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醫者父母心(五)
葉小曼三個字如同如同閃電劃過凌威的心頭,他驟然一驚,如果說今天的情緒好了一點,稍稍擺脫失去祝玉妍的哀傷,現在是徹底驚醒,回到了現實世界。知道了這個世界還是實實在在存在中,并不因為永春島的事而有絲毫改變。
凌威眼前浮現出葉小曼那張如畫般清麗的臉頰,但是影響他的不是美貌,而是葉小曼的那顆心臟,那是他初戀女孩可可的心臟,也是他到現在為止唯一留在世上的一點情愛,祝玉妍沒了,可可躺在冰冷的地下室。他并不想見到葉小曼,總覺得和自己很對立,屬于兩個世界的人。可是那顆心臟又吸引著他,他清晰記得見到葉小曼時心中的感覺,有點心痛有點苦澀,那是可可在呼喚嗎?
“葉小曼,銘宇集團副總裁。”梅花看著凌威震驚的面孔,有點詫異:“師傅,您認識她。”
“一個驕橫的女人。”凌威神色緩和一點,慢慢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一口緩解一下情緒。
“她到不是個令人討厭的人,只是有點小性子,有錢人嘛,都這樣。”陳雨軒了解一點凌威的情緒。葉小曼她見過不止一次,每一次好像都和凌威較勁,最近的一次是龍舟大賽,和凌威還上演了一場龍飛鳳舞。不過讓陳雨軒印象最深的是文化宮那次,為了尋得藥材犀角杯來挽救生命,凌威差點為葉小曼擦皮鞋,那簡直是一種侮辱,可能也是導致凌威有點敵視葉小曼的原因。不過今天凌威的舉動過于反常,反常得令陳雨軒有點疑惑,她一邊說一邊觀看凌威的臉色。
“我才不會和一個女人計較,只是感到一個小生日如此興師動眾有點奇怪。”凌威掩飾地笑了笑,可是他也是一時慌亂,竟然忘了陳雨軒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比較敏感的女人。。
“你是不是也想湊個熱鬧?”陳雨軒淡淡笑著,有點不自然。她不會想到葉小曼會和凌威有什么瓜葛,但還是對凌威關注葉小曼有點不舒服,女人嘛,都有點小心眼,一旦認為一個男子應該屬于自己就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這種幾乎都是有身份人參加的酒會,哪有我的位置。”凌威苦笑了一下:“就算想去也沒人歡迎,不是嗎?”
“那倒未必。”孫笑天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見梅花把韓奕麗的病處理得有驚無險,放下心來,聽到凌威的話忽然插了一句,慢慢從身上掏出兩張請柬,放在凌威面前:“這是昨天收到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們。”
陳雨軒打開請柬,是分別交給凌威和陳雨軒的,每人可以帶一個去。陳雨軒向著凌威笑了笑:“這個葉小曼好像希望大家都是成雙成對,可是聽說她還待字閨中,對任何男人都不感興趣。”
“一個請柬去兩個人,你們倆一起去,另一張是不是可以讓給我,我去湊湊熱鬧。”孫笑天笑著說道:“師曉燕一直纏著我見識一些上流酒會,機會難得。”
“是嗎?”陳雨軒疑惑地望著孫笑天。對于孫笑天的話比較懷疑,按照孫笑天的能力,讓師曉燕參加任何酒會的機會都輕而易舉,他如此做可能只是為了把自己和凌威放在一起。這也是陳雨軒想要的。
“是的。”孫笑天肯定地回答陳雨軒的疑問,嘴角的笑更加意味深長,陳雨軒立即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孫笑天是在湊合他們兩個人。她只好順水推舟,淡淡一笑:“好吧,既然孫經理想去,我那張請柬你就用一下吧,反正又不是一定要本人前往,至于我,不去也罷。”
“我們兩一起去。”凌威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向著陳雨軒笑了笑。
“如果你沒有其他朋友,我就湊合吧。”陳雨軒展顏一笑,不管凌威是不是出于真心邀請,既然他開口了,就不能放棄這種機會。凌威剛剛失去祝玉妍,最需要的就是安慰,也是接近并且進入他心里的最佳時機。
“我們明天酒會上再見。”西門利劍看了看手表,起身告辭,向著回到一邊正在替病人針灸的梅花笑了笑,腳步輕松地走了出去。
梅花只是瞥了西門利劍一眼,繼續小心下針。小虎在一旁一邊觀察一邊聽著梅花講解穴位的名稱功能主治以及準確取穴的方法。等到梅花針完第三位病人,小虎終于按耐不住了,小聲說道:“梅花姐,我也能進行一些簡單的針灸,在凌威叔面前讓我表現一下好嗎?”
