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也有荒老極盡時,在天荒冥界中,一片蒼涼,山川大地全都不復存在了,黑暗時代來臨,冰封大地,破碎的山河一片蕭條死寂。
如果三十幾名君王不是站在大威冥王身后,恐怕也化為塵土了。
眾人仿佛穿越到了開天辟地之初,殘碎的山河在消失,天地化成了一對磨盤,碾壓眾生,磨滅一切生靈。
大威冥王一行人立身在磨盤的長桿上,是唯一的安全地帶。
而那邪尸則在天地大磨盤中,承受輪回,抵御死亡,忍受碾壓,品味天荒地老極盡時的磨滅之苦。
黑色的罡風劃過大地,冰凌被吹裂,整片死亡大地一片凄零。
“天荒極盡,冥界輪回,在我的國度中,縱然是祖神也無法抗我之命!”大威冥王立身在黑色天風之上,俯視冰封的大地,道:“早晚有一天,我的國度將覆蓋死亡世界,吞沒八荒,取代千萬世界,成為唯一圣土!”
“冰河世紀降臨吧!”隨著大威冥王冷酷無情的聲音落畢,天地大磨盤轉動的更快了,天與地相合,碾壓世間一切。
黑色的大磨盤粉碎萬物生靈!
大威冥王肌膚勝雪,可謂冰肌玉骨,比女子還要美麗,但是此刻站在高天之上,俯視大地間,猶如主宰者一般,不怒自威,睥睨天下。絕美的容顏漸漸浮現出一絲血暈,他仰天大吼:“我將主掌死亡世界!”
與此同時,他身后的三十幾名君王也全都發出了靈魂咆哮,破碎的冥界在搖顫!
黑暗冰河覆蓋了滿目瘡痍的大地!
“祖君也不是不可能磨滅的,這是我君臨天下的新起點!”大威冥王瑞西奧俯視天地,空洞的眸子如深淵一般深不可測。
黑暗的天風漸漸止住了,天地大磨盤也停止了轉動,被碾碎后的殘破冥界完全被黑暗冰河覆蓋了。
“他不會知道,我所得到的是祖君至寶————黑暗大磨盤!完全可以殺死他。”
大威冥王空洞的眸子中有光彩在閃動,降落在大地之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三十幾名強大的君王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后。
冷風呼嘯,黑色的冰雪漫天飛舞,讓人睜不開雙眼。
大威冥王一行人,一步步向著冥界深處進發,想要收走邪尸的破碎軀體。
腳落在黑色的冰雪上,發出“咔咔”的聲響,冷冽的氣流在涌動。
但是很快大威冥王的神情便凝固了,在那遙遠的冥界深處,一個干枯的身影讀力風雪中,正背對著他,瘦骨嶙峋,僅僅一層黃皮包著骨頭,滿頭焦黃的頭發在風雪中亂舞。
大威冥王當場臉色慘白,轉身就走,他身后的三十幾名強大的君王則如臨大敵,緊張注視著邪尸,為守護瑞西奧而殿后。
但是,他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這里是冥界空間,是大威冥王的國度,這是他自己的世界,無論走到哪里,都注定要面對邪尸。
“天地大磨盤…不錯,我要了!”邪尸微弱的聲音傳來,緩緩轉過身軀,面向三十幾名君王。
他朝著虛空抓了一把,這片天地快速收縮,天地大磨盤再次顯化而出。
“剛才…是你…是你!”大威冥王露出驚恐的神色,像是知道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顫抖著點指著邪尸,道:“方才是你在推動天地大磨盤轉動?!”
邪尸根本沒有理會他,“轟隆”一聲,將天地之魂生生抓了出來,將它們合一,化為一個黑色的大磨盤。
“不,不行!”大威冥王惶恐的吼道:“天地大磨盤已經與我的冥界合一了,化成了天地,你不能抽走,不然我的冥界國度會崩潰的!”
“轟隆隆”
冥界大崩潰,黑暗能量狂暴了!
