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一月,又是新的一年。
許許多多的人又是用歡樂和歌唱來渡過這個新年。用美食和溫暖,在家人的陪伴團聚下,和舊的一年說再見。
不過,這也正常。因為對大多數人來說,生活還是如此的安詳,沒有殺戮,也沒有仇恨,只有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每一天了。
圣夜祭的夜晚發生在風吹沙附近的兩百多人的軍隊被殺一事和平民們相距實在是太遠。盡管就發生在城外,但聽起來就像是在另一個遙遠的國度發生的似的。除了人們偶爾在報紙上看上兩眼,在酒館內互相攀談幾句之后,這件事也就和許許多多的新聞一樣,逐漸被人們給遺忘。
白癡曾以為在托蘭失蹤之后,很快就會有人到自己這里來詢問。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還備了一套說辭打算應付。但不知為什么,就是沒有人來這座小樹林詢問自己。這一點顯然很奇怪,雖然當晚的那些人全都死了,但隱流騎士團的人呢?她們理應見過托蘭啊?
可是,隱流的人還是沒有出現。除了報紙上登上的這條消息之外,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也不知道算是好還是不好。
另一方面,雖然從結果上來看,“豺狼”的確已經被抹消。坎帕也已經準備好了五十蘇拉,等待白癡來領取。但是,白癡卻始終沒有來拿這份報酬。所以從形式上來說,白癡的這第二份C級任務,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一月啊…)
暗滅睜開眼睛,看著天上落下的這些雪片。偶爾,一片雪花落進它的眼睛里,瞬間,雪片就被融化。
(又是新的一年的開始呢。人類小子,在這嶄新的一年里,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計劃想要發表一下嗎?)
白癡低著頭,不回話。
(呵,又給我玩沉默啊…不過,在你玩沉默之前請允許我再問一句…)
(你到底打算把我當園藝鏟用到什么時候啊!)
在托蘭原本照顧的小花園中,白癡正握著這把匕首,在雪地上一下一下的挖土。然后,把偶爾發現的“雪見花”從土壤貧瘠的地方搬了過來,放到坑洞里,再用這把匕首把土拍實。
“傻嗶”
小面包的雙手臟兮兮的,全都是泥土。她笑呵呵的看著那把睜大眼睛的匕首,等到白癡拍好土之后,小丫頭甚至伸出手,輕輕撫摸起來。白癡看到她喜歡摸,也干脆捏著匕首不動,任由小丫頭撣去匕首上面的塵土。
(人類小子…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血瞳睜大。試圖表達一些恐怖感。可是這些對于已經看習慣的小面包來說,卻壓根不起作用。她不僅不怕,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只眼睛,弄得暗滅不得不閉上眼,通過思考向白癡申訴起來。
(你不僅把我當菜刀,還把我當園藝工具!還有劈柴的柴刀,甚至是起螺絲的螺絲刀!你什么時候才能正常一點使用我?!)
白癡站起身,看著那朵迎著朝陽,開出如同雪花一般的六角形晶體的花朵,默默回應——
(我…前幾天才剛剛用你戰斗。)
(那叫戰斗嗎?那能夠算是戰斗嗎?!我原本以為沖進那么大的戰場可以大肆屠殺了!可沒想到你一個人也沒殺!除了舔了點血腥天使的血之外就什么都沒有做到!好吧,我承認,血腥天使很強。可你想啊!我已經整整快一年半沒有屠戮過生命了!!!)
(……前天,我用你殺過魚。)
(閉嘴!一想起你用我刮魚鱗的事我就火大!你必須知道,這可是前無僅有的事情!我在你手上已經算是‘心慈手軟’了,前年有半年時間被封印我也就算了。去年你雖然用第三獄的力量殺了很多人,但我!我這把劍本身!我的劍刃上卻沒有舔過一個人的生命!)
