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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尚老漢奸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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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尚老漢奸之死  盧胖子借刀殺人,利用郭壯圖和夏國相分化鐵板一塊的湖廣吳軍,歹毒計劃之所以能夠成功,郭壯圖和夏國相自愿不自愿的離間計也之所以能夠成功,其實并不是盧胖子、郭壯圖和夏國相幾個壞種的手段高明,關鍵還是以吳應旌兄弟為首的吳氏宗族將領自己不爭氣,只會站在自己的立場為自己的利益著想,自然也就落入了郭壯圖和夏國相的小圈套,再落入盧胖子的大圈套。

  當然了,也不能完全責怪吳氏宗族自私自利,時代的局限性和文化的習慣決定了他們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場為他們自己的利益考慮,自古以來,每逢改朝換代,不把前朝皇族殺光殺絕的還真沒有幾個,湖廣吳軍隊伍里的吳氏宗族就算不為自己的榮華富貴和權勢地位著想,起碼也得為他們的身家性命著想,又看到了吳應麒父子的前車之鑒,看到了外戚郭壯圖對吳氏宗族的狠毒,吳氏宗族想不猜疑同為吳氏外戚的盧胖子也不行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聽到盧胖子企圖篡位稱帝和把吳氏宗族斬盡殺絕的謠言后,以吳應旌兄弟為首的吳氏宗族自然是不敢掉以輕心,又看到掛名吳氏宗族、實際上只是吳老漢奸義子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吳國貴遲遲沒有送來準確消息,吳氏宗族的疑心自然加重,也自然對義兄吳國貴生出猜疑——這家伙的女兒可是盧胖子的正妻,盧胖子如果篡位稱帝,這家伙馬上就是一等承恩公權傾朝野,子孫后代也會受益無窮,為了他自己的利益,會不會出賣其實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吳氏宗族呢?

  疑鄰盜斧,有了這樣的想法,吳氏宗族再去看吳國貴的所作所為,自然處處都是疑點了,為什么吳國貴的北上速度這么慢,好不好是在給胖子軍調兵遣將把湖廣吳軍一網打盡爭取時間?為什么吳國貴剛到北京,馬上就被封為京畿防務最重要的豐臺提督,出了名奸詐狡猾的盧胖子,為什么這么信任剛加入的老丈人?為什么吳國貴進了京后,到現在還沒有送來準確消息,吳國貴在北京城里的這段時間,到底都和盧胖子做了什么?韓大任陳兵豫南,會不會是在為了用武力把吳氏宗族一網打盡做準備?實際上已經握有大半個天下的盧胖子,真的會把皇位還給老吳家?這樣的好權臣好軍閥,古往今來好象還沒有幾個吧?

  有了這些猜疑,再加上夏國相和郭壯圖的直接挑撥離間,盧胖子暗中的推波助瀾,以吳應旌兄弟為首的吳氏宗族為了自保,為了活命和權勢地位,荊州兵變自然也就不可避免。而這么一來,表面上看是洪化小朝廷達到了目的,成功阻止了吳氏宗族中戰斗力最強悍的湖廣吳軍整體并入胖子軍,實際上最大的受益者卻是盧胖子個人,既分化了潛在敵人湖廣吳軍,又吸納了一部分湖廣吳軍壯大實力,更甩掉了吳氏宗族這群巨大累贅,避免了引狼入室帶來的無數隱患。

  畢竟,盧胖子想要坐享其成搶走吳老漢奸幾乎到手的江山,最大的障礙除了道義問題外,再有就是吳氏宗族的問題了,所以在盧胖子篡位之前,胖子軍隊伍里絕對不能出現吳氏宗族集團,吳國貴這樣的掛名吳氏宗族可以要,吳應旌兄弟這樣的吳氏親族絕對不能要!至少現在還不能要!不然的話,盧胖子篡位稱帝之時,也必然是胖子軍內亂分裂之時!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盧胖子這么長遠的目光和險惡的用心,湖廣的吳氏宗族將領更不明白他們對盧胖子真正的牽制價值所在,吳應旌兄弟率領湖廣的吳氏宗族發起兵變,逮捕并拘押吳國貴的三弟吳國正,更給了盧胖子夢寐以求的合法開戰價值。盧胖子再一聲令下之后,吳老漢奸的親侄子吳應旌兄弟也就變成了大周叛逆,早就對湖廣魚米之鄉垂涎三尺的胖子軍大將韓大任也終于逮到了大展拳腳的機會,在洪化三年八月初十這天從洛陽率軍南下,打著討伐大周逆賊和救援大周忠臣劉之復的旗號,對湖廣吳軍痛下毒手。

