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正文 魔王奶爸正文。
“這東西,從哪里來的。()”
白癡舉起手中的項鏈斷片,伸到胡桃的面前。那上面沾著的血跡已經發黑,看起來就猶如污穢。
胡桃原本已經開始冷靜下來了,可面對這根小項鏈,她的眼神卻再次開始發抖她再次往床腳縮去,抱著肩膀,一言不發。
“這…這…這是…他…他…”
猶猶豫豫,胡桃終于想出了一個理由,大聲道——
“這是卡洛…”
“你撒謊。”
白癡的聲音就猶如破除魔咒的咒語,冷淡,卻比任何鋒利的刀鋒都要銳利。
“我們進來的時候,你還在匆匆忙忙的清理血跡。在這種情況下,你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將這個小東西塞進骷髏內。而且,這上面的血早已經干涸。最起碼,滴在上面已經有了一天以上。”
“換句話說…”
白癡捏住手中的項鏈,將其放在胡桃面前的床單上,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昨天,會讓你想到需要隱瞞的出血,就只有一個人。”
“被奸殺的維斯。她,你也見過,是嗎。”
這一刻,胡桃所隱瞞的事情終于完全的被揭發了出來。她的心理防線終于完全的崩潰,再也沒有了任何可以進行隱瞞的地方。終于,她那毫無保留的哭泣聲,從眼角滾了出來…
白癡沒有立刻追問。因為他知道,現在胡桃需要的,已經不是一個答案,而是完全放松的哭泣。
在被人知道了自己所有想要隱瞞的事情之后,人類可能會悲傷,可能會無助。但還有一些…可能,會卸下所有的包袱,變得輕松…
“是…我…見過她…”
“古德塞侯爵是我殺的…維斯強也是我殺的…還有卡洛爾…他們…我都見過他們…也都…喝過他們的血…咬過…他們…嗚嗚嗚…”
盡管這個事實眾人早就知道,但聽到胡桃終于肯承認,星璃還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相比起她那小小的驚訝,旁邊的鷗歌的反應,卻是大了很多。
“你殺了她?是你殺的?”
那一剎那,鷗歌突然沖向胡桃旁邊的白癡見狀不妙,迅速一個跨步,攔在胡桃面前。鷗歌看見有人阻攔,反手就從腰間拔出匕首,直接架在了白癡的脖子上。
房間內,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氛搞得十分緊張。星璃拉住小面包,身邊的六條絲帶已經凌空揚起。胡桃也是拉著被子,驚恐的看著自己面前被架著脖子的白癡,驚訝的叫不出聲來了。
鷗歌喘息著…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捏著匕首的手指因為太緊而發生了些微的顫動。
不過,在凝視著面前的白癡之后,他終于還是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松開白癡,倒退一步。在將匕首插入腰間的刀鞘之后,他再次在胡桃和白癡的面前跪下…虔誠地。
“實在是罪該萬死…公主,屬下失態了。肯尼迪先生,也是十分的抱歉,對你做出了這種事…”
胡桃松了一口氣,見白癡安然無恙,她也就什么都不說了。
“公主,維斯死的那晚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白癡轉過頭,再一次的緊盯著胡桃。胡桃也知道自己在白癡和星璃的面前是什么都瞞不了的,終于拉著被子,開口訴說…
她將自己是如何聽見敲門聲,又是如何在打開門后看到維斯,以及最后如何咬破她喉嚨吸血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喝完血之后,迷迷糊糊回到房間里,躺下睡著。直到再一次的起來之后,才看到自己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來的項鏈斷片。
她原本以為那只是一個夢,所以沒有介意。而且出門外看時也沒有任何的尸體。可在她以為一切都是夢,所以走出船艙之后,才發現,那一切都不是夢,而是事實。
聽完胡桃的解釋,白癡終于知道了迄今為止她所隱瞞的所有事情。根據現在手上的情報,他開始分析,開始思考起來。
思路重整——
事件,首先從登船前地一天,那位名叫薇薇安古德塞的侯爵失蹤案時說起。但說到侯爵真正被殺的時候,卻是魔導列車剛剛離開風吹沙的那一晚。姑且,就將那一晚稱為第一天。
第一天晚上,侯爵在自己的房間里被殺。同樣在房間里的,還有昏迷過去的胡桃。此刻,此次演出的所有演員基本上都已經到齊。除了那名名叫克勞澤的魔術師之外,無一缺陣。
第二天白天,胡桃醒來,發現自己殺了人,所以進行了搬運尸體和偽裝的處理。卡洛爾和維斯以為他是宿醉,所以沒有打攪,這也給胡桃的行動提供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白天,她將尸體轉移到旁邊的房間,并且找到列車員補了一張臥鋪票。