(一年半啊…整整一年半啊!你知道對我來說一年半沒有殺人意味著什么?!如果這些事被我的那些手下知道了,恐怕他們會以為我改頭換面,打算加入神族了呢!)
(天哪…我感覺我快要崩潰了!我現在總覺得思考無比混亂,已經無法冷靜的判斷事物了,也無法和你進行冷靜的對話了!我只想殺人!只想殺一些高等生命體!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還是矮人還是巨人還是人魚,哪怕是其他的任何高等生命體都可以!我只想殺!殺!殺!)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殺人。再不用那些靈魂來打磨我的劍身的話,我絕對會銹掉的…我一定會銹掉給你看!)
唰的一聲,白癡已經將暗滅收進自己的手臂。同時,他回了一句——
(銹掉,就銹掉吧。銹掉之前,別忘了把你從我手臂上挪開。)
之后,他就扔下已經開始暴走大罵的暗滅,拉著小面包,朝樹屋走去。
進了屋,蜜梨十分適時的端來兩杯熱茶。白癡看了她一眼之后,拿起一杯,沒有再懷疑什么,直接喝了起來。小面包也是爬上椅子,抱著杯子一口一口的喝著水。看到白癡和面包沒有任何疑慮的就喝自己泡的茶,蜜梨歡快的笑了一下,哼著小曲,轉身走向門口,除去平臺上的積雪和殘冰。。
喝完熱茶,身體稍稍暖和了一點。白癡讓蜜梨拿來賬簿看著,然后開始計算了起來。
由于過去的一年自己幾乎沒有工作,所以家里的錢縮減的很厲害。盡管有坎帕的資助,但是各種各樣的額外支出還是讓家財有些捉襟見肘啊…
白癡斜過眼,瞥了一下那邊正在喝“辣椒水”的小面包。
尤其,是這丫頭在口味上的問題,是直接導致財政緊缺的原因。
合上賬簿,白癡拿起外套披上。現在既然自己的身體康復了,那么去找工作的事情就變得刻不容緩了。不過在此之前…
“啊嗚!”
那邊的小面包喝完辣椒水,又屁顛屁顛的跳下椅子,跑到那邊的櫥柜。翻出一瓶還未開封的辣椒醬,作勢就要打開。
可惜,在她打開之前,白癡已經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瓶子,放進這丫頭夠不著的地方。
“啊!啊嗚!啊啊嗚!”
美味被奪,小丫頭開始急的跳了起來。她伸出雙手不斷的去夠高處,在知道自己夠不到之后,她開始鼓起臉頰,似乎就要發作。可看到白癡那張冰冷的臉之后,她的氣憤立刻變成了委屈,開始膽小的抽泣了起來。
“要吃東西,就要做事。”
今年,小面包八歲。
對于八歲的白癡來說,他早已經經歷過太多的事情。雖然在現在這個環境白癡不會要求這丫頭去經歷和自己一樣的生死存亡,但有些基本的規則,他還是要教給她。
不努力求生存,是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給你吃的。即使白癡現在養著這個丫頭,那她也必須知道這個道理,用自己的身體力行,去換得生存…甚至是過上舒適生活的資本。
“別哭了。出去,我們工作。”
小面包嚼著淚,再次看了一眼那些辣椒醬,依依不舍的拉住白癡的手走向門口。她知道撒嬌沒用。因為白癡從來都不會嬌慣自己。另一方面,每次在做過事之后再吃到的辣椒醬,總會比平時更加好吃 迎著清晨的陽光,白癡和小面包就開始了他們一天的工作。在這個新年剛剛開始,還有許多的歡快氣氛的城市里,總是不會缺少這樣那樣的工作的。
比如說——白癡穿著一件肉片玩偶裝,小面包穿著一套肉丸子的玩偶裝,一大一小兩個人都舉著一塊大減價的牌子,站在火鍋店前面招攬生意這種工作。
“啊好可愛的小姑娘。你這么小,就來工作嗎?”