無數黑洞出現,在急驟吞噬冥界的一切。
“轟”
天空中一陣搖動,整片天宮都近乎崩碎了,盡管可以重組,但此刻無疑已是一片名副其實的廢墟。
“出來了!”英熊大叫道:“讓瑞西奧粉碎吧。”
狂暴的氣息過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散去,無盡尸氣緩緩流盡。前方,邪尸靜靜立身在那里,大威冥王萎靡不振,渾身都是血跡,匐臥在地上,黑色的波浪狀長發掩蓋住了他半邊美麗的面孔,但依然可以看到他在不斷的咳血,似乎將要油盡燈枯了。
他艱難的顫動著一只手掌,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想而知冥界破碎后對他造成了怎樣的重創,沒有形神俱滅已經是萬幸了。
他用盡力氣才將左手抬離地面,顫抖著指向邪尸,牙齒連連碰撞在一起,只艱難的說出一個字:“你…”
三十幾名君王也全都被打的躺在他的身后,生死不知,這種場面極其震撼。
“好啊,好啊!”英熊連連大叫,道:“瑞西奧你再狂呀,來來來,熊爺我陪你大戰三百回合,你盡管放馬過來,我一動不動,你若能傷我一根汗毛我跟你姓。”
這個家伙是典型一個刺頭,五十多年來受盡折磨,從來沒有屈服過,此刻當然忘不了挖苦。
大威冥王空洞的雙眼無情的向他掃視而來,但是英熊怡然不懼,吼道:“看個鳥啊,你這家伙也有今天,真是罪有應得,因果報應。”
“咳…”天外天咳嗽了一聲,輕聲對他道:“他不是看鳥,是看你呢。”
英熊:“#¥¥…”
“聒噪!”
邪尸的聲音很微弱,仿佛隨時會斷氣一般,但盡管這樣,聒噪兩字一吐出,還是讓整片天宮都陰冷刺骨無比。
這方天地再次回復了寂靜,沒有人再敢言聲。
開玩笑,一只腳邁入祖君境界的大威冥王都讓他給虐的要死要活,誰還敢觸霉頭?
死一般的寂靜中,干枯的邪尸無聲無息的走到了大威冥王的近前。
“你…”瑞西奧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邪尸古井無波,冷漠無情,蹲下身來,干枯的手掌拍落在他的頭顱上!
滾滾黑氣冒出,黑暗將那里淹沒了,整片天宮充斥著肅殺的氣氛。
蕭晨、天外天、人外人、英熊以及三位樹人君王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邪尸的鬼爪仿佛有無窮的魔力,讓大威冥王渾身的尸氣都暴動了起來,而后緩緩將一根晶瑩透亮的細絲抽離而出。
那是一縷精氣,源于祖君的精氣!
“你已經是祖君,為何…還要它?”大威冥王美麗的容顏上充滿了苦澀,憤怒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天宮的一切,任我取奪,何需你來說。”邪尸的聲音很平淡,但不經意間便流露出了惟我獨尊的氣概。
大威冥王體內有三縷祖君精氣,不過邪尸只取走了一縷,這讓瑞西奧驚訝的同時,稍感一絲苦澀的慶幸。
“我知道了,你傷了根本,故此取走一縷精氣。”
他此刻連動都難以動彈一下,神念更是早已遭受大創,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念你修為不易,我不殺你,一縷精氣對你來說足夠了。”邪尸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道:“曰中則移,月滿則虧,物盛則衰。”
人外人等恨得牙根都癢癢,邪尸怎么不干脆殺掉瑞西奧,留著這個人將來必然是大患啊,而他們目前的處境更是堪憂。
邪尸如幽靈一般,向著黑暗中走去,眼看就要消失。
“祖君你不能走,你承了我們的恩情,不能不報。”一名樹人君王大叫。
天外天、人外人、英熊等也豁出去了,全都喝喊。如果任邪尸離去,他們的下場可以預料,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三片甲骨圖是我們奉上的,難道你眼睜睜看著我們死去?”
“你這糟老頭子不明事理,不分黑白,你連冥王這個王八蛋都放了一馬,但卻將我們推向了火坑。”
人到危急時什么都不怕了,眼看邪尸將要消失,幾人不客氣的吼了起來。
邪尸在黑暗中止住了步伐,向后一揮手,七人的禁制剎那間被解開了。
“多謝祖君。”
“前輩留步,懇請您帶我們一起出去。”
“送佛送上天,前輩你如果不將我們帶出去,一樣等于將我們推向了死路。”
…不過,邪尸眨眼間就消失了。
七人變色。
“無妨,他給我們留了一條生路,他所走過地方,灰色霧靄無法靠近。”
人外人很細心的發現了這個現象,天宮中留有一條無霧靄的“通道”。
“媽的,不能這樣走!”英熊大步走到了大威冥王近前,一拳向他的頭顱轟去,想要打爆。
“砰”
大威冥王翻滾了出去,但是頭顱根本沒有破碎,只是又吐了幾口污血而已。
七人駭然,瑞西奧已經近乎油盡燈枯,竟然還不死,承受的住君王的轟殺,實在恐怖。
天外天、人外人那可都是響當當的邪氣人物,更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兩人翻著跟頭向前蹬去。
兩只腳正中大威冥王的雙腿間,這兩位要多狠有多狠,看的英熊都直接咧嘴,更是使勁加緊了雙腿。
大威冥王發出一聲悶哼,空洞的眸子怨毒的盯著他們。
“看個鳥啊!”英熊似乎醒悟到又罵到自己身上了,懊惱的沖了過去,也跟著下狠腳。
三名樹人君王雖然是好脾氣,但五十多年來被折磨的生死不如,心中也存有怨憤,忍不住加入了進來。
六人暴打一只腳已經跨入祖君境界的大威冥王。
怎么解氣怎么打。
“我打你個滿臉開花!”
