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心想,馬上就要去死亡山脈,那里到底有什么樣的怪獸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為了能活著回來見哥里斯老師,學就學吧。歐文叔叔說的對,用之善則善,我只有面對邪惡的怪獸時再用冥王劍不就行了,那是以邪制邪。想到這里,阿呆解開胸口的衣襟,露出里面的皮囊。
冥王劍劍柄的黑色寶石散發出一絲淡淡的冷意,阿呆一咬牙,將冥王劍連劍帶鞘抽了出來,為了怕邪氣外露,他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將抽出的冥王劍完全包裹住,白光閃爍中,房間頓時亮了起來,冥王劍古樸的劍鞘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黑氣,和白色的生生斗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即使被生生斗氣包裹著,離開皮囊的冥王劍依然讓房間內的溫度降低了不少,陣陣寒意讓阿呆不禁打了個冷戰。
一手托著冥王劍,阿呆小心的將皮囊中記載冥字九決修煉方法的羊皮抽了出來。
將冥王劍插回原位,邪氣消失,阿呆這才松了口氣。他那拿著羊皮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到現在也不敢肯定,學習了冥字九決以后會有什么變化。阿呆心想,歐文叔叔是不會害自己的,既然他讓我學,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展開了羊皮。
本來,阿呆還怕羊皮上有太多艱辛難懂的字句,但當他將羊皮展開的剎那,就被里面的圖畫完全吸引住了,羊皮上沒有一個字,那是一個異常復雜的圖案,上面有許多紋路和各種各樣的古怪符號,圖案的中央,似乎有兩個怪異的大眼睛,正在盯著自己看。
意識中,似乎有人在向自己說話,阿呆的目光無法離開羊皮上的圖案,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冥王劍,天下第一邪劍,本為冥界第一神器,不知為何會流落人間,吾乃煉金術士風元,無意中得到此劍,并得到驅動冥王劍發揮威力的冥字九決。冥王劍邪氣太盛,那是充斥于天地之間的至邪至惡之氣,心志不堅、功力不深者,切不可使用此劍,否則,必給自身招來大禍。冥字九決即九句口訣,配合劍招共九式,得到此劍后,我只將修煉之法記錄,并沒有使用過,其威力到底如何我也不知。不過,冥王劍的最后三招似乎并不屬于人間的能力,千萬不要輕易嘗試,否則必被反噬而亡,功力高強者會被邪劍反控,成為人間魔王。冥王劍出鞘后必要吸取一條靈魂方能返鞘,如不能殺敵,必會殺己。冥字九決在使用時,必須要以生機籠罩自己,邪氣完全外溢才能殺敵而不傷自身。修煉冥字九決量力而為,招式可學,不可輕用,一旦引發劍中邪力,有不可收拾之慮,切記、切記。”
聲音停止,阿呆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煉金術士風元是誰,但他卻隱隱猜到,這個風元,最起碼也是千年以前的人物了。招式可學,不可輕用。可招式在哪里呢?意念剛剛一動,羊皮上的圖畫突然動了起來,一個若隱若現的招式出現在阿呆意識中。招式不斷的變化,一個又一個的出現,根本不用刻意的去記憶,九個身影牢牢的印在阿呆腦海之中。
當第九個身影消失后,阿呆眼前突然一亮,羊皮圖又恢復了原樣,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但是,那九個身影已經牢牢的烙印在阿呆的記憶之中。阿呆不斷的喘息著,雖然只是一會兒的工夫,他全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陣陣疲倦感不斷的傳來,體內的精神力完全消失了。外面的天空已經微微發亮,似乎是黎明時分了,感覺上,剛才的事似乎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但卻又似乎過了很久。
