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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妙手回春(二十三)拳鋒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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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天,冷靜點,怎么回事?”看著王開元等人離開,凌威安慰地拍了拍韓震天的肩膀,把他拉到用餐的房間。

  “我剛剛給娛樂城右邊樓上的一位用戶送完煤氣,下樓就看見了王月虹。”韓震天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擦拭一下嘴角:“她和那位姓馬的家伙從轎車上下來,進入這家餐廳,我立即跟了過來,找了幾個房間沒找到,后來的事你們都看見了。”

  “韓震天,我看你就算了吧。”陳雨軒目光真誠地盯著韓震天,語氣冷靜異常:“王月虹和你不是一類人,憑你的收入,連高檔化妝品都買不起。”

  “不,月虹對我也是真心的。”韓震天語氣激動。

  “那她為什么還混跡那些酒吧舞廳娛樂場所。”陳雨軒搖了搖頭:“她完全可以和你一起過著平淡的生活。”

  “她有她的苦衷。”韓震天聲音很大,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當然是完美的,容不得半點褻瀆,他盡力替王月虹辯護:“月虹的父母做生意賠了,欠了一屁股外債,又有一個剛上大學的弟弟,經濟負擔那么重,她除了在娛樂場所,還能到哪賺很多錢。”

  “話雖如此,做人總要有點原則。”陳雨軒不贊成韓震天的觀點,微微笑了笑:“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月虹她知道保持一定距離。”韓震天聲音有點苦澀,弱了許多。

  “這種話可能連你自己也不大相信。”陳雨軒瞥了韓震天一眼,說話直接:“在那種場合保持冰清玉潔?不是開玩笑吧,恐怕由不得她。”

  “我們不討論這些話題。”凌威見韓震天眼中掠過一絲痛苦,立即換了個話題:“時間不早,先回保和堂。”

  “你們先走,我還要找王月紅。”韓震天固執地搖了搖頭。

  “你不是找過了嗎,是不是看花了眼。”凌威看了看走道上昏暗的燈光:“你別再四處亂串,那個王開元可是建寧市赫赫有名的混混打手。”

  “謝謝凌大哥關心。”韓震天看著凌威滿臉真誠,心中一熱,低聲說道:“我會小心的。”

  凌威見韓震天心意已決,搖了搖頭,站起身又坐下:“韓震天,我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們陪著你再找一會,找不到就回去,別惹事。”

  “這樣也好。”陳雨軒想了想,大聲叫道:“服務員,買單。”

  結完帳,三人沿著走道拐了幾個彎,繞了一圈,房間內燈光都很暗,從門外瞄一眼根本看不見里面的情形,何況還有的門緊緊閉著。

  “回去吧。”凌威輕聲嘆了口氣,拉起韓震天胳膊向大門方向移動,還沒有看見大門,一個房間內走出幾個人,其中有一兩個已經搖搖晃晃,口齒不清:“馬、、、馬、、、、馬總,謝謝你的款待,下次兄弟做東,你一定要賞光啊。”

  “一定去,一定去。”一個男子大聲笑著:“你吳老弟做東,我們怎么能不賞光,到時候我把月虹小姐也帶去,讓她給大家唱歌跳舞助助興。”

  “馬總,月虹小姐你就留著吧。”姓吳的醉得好像不輕,邪笑著:“今晚好好快活快活。”

  話音剛落,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吳老板,別這樣,大庭廣眾動手動腳多不好。”

  “這么說,沒人的時候我就可以動手動腳了。”吳老板笑得恬不知恥。

  “月虹。”韓震天吼了一聲,猛然沖了過去,伸手拉住一位女子的手,女子穿著黑色的吊帶裙,艷麗嫵媚中還帶著一絲端莊,算得上風情萬種,見到韓震天微微一震,低聲急促地說道:“震天,你怎么在這里?”

  “我跟著你進來的。”韓震天拉起王月虹:“你跟我走。”

  王月虹被踉蹌著拉出去幾步,用力掙脫韓震天的手:“震天,你冷靜點,我知道分寸。”

  “他們都是一群餓狼,你就像一只小羊羔,如何保持分寸。”韓震天聲音低沉憤怒。

  “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我需要錢,需要錢,你知道嗎。”王月虹語氣有點激動,楚楚可憐:“我的事你還是不要管了。”

  “我、、、、、、”韓震天一下子無語,看著王月虹隨著那位馬總走向后門直奔娛樂城內,頹然地用力捶了捶腦袋。

  錢,永遠是這個世界某種意義上的主宰,你可以恨它,鄙視它,但是你絕對不能沒有它。它可以讓人揚眉吐氣,欲仙欲死,同樣可以讓夫妻反目,情侶勞燕分飛,還有,就是英雄末路。韓震天腦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跟在王月虹身后不遠處,腳步沉重。凌威和陳雨軒相互看了一眼,憂心忡忡地尾隨著韓震天。

  馬老板半摟著王月虹,并沒有上樓開房間,而是走進了地下室的通道,通道很長,拐了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寬敞的大廳,正中間是一個用繩子圍起來的舞臺,幾位近乎赤裸的女子用力扭動著軀體,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舞臺四周有很多座位和桌子,桌子上放著各種水果和橫七豎八的酒瓶,煙灰缸里布滿煙頭。酒氣煙味中,一大群人圍著舞臺尖叫著,呼喊著,揮舞著手臂,甚至有的爬在椅子上狂呼亂叫。