  因為已經收到了吳國貴親筆書信的緣故,韓大任率領的胖子軍主力剛剛抵達湖廣吳軍控制地最北端南陽境內,駐扎南陽的吳軍大將楊來嘉很痛快的接受了胖子軍的招撫,打開城門迎接胖子軍入城,接受胖子軍的冊封和整編,而韓大任率領的胖子軍中原軍團,在吸納了王屏藩和楊來嘉的新編軍隊后,兵力也達到了七萬之巨。

  緊接著,駐扎襄陽的吳軍大將陶繼智也拒絕了吳氏宗族的籠絡,選擇相信老戰友吳國貴的招撫,率領襄陽吳軍舉旗易幟,宣布接受胖子軍統轄整編,并且立即遣使北上,請求韓大任立即南下接管襄陽防務,以免吳氏宗族率軍反撲,韓大任也沒有讓陶繼智失望,很快就率領主力趕到襄陽戰場,以充裕的新式火器擊退了火器告罄的吳應旌大軍,順利進駐襄陽城。陶繼智也因為做出了明智選擇,被盧胖子冊封為河南提督,直接官居從一品。

  再然后,自然是胖子軍與吳氏宗族的內戰大規模展開了。為了削弱吳氏宗族和消弭隱患,比盧胖子更不愿意招撫吳氏宗族的韓大任,象征性的派了一個使者到荊州招降,遭到吳氏宗族斷然拒絕后,韓大任借口救援孤懸常德的劉之復,立即出兵攻打吳氏宗族的控制地,吳氏宗族也不甘示弱,一邊拼死抵抗旁支友軍的侵略進攻,一邊向長江上游的四川吳氏宗族求援,殘酷血腥的湖廣爭奪戰也隨之拉開了大幕。

  胖子軍和吳氏宗族徹底翻臉,同時與胖子軍和吳氏宗族交惡的郭壯圖和夏國相當然是求之不得,但郭壯圖和夏國相并沒有就此滿足,很快派出使者聯絡吳氏宗族,勸說吳氏宗族認祖歸宗,接受洪化朝廷指揮調遣,與洪化朝廷聯手鏟除真正的大周反賊盧胖子。但很可惜的是,吳氏宗族不信任盧胖子不假,對于大肆殘殺吳氏宗族和拘押胡國柱的郭壯圖卻更不信任,所以郭壯圖和夏國相的要求不僅遭到了斷然拒絕,吳氏宗族還警告這對連襟少攙和,別想渾水摸魚,否則的話,吳氏宗族寧可兩線開戰,也絕不向任何一個逆賊低頭!

  郭壯圖和夏國相不肯死心,出于唇亡齒寒的考慮,郭壯圖又試圖以手中的吳氏宗族家眷為籌碼,再次嘗試招撫吳氏宗族。但就在這時候,郭壯圖連襟最重要的盟友尚之信尚王爺開始告急了,李天植率領的胖子軍南線軍團憑借強大的經濟實力,與尚之信軍拼命對耗新式火器,火器全靠郭壯圖援助的尚軍很快打光彈藥,又頂不住報仇心切的胖子軍南線大軍雷霆烈火般的全面進攻,在粵東戰場上節節敗退,潮州、嘉應、海豐、南雄和連州等地接連淪陷,尚軍傷亡慘重,投降和逃亡的情況都十分嚴重,王國棟被迫退守惠州府城,胖子前鋒距離廣州已經不到三百里。

  為了保住尚之信這個最重要的堅定盟友,郭壯圖只得放棄了以火器支援次要盟友兼潛在敵人吳氏宗族的計劃,改為把精力集中到廣東戰場上,但郭壯圖與尚之信之間的陸路上又有祖澤清和缐虞兒舊部李逢春搗亂,廣西老將馬雄雖然病死,他的繼位人長子馬承蔭卻偏偏看郭壯圖和尚之信都不順眼,也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洪化小朝廷招撫,率領父親舊部繼續追隨吳氏宗族,繼續和洪化小朝廷做對,所以郭壯圖即便想全力救援尚之信,軍隊也不可能迅速投入到廣東戰場上,也只能冒著被祖澤清水師攔截的危險,通過海路傾盡全力為尚之信提供火器增援。

