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迅速想一下楚天放進來到出去的全過程,他不可能發現自己,放心地抬起頭,迎著劉一虎等人望過去。劉一虎感覺到凌威的目光有點異樣,瞄了一眼,見是幾個不太起眼的年輕人,也沒太在意,擦過凌威身邊,在左邊一張桌子邊坐下,大聲笑著:“史密斯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劉先生,請坐。”一個有點生硬的聲音響起來。凌威轉臉看過去,緊鄰的桌子邊是三位身材高大的外國人,金發碧眼,鼻子高聳,說話的人脖子里掛著一條閃亮的鏈子。
“史密斯先生,按照我的地圖沒錯吧,你們是不是到了那個地方?”劉一虎毫不客氣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拿起一塊糕點咀嚼。
“到了,但是我的四位同伴進去以后一直沒有出來。”史密斯語氣有點糾結:“我們等了四天也沒有消息。”
“我不是說過嗎,你們不要進去。”劉一虎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你們認為憑你們那些探險經歷就可以在中國無往不利,真不知道你們想找什么,連命都不要了。”
“有別的辦法進谷嗎?”史密斯不理會劉一虎的抱怨,出聲詢問。
“沒有。”劉一虎擺了擺手:“聽我的話,你們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想要的東西。”史密斯狠狠揮了揮手,似乎想揍人。
“別,別。”劉一虎又擺了擺手:“要是你實在想進去,可以想想辦法。”
“多少錢?”史密斯倒是干脆,他了解中國人許多事憑錢說話。
“是莫斯先生,談錢多沒意思。”劉一虎呵呵笑著:“我看你脖子上的鏈子不錯,送給我怎么樣。”
還說不談錢,竟然獅子大張口,凌威看了一眼,史密斯脖子里的鏈子價值應該在十幾萬,劉一虎說起來輕描淡寫。
“這個、、、、、”史密斯摸了摸脖子里的鏈子,有點猶豫。
“你不高興就算了。”劉一虎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好幾年沒有和里面的人聯系了,這可是提著腦袋的事,你高興我還不愿意呢。”
“劉先生別誤會。”史密斯笑著說道:“鏈子可以給你,我們還可以給你一筆傭金,要求是你和我們一起進山。”
“不行,我已經答應別人了,過兩天就進山。”劉一虎一口回絕 “是誰,我們可以一起去。”史密斯不放棄地說道:“我們只要找回同伴,立即回國。”
“我考慮一下。”劉一虎有點心動,反正都是進山,多賺一份錢當然不錯。
“我們可以偷偷跟著這個劉一虎進山。”葉小曼緊貼著凌威,低聲提議。
“不用,有更合適的人選。”凌威悄悄說道。
“誰?”
凌威古怪地笑了笑,忽然轉臉看著小雪:“你說史密斯的四個同伴會找到嗎?”
“死了。”小雪的注意力也在劉一虎那邊,聽到凌威的問話,隨口回答,語氣肯定之極,說完以后立即明白有點失言,補充一句:“我自己瞎猜的。”
她不補充還好,一補充就顯得欲蓋彌彰,就連葉小曼也明白過來,這個小雪對鬼谷的關注和了解絲毫不亞于劉一虎,甚至比劉一虎知道的還要詳細。
舞臺上李芳英唱得起勁,舞蹈也越來越激烈,群擺飛舞,黑絲襪更加迷人,纖細腰肢襯托著微微聳起的胸部,帶著一點妖艷。更讓人著迷的是,她的歌聲清純亮麗。四周掌聲一浪接著一浪。
“那個娘們不錯,叫過來喝一杯。”史密斯和劉一虎達成協議,略微興奮一點,酒精的刺激讓他對女人來了興趣。
“我來。”劉一虎自告奮勇,借著酒勁,站起身大聲叫道:“停一下,停一下。”
嗓門很大,不管是叫什么停下來,大家都聽到了,一剎那,音樂停了,臺上的歌聲聽了,掌聲停了,就連客人喝酒都停了下來,目光一起盯著劉一虎。