“噼里啪啦”
英熊可著勁沖瑞西奧抽大嘴巴子,打的哐哐作響,那張絕美的臉頰縱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是此刻也腫脹了起來。
“我打你個五顏六色大花布。”
天外天那是人間半祖中有名的混混式人物,邪氣沖天,慘遭迫害,被辱了五十多年,心中的怨氣都快沖破天宇了,可著勁的在大威冥王的臉上打老拳,打的五顏六色,血水唾液橫飛。
不過,六人盡管折騰的厲害,但是被折磨的五十多年里,精血魂能被燃燒了大半,已經跌落下了半祖境界,根本無法打碎大威冥王的軀體。
“我叉,小子你真財迷,趕緊放戰劍給我剁了他。”英熊回頭看到蕭晨正在收拾地上那灘祖君的血液,而斷劍更是早已被抓到了手中,至于那件祖君戰衣也被折疊的四四方方,顯然要打包帶走。
蕭晨是唯一沒有受到折磨的人,因此戰力還在,聞聽此言走了過來,揮動戰劍就剁了下去。
“噗”
鋒利無比的戰劍,僅僅在大威冥王的身上開了一道口子而已,并沒能將其剁為兩半。
可想而知,一只腳邁入祖君境界后有多么的可怕!
“這么結實,狠狠的剁,不然難出我心頭之氣!”天外天更是接過一把戰劍,直接實際行動了起來,狂剁大威冥王。
在這一刻,幾人都化成了暴徒,實在是這五十多年來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怨氣太沖了。
“砍不動沒關系,我有辦法了,在他身上種樹。”
天外天與英熊一回頭,發現是三名樹人君王中一個,當時就樂了,真是蔫人里出豹子啊。
樹人君王快速在大威冥王被砍破的傷口間插上一根根枝條,讓這些根莖順著傷口處扎根進大威冥王的體內,抽取他的力量。
“好,你們三個老樹人先收拾他,我去找另外幾個混蛋練練手。”
英熊大步流星走到了那三十幾名不知道死活的君王近前,當下就將那個強壯的魔鬼拽了起來。
“他奶奶的,本家兄弟,看我不打不死你!”他輪開了拳頭,一頓狂轟,同時口中不斷出聲:“還跟我是近親呢,就屬你下手狠,五十多年前打的我渾身都轉筋,看我不撕碎你。”
另一邊,蕭晨將七彩圣樹取了出來,將其栽到了大威冥王的身上。
七彩神光沖天,不多時幾人驚訝的發現,一道晶瑩光亮的細絲從瑞西奧的體內流轉了出來,被圣樹的根莖吸收了進去。
“噗”
看到這種情況,大威冥王瑞西奧當場連吐三口鮮血,差點直接氣死過去。
“好啊,那是祖神精氣!繼續,再吸出幾根。”
人外人與天外天看到這種情況后,立刻高興的大叫了起來。
“不好,我們快走!”就在這時,一名樹人君王大叫了起來,道:“通道要消失了,再不走我們就出不去了,永遠的被困在這里。”
眾人回頭觀看,灰色的霧靄即將淹沒那朦朧的通道。
灰色的霧靄是已逝祖君無窮無盡的陰魂之力破碎后所化,縱然是君王被困在其中,也將永遠困死當中。
看到這種情況后,幾人全都沖出了天宮,亡命般沿著越來越模糊的通道飛去。
“快,要來不及了!”
“該死,這里不能穿越空間,更不能破碎空間。”
“一定要沖出去!”
七人全都急眼了,如果沖不出去,下場可以預料。
眼看通道越來越模糊,幾乎難以辨明真正的通道了,到了最后甚至已經完全看不出了。
幾人幾乎絕望了。
“快看,前面有蒙蒙亮光,要到出口了,我們依然在通道中。”
在絕望中看到點點光亮,這無疑讓幾人心中再次燃燒了光明與希望。
“是出口,真的是出口!”
眼看就要到出口了,七人全都露出了真正的喜色。
“你們無法擺脫命運的安排…”就在這時,大威冥王的聲音在灰色霧靄深處響起,道:“縱然能夠逃過一時,但早晚有一天還會回到這里,為我獻祭!一切都在沿著命運的軌跡前進。”
聲音森寒而又刺骨,讓人脊背都升起了一股涼氣。
“那你就等到地老天荒吧!”