腦中的九個身影一個比一個模糊,招式看上去都非常簡單,每一個招式都有一句口訣,像第一式,只不過是身體平移而出,從胸口處拔出短劍,劍尖扎向前方一個影子的眉心部位,兩個影子一錯而過。此招名為冥閃,口訣只有七個字——冥王一閃天地動。
阿呆站起身,到洗手間洗了洗身上的冷汗,換上一身干凈衣服,這才感覺舒服多了,雖然精神力還沒有恢復,但也不再感到疲倦。冥閃?冥王一閃天地動?就只要念著這句口訣用劍扎向對方么?他空著手比畫了一下,念道:“冥王一閃天地動。”
這句口訣一念,他感覺到胸口處的冥王劍似乎震動了一下,一股冰冷的氣流順著胸口瞬間流遍全身,身體隨著意念突然閃出了一段距離,冥王劍嗡嗡的響了起來,似乎要脫鞘而出似的。
阿呆大驚失色,冥王劍如果出鞘,必然會散發出大量的邪惡之氣,那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一旦邪氣外泄,恐怕周圍百米之內沒有一個人能逃過他的邪力。想到這里,阿呆飛身上床,深吸口氣,將丹田中的液態生生真氣完全調動起來,集中到胸口部位,一時間,他的胸口處散發出劇烈的白光,白光微微泛出淡淡的銀芒,勉強將冥王劍的震動壓制下來。
直到冥王劍完全恢復靜止,阿呆才松了口氣,喘息了幾聲,右手緊緊的按在胸口。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那冰冷的至邪之力即使沒有出鞘依然如此恐怖,怪不得歐文叔叔能夠憑借它成為大陸第一殺手。
半晌,阿呆的心情終于平復下來,但他吃驚的發現,體內的生生真氣竟然損失了一半之多。應該是抑制剛才的邪惡之氣時消失的。
天已經漸漸的亮了,阿呆沒有工夫再修煉恢復,只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等待玄月起床。第一次學習冥字九決,就讓他損耗了全部的精神力和一半的生生斗氣,弄的阿呆心有余悸,再不敢隨便吟唱那句口訣了。他試探著按照冥閃的招式比畫了兩下手勢,但卻并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只是和普通的劍法一樣似的。等功力恢復了以后再練吧,這冥王劍實在是太危險,帶在身上,就像火山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清晨的空氣帶著微微的寒意,太陽已經冉冉升起,懸掛在東方的天際,仿佛像一顆巨大的紅寶石鑲嵌在碧藍的天空之中。清晨的太陽,光芒并不刺眼,看上去非常柔和,但卻給人以一種生機昂然的感覺。
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阿呆精神一振,新的一天就要來了,遠方的死亡山脈到底有什么在等待我呢。
“阿呆,阿呆。”門外傳來玄月的呼喚聲。她到是起的很早啊!
打開門,阿呆看到玄月氣色似乎不太好,依舊穿著白色的魔法師袍,大眼睛微微泛紅,似乎昨夜沒有睡好似的。
阿呆道:“玄月小姐,您昨天似乎沒有睡好吧。”
玄月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怪你,折騰半天我才睡著,結果半夜又被凍醒了。”昨天晚上的睡眠要比前天差的多了。她不由得有點懷念阿呆溫暖的臂膀。
阿呆心中一驚,以為玄月發現了他在修煉冥字九決,趕忙道:“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
玄月撇了撇嘴,道:“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女孩子的身體是你能隨便碰的嗎?咱們就要上路了,路上你一定要聽我的吩咐哦。否則,最后我就不分你那一塊極品魔法水晶。”
阿呆點頭道:“我是小姐的跟班,自然會聽您的吩咐。”
玄月在阿呆這種卑微的態度下,心中一陣不快,譏諷道:“你到是個做奴才的命,才沒兩天的時間,已經很會做下人了么。”
阿呆身體一震,委屈和憤怒瞬間充斥著他的全身,他咬著牙,全身顫抖的看向玄月,眼中險些要噴出火來。
玄月說完,楞楞的站在那里,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啊!