第二天晚上,在和自己以及星璃,面包見過面之后,她開始進行了分尸處理,將尸塊從窗戶中扔了出去。
第三天白天,卡洛爾和維斯確認侯爵失蹤,開始尋找。遍尋未果之后,這兩個僅僅是保鏢的人,在主人失蹤之后本應該立刻返回風吹沙或是報案。但他們不僅沒有那么做,反而還繼續按照預定行程上了這艘船。在這一天的晚上,自己這一行人也是隨之上船。
第三天晚上,在船上進餐,遇見魔術師克勞澤并且觀看了他的表演。星璃被選為助手,一并上臺表演。
第四天凌晨一點到兩點,維斯被殺。死前有過性行為的痕跡。同樣在凌晨,胡桃聽到門前傳來敲門聲,開門,在沒有查看好維斯生死的情況下,吸了血。隨后,她回到房間繼續睡,沒有理會門外的維斯。在醒來之后處理了項鏈斷片。可是,對于自己究竟是幾點鐘看到維斯,卻無法準確說明。
第四天上午,胡桃散步時發現維斯尸體。喉嚨被鐵鉤貫穿,體內大失血,沒有穿鞋,赤腳。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外面再套一件長裙。沒有穿內衣。經過檢查,屬于絞殺,喉嚨處沒有抓痕,指甲干凈,可見被殺時她處于無法反抗的狀態。
第四天晚上,眾人在餐廳知道了《魔海傳奇》中有關幽靈船的故事。
第四天深夜,仿佛是為了和《魔海傳奇》一致一樣,下起了血雨。很多人都躲到下面的B層甲板過夜。
第五天清晨,發現船艙被鎖,卡洛爾的房間也被鎖。強行破門之后,找到了船艙大門的鑰匙,同時看到了卡洛爾的尸體。可隨后泰蘭觸動機關,卡洛爾的尸體下方揚起不明煙霧。白癡最后一個退出,退出時帶上門。等到煙霧散去之后再開門,卡洛爾的尸體已經消失。由于聯想到幽靈船傳說,所以眾人立刻打開船艙,在主帆上,發現了卡洛爾被倒吊的尸體。
尸體的喉嚨被骷髏玩具完全咬毀,大失血而死。口袋里放著他自己房間的鑰匙,至此,形成了雙重密室。
以上,就是迄今為止所發生的事件的大致流程。除了胡桃的那起案件外,其他的兩件兇殺都沒有人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而且,尸體都是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被掛了起來,殺人兇手并沒有刻意去隱瞞,反而像是在炫耀似地,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勞動成果”。
這里面,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玄機?
掀開那層表象之后所顯露出來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呢?
“啊那個…星璃…”
胡桃的手指顫抖,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個鍋子。鍋子打翻,落在坐在床邊不停安慰她的星璃的裙子上。里面的殘余紅色液體立刻將她的裙子染紅。
星璃聞著鍋子里那刺鼻的血腥味,知道自己不能多問。她拉了拉裙子,笑道:“沒關系啦。反正我這次出行也帶了很多的星璃。一兩套裙子的話根本就不在話下”
這么一說,胡桃才松了口氣。對此,白癡也是認同了一點。也許是為了喬裝成自己的女友的關系吧,以前很可能一個星期都穿一套衣服,為人十分節儉持家的星璃自從上船之后的這三天每天都是穿不同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
………………嗯?等一下?
這…難道說……?
白癡一愣,一個令他難以理解的構思卻是突然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為了印證這個猜想,他立刻從房間內竄了出來,大踏步的下了甲板,進入娛樂室。在看到那邊的克勞澤正在和兩名宗教旅游團的婦女玩飛鏢后,他走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他壓在墻上。
“喂喂喂你…你干什么?別…別嚇我啊”
克勞澤手中還握著一支飛鏢,那上面的尖頭多少也能算是一件武器。他將這件“武器”緊緊的捏在手里,驚恐的看著白癡。
“回答我的問題。”
白癡將他再次往墻上壓了一下,冷冷道——
“你昨天偷偷溜進停尸間,真正的目的是不是為了………這件事”
克勞澤一驚,隨口道:“你怎么知道?”
可脫口之后,他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慌亂無比——
“不不不不雖然…雖然是我,但絕對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殺人我絕對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