劉一虎很滿意自己的威信,在芙蓉鎮大小自己也算一號人物。咧了咧嘴,抬起大手招了招:“臺上的姑娘,史密斯先生讓你過來一下。”
李芳英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把麥克風交給一位姑娘,緩步走下臺,靠近劉一虎這邊:“這位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沒什么吩咐,是這位大爺想讓你陪酒。”劉一虎一只腳跨在椅子上,指了指史密斯。
“對不起,我們舞廳不賠酒。”李芳英淡淡笑了笑。
“舞廳哪來這個規矩,何況你們還兼營酒吧。”劉一虎的一位弟兄酒喝得也很多,勒著脖子大叫,聲音嘶啞。
“我是這里新來的副經理,是我定的規矩。”李芳英禮貌地說道:“給大家帶來不便,多多包涵。”
“那你這個舞廳還想不想開下去,裝什么正經。”劉一虎大聲嚷道:“沒女人誰愿意來。”
這話說得實在,但很不好聽,許多客人立即低聲議論起來:“誰說沒女人就不行,我們是來喝酒跳舞又不是來玩女人。”
“就是,自己庸俗也把別人看扁了,再說不是有女人嘛,在臺上唱歌跳舞很好。”
“要玩女人到野店去,這可是芙蓉鎮掛牌的舞廳,代表芙蓉鎮形象。”
“那是,這里還是留一點文雅好,別全世界都烏煙瘴氣。”
“都他媽給我住口。”劉一虎聽到議論,立即惱羞成怒,大聲吼起來:“誰敢再亂說我把他從窗戶扔出去。”
大廳里再次靜了下來,大家倒不是怕劉一虎發酒瘋,而是劉一虎真的這樣干過,一年前把人從這里窗戶扔出去,跌了個殘廢,那個人竟然連上告都不敢,派出所出面調解,不了了之,大家從那以后也就知道劉一虎有個堂弟是公安局刑警隊隊長。
“你今天喝還是不喝?”劉一虎指著史密斯面前的酒杯,雙眼瞪著李芳英。
“不喝。”李芳英回答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給劉一虎面子。
“你他媽找死。”劉一虎伸手抓住李芳英的秀發,李芳英立即高聲尖叫:“保安。”
兩個保安不知從哪個角落里跑出來,剛到近前還沒有說話,劉一虎就轉過臉,大聲嚷道:“怎么,你們倆還想和我動手?”
“劉大哥,給個面子,放了李經理。”一位保安客氣地拱了拱手:“我們在這里混口飯吃不容易。”
“給你面子,我的面子往哪放。”劉一虎毫不客氣地拒絕,手掌依舊抓著李芳英的頭發,但沒有再做其他動作。
一位矮胖的中年人跑過來,笑瞇瞇說道:“劉大哥,有話好說,我是這里的經理,”
“你是經理?”劉一虎放開手,看了一眼李芳英:“你是副經理?”
李芳英整理一下頭發,沒有搭理劉一虎。倒是胖經理連聲答應:“是,是,她剛來,不太懂規矩。”
說完,胖經理轉臉看著李芳英,一副教訓的口吻:“我早就說過,你那套文雅干凈的管理方法行不通,你看是不是麻煩了。”
“誰說行不通。”李芳英固執地說道:“今天的氣氛就很好,要說有的人庸俗也是你以前管理舞廳形成的習慣,我一定要把這里變成一片凈土。”
“凈土?凈土是什么?就是不賺錢,老板請我們來不是搞藝術,拯救社會的。”胖經理對于李芳英和他唱反調一直就一肚子火,剛好找到發泄的借口,立即大聲呵斥起來。
“那是你的哲學,我不是。”李芳英毫不客氣地反駁。
“我不管你們的事。”劉一虎聽得有點不耐煩,大聲對著李芳英說道:“你喝還是不喝?”
喝一杯酒本來不要緊,但是李芳英既然決心改變這里,自己喝下這杯酒,不讓服務員陪酒的規定就成了空話,她當然不能破例,甩了一下頭發:“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劉一虎逼近李芳英一步,幾乎鼻尖靠著鼻尖:“我再問你最后一句,喝還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