癡迷,但沒有人再說凌威和老教師腦殘。強者是用來欣賞的,不是用來打擊的,此時如果誰說凌威腦殘,立即就會招到質疑,自己變成腦殘。
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凌威拿著一本書走進教室,忽然愣了一下,原本寬敞的教室坐著二十幾人,很寒磣。現在所有課桌邊都擠滿了人,就連走道上都站著幾位。一雙雙明亮的目光齊刷刷盯著凌威。
“怎么回事?”凌威把目光投向董建業。董建業還沒有回答,一個戴眼鏡的女同學站了起來:“凌老師,我們都是另外兩個針灸推拿班的,想過來在您手下學習,希望您能讓我們留下。”
凌威恍然大悟,一定是上午的事鬧得盡人皆知,他在保和堂就經常被別人攔著要拜師,倒也不見怪,何況這是學校,有教無類。微微笑了笑:“既然你們愿意聽,就可以,我本來就打算把你們集中在一起,同樣是學習針灸,無論哪個班的人成績優秀,一個月之后都可以參加針灸比賽,還可以到保和堂工作。”
凌威的話就像一針興奮劑,立即讓那些學生激動得臉色發紅,沒想到凌威如此和氣,不僅來者不拒,還能提供工作,怎么不讓人動心。
凌威把目光轉向教室后面的一角,那里有十幾個學生,擠在三張課桌邊,打扮得花枝招展,眼神閃爍,面前連課本都沒有,不像聽課的學生。
“我們是護士班的,仰慕您的大名。”一位柳眉杏眼的姑娘迎著凌威的目光,還故意挺了挺高聳的胸部:“您不會介意吧。”
“不,我很介意,請各位立即離開。”凌威聲音很溫和,語氣卻不容質疑。幾位姑娘噘了噘嘴,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走到門外,有人嘀咕了一句:“我就不信他不食人間煙火,等一會一起進攻。”
凌威這堂課講解的還是最基本的東西,人體穴位圖。都是大家熟悉的內容,不過加入一些自己的行醫經驗,理論實際相結合,形象生動,學生們臉上不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各位回去把穴位的知識鞏固一下。”凌威指了指掛在黑板一角的人體穴位圖,準備結束這堂課:“我還是那句話,打好基礎,三天以后我考一考穴位知識,要求是全部記得,還要準確找出來,希望大家不要讓我失望。”
第一天的課終于結束了,凌威松一口氣,走出教室。他立即愣住了,在教室被趕出來的幾位護士班學生還守在門外,都換上了艷麗的裙裝,眉眼和發型看得出精心打扮過。見凌威出來,一擁而上,就像一群翻飛的蝴蝶,拉著凌威的胳膊:“凌老師,等會我請你吃飯。”
“我請你跳舞,唱歌、、、、、、”
“我請你、、、、、、”
簡直是一群花癡,凌威第一次被香艷的姑娘肆無忌憚包圍著,有點手足無措:“你們放手,放手。”
“不答應就不放。”柳眉杏眼的姑娘咯咯笑著,全然不顧其他學生投來詫異的目光。
一聲咳嗽,所有姑娘忽然靜止下來,悻悻的放開凌威。秦老師一身休閑裝亭亭玉立地站在一邊,凌威記得她是護士班的班主任,對這些學生自然很有效,板著臉:“你們干什么?不要胡鬧。”
學生們緩緩散開,秦老師對著凌威笑了笑:“凌老師,今晚有個舞會,我想請你參加,不知能不能賞光。”
剛剛走出幾步的護士班姑娘一起轉過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秦老師,原來真正的花癡在這里。凌威一臉苦笑不得,有其師必有其徒,現在才知道護士班姑娘的熱情哪里來的。秦老師語氣真誠,當著學生的面,凌威不大好意思拒絕,可自己又不想答應,一時有點為難。
一亮紅色轎車直接從操場那邊駛過來,靠近門前停下,車門打開,一位身穿套裙的姑娘走下來。手扶著車門,清秀的臉頰帶著淡淡微笑,聲音清脆悅耳:“怎么,凌大醫師這教師做得不錯嘛,美女環繞,看來樂不思蜀了。”
“陳雨軒。”凌威如釋重負,有人解圍了。
“上車吧,請你喝一杯,祝賀你為人師表。”陳雨軒柳眉微挑,略帶調侃。
凌威快步靠近轎車,護士班的學生和老師都沒有出言。陳雨軒不僅人才漂亮,氣度不凡,而且現在是公認的年輕富婆,她們沒有任何自信和陳雨軒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