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魔王奶爸。
白癡讓開身,讓那名從廁所內出來的人出來。()在擦身而過的那一刻,這個帶著平光眼鏡的長發女孩卻是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女孩的頭上依舊還是綁著紅色的頭巾。雙手腕上也戴著護腕。她也看到了白癡,而對于這個和她擦身而過的男孩,她也是注視著,兩個人一時間就站在廁所門口,互相凝視。
她…應該也注意到了吧。
注意到眼前這個男孩就是當日在圖書館內那個帶著小女孩的男人。兩人趁著對視的這一剎那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僅僅一秒之后,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背對著背,分開。
頭巾少女是如何想的,白癡不知道。白癡如何思考的,暗滅也不置可否。這只是一個非常短暫的相遇,然后,分別…
突然,一個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出現在車窗之外,那是兩具斷成兩截的人類身體此時正是夜晚,但在晴朗的月光下,那飛速向后跌去的尸體卻異常的清晰 車廂內一些望著車外景色的人在這一刻驚呆了。可他們的驚訝還沒等化為尖叫,那原本向后方掠去的尸體卻是在這一剎那,突然爆開萬千根血肉之針如同上了弓弦的箭矢一般,盡數向車窗射來。
時間,已經容不得白癡思考。他迅速原地趴下。幾乎就是在他趴下的那一瞬間,無數的玻璃破碎聲應聲而起。那些原本坐在窗前美滋滋的觀看風景的旅客還不等發出尖叫,他們的頭顱和身體就已經被血肉之針穿透,僅僅是一剎那的瞬間,面朝尸體那一側的列車車窗全部被射穿,鮮血和死亡,也在這一刻,徹底在車廂內彌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于,尖叫聲揚起,車廂內的幸存者捂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望著那還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去生命的尸體,發出驚恐的尖叫。原本干凈的地板上立刻被鮮血所染紅,一些人的身體更是被這些血針硬生生的轟暴頭顱,尸骨不全的躺在地上。
白癡仰起頭,面對車廂內的慘狀,一言不發。在他身后,那名頭巾少女此刻也是慢慢的直起身子,呆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秒鐘之后,頭巾少女立刻轉身,沖向那些被血釘打傷的人,隨手撕下自己的袖子幫其治療包扎起來。而白癡則是立刻跳起,直線沖向前方的車廂。
面包…面包…面包………
車門被硬生生撞開,在途經的幾節車廂里,傷亡絲毫不亞于后面的車廂。地上到處都躺滿了傷者,一些人痛苦的撞出包廂的門,捂著被血釘硬生生打斷的胳膊慘叫著跑了出來。白癡沒有時間理會這些人,他奮力推開通往餐車的大門,映入眼簾的…
是里面的所有人驚訝,呆滯的表情。
餐車沒有遭到襲擊。小面包趴在窗戶上,驚恐的望著玻璃的后方。其他人也都是呆呆站著,不知所措。
“面包”
一聲喊,小面包回過頭。在看到白癡之后,她終于無法承受心中的驚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后,撲到白癡的懷里。白癡看到小面包沒事,心頭懸著的那塊石頭終于放下。他用力的按著面包的腦袋,摟著她的小身體,似乎生怕她再次離開自己身邊一般。
魔導列車依舊在前進,從車廂內落下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后方的軌道。過了一會兒,列車車掌終于從前面跑了過來,在看到這節車廂沒有遭到攻擊之后,微微一愣,就立刻跑向后面的車廂。幾分鐘后,他又跑了回來,大聲說道:“請問在這里的有沒有醫生?有沒有醫生我們急需要醫生”
車掌的驚恐表情已經充分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胡桃稍微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拉住車掌的手,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是醫生嗎?還是說是護士?懂醫療知識?”
