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大門。重重的關上。
也許是由于跑得太激動了,門旁的一柄裝飾劍倒在了地上。
看著那銀塑之劍在地上敲出輕響,白癡的瞳孔,也在這一刻再次被冰霜所籠罩。
嘴唇上的清爽感依舊存在,但這種感覺帶給白癡的,卻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恐怖。
這是什么意思…
越來越搞不懂,眼前出現的這一幕一幕到底是什么意思?!
(……暗滅。)
(我知道,人類小子。)
暗滅的聲音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心情舒暢。它的聲音也變得十分的低沉,仔細聽,甚至還能夠聽到它語氣中的嚴肅。
(情況實在是太過不同尋常了。這絕對不正常,我敢肯定,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恐怕這是這把劍寄宿到白癡的手臂上后,白癡第一次對它的言語表現出如此的肯定。此時此刻,他趴在地上,整個身子再次變成無法移動的狀態。如果…
如果在這個時候,任何人進來,對自己的背后補上一刀的話…
白癡咬牙,右眼的猩紅變得更為濃郁了。
劇情開始急轉直下,在強行索吻,逼走表姐之后,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個趴在地上。無法移動的男主人翁。
空氣中,電閃雷鳴。
原本就顯得陰沉的環境變得更為驚悚。
人們屏著呼吸,片刻不離的看著那位男主角,看著他在空無一人的大宅中掙扎。看著他倔強的挪動著那已經完全癱瘓的身體。
這一刻,這位富家少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甜言蜜語。
在失去了父親之后,在這空蕩蕩的大宅之中…他,只是咬著牙,在那里掙扎著…
看到這里,許多的觀眾似乎感悟到了什么,聯想起剛才他索吻表姐的那一幕,再和現在的情況進行一個反比。許多的觀眾甚至因此忍不住,落下淚來…
旁白:“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月又一月。時間,就這樣不斷地過著。言行舉止太過輕佻的富家少爺很快就被人形容為孤傲的花花公子。對他關心的人漸漸的離開了。可與之相反,大少爺的身邊又開始聚集一些很奇怪的人。一些…很奇怪的女性。”
“啊!白…你,你怎么在這里?!”
大門打開,趴在地上的白癡抬起頭。只見一身公主裝,外加披了一件斗篷的胡桃站在門口,捂著自己的嘴,顯然對于白癡的情況十分驚訝。在她的身邊,是面包的那個朋友,莉蘿。現在,也正用一副強忍著什么的表情看著自己。在她的身邊,還有兩名侍女陪同,走了進來。
胡桃看了看身后的兩名侍女,似乎有些顧忌。所以沒有對白癡顯現出多少的親熱。她左右看了看,隨后,才顯得十分驕傲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紅著臉,不再用正眼看一眼白癡。
莉蘿看了看白癡,隨后附耳在胡桃的耳邊,輕聲道:“姐姐,這個人就是…姐姐的任務嗎?”
胡桃耳朵上裝飾著耳環,在莉蘿輕聲說話的時候,這些耳環輕輕發出震動。除了將這些“小聲”傳遞給胡桃聽見之外…
還將其收集,在另外一個地方釋放出來。
胡桃看了一眼那邊的白癡,別過頭,哼了一聲,同樣輕聲說道:“誰…誰說的?嘛…反正我的工作就是和他…和他…結婚…就好了…對吧?”
說到“結婚”這個詞,胡桃明顯表露出一絲難為情。莉蘿看到胡桃這樣的表情,立刻上前捏住胡桃人類耳朵上吊著的那個耳飾,輕輕按了一下,小聲道:“公主姐姐,放輕松一點嘛要知道,你演的可是為了獲得富家大少爺的財產而不擇手段的想要嫁給他的惡毒心腸的鄰國公主啊,這么害羞。和角色形象不符耶”
胡桃皺了皺眉頭,也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吧,她更加傲氣的抬起頭,大聲道:“誰…誰不擇手段了?!”
聲音太大,弄得莉蘿大吃一驚,急忙捂住胡桃的嘴。這下,胡桃才想起自己現在在“干什么”,連忙壓低聲音,輕聲道:“可是…為什么分配給我的角色是這個啊?!什么叫不擇手段的想要嫁給他啊?!我…我…我要投訴!”
“沒辦法啊,公主姐姐您是公主,在這個劇本中公主的角色就只有這么一個啊。不過公主,我不太明白,為什么您明明知道這個‘公主’角色不是很好,還要堅持出演呢?”
胡桃的臉一紅。這一瞬間,她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被父王逼著要訂婚的情形。
“好了,公主,想好了嗎?想好了的話,那我就重新開啟麥克嘍?”
莉蘿嘻嘻笑了一下,看到胡桃沒有什么大的反應之后,就重新按下了她耳環上的按鈕。
白癡依舊趴在那里,渾身動彈不得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邊的莉蘿和胡桃兩個人交頭接耳,卻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么。再看看那兩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那里的女傭…直覺告訴他,可能有些不得了得事情,發生了。
“那個…白…不,趴在那里的庶民,本公主現在命令你,立刻爬起來,面對著我。”
胡桃放大音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更強勢一些。說完等了會兒之后。她就向那兩名休安排給她的女傭揮了揮手。
“去,把他扶起來吧。本公主選中的人,怎么可以一直趴在地上不動?”
兩名女傭點點頭,上前去扶白癡。在這兩名女傭前去的同時,胡桃卻是偷偷瞥了白癡一眼。當看到他的嘴唇之時,一種不知道該說是氣憤還是惱怒的感覺,從她的腦海內開始蔓延。
——這場演出沒有所謂的官方結局哦——
——你不是一直都很介意他的心意嗎?——
——那不如就借著這場戲,來鑒別一下他的心意吧——
——看看在這場他不知道是演戲的舞臺劇中,究竟會做出如何的選擇吧——
他會…如何選擇?
