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青年都是中等身材,背部寬闊,腰部粗壯,就是常說的虎背熊腰吧,一般這種體型都是經過長期訓練,千錘百煉,靈敏度極高,凌威的手腳無論如何凌厲,要想出其不意一下子擊倒兩個人,而且悄無聲息,不讓其他人發現,簡直比登天還難。
青年的手已經接觸到小雪的衣服,眼中的光芒就算傻子也看出什么意思,嘴角微翹,眉梢輕佻,笑得色迷迷,小雪雙手緊張地緊緊摟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卷縮。
不能再考慮了,先出手再說,凌威眼睛盯著兩位青年的后腦勺,脖頸處的動脈擊打會造成腦部短暫缺氧而昏迷,那里還是腦干所在處,震動腦干也可以使人暈厥。他張開雙手,猛然一個虎撲,兩手掌立起,同時向兩位青年的脖頸處用力劈去,兩位青年靠得很近,背對著這邊,那位緊貼著小雪正在想美事的青年首當其沖,身體晃了晃向前仆去,另一位反應卻很快,凌威的手掌剛剛接觸到皮膚,他一個旋轉,側身避過,面對著凌威,眼中雖然驚訝,但手腳毫不猶豫,前進半步,一個勾拳直奔凌威的下巴。
經過和比爾的比拼,凌威對自己拳腳的實力又多了幾分自信,毫不猶豫她用胳膊撞擊對方的拳頭,青年只感覺到凌威的胳膊柔韌有力,自己的拳頭似乎被彈了回來,迅速判斷出眼前的年輕人不好對付,要找幫手,他雙手護在胸前,謹慎地后退一步,眼睛向上瞄了一下,剛張開嘴要叫喊,聲音還沒有出喉嚨,小雪手里抄著一根木棍,忽然重重打在那位青年的后腦,青年晃了一下,軟軟倒在剛才那位同伴的身上。
“小雪,你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凌威拉了一下小雪的手,柔滑細膩,剛要拖著她向外走,小雪身體向后一仰,掙脫到一邊,大眼睛忽閃著:“我不能走,今天下午說好把工錢結算一下的,拿到錢再走。”
凌威疑惑地看著小雪天真的臉頰,看不出什么異樣,這小丫頭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要錢不要命了。他指了指躺在腳下的兩個人:“你留下來,這兩個人怎么處理?”
“我有辦法,等到工錢到手,我帶著那兩位姐姐一起走。”小雪神情很堅決:“我們跑了她們一定會遭殃。”
小雪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他們一走,另外兩位姑娘一定會被監禁起來,那個龜田本來就對她們垂涎欲滴,后果堪憂,再說幾個人一起走,剛離開船頭就可能被發現,這里四處江灘,一片荒蕪,一旦追過來,幾位嬌柔的姑娘肯定跑不遠,說不定連自己也會連累下來。
凌威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吧,你小心點,要是走不了也不要緊,我有辦法帶你們出去。”
“你快點走吧,我來處理這兩個人。”小雪推了凌威一把。凌威快速穿過走道,左邊游輪動力控制室里有一張臉閃了一下,似乎是個姑娘,一定是那兩個做飯的。凌威腳步不停,一直離開船板,跳上岸邊的石階,登上江堤,回首一望,游輪的第二層有幾個人在邊說邊比劃,神態悠閑,看來小雪的事還沒有被發現。
急匆匆回到賓館,孫雪天等人正在房間里焦急地等待,凌威剛剛他進門,韓震天就迫不及待地迎過來:“凌大哥,船上的情況怎么樣?”
凌威端起茶幾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擦了擦嘴:“和我們估計的差不多,那些制造細菌的設備應該在船艙下面,他們馬上要離開鎮江,事不宜遲,我們要盡快行動。”
“等一下,你先把具體情況說一說。”孫笑天示意凌威先坐下,聽著他把經過說了一遍,孫笑天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凌大哥,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那個小雪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相信人有什么不好,不像你疑神疑鬼。”師小燕插了一句,在一旁向著孫笑天撇了撇嘴,咯咯笑著。
“沒工夫和你開玩笑。”孫笑天神色有點凝重,不悅地看了師小燕一眼,要是平時師小燕一定饒不了他,現在看他一臉認真,師小燕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訕訕說道:“我只是說說罷了,至于發火嗎?”
孫笑天眉梢微挑:“現在一點不能大意,那些人既然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小心會送命的,知道嗎。”
“算了,別揪著師小燕不放。”凌威笑著拉了一下孫笑天:“你剛才說小雪有什么不妥?”
“是大大的不妥。”孫笑天手指敲打著茶幾,思索著說道:“你知道的所有情況都是她引導的,最后留下來處理那兩個被你們打傷的人,更不是一位普通少女的做法,按常理,第一反應就是應該害怕,迫不及待地隨著你離開。”
西門利劍緩緩點了點頭:“孫笑天,你的意思是一場騙局?”
“騙局倒不一定。”孫笑天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凌大哥已經暗示小雪可以帶她們走,也就透露了我們的行動,今晚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是不是做錯了。”凌威微微笑了笑,他在醫學方面是天才,其他方面卻是沒多大信心。
“你沒錯,本來就是個坦誠的人,就是心地過于善良。”孫笑天安慰地拍了拍凌威的肩膀,揮了揮手:“現在,我們研究一下今晚的行動。”
幾個人一起圍攏,孫笑天用筆在一張紙上邊畫邊說:“韓震天,,按照我畫的路線,讓你的那幫弟兄找個理由,到和春制藥廠胡攪蠻纏,目標對準實驗的設備,讓那兩個和西門警官一起去過的兄弟帶頭,坂田一郎會明白的。”
“明白。”韓震天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你是想把坂田一郎的人手分散一些,真正的行動是在那一膄大油輪上。”
孫笑天抬起頭,微笑著看了看韓震天:“讓他們把戲演得逼真一點,不過,我們真正的目的不要透露給他們一個字,他們問起來就說我們在后面接應,讓他們心中有底,不至于膽怯,時間拖得越長越好。”
“我現在就去安排。”韓震天說干就干,立即大步走了出去。
“我和西門利劍干什么?”凌威信得過孫笑天的智慧,懶得問太多,干脆地問具體做法。
孫笑天就是那種手腳功夫不大,但機智百出八面玲瓏的人才,屬于軍師一類,要想成大事必須有這種人輔佐,但要想讓他們絕對忠誠的人必須值得他們佩服,他們佩服的往往是一顆仁心。凌威的坦誠近乎有點傻,心地寬厚,舉止正直,這在現代社會就是個大缺點,極容易上當受騙。然而在孫笑天心中卻是難能可貴,在繁華浮躁的時代,保持一顆純正的心是多么不容易。所以他心甘情愿為凌威排憂解難。
“你和西門警官吃飽喝足,休息一下,養精蓄銳,行動全靠你們的功夫。”孫笑天放下筆,看著凌威:“我和師小燕準備一些用具。”
凌威和西門利劍相互看了看,什么也沒說,站起身,到餐廳吃點東西,回房按照孫笑天的話養精蓄銳。西門利劍是刑警隊長,考慮問題全面,但今天覺得孫笑天每一步行動都考慮得周全,無懈可擊,接下來的行動干脆就不用問,任憑他安排。至少有一點是不用懷疑,今晚面對的會是一場惡斗。而西門利劍是私人行動,不得動用槍支,能防身的就是一把瑞士軍刀。至于凌威,慎重起見,西門利劍也為他搞了一把軍刀,他把玩了好一會,才把那些復雜的功能了解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