  “烏煙瘴氣。”陳雨軒皺了皺眉,拉著凌威站到人群后面,掃視著全場。

  “各位,靜一下,靜一下。”一個人站起來,揮舞著手臂,腦袋光亮,脖子上的肥肉微微晃動著,凌威和陳雨軒在天馬舞廳見過他,叫馬淮平,曾經為了王月虹和韓震天動過手。

  “那幾個騷娘們,你們下來。”馬淮平指了一下臺上的幾個女子,大聲說道:“現在我們請天馬舞廳的臺柱,貌美如花的王月虹小姐為我們唱歌。”

  隨著幾位女子下臺,王月虹蓮步款款登了上去,目光溫柔帶著令人窒息的嫵媚,許多男子發出野獸般的口哨聲。韓震天緊握著雙拳,手臂微微顫抖。

  王月虹向著臺下微微彎腰行禮,輕啟櫻唇,音響師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放出一首輕柔的樂曲,附和著王月虹甜美的歌聲:

站在高高的樓頂,望著遠處的山巒那里有我的家,我的爹娘微風拂過門前的小桃樹阿妹的笑容如桃花般盛開站在深夜的街頭,我茫然無助沒有星星月亮的日子里我的牽掛將流向何方小溪邊垂柳旁阿哥你是否還在焦急地盼望  歌聲帶著一股山野的清新,一下子吹走了寬廣大廳的沉悶感覺,騷動的心似乎得到了短暫的洗禮,尖叫聲和吵鬧聲平息下來,每個人心頭似乎都被一種柔柔的東西占領,悄然無聲。

  “真他媽邪門。”歌聲停息了好一會,一位光著上身的大漢吼了一句:“我從來不喜歡聽歌,今天居然被感動了一下,這小丫頭要是脫光了肯定要迷死人。”

  “對,脫光看看。”眾人剛剛平靜的心情被刺激的話語挑動,野性瞬間又泛濫起來,狂喊著:“脫,我們給錢。”

  韓震天腳步挪動了一下,看情形打算沖上臺,凌威和陳雨軒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凌威沉聲說道:“韓震天,別沖動,我剛才看見王開元似乎露了一下面孔,這是他的地盤,不可造次。”

  韓震天用力掙扎了一下,忽然詫異地看了看凌威和陳雨軒,只見兩人只是輕描淡寫地握著自己的手臂,可自己用盡了力氣竟然掙脫不了分毫,兩人的手掌就像兩個鐵箍,牢牢固定住自己的兩個胳膊。

  “大家靜一靜,聽我馬大富說一句。”被王月虹稱著馬總的中年子走上臺,笑著向四周抱了抱拳:“王小姐只唱歌,不做別的,大家多多包涵。”

  “馬大富,馬總經理,我看她不是不做別的,而是只和你做別的。”有人大聲調侃,聲音帶著幾分淫邪。

“不瞞各位兄弟,我也沒那福分,正在努力,正在努力。”馬大富打著哈哈,滿臉媚笑  “既然王姑娘沒有別的節目,我們就開始正題吧。”一位肩膀寬闊,濃眉大眼的二十幾歲青年人筆直地站起來,大聲說道:“今天來的玩家不多,就我和城南的馬淮平馬老板,大家開始下注。”

  “賭什么?”陳雨軒微微有點意外,低聲和凌威嘀咕。

  “我也不大清楚,看看再說。”凌威目光掃視全場,眉頭微皺。

  “賭拳。”韓震天見王月虹下臺,情緒稍微穩定一點,輕聲說道:“我來過幾次,了解這里的情況,各方派人上臺比試拳腳,生死自負,各自壓上賭注,輸了一方不僅所有籌碼歸對方,而且還要賠償其他人的下注,還有一種方法是娛樂城坐莊,任意下注。”

  “今天不是娛樂城坐莊。”凌威看了看濃眉大眼身材筆直的青年:“似乎是那個人和馬淮平相互爭斗。”

  “他叫周秀慶,外號小霸王,好像后臺很硬,不過不是太作惡,喜歡爭強斗狠罷了。”韓震天望著那位青年,輕聲說道:“他是個很特殊的怪人,聽人說他經常出入這里,但從不碰女人。”

  “不碰女人就是特殊嗎。”陳雨軒低低哼了一聲:“什么邏輯。”

  “對不起。”韓震天一時忘了陳雨軒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敏感的女人,立即低聲表示歉意。

  “你們倆不是特殊人,是不是以后到這里都要碰女人。”陳雨軒不依不饒,眼睛盯著凌威和韓震天,語氣低沉。

  “我們哪有錢來這里消費。”韓震天似乎壓根沒有想到陳雨軒的問題,搖了搖頭:“這里和我們扯不上關系。”

  “你這是狡辯。”陳雨軒緊追不舍:“正面回答。”

  凌威抵了一下韓震天,示意他不要搭理陳雨軒,指了指臺上:“震天,有人登臺了。”

  上臺的青年人身軀高大,赤裸的上身肌肉虬集,腰間扎著一條紅帶子,當然這和跆拳道的級別無關,純粹為了顯得威武有力。

  “呂天寶。”凌威,韓震天和陳雨軒同時低聲驚叫,他們的叫聲在一片吵嚷中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呂天寶似乎聽到了,目光冰冷地望了過來,停在韓震天的臉上,韓震天心中一震,雙拳緊緊攥著。在天馬舞廳比試扳手腕,借助凌威的力量韓震天勝了眼前這個舉重冠軍,散打高手,今天是冤家路窄,還是命中注定,韓震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許多事似乎想逃也逃不掉。

  逃不掉就上,這是韓震天的哲學,從社會最底層總結出來的哲學,這也是一個未來拳壇霸主的哲學。韓震天目光寒芒閃閃,迎著呂天寶針鋒相對地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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