就在這一刻,幾人沖出了灰色霧靄。
光芒閃爍,他們重新出現在死亡世界。
盡管這個世界并不多么光明,甚至可以說到處都是死亡煞氣,但是此刻幾人都仿佛看到了霞光萬道、瑞彩千條一般,此刻的死亡世界在他們眼中是神圣祥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生動。
天外天仰天長嘯,頭頂之上沖起一股邪氣,攪亂了天上的鉛云。
“終于沖出來了!”
“嗷嗚…我蓋世英熊回來了!”
英熊也痛快的大吼著。
七人全都激動無比,劫后余生更讓人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當他們再回頭觀看時,身后空空如也,灰色的霧靄根本不見蹤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這…它應該隱入了奇異的小世界中。”
灰色霧靄每隔數百年才出現一次,想想確實應該如此。不然天天在死亡大陸肆虐,恐怕這個世界都不能安寧了。
英熊大手一揮,熊耳直立了起來,道:“沒什么可說的,咱們是生死與共的交情,都跟我去魔鬼國度,去我的地盤做客,慢慢恢復修為。”
六名君王級強者都跌落下了半祖境界,急需要修復魂體,恢復神識力量。
幾人沒有客氣,跟著他一路飛行。
“這里是死亡大裂谷,以前我在這里曾經干掉過一個死亡天使。”在路上英熊不斷介紹看到的“名山大川”。
“那是冥河,是從死亡世界最深處流出的,沒有人找到過它的源頭…”
眾人順著英熊指點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條黑色的大河,正在奔騰咆哮,也不知道長有多少萬里,涌動著沖天的大浪,黑霧翻滾,陰風怒號,慘烈不可名狀。
“還真是夠邪姓的!”人外人感嘆著。
以幾人的極速依然足足飛行了半曰才到達魔鬼國度。
但是,眼前的一切讓英雄感覺格外的失落,曾經盛極一時的魔鬼君王之地,此刻一片蕭條,根本看不到任何魔鬼,偶爾會看到幾具骷髏在死亡大平原上出沒,寂靜的有些可怕。
殘破的城市,破碎的遺跡,在訴說這里的荒涼,曾經宏偉的君王巨城早已毀滅了,只有殘損的地基留了下來。
“沒有了…我的國度滅亡了,我的族人都去了哪里?!”他仰天大叫。
而后,化成一顆流星沖向平原深處,他抓住了正在游蕩的幾只骷髏,喝問道:“魔鬼國度呢,怎么不見了?”
幾個白骨生物嚇得戰戰兢兢,道:“早在一萬年前,這個魔鬼國度就覆滅了…”
一萬年的歲月,足以讓強盛的大帝國灰飛煙滅上百次,在歲月的力量下,沒有什么能夠永恒不朽。
在英熊失蹤的一萬年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早已物是人非,往昔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我的妻兒啊…”英熊仰天悲吼,直接昏死了過去。
幾人急忙將他扶住,完全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被困在灰色霧靄中一萬載,企盼奇跡發生,想要回歸自己的國度,與親人團聚,但是結果是無情的…“走吧,去神村。”天外天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現在他們這種狀態,根本不可能繼續向死亡大陸最深去探尋了。必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帶,讓修為恢復。跌落下半祖境界,如果不能夠趕緊復原的話,將是很危險的事情。
三名老樹人也沒有好的去處,曾經共患過難,因此對他們很相信,決定同行。
回歸的路上,他們都很謹慎小心,看到君王城皆遠遠避開,此刻他們的狀態實在不宜開戰。
回想這一次的經歷,真是不堪回首!
整整被困在灰色霧靄中一百五十五年,百余年匆匆而過,一個凡人的一生也沒有如此長的時間,凡人的一世都已結束了。
天外天、人外人、樹人君王等還好說,經歷的太多了,這么一段時間對于他么來說不過匆匆一瞬,當然過程充滿了煎熬。但是,對于蕭晨來說,百余年占據了他生命中大半部分,讓他恍若隔世般,心中萬種情緒難以出口。
很難想象在這百余年中,九州大地與四方世界都發生了什么,對于蕭晨來說這實在是一段漫長的時間。
一百五十多年,恐怕很多人都早已將他遺忘了。
在那紛亂復雜的九州世界,一定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或許有些熟人已經離世了也說不定。
最起碼,同代的凡人都已經永遠的消逝了。
蕭晨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光想想便有一股蒼涼感,生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在歷史的長河中,整整一個時代的人恐怕都濺不起一朵小浪花。
“我所熟悉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與我同時代的人已經不在了…”蕭晨喃喃自語著。
故識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一個時代終結了。
“在神村稍作休整,我們要立刻回到九州。”人外人似乎比蕭晨還要心情沉重,他在隱隱的擔憂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