  祖澤清的高州水師力量實在有點單薄,不管怎么攔截都堵不死郭壯圖和尚之信之間的海路聯系,所以郭壯圖趕造出來的新式火器,大部分還是順利送抵了廣州港口,交到了尚之信手中,幫尚之信爭取到了一點茍延殘喘的時間。但相應的,郭壯圖能傾盡全力為尚之信提供火器援助,盧胖子也不可能讓李天植再拿著原始冷兵器攻打尚之信,胖子軍在江南的幾個兵工廠生產出來的新式火器,全都是優先補給給李天植軍,每隔十來天時間就有一支胖子軍輜重隊從江南南下,源源不絕的為李天植軍送來新式火器,始終保持南線胖子軍的火器數量優勢。

  全力保證南線胖子軍的火器供應,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沒那么容易,先不是漫長補給線征調民夫耗費的天文數字般的錢糧,光是生產這些新式火器,胖子軍就付出了沉重的經濟代價,再加上多線作戰到處要錢糧武器,軍費開支占到了胖子軍賦稅收入的八成以上,導致胖子軍始終無法治河封堤,始終拿不出錢糧修補被清軍炸開的黃河大堤,更拿不出錢糧來發展經濟,改善民生,象所有的新興朝代一樣,都在為建國時的陣痛期中苦苦支撐。

  順便說一下,為了保證生產新式火器最重要的硝石供應,胖子軍控制地里為了大煉硝石,還鬧出了無數的笑話與慘劇,比方說兩個相鄰的縣,兩個縣令為了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和升官發財,都是不惜代價的爭搶煉硝原料廁所糞土,兩縣差役地保偷搶廁土、為了一個路邊公廁大打出手的事簡直屢見不鮮,弄得胖子軍控制地里都出現了廁所土可以煉出黃金的傳言,導致無數百姓也加入了哄搶廁土的行動,又鬧出無數打架斗毆和掉入糞坑的笑話,胖子軍控制地里差不多所有的公廁都被挖深了五尺。

還好,也是到了這個拼火器拼消耗的時候,胖子軍的人力物力優勢才得到了最大程度  的體現,人丁單薄的云貴兩省即便搶占了火器工地建成多年的先機,也拼不過胖子軍的優勢人力物力,基本上云貴軍隊每生產一枚三好火箭,胖子軍就能產出五枚,而隨著胖子軍火器新工地的大量建成,硝石收集力度的全力增強,這個差別也越來越大。

  胖子軍為了大量生產火器付出的代價大,郭壯圖付出的代價更大,最關鍵的原材料硝石供應方面,更掣肘了洪化小朝廷的火器生產速度,以前吳軍的硝石來源除了從廁土中提煉外,還有三個重要的硝石生產基地,貴州水城大硝洞、重慶金佛山古佛洞和廣西樂業大石圍,現在重慶和廣西的兩個硝石來源已經斷了,洪化朝廷唯一能指望的大規模硝石來源,也就只剩下水城大硝洞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在這個要命時刻,水城大硝洞因為開采過多過深發生了礦頂坍塌,活埋了大量民工不說,又徹底堵死了采硝礦道。消息傳到昆明,郭壯圖欲哭無淚之余,也只好再一次削減對尚之信的火器援助了。

  郭相爺在關鍵時刻削減了對尚王爺的火器援助數量,對于尚王爺來說簡直就是等同于滅頂之災,李天植通過細作偵察和抓舌頭發現了這一情況之后,立即加大了進攻力度,集中了超過八萬的大軍猛攻廣州東大門惠州城。而尚軍惠州守將王國棟也沒有辜負尚王爺用十萬兩紋銀為他買斷逃人身份的期望,在打光了最后一枚火箭和最后一枚手雷后,果斷的率軍突圍,放棄惠州逃向廣州,胖子軍優勢騎兵全力追殺,幾乎在路上把王國棟隊伍殺光殺絕,最后王國棟只剩下三千余人逃回廣州,胖子軍乘勢西進,兵臨廣州城下。

  胖子軍打到了廣州城下,平南王府里自然是亂成了一團,尚王爺急令金光祖和尚之瑛放棄韶州率軍回援之余,又厚著臉皮派出十九弟尚之琳拜訪李天植,企圖以昔日舊情打動李天植,讓李天植停止廣州,勸說盧胖子接受平南王府投降,情愿賠償軍餉和割讓廣東半壁,只求盧胖子手下留情,不要撤藩和追究尚王爺的之前罪行。

  聽完尚之琳說的一大堆廢話,李天植不動聲色,指著帥帳兩側的胖子軍大將,冷冷的沖尚之琳說道:“老王爺和大王子以前的恩情,我當然記得,他們冤枉我和驅逐我的舊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可以不計較——但是要我停止攻打廣州,替你們在王爺面前求情,必須得先問問這些越王府的將軍,他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曾養性、馬九玉、劉進忠、盧章泰、郭應輔、朱三水和楊應元之子楊正洪等胖子軍大將整齊怒吼,與白顯忠友情甚深的福建籍大將曾養性還紅著眼睛吼道:“告訴尚之信小兒,叫他把脖子洗干凈,等著受死!”

