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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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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兩章七千字,繼續求票  夜色下的大虹橋如同恬靜的少婦,俏立在城市中間,橋欄桿上的路燈略顯昏黃,微風輕輕吹過更顯淡雅寧靜,站在最高處,河兩岸燈火明滅,紫玉河水在燈光照映下,散發著淡淡的波光,偶爾駛過幾艘游船,木漿拍打著水面的清響格外清脆。

  陳雨軒身穿火紅上衣,白色的披肩隨意搭在肩頭,緊身底褲配著一條黑色短裙,活潑靈動,秀發筆直地貼在臉頰,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眉眼如畫,嘴唇用淡淡的畫筆勾勒出淡雅的曲線,臉頰更顯秀氣動人。看著斜倚橋欄,形態略顯蕭瑟的凌威,她柳眉微蹙:“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凌威笑了笑,望著遠方:“我想起下午搬出那個小院的情景,住了幾個月,還真有點舍不得,馬大胡子還一再挽留,說他們工資發了,嚷著要請客。”

  “你沒有告訴他們是你讓馬有才給的工錢。”陳雨軒聲音柔如春風。

  “小事一樁,何足掛齒。”凌威輕輕搖了搖頭:“他們開心就行。”

  “小虎和師小燕用小船把你的行李運過來,華月說了什么?”陳雨軒笑了笑。

  “沒有說什么。”凌威疑惑地側臉看了陳雨軒一眼:“你認為她應該說什么?”

  “她對你很好,你難道看不出來。”陳雨軒靠近一點,揚了揚下巴。

  “剛來建寧的時候,我腿腳還很不方便,多虧她照顧。”凌威線條分明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感激:“將來,我真的要好好謝謝她。”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陳雨軒白了凌威一眼:“華月對你有那個意思,你難道看不出來。”

  “那個意思?”凌威微微一怔,苦笑了一下,語氣蕭瑟:“我一個殘病之軀,不想考慮太多。”

  “我看你不是身體有病,而是腦袋有問題。”陳雨軒笑著說道:“你帶我來這里不是為了欣賞美麗的夜景吧,是不是想起那位姑娘了。”

  “師小燕告訴你的。”凌威輕聲嘆息:“不錯,我們曾經在這里欣賞過夜景,可惜她不再回來。”

  “你們感情很深,為什么要分開?”女孩子的心容易被凄美的故事打動,陳雨軒語氣也顯得有點憂傷。

  “意外。”凌威笑得苦澀:“當我被人救活的時候已經全身癱瘓,一躺就是三年,三年,人生最重要的光陰轉眼就過去了。”

  “我們不提不愉快的事。”陳雨軒是個醫生,知道一個病人傷痛的刻骨銘心,雖然對于凌威充滿好奇,還是立即岔開話題,歡快地笑道:“有我這位美女陪著,你應該高興才是。”

  “良辰美景,佳人相伴,我再憂傷未免大煞風景。”凌威也大聲笑起來:‘走,我們逛夜市,好多年沒有享受過那種在人流中穿行的感覺了。“

  “OK,”陳雨軒伸手拉住凌威的胳膊,凌威收縮了一下,旋即大方地和陳雨軒并肩向橋下行走。陳雨軒從凌威細微的動作中看出他似乎還不習慣和女孩子接觸,難道還是個情竇未開的雛,她臉上不由得浮起一絲怪異的微笑。

  建寧市不僅風景幽雅,街邊的各式小吃也相當誘人,對于美味的偏愛幾乎是所有女孩子的天性,陳雨軒也不例外,不過淺嘗則止,凌威倒是跟著大飽口福,甜的酸的辣的,嘗了個遍。美食可以提高人的興致,凌威臉上的失落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馨和滿足。

  穿過美食街熙攘的人群,眼前豁然開朗,是一條寬闊的街道,街道兩邊都是高檔的各式精品店,櫥窗內光線柔和,偶爾散發出柔和的樂曲,在夜色下輕輕飄蕩,打扮入時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不時低聲淺笑著。陳雨軒指了指前方的霓虹燈:“那里是個舞廳,我們進去逛逛。”

  “舞廳?”凌威目光深邃:“這么多年身體不便,都快忘了。”

  “對不起。”陳雨軒瞄了一眼凌威還有點微跛的腳,歉意地笑了笑,和一個有殘疾的人談論跳舞確實是一種疏忽。

  “沒關系,再過幾天我的身體就徹底康復了。”凌威嘴角露出理解的微笑,大聲說道:“難得高興,我就陪你進去坐坐。”

