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魔王奶爸。
一切的一切,現在似乎都已經明了了。()
戴勞的身軀此刻就連最后的顫抖已經快要消失。他的四肢僵硬,身體內的毒素毫不客氣的吞噬著他的身體,讓他連感覺痛苦的滋味都慢慢消失。
這個曾經叱咤風吹沙,并且將邪火也趕走,讓這個帝國幾乎就是圍繞自己的所說所想運轉的公爵,現在,卻是再也說不出話,只剩下死亡的陰影,慢慢籠罩在他的心頭…
“當日,這小子一個人攔阻我的大軍的時候我還真的夠驚訝。”
此時,邪火開了口。他翹著二郎腿,看著地面上的戴勞,冰冷的表情上并沒有嘲諷和訕笑,但沒有冷笑的面對,反而更像是一種冷靜和漠然…對于戴勞生命的即將逝去的冷靜…與漠然。
“他跟我說,小金和小杏在我的城堡里的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在那之前,小杏和小金全在你的掌控之下。他不知道你究竟將這兩個孩子藏在哪里,他也不可能在你的大軍中完全翻找過來。那么在這種情況下,要怎么樣才能成功救人呢?”
邪火重新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說道:“在這個時候,你必須盡快抵達雨飛雪。因為你一旦到達雨飛雪,就會想盡辦法將兩個孩子送進城。然后,會用最快的方法讓其他人發現他們。可如果你的部隊久久無法攻破那幾座大城,那么孩子們被發現的幾率就會增加。時間拖得越長,你擔心被發現而殺掉他們的可能性也就越高。在這種情況下,這個人,他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竟然就是協助你攻城。并且全力創造出最符合你心中的情況的環境。破壞因賽杜,攔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能夠保護那兩個孩子的安全,然后,將他們安安穩穩的送到我老哥的手中。”
“恭喜你,你成功了。而他想要保護這兩個孩子的目的,自然,也是達成了。”
原本以為不會再有感覺的痛苦,現在,卻是再一次的刺進戴勞的胸膛。
他猛地睜開雙眼,緊緊盯著座位上的“杜扎德”。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上如今卻只有扭曲,金色的瞳孔中更是布滿了血絲。
他無法相信…即使是到現在,他也無法相信 被背叛的滋味竟然是這么的痛苦…?
而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人拼著全身的癱瘓,竟然就只是為了背叛自己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他癱瘓的話…自己是絕不可能這么信任他的可是…可是…可是 “哦,對了,也許你以為,他和我之間是因為互相的攻擊才弄成重傷,而他是因為以一對八千,才弄到癱瘓的嗎?真遺憾,你猜錯了。”
戴勞一愣,布滿血絲的瞳孔幾乎彈出眼眶他緊盯著那張面具,緊盯著這個脖子上戴著護脖,身上到處都是支架,被醫生診斷為完完全全的終身癱瘓的人 可等待他的,卻是一個極為冷淡的聲音——
“殘廢詛咒,解除。”
一句話。
僅僅,只是一句話。
在那漆黑色的右眼之中,突然閃現出一團血紅色的星云這團星云迅速旋轉了不到一秒后,如同碎裂一般,四散 在這之后,這個已經被許許多多的醫生診斷過,終身都不可能站起來的人,現在…
他…站了起來。
雙手伸出,取下身體上的各種支架,就好像一尊堡壘一般,站在了戴勞的面前而他那沒有被面具遮擋起來的被燒爛的臉部肌膚,現在卻是迅速復原,就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一般 這一刻,這雙漆黑色的瞳孔,終于…
永永遠遠的,定格在了他的金色瞳孔之中。
一切,都已經明白了。
對于這個已經完全弄清楚的事實,接下來做的,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了。
星璃朝著“杜扎德”笑笑,退下。木瀆拍了拍手,讓外面的那些士兵和守候著一直沒有離開的官員們進來。他們望著躺在地上,已經一條命去了九成九的戴勞,無不是倒吸一口冷氣。
“我,現在以雄鹿國王的身份宣布。”
木瀆站了起來,所有人,包括邪火,此刻全都跪了下去。
“實在是很不幸,戴勞古德塞公爵由于久經戰場,在剛才的宴席上疾病突然發作。我的皇家醫生已經無能為力,所以現在,很遺憾,他不得不退出行政,好好的在家休養生息。”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這句話…也就代表著木瀆已經徹底放棄戴勞,任由他活也好,死也好,自生自滅了嗎?