  “如果答應了你們,我有什么面目去見杜輝將軍?”劉進忠眼含淚花,狂吼道:“杜國臣兄弟,本來王爺已經準備調他回北京去和杜輝將軍父子重逢了,可是他為了替你們擋住鄭經小兒,毅然拒絕了,你們又是如何報答他的?!杜兄弟父子失散十五年,眼看就要重逢了,結果死在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手里!我如果不替他報仇,還有什么臉去見王爺?去見杜輝將軍?!”

  “還有楊希震兄弟!”劉進忠終于流下了眼淚,死死攥住拳頭努力制止住自己把尚之琳撕成碎片沖動,“之前他為了幫你們對付鄭經小兒,在戰場上身中三箭一槍差點送命,留在潮州城里養傷,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不但用桑皮紙把他活活悶死,還當著他的面,糟蹋他的妻子,他的女兒…,我的小侄女…,還沒滿十一…。畜生!你們都是畜生——!”

  “劉大哥,請冷靜。”盧章泰怕劉進忠按捺不住怒火殺了尚之琳,壞了義兄不殺使者的美名,趕緊把劉進忠拉住,尚之琳則全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各位將軍,王爺有交代,對尚家人,不用給他面子。”李天植站起身來,一邊走向后帳一邊說道:“給你們一柱香時間,一柱香后,出營攻城。”

  “謹遵大將軍號令!”得到李天植暗示,胖子軍眾將頓時歡聲如雷,李天植剛走進后帳,胖子軍眾將立即紅著眼睛撲向已經尿了褲襠的尚之琳,赤手空拳把小漢奸尚之琳給錘成了肉醬,撕成了碎片。

  片刻后,胖子軍主力頃巢出動,全力猛攻廣州城池,曾養性、馬九玉和劉進忠等大批與尚軍有著血海深仇的胖子軍大將沖直接到城下,親自率領胖子軍將士猛攻廣州城墻,盧胖子義弟盧章泰也親自擂鼓助威,為同伴加油打氣。廣州尚軍上下個個魂飛魄散,在胖子軍的滔天怒火前死傷慘重,死者逃者無可計數。

  猛烈攻城戰從正午一直持續到傍晚,士氣低落的尚軍全靠城墻有利地形苦苦撐,勉強堅持到了天色全黑,但即便到了夜間,怒火沖天的胖子軍仍然沒有停止攻戰,打上火把繼續夜戰,發誓要把尚可喜老漢奸全家凌遲活剮,為死難同伴報仇雪恨。而尚之信王爺見情況不妙,也只好領著三十來個兄弟趕赴城墻督戰,親自率軍抵擋胖子軍的猛攻。夜色中廣州城上城下一片火把通明,十數萬人奮力搏殺,喊殺聲聲傳十里,血肉狂飆,鮮血幾乎把廣州城墻染紅。

  胖子軍再怎么怒火沖天,當然也不會只是一味的強攻猛打,天色全黑時,胖子軍的工兵也開始動手了,借著夜色掩護在廣州東門城墻上鑿出大洞,埋上點火引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過后,廣州城墻被炸出一個三丈來寬的口子,胖子軍將士歡呼著涌入外城,沖入城中肆意砍殺措手不及的尚軍士兵,而老尚家在廣州城里的二十幾個兄弟看情況不妙,或是逃回內城,或是打開城門向胖子軍投降,企圖用親情舊情打動胖子軍將士,換取活命。

  二十幾個尚家兄弟都跑了降了,外城城墻上的尚軍士兵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留下來等死了,聰明的向胖子軍投降,不肯死心的逃回內城繼續堅守,胖子軍大量殺入外城,迅速合圍內城。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李天植傳來了曾養性、馬九玉和劉進忠三員大將,向他們出示了盧胖子下令屠殺廣州螨城的鈞旨,然后告訴曾養性等三將,“王爺有交代,我如果下不了手,可以把這道鈞旨交給你們執行。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十二歲就跟著尚可喜的,所以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

  “請大將軍放心。”曾養性、馬九玉和劉進忠三將抱拳領命,齊聲答道:“大將軍下不了手,我們替大將軍執行王爺鈞旨,尚家的漢奸,一個都跑不了!”