  舞廳的招牌在夜色下總是很顯眼,天馬舞廳,幾個字龍飛鳳舞,確實有一種天馬行空的感覺。凌威和陳雨軒并肩踏上大理石臺階,門口的兩位姑娘立即甜甜地笑了笑:“歡迎光臨。”

  大廳燈光閃爍,略顯昏暗,但十分寬廣,進門是享用酒水的桌椅,一張張錯落有致,再向前是一個半圓形舞池,舞池盡頭有一個不大的舞臺,一位裸露著半個胸脯的女子拿著話筒在甕聲甕氣地唱著歌,不時有人粗俗地大聲叫好。

  凌威剛剛落座,一位服務生迅速腳踩著溜冰鞋快速滑過來,瘦長臉,眼睛很大,嘴角掛著一縷微笑“二位,要點什么?”

  “兩杯紅酒。”陳雨軒微微一笑:“再加一個果盤吧。”

  “這是舞廳的一個特色。”陳雨軒看著服務生快速滑向吧臺的身影,露出一絲欣賞的微笑:“服務生動作優雅快捷,既有美感又節約時間和人員。”

  “老板是個聰明人。”凌威有點感慨,話音剛落,服務生已經把紅酒和果盤端了過來,凌威輕聲說了聲謝謝。服務生看了凌威一眼,略顯好奇,,似乎和陳雨軒在一起有點不般配,這年頭女人看好的都是瀟灑有錢的主,像凌威這樣打扮得有點落拓的進舞廳不多見。

  “下面,我為大家演唱一首老歌美酒加咖啡,希望大家喜歡。”一個柔美的聲音傳來,服務生立即轉過臉望著小舞臺,目光一陣火熱。

  唱歌的女孩五官不是太美,眼睛還有點偏小,橢圓形臉頰,薄施粉彩,不過纖細的腰姿配著高聳的胸部以及裸露的白皙肩膀,散發著一股天生的嫵媚,一顰一笑令人心旌蕩漾,隨著她低緩的歌聲大廳里蕩起緩慢的樂曲,許多客人手挽手進入舞池,翩翩起舞。

  “陳雨軒,你哥。”凌威剛把紅酒放到嘴邊,眼光一掃,迅即又放下,嘴角撇了撇:“陳大公子雅興不小,白天保和堂沒見到他身影,晚上倒是在這里快活。”

  “他一向如此,不求上進。”陳雨軒搖了搖頭:“所以我爹才把保和堂交給我。”

  “不過他的舞跳得還真不錯。”凌威看著陳云宇靈動的舞步,笑著說道:“那位姑娘好像是今天到過保和堂,叫曹穎。”

  “是她,看來我哥墜入情網了。”陳雨軒低聲笑著,眼中有一點羨慕。

  “可惜我不能陪你跳舞。”凌威語氣有點遺憾。

  “沒什么。”陳雨軒舉起酒杯和凌威碰了一下:“我只是來坐坐,進舞廳并不一定要跳舞,感受一下氣氛也好。”

  話雖如此,陳雨軒眼中還是流露出一點遺憾,凌威眉頭微皺,讓一個女孩子失望無論如何都是一種過錯。陳雨軒流轉的目光清晰地流露出對舞曲的熱愛。

  兩首旋律舒緩的歌曲結束,跳舞的人紛紛回歸座位,臺上的姑娘和一位伴舞的女孩低聲交談著什么,忽然有人大聲叫起來:“劉月虹小姐,來一首熱辣的哥們聽聽。”

  “你們可以點歌啊。”伴舞的小姑娘臉蛋帶著純真的笑,聲音清脆:“月虹姐會很多歌,盡管放馬過來。”

  “這小丫頭,要錢呢。”一陣粗獷的大笑,一位光頭漢子站起來,面對著舞臺,凌威只看見他的后腦勺,肥肉很多,應該是個腦滿肥腸的家伙,他手中拿著幾張鈔票,用力向舞臺上扔去,大聲叫道:“來,給我唱十首,風騷一點的。”

  “謝謝。”伴舞的小姑娘伸手撿起鈔票,動作自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陳雨軒柳眉微蹙:“這小女孩一臉天真,容貌清麗,怎么做這種事。”

