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并不想隱瞞身份,可是也不想和王開元相處,認不出來最好,省了許多麻煩,他步履從容地跟在程怡然身邊,目不斜視,面容冷酷得真像一位傲氣的保鏢。
一行人進入三樓的一個雅間,一張桌子上擺著紅酒和幾盤沙拉以及點心,桌子中間插著一束嬌艷的紅玫瑰,夏侯公子禮貌地請葉小曼上坐,聲音溫和醇厚:“接到程怡然的電話,說葉小姐要和我共進午餐,倍感榮幸,提前在這里定下了葉小姐最喜歡吃的西餐還有幾樣宮廷糕點,希望葉小姐喜歡,我知道你喜歡清靜,所以沒有讓其他朋友來相陪,小曼姑娘不要見怪。”
夏侯公子語氣恭敬,從葉小姐轉變為小曼,自然而然,透露著親切,話中的意思就連凌威都聽得明白,他在表示一種進一步交往的含義。凌威把墨鏡后的目光轉向葉小曼,葉小曼的臉色卻異常平靜,微微笑了笑:“夏侯公子客氣了,大家一起坐吧。”
“小姐,我想我們還是到另一個房間用餐,這里應該屬于你和夏侯公子。”程怡然聲音輕緩,目光有意無意掃了一下凌威,這種場合凌威是不適合一起用餐的,和扮演的身份不合,也會被夏侯公子認出來,夏侯公子可不傻,能混到聲名顯赫都是比猴子還要機靈。
“好的,你們去吧,一個小時以后四樓會議廳見。”葉小曼也不阻攔,會意地點了點頭。凌威靠近她身邊低聲說道:“不要飲酒。”
“小曼,你的這位保鏢我怎么沒見過?”夏侯公子覺得凌威的舉動過于親密,心中疑惑了一下,等到凌威和程怡然走出房間,一邊倒酒一邊輕描淡寫地詢問:“好像有點眼熟。”
“是嗎,他是剛來的。”葉小曼淡淡笑了笑:“保安都是這樣,身材和打扮都是大同小異,眼熟不奇怪。”
“小曼說得有理,我們喝酒。”夏侯公子微笑著舉起酒杯,他見到葉小曼一直只有程怡然一個隨從,今天多了個男青年,心里難免有點想法,當然這樣的小事不用他煩神,王開元會把疑問搞清楚。
午餐進行得很愉快,程怡然的口味并不挑剔,點了許多中餐的小炒和點心,還有一瓶茅臺,不過兩人都是淺嘗則止,喝的很少。不到一個小時兩個人就吃完飯來到四樓的會議大廳,許多記者已經出現在那里,幾分鐘以后,葉小曼和夏侯公子聯袂而來,記者們的閃光燈一起閃爍起來,夏侯公子和葉小曼都是新聞的焦點人物,一起出現當然就是焦點中的焦點。
“大家靜一下,葉總裁有話要宣布。”夏侯公子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大廳立即鴉雀無聲,夏侯公子滿意地笑了笑,轉臉向葉小曼做了個請的姿勢。葉小曼蓮步款款地走到臺前,向全場禮貌地點了點頭,神情溫和寧靜,聲音清脆悅耳:“各位,我宣布一下,我將把我個人的積蓄以自己的名義成立一家心臟病基金,為心臟病人提供援助。另外我們銘宇集團將和夏侯公子旗下的電子公司合作,推出一款新的電腦芯片,預計在明年上市,爭取搶占東南亞市場。”
“葉小姐,您成立慈善基金是不是說明您將要向慈善界進軍。”一位記者高聲提問。
“我認為慈善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不能用進軍來說明。”葉小曼聲音清晰:“我只是在有能力的時候實現自己心中的一份信念而已,我希望所有人都釋放自己的善念,讓這個世界多一份陽光。”
大廳里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一位女記者高聲說道:“葉小姐,你的心臟病基金什么時候啟動?”
“今天我就是要向媒體宣布這件事,我將離開一段時間,到國外湊集基金,這段時間國內的事有程怡然負責。”葉小曼手扶著面前的桌子,聲音平緩:“至于國內的基金我會成立一個專門的小組管理,這筆基金不會受公司的影響,將永遠進行下去。”
“那么,銘宇集團和夏侯公子的合作是不是代表您和夏侯公子的關系將進一步明確。”小報記者關心的永遠是花邊新聞,立即把矛頭指向兩個人的私生活。
“我是公司總裁。”葉小曼掃視一眼全場,語氣略著停頓:“但是,公私是絕對分明,公司的合作是把兩個企業推向更加輝煌,不會受個人感情影響,我想夏侯公子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
“葉總裁說得對。”夏侯公子靠近葉小曼,面對記者,大聲說道:“我們的合作和感情沒有關系,感情的事不會影響兩家企業的發展。”
凌威看著葉小曼和夏侯公子,兩個人配合得十分完美,無論從氣度還是表情上都是無可挑剔,但仔細回味一下葉小曼的話,凌威心中猛然一驚,她似乎在交代洉事。
果然,葉小曼接下來的話立即證實了凌威的想法,她聲音依然清脆:“今天的話題到此為止,明天起我將離開建寧,,還要向各位朋友告別一下,對不起各位,失陪。”,
“葉小姐、、、”一位記者要繼續提問,夏侯公子忽然揮了揮手:“不好意思,葉小姐還有要事在身,有什么要問的改天吧。”
夏侯公子拉著葉小曼迅速從會議大廳的一個小門離開,幾位記者剛沖過來,王開元忽然冷冷攔在走廊上,所有人只好停下了腳步。
凱悅大酒店樓下,夏侯公子站在一輛黑色轎車前,微笑著說道:“小曼姑娘,坐我的車吧。”
“謝謝夏侯公子,我回家換身衣服,一個小時以后體育場見。”葉小曼禮貌地向夏侯公子揮了揮手,鉆進寶馬車,程怡然和凌威緊隨其后,轎車立即駛上街道。
葉小曼倚在座位上,長長出一口氣,臉色忽然變得疲倦之極,和剛才在會議大廳說話時的精神抖擻判若兩人。
凌威看了葉小曼一眼:“葉小姐,該說的話你都在剛才的發布會上說了,以你的身體接下來的所有活動都不適宜參加。”
“你明白我的意思?”葉小曼 “是。”凌威點了點頭,聲音低沉。
“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做嗎。”葉小曼搖了搖頭,忽然冷冷說道:“我不是說過嗎,我的事你不要管。”
說完,葉小曼緩緩閉上眼,不再理會凌威,轎車內三個人一起安靜下來,只有音響還在放著一首歌曲,在車內輕輕飄蕩:
天邊的月兒帶走了思念風兒吹亂了秀發少年夢中的那顆垂楊柳依舊孤立在小溪旁縱情高歌誰解其中味穿行在繁忙的人海心在何方醉了碎了夢醒處依舊一片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