此時,三個趁著寒假還沒結束。結伴出來游玩的女學生看到小面包可愛,全都聚了過來。小面包看到有人來了,立刻把右手的招牌換到左手,同時又從背后拉出一塊牌子,舉起——
《嗯!面包和叭叭一起出來打工!面包沒有吃的了,必須打工才能吃東西!》
三個女學生愣了一下,在簡單的幾句對話之后,她們立刻被小面包有殘疾,還要不得不出來工作這件事感動的哭了。等到小面包再次可憐兮兮的舉起牌子,希望這三位進火鍋店的時候,這三個女學生同時抹了抹眼淚,立刻點頭,朝大門走過去。
“……歡迎光臨。”
可惜,在走到大門口之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著實嚇了這三個女學生一跳。她們互相抱著,膽戰心驚的看了那塊肉片一眼,機械的點了點頭后,連忙沖進了火鍋店。
“那個人的眼神…好可怕…!”
“是啊是啊!好…好可怕!”
“不過…仔細看看,似乎挺帥的?”
“你笨啊!那張臉一看就是一張危險分子的臉啊!”
“好可怕…好可怕…”
終于,三個女學生進去了。
白癡看到她們進去之后,才轉過頭,可是等待他的,卻是小面包那張氣呼呼的小臉。
《叭叭!你的眼神太可怕了啦!要更溫柔一點才對!》
白癡的眼神依舊很可怕。長久以來,他已經習慣用這種眼神看人了。
《還有,叭叭要笑才行啊!不笑的話,很多客人都會被叭叭嚇走的!》
白癡繃著個臉,神情嚴肅。
他已經差不多忘記怎么笑了。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想要笑的話,等以后弄個笑的面具往臉上一套,應該就能夠解決問題了。
但是很可惜,他的這種做法卻無法得到小面包的認同。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小面包似乎已經很高興有人說她可愛,然后被自己的牌子騙進餐廳的感覺。可每次那些客人在自己面前笑容滿面,一旦碰到白癡的那句“歡迎光臨”之后,就立刻像是看到惡鬼似地跳開。說真的,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不過,這丫頭也沒有膽子真的敢讓白癡做什么改變。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客人在這里笑容滿面的走過去之后。立刻露出見鬼似地驚嚇表情。其實換個心情想一下,看看這些人先天堂后地獄的姿態,也算是一種享受,對不對?
但是…
小面包舉著“大減價”的牌子,歪著腦袋,思考著。
叭叭這樣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叭叭》
看到面包舉起牌子,白癡這塊肉片低下頭,冷冷的注視著下面的那個肉丸。
《胡桃姐姐說,人應該互相幫助,這到底對不對啊?》
“是錯的。人的本質是互相陷害。你不害別人,從別人那里得到好處,別人就會害你,就會從你這里得到好處。”
白癡想也不想,斬釘截鐵的說道。
《但是,叭叭卻幫助了騎士哥哥了呀?而且叭叭也沒有得到什么好處,這又是為什么?》
瞬間,白癡啞然。現在,他開始有些后悔自己那次替托蘭出頭的事情了。
《果然,人與人之間最應該做的還是互相幫助啊!》
白癡還沒開口說話,小面包卻是再次翻過牌子——
《不過,偶爾小小的騙一下,從別人那里拿點好處,應該沒關系吧?》
這,讓白癡說什么好呢?
算了…既然這丫頭認為騙人也是可以的,至少在人生的初試上還算是勉強及格吧。只要以后自己注意點,讓她吃一些不大不小的苦頭,應該就能夠更加順利的糾正她的“錯誤思想”了吧。
“啊拉,怎么?做生意的人怎么站在門口聊天呢?你擋著本小姐了,知不知道?”
這時,一個高八度的刁蠻聲音從白癡身后傳來。白癡回過頭,只見一個身著華麗的貴族短裙,有著一頭金色卷發的十六七歲的少女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用一副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在她的身旁是幾名女傭,簇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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