  “多謝三位將軍。”李天植點頭,又沉聲說道:“三位將軍,李天植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請你們答應。”

  “請大將軍吩咐。”曾養性等人整齊答道。

  “不要殺尚可喜,把他交給我。”李天植低下腦袋,幽幽的說道:“至于尚之信,請三位將軍,給他留一具全尸。”

  曾養性三人抱拳,大力點頭,然后接過鈞旨轉身下去執行命令,李天植則坐回帥椅,眺望著頭頂上的明朗星空,喃喃說道:“王妃,末將盡力了。老王爺…,對不起了。”說罷,李天植眼角也不由滑落兩滴淚水。

  攻打廣州內城的戰事比胖子軍預想中的要順利百倍,原因則竟然是尚之信王爺的頭號心腹王國棟和頭號‘寵妃’沈上達沈美人貪生怕死,打開了廣州內城的城門向胖子軍獻城,企圖靠著出賣尚王爺換取活命。更離譜的是,尚之信王爺最信任的兩個侍衛,張士選和張永祥兩兄弟,竟然帶著一幫尚王爺的侍衛親兵把尚王爺打暈,捆好了雙手送到了胖子軍面前。

  當然了,作惡多端的王國棟將軍、沈美人、張士選和張永祥兄弟也沒能靠著賣主求榮保住性命,屠殺耿軍白顯忠部和胖子軍杜國臣部的頭號劊子手王國棟,被曾養性、馬九玉和劉進忠三人親手活剮,沈美人、張士選和張永祥三人則被李天植下令斬首,也讓李天植有機會報答了一次尚家的恩情。而可憐的尚之信王爺,則是連在李天植面前磕頭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曾養性等胖子軍將縊死在了五羊樓上。

  天色微明時,當胖子軍還在廣州螨城里大肆屠殺搶劫時,瘦成了骷髏模樣的尚可喜老漢奸,也被抬到了李天植面前,同時胖子軍將士向李天植報告,說是尚婉欹的生母平南王妃萬福金已經在內城淪陷時服毒自殺,李天植沉默,許久后才低聲命令將萬福金收斂入棺,密葬于廣州蓮花山,同時下令封鎖消息,就說萬福金是在戰亂中不知所蹤。

  打發走了傳令兵,李天植緩緩走到尚老漢奸擔架旁,低頭凝視這個賣國賣得連褲衩都不要的鐵桿老漢奸,已經快兩年沒有下床的尚老漢奸也艱難凝視李天植,對視久久不語。又過了許久,尚老漢奸才嘴唇微動,象是要說些什么,李天植向他雙膝跪下,把耳朵貼到他嘴邊,細聽他的最后遺言。

  “告訴盧一峰。”尚老漢奸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艱難說道:“不許他殺害康熙主子,放主子一條生路,不然的話,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他。”

  “不許王爺殺害滿狗皇帝?”李天植一楞,驚訝問道:“滿狗皇帝康熙,三年多前就已經被盧王爺千刀萬剮了,老王爺你不知道?”

尚老漢奸全身劇震,渾濁老眼  中盡是震驚,李天植又疑惑問道:“老王爺,就沒有告訴你這些事嗎?滿狗皇帝已經被盧王爺剮了,北京和盛京也被盧王爺拿下了,滿狗的王爺貝勒幾乎都沒跑掉,都被盧王爺殺了,這些老王爺你一點都不知道?”

  “主子…!”尚老漢奸微不可聞的聲音忽然提高了許多,但兩個字沒有喊完,尚老漢奸口中已經噴出了一口骯臟黑血,腦袋一歪,當場氣絕。但一雙老眼仍然睜得滾圓,不肯合上。

  “難怪王爺這么恨你這個岳父。”伸手試了尚老漢奸已經沒有呼吸后,李天植嘆息著搖了搖頭,又親手為尚老漢奸合上雙眼,低聲說道:“老王爺,你是自作自受,不然的話,王爺不會要你的命,我…也不會。”

  站起身來后,李天植招手叫來幾個心腹親兵,在他們的耳邊低聲吩咐道:“把他的尸體抬去燒了,骨灰撒進珠江,一點都不要留,不然的話,滿狗皇帝,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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