胡桃愣了一下,有些沮喪的搖搖頭,松開手。車掌心急如焚,甩開胡桃的手就要往前沖。可這個時候,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突然從那邊響起。白癡順著聲音到來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身影,就連他那雙漆黑色的瞳孔,都不由的擴張。
“我是一名修女,關于醫療方面的縱石力,我還是會一些的。”
戴著頭巾的盲眼修女,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的臉上掛著憂心,嘴角上那抹曾經的笑容,此刻卻已經變成了擔憂。
看著這個修女,白癡不由得將面包往身后挪了挪,護住。同時,他已經暗暗的把暗滅拔了出來,藏在袖子里。當那名修女的臉轉向他這邊的時候,他的心情更是緊張,腳步,都不由得后退一步。
大惡魔…莎夏。
這個曾經讓白癡陷入無比恐懼,擁有一雙足以在頃刻間毀滅一座小鎮的惡魔雖然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年,但兩年前的塔布斯小鎮,僅僅是一剎那間,一萬條生命眨眼煙消云散。這…就是完全覺醒狀態下的惡魔…序列第二十一,大惡魔的力量?
隨著莎夏的前進一步,白癡都不由得后退一步。他拉著面包,悄悄的讓到一旁,當這個小修女從自己的面前走過之時,他甚至連呼吸都不由得停止。幸好,那個小修女只是跟著如臨大赦的車掌走向后方,對于身旁的白癡,她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也沒有做任何的回應。看起來…她應該是沒有注意到自己。
直到這個修女離開這節車廂,去到后方,白癡才松了口氣,將右手緊捏的暗滅重新縮回手臂之中。
“白癡,怎么回事?后面…后面到底…”
胡桃緊張的抱著手,走了過來。白癡攔住她想往后走的腳步,輕輕的搖了搖頭。胡桃一開始還有些納悶,但看到白癡那嚴肅的眼神之后,她的雙腳一軟,坐到旁邊的位置上。
“這真是世界末日…”
作為杏的守護騎士,那兩個大男人在目睹了尸體在空中爆炸,血釘刺向后方的車廂后,身體也有些僵硬起來。他們雙手放在胸前,不斷的祈禱著。作為他們的首領的杏,如今也是癱在座位上,面色蒼白,一言不發了。
列車在沿著軌道前進,哀嚎與慘叫則伴隨著它的前進之路,一路回蕩。
整輛列車就像是一個地獄,到處都是斷肢與鮮血,死亡的味道充斥著嗅覺,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為之發瘋,絕望。
由于地處偏僻,毫無人煙,所以列車唯有全速前往鋼鐵城外圍所在的臨時基地。在這段時間里,白癡始終護著面包縮在房間里,警惕一切。胡桃和杏這對姑侄女也是相擁著呆在她們的房間,由那兩名守護騎士看守。靜候那越來越近的目的地的到達…
不過,在這樣的地獄之中,還是有人愿意挺身而出。那名小修女的縱石力在這一刻簡直就成了這輛列車中的奇跡。她不辭辛勞的穿梭在車廂與車廂之間,不斷的使用力量救助著那些受傷的人。對于這位始終閉著眼,用溫和的微笑鼓勵所有人的修女,人們開始在地獄中感受到了些許的希望,“盲眼圣女”的稱號,也在這車廂里傳開了。
可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在不停的忙碌著。
那個頭上綁著頭巾的少女并沒有使用任何的縱石力。她使用的依舊是傳統的手術刀和各種藥物。她迅速的幫傷者縫合傷口,處理淤血,根據傷患的情況不同,用對草藥使用不同的計量。雖然比起用縱石力迅速治愈的修女,她的速度的確要慢上很多。不過經過她治療的傷患,安定的情況也不輸于盲眼圣女。
終于,在第三天的夜晚,列車終于到達了這次旅程的終點。位于支援鋼鐵城的前線基地的銅礦鎮原先以為來的會是大批的救援,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來到這里的竟然是這樣一輛染血的列車。在列車停下之后,各種救援立刻接踵而至。將原本就忙成一片的銅礦鎮弄得更為混亂與不堪。
白癡拉著小面包,慢慢走下了車。對于那些哀嚎和慘狀他幫不了忙,也不想去幫忙。畢竟這一次的旅行已經開始超出他的預估。不僅僅是胡桃,杏這兩位的出現,就連他一直擔心的那頭絕不會輕易聽從命令的大惡魔,竟然也出現在這里?
(呵呵,人類小子,我能夠察覺到你內心的恐懼和害怕。怎么,突然出現的手下在你面前秀了一手,就讓你這么驚訝嗎?)
白癡搖搖頭,視線投向那邊下車的莎夏。她的身上沾滿了血斑,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她為了救人而被玷污上的血水。可在白癡看來,如今這個渾身鮮血的修女,卻是她最好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