“鑒于古德塞公爵的操勞,我覺得,不應該讓這位功臣和其家族承擔太大的壓力。所以從今天起,所有古德塞家族的經濟,投資,財產等,全部交由諾里烏斯家族處理。除了公爵宅邸外的一切物資,均有諾里烏斯公爵處分和再分配,古德塞家族可以作為建議人從旁協助。”
“那么,為了我們雄鹿帝國能夠在未來發展的更好,讓我們衷心的祝福戴勞公爵能夠好好的養病。希望他總有一天,能夠身體痊愈,再一次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吧。”
木瀆舉杯,臉上帶著笑容,喝盡。在場中一些親古德塞派系的人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是好,但也只能隨著四周的人一起,舉杯飲下。
當然,在場中最為受寵若驚的,就是諾里烏斯公爵了。這位一直渾渾噩噩的老公爵恐怕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完成對古德塞家族的徹底逆轉,現在還雙手捧著杯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場晚宴一直在持續,除了戴勞,被古德塞家的人迅速抬回家,進行搶救醫治之外,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地。
只是,在這些人喝酒的同時,卻沒有注意到已經有兩個人,不知不覺的,離開了這座宮殿。
對于他們兩人的離開,邪火只是微微一笑,再次喝了一口酒。隨后,望著酒杯中自己的倒影,小栗色的雙眼中,閃爍著迷幻的色彩…
城中,煙火瞭天。
無色的煙花在空中爆炸,絢麗的色彩依舊如同剛才,仿佛是在慶祝,也像是在哀悼…
杜扎德。
這個一手策劃了古德塞家族的覆滅的人,此刻,卻是默默無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那個家里,有早已經等了他許久的小丫頭。仔細想想,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的管教過那個小丫頭了。在托蘭和蜜梨的寵愛下,她現在應該正毫無節制的大吃辣椒食物,在那座樹屋中稱王稱霸了吧…
“喲兄弟祝雄鹿永存”
一個醉漢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端起手中的酒杯向著他示意后,猛地往自己嘴里灌去。接著,癱倒在地。
這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個幸福的日子。沒有什么殘酷,也沒有什么所謂的真相。只有勝利與喜悅,平安與歡樂,對不對?
“不接受陛下的賀禮嗎?”
他的腳步,站住了。
默默回頭,鐵面具之下的黑色瞳孔中,倒映出一抹金發…和那溫柔的笑顏。
星璃見他看著自己,聳聳肩,走上前,和他并肩前行。“杜扎德”也不抗拒,他也是繼續朝前走,低下頭。等到達一個僻靜之處時,他伸出手,取下臉上的面具,捏碎,扔進那邊的狂歡篝火。
“你,也立了大功。”
白癡抬起頭,望著被煙火侵占的天空,緩緩道——
“你,也不接受,封賞…?”
星璃笑了笑,默默的搖了搖頭。
“……小白先生,你能猜出來嗎?我不接受封賞的原因。”
抬頭仰望天空的白癡沉默著,片刻之后,他慢慢的低下頭,看著身旁這個美麗的如同夢幻精靈一般的人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戴勞拍菲亞特去綁架小杏之前,你,應該也派了人前往。”
“以小杏的身手,風吹沙內沒有幾人能夠壓制住她。僅憑菲亞特將軍,萬萬不可能。所以,你一定是先派了一個足夠強的人前去,等把小杏打傷之后,才讓戴勞的人前去,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我沒有猜錯人的話,這個負責擊傷小杏的人,就是隱流騎士團團長,乖離。”
星璃的臉上浮現出微笑,她背著雙手,深深的吸了口氣后,輕輕點了點頭。
“真的,什么都瞞不過小白先生您呢。一年多沒見了,小白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平安。啊————”
一個孩子嬉笑著跑了過來,在星璃正在說話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腰。星璃的腳步一踉蹌,不小心直接跌向白癡,白癡本能的伸出手,可還是不夠快,沒能阻止她跌入自己的懷里。
咻——————碰 一束煙花上天,爆炸。
白癡的雙手,抓著這雙嬌弱的肩膀。
星璃的臉在煙花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迷幻,她趴在自己的懷里,抬起頭,只看了白癡一眼,雙頰,就不由得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