“不好。”梅花低聲說道:“師傅要求很嚴格,你那兩下子是我讓你練習的,現在如果在病人身上下針,一定會被他罵的。”
“不會的,我小心點。”小虎撒嬌地晃了晃梅花的胳膊,梅花很喜歡小虎,輕輕擰了他的耳朵一下,低聲說道:“記住,要小心啊。”
“是。”小虎興奮地應了一聲,觀看下一位病人,是個風濕病中年女性患者。病變部位在腳踝,有點紅腫。
類風濕性關節炎是一種免疫系統疾病,開始表現為小關節對稱型梭形腫脹,發展下去累及肘,膝,髖,脊柱等全身關節,最后引起關節扭曲變形,是比較頑固的慢性病。眼前的中年女子的情況還算可以,屬于疾病的初始階段,所以梅花讓小虎針灸,她在一邊觀看。
這位女子來過不止一次,和梅花等人很熟,溫和地摸了摸小虎的腦袋:“乖孩子,下針吧。”
小虎雖然針灸過不止一次,梅花還是謹慎地要求小虎把要針灸的穴位復述一遍,小虎指著病人裸露出來的腿,聲音清脆:“懈溪穴,丘墟穴,太溪穴,昆侖穴,陽交穴,交信穴。”
小虎說完看了看梅花,梅花微微點頭。小虎立即拿起鋼針,神情專注地在病人腿部下了一針,詢問了一下病人的感覺,又扎了第二針,這一針好像有點偏,病人眉頭微微皺了皺,小虎有點意外,怯怯地說道:“阿姨,是不是很痛?”
“有點。和梅花扎針的感覺不一樣,她是酸麻,你扎得有點痛。”那位病人溫和地笑了笑,他們都是免費治療,對于小虎的失誤也不太介意。
小虎瞄了一眼凌威和陳雨軒,見他們正盯著這邊,有點心慌,慌忙取下鋼針想重新扎下去,凌威忽然叫了一句:“停。”
小虎立即放下手中的針,似乎感覺到凌威的心情,怯生生叫了一句:“凌威叔。”
“過來。”凌威向小虎招了招手,吩咐梅花把病人的其他針扎完。
小虎恭敬地站在凌威身邊,看了一眼華芳,華芳看著兒子也不敢說話,畢竟是手藝上的事,她作為母親最好的做法就是冷眼旁觀。
凌威臉色沉靜嚴肅,梅花扎完針也走過來,就連尚心怡也在一旁等待事情的發展。在她看來小虎畢竟年幼初學,出點意外也難免,而且是無關緊要。如果性命攸關的針灸梅花也不會讓小虎出手,凌威神色嚴峻未免小題大做,但嚴師出高徒,各有各的方法。
“小虎,你平時如何練習針灸。”凌威坐正身軀,目光深邃。
“我使用棉球。”小虎做了個練習的手勢。練習針灸通常用一個結實的棉球之類的東西,體會下針的感覺和角度。
“你在自己身上下針嗎?”凌威繼續問。
“這個、、、、、”小虎吞吞吐吐,偷偷瞄了瞄梅花。梅花急忙替他解圍:“師傅,小虎身體比較弱,我一般不讓他在自己身上施針。”
“行嗎?”凌威神色依舊冷靜,看著梅花。
“應該行吧。”梅花說話也沒有什么后勁:“小虎進步很快,許多疾病經過他的針灸很有效果。”
“你這是在害人知道嗎。”凌威語氣嚴厲起來,向華芳招了招手:“你過來。”
華芳疑惑地走到凌威身邊,凌威向陳雨軒靠了靠。露出沙發的一角,讓華芳坐下,低聲吩咐:“挽起你的長褲。”
華芳瞄了一眼四周的人,臉色微紅,但還是緩緩挽起長褲,露出白皙光潔的小腿,圓潤豐滿,皮膚細膩光滑,絲毫不亞于臺上走秀的模特。
“鋼針。”凌威指了指茶幾,茶幾上還有幾根剛才梅花替韓奕麗針灸留下的鋼針。小虎立即拿起一根。
“三陰交,三寸。”凌威指了指華芳的小腿。小虎手臂顫抖了一下,目光猶豫地看著凌威:“凌威叔,這是、、、、、”
“我知道是你娘的腿。”凌威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要是不敢下針,以后就不要再提針灸兩個字。”
“下針吧,沒事。”華芳鼓勵地向著小虎笑了笑。她雖然不知道凌威為什么要這樣做,但相信凌威是在為小虎作想,信任讓她心中充滿真誠,哪怕凌威要將她的腿剁下來也毫不猶豫,當然這位年輕的女子對凌威還有一份自己都不敢亂想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