胡桃的腦子里亂成一團。剛才他誘騙黯那一吻的戲劇時時刻刻的在這位公主的腦海內徘徊。
果然…平時這個男孩子的冰冷全都是裝出來的嗎?
在沒有任何人的時候,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他就會暴露出和同齡男孩一樣好色,猥瑣,下流的一面,就連公然說那種下流話…公然索吻,也能夠簡簡單單的脫口而出嗎?
胡桃在這里糾結。
可是她又何嘗知道,白癡心中的糾結只有比她更重,更深。
眼看著,那兩名女傭就要過來“扶”自己了。在這一刻,白癡現在唯一能夠掌控的東西——大腦,立即開始了最為迅速的運轉。
時間,停止了。
眼前的一切全都陷入了一種靜止的狀態。
對于這種狀況,白癡很清楚,也很熟悉。
暗滅…
(你。又加速我的思考速度。)
(哼,不加速行嗎?不然你怎么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分析,從而迅速開始對四周的情況進行判斷?)
和剛才一樣,暗滅的聲音依舊顯得很嚴肅,沒有了以前的嘲諷和訕笑。不說別的,就是它的這種嚴肅,就能夠再次讓白癡認識到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么的嚴重。甚至嚴重到…連這把劍也無法掌握情況的地步。
(好吧,人類小子,很明顯,現在的狀況并不有趣。我們先來簡單分析一下你目前的處境,怎么樣。)
(首先。就是你的命根子。那個丫頭。現在,那個丫頭和那個魯尼答在一起。那么,你認為魯尼答在這次的事件中,是站在你這一邊,還是站在你的對立面?)
很明顯,這是白癡目前最焦急,也最需要明確的狀況。不管發生了任何狀況,只要能夠確定小面包安全,那么自己的問題總會有辦法解決。
……星璃。關于她,白癡已經認識了好幾年。而自己和魯尼答一家的關系,幾乎是從自己一進入這座學院之時就已經聯系起來。如果說星璃真的想要謀害自己的話,之前有過無數次機會。
而另一方面…
靜止的空間中,白癡的思維卻來到了一座被冰層重重封鎖的洞窟之中。洞窟的中間,一條連接著洞頂洞底的巨大冰柱赫然矗立…
奎琳…老師…
…………即使是相信奎琳老師,他也絕不應該再對星璃有著任何的懷疑。
那么也就是說,在星璃的保護下,小面包現在應該是暫時安全的。憑著星璃的實力和智慧,要保全她應該不是難事。那么現在…
坐在自己面前的胡桃…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不行了,時間快到了。)
(………這么快。)
(喂喂,人類小子,你認清楚一點。現在你的身體可不比平常,這么點時間已經是極限了。怎么樣?想好接下來應該怎么做了嗎?)
(……你,能夠恢復戰斗狀態嗎。)
暗滅苦笑了一聲。這一聲苦笑,也讓白癡渾身一凜。
(很遺憾的告訴你,不行。我說過,你的身體狀態很糟糕,能夠讓你稍微動一動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很遺憾,但剛才的那一動已經屬于消耗極大的動作了。現在,真的是非常糟糕…)
(怎么?你絕望了?)
絕望?
對下水道中的老鼠來說,會有“絕望”這個詞出現嗎?
老鼠的腦子里永遠都沒有絕望。不管情況多么的惡劣,這種卑微而骯臟的生物都會想盡一切方法,努力的活下去!
好吧…既然現在無法動用武力,身體也無法移動。身無分文的他更不可能通過錢財來買通一些關節。在這種情況下,唯一還能夠使用的東西,理所當然的就是…
(語言,對不對?)
靜止的事件中。白癡用沉默表達了同意。接下來,就要想個辦法怎么騙過那兩名女傭,讓自己從這種不明所以的狀況中…脫出了。
幾乎是在白癡決定好事情發展的同時,靜止的時間也再次恢復運轉。那兩名女傭再次開始移動,將白癡扶起,放在輪椅上,放好了。
白癡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隨后,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注視著面前的胡桃。但比起她,他更關切的,卻是那兩名一并進來的女傭。
胡桃等到白癡完全坐好之后,才微微深呼吸了一下。在猶豫了一下之后,她斜躺在沙發上,擺出一個自認為十分撩人的姿勢,擠出一個休教過的笑容,說道:“白朗寧先生,您應該感到幸運。本公主看你可憐,決定下嫁給你,邀請你一同打理本公主所在的喬布森爾公國。你看,這個條件是如此的豐富,你的意向如何?”
胡桃知道,不知道這是演戲的白癡肯定會覺得很驚訝,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過這也好,可以通過這個方法來測試一下他的心意,不是嗎?
只可惜,胡桃現在問的不是普通的男孩,而是已經進入十級戒備狀態的白癡。
結婚?
…………啊,原來如此。
這樣看來,胡桃一定也是被這些人威脅了什么。所以,特地說出這樣拐彎抹角的話。很明顯,這句話里面充滿了暗語。所謂的結婚,一定是她在向自己提出“一起”的意思。再結合上下文,那么很明顯了,胡桃想說的是一定是“一起逃”!
在明確了胡桃的“意思”之后,白癡立刻有了針對性。幾乎是瞬息之間,一個方案已經在他的腦海內形成了。
“兩位小姐。”
白癡猛然抬頭,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讓兩名女傭紛紛愣住。
當然,也讓那邊的胡桃,徹底的愣住了。
(你…你個死白癡!你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么油嘴滑舌的?!什么叫“小甜心”?你和這兩個女的認識嗎?一出來就叫人家“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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