  “她只是個伴舞。”凌威也有點疑惑,女孩站在劉月虹身邊顯得有點青澀,但是瓜子臉柳葉眉,水靈的雙眸,苗條的身材,也算得上一位美女,關鍵是她的動作里沒有絲毫俗氣,于在舞廳走場的歌手大不一樣。

  王月虹接下來的一首歌確實味道十足,比較流行的經典老歌,舞娘,快節奏的音樂,甜甜的歌聲,閃動的燈光,超短裙下的春光時隱時現,扭動的細腰偶爾坦露出平坦的小腹,雖然驚鴻一瞥卻也令一些男人呯然心動,大聲叫好,氣氛立即推向高潮。

  美酒佳人,隨著鼓點刺激著每一根神經,光頭漢子發出如狼嚎般的粗野叫聲:“好啊,再來一首刺激的,肚皮舞。”

  “很抱歉,我不會跳。”王月虹歉意地笑了笑:“我是在幾個舞廳跑場的歌手,接下來還是繼續唱歌,希望大家喜歡。”

  “嗓門亮點,亮點。”光頭漢子看不到肚皮舞,退而求其次。

  “瘋狂。”陳雨軒看著一群搖頭晃腦跟著光頭大聲喊叫的人,撇了撇嘴。

  “來這里也是為了尋求一點刺激,情緒激動在所難免。”凌威晃動著酒杯,看著杯中的紅酒一片艷紅。淡淡說道:“舞廳太多時候就是要這種效果,這時候花費才大手大腳。”

  “可是,你為什么不激動?”陳雨軒略帶挑釁地揚了揚秀氣的下巴:“你老了嗎?”

  凌威心中微微一痛,找不到曾經心愛的女孩,他的心一直在無形的壓抑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望著陳雨軒明亮的眼神,微微笑了笑,撇了撇嘴:“有你這個大美女相陪,我犯不著為了臺上的女孩激動。”

  “真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陳雨軒噘了一下小嘴,莞爾一笑,臉頰微微紅艷,無論凌威說得是否發自內心,但有人贊美心中還是禁不住微微喜悅,女為悅己者容,何況陳雨軒正是情竇微開的年齡。

  陳雨軒半帶嬌羞的笑掛在水潤的臉頰上,如春花在清晨綻放,融入凌威的心靈,不由得微微一熱,目光閃動了一下,慌忙端起紅酒喝了一口,喝得過于急促,忍不住輕聲咳嗽起來。

  “慢點。”陳雨軒略微奇怪地望著凌威,遞過一張面巾紙。

  “謝謝。”凌威笑了笑,話音剛落,耳中忽然傳來一陣嘶啞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驚訝的呼聲,只見臺上的那個名叫王月虹的女孩手撫摸著喉嚨,滿臉痛苦。

  “月虹姐,你怎么啦?”伴舞的女孩手里拿著半瓶冰水,焦急地看著王月虹。

  “怎么啦,快點唱啊。”光頭大漢站起來大聲叫著:“我可是給了錢的,十首歌剛唱了一半怎么行。”

  “你沒看見月虹姐嗓子啞了嗎。”伴舞女孩大聲說道:‘我把錢退給你還不行嗎。“

  “開什么玩笑。”光頭聲音不容反駁:“退錢,我那是四百元,十倍賠償就是四千。”

  “你這是蠻不講理。”女孩脫口而出,聲音委屈。

  “我就是蠻不講理,怎么了。”光頭猛然一怕桌子:“你也不打聽打聽,建寧南郊,我馬淮平可不是吃素的。”

  “我唱行不行。”伴舞女孩語氣弱了一點。

  “原來還可以,現在不行了。”光頭馬淮平揮動著手臂:“誰讓你剛才說我蠻不講理。”

  “你說怎么辦?”女孩挺直腰桿,瞪著馬淮平,眼珠水靈明亮。

  “怎么辦?”馬淮平陰邪地笑了兩聲:“讓王小姐跳一段脫衣舞,我也不為難她,三點式總可以吧。”

  “不行。”伴舞女孩伸手攔在王月虹面前:“月虹姐只唱歌,不、、、、、、”

  “不什么不。”馬淮平不耐煩地打斷女孩的話:“今天不跳也得跳,誰讓她嗓子忽然啞了,裝什么貞潔烈女,都什么年頭了,睡上一夜也花不了多少錢,不跳老子上臺扒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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