兩人就這么默默的站著,良久沒有說話。
“我餓了,先去吃飯吧。然后直接出發。”還是玄月先打破沉寂,她的聲音淡淡的,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玄月轉身向餐廳的方向走去。阿呆沒有動,依然站在那里,直到玄月的身影消失,他才幽幽嘆息一聲,將紅色的魔法袍穿好,把身體完全隱藏在斗篷內,背上自己的天罡劍和包袱,走向餐廳。
在異樣的氣氛下,阿呆和玄月都吃的很少,一頓早飯,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離開飯店,兩人來到西城門,月痕和月姬早已經等在這里了,但昨天那十幾名傭兵現在卻只剩下了兩名,加上月痕兄妹也不過才四人而已。
一看到阿呆和玄月,月痕趕忙迎了上來,他有些尷尬的說道:“魔法師小姐,您來了。”
玄月看了看月痕等人,問道:“怎么就你們四個人了,你們月痕傭兵團的其他成員呢?你不會告訴我他們不參加了吧。”
月痕苦笑道:“我也沒辦法,畢竟大家都是好兄弟,這次的事又那么危險,我不能勉強他們啊!何況他們有很多人家里還有牽掛,最后就剩我和舍妹以及這兩位兄弟了。這兩位兄弟都是孤兒,沒什么牽掛,而且他們也很想去這次探險。”
玄月沒好氣的說道:“哼!希望你們不要到了死亡山脈再退縮就行了。否則,還是現在散伙的好。”
月痕堅定的說道:“這點您可以放心,我們兄妹只要決定的事就沒有更改過。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兄弟叫萬里,擅長重劍,這位兄弟叫苗飛,擅長快劍和身法。”萬里的身材高大,幾乎和阿呆差不多,背上背著一把重劍,竟然比阿呆的天罡劍還要寬上一些,只是長度差一點而已。頭發有些散亂,看上去很是粗獷,從表面上看,似乎有二十四、五歲左右。苗飛身材要瘦小的多,比月姬還要矮半個頭左右,雙臂很長,幾乎到膝,目光靈活,縮頭縮腦的有些猥褻,正打量著玄月和阿呆。玄月并沒有看到他的劍,但看到他那如同猴子一般的身材,不由得撲哧一笑。
苗飛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微笑道:“小姐您好,在下苗飛,今年十八歲,英俊瀟灑、風liu倜儻,至今尚未有女朋友,您看…”
月痕咳嗽一聲,沖玄月道:“魔法師小姐,您是不是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玄月橫了苗飛一眼,道:“我叫玄月,這是我的朋友阿呆,他擅長火系魔法。”
朋友?阿呆一楞,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玄月會這樣介紹他,上前一步,道:“你們好。”
聽了阿呆的名字,月姬抿嘴一笑,道:“你的名字好怪啊!阿呆,是么?”月痕看了一眼阿呆肩頭露出的劍柄,眼中閃過一絲異芒。
阿呆微微點頭,他不敢正視月姬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得低下頭看向玄月。
玄月不滿的瞥了月姬一眼,道:“上路吧。”說完,一拉阿呆的衣袖,率先向城外走去。
出了城,月痕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看了看道:“死亡山脈在西南方,咱們要想到那里,必須通過普巖族和天元族的領地,如果快的話,估計有半個多月就能到了,玄月小姐,你有什么好建議么?”
玄月一楞,道:“直接過去不就行了,需要什么建議?”
月痕道:“天元族我沒去過,不太清楚。但是普巖族是很怪的一個種族,即使在聯邦中,他們也很少和其他種族來往,只是在自己的領地中生活。而且,他們似乎也并不歡迎其他種族的人,普巖族人性情相當冷漠,我曾經到過那邊一回,哎——,那真是痛苦的回憶啊!在那邊,甚至你想買東西,都不會有人賣給你。”
月痕的話勾起了玄月的興趣,“那這么說,普巖族一定有什么秘密了,否則,他們也不會這么不近人情了。”
月痕點頭道:“應該是吧,咱們只是要通過而已,只要盡量不和他們沖突,應該不會發生什么事吧。天元族那邊的情況更加復雜,那里生活著眾多種族,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習性,這一路,咱們未必會那么順利啊!一切還是要小心的好。”
玄月不以為然的道:“怕什么,車到山前必有路,到那邊再說,咱們又不去招惹他們,他們還能把咱們怎么樣?這樣走著太慢了,咱們是不是應該雇輛馬車?那樣還能快一些,而且不累。”
月痕失笑道:“什么?雇馬車?我還沒聽說過有傭兵坐馬車的,傭兵一般連騎馬都很少,除非像紅颶那樣的大傭兵團,才會有自己的騎兵部隊,馬車就不用了吧,實在不行,等咱們到了下一個城市,買幾匹馬就行了。”
玄月喃喃的說道:“傭兵還有這么多限制啊!為什么就不能坐馬車,哼,我偏偏要坐。”
在玄月和月痕說話的時候,月姬湊到阿呆身旁,看了看比自己高了多半個頭的阿呆,嫵媚的一笑,道:“阿呆,你好,我是月姬。”
阿呆一楞,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月姬是他踏入大陸以來遇到的第二個女孩子,看上去比玄月要成熟的多,“啊,你,你好,月姬小姐。”
月姬心道,怪不得叫阿呆,還真是有些木訥,“阿呆,你為什么會背這么一把大劍啊!有五尺多長了吧。”
阿呆剛要回答,玄月卻搶著道,“他那把劍是用來裝飾,或者開個路什么的,只是擺設而已,怎么比的上你們傭兵的戰士厲害。”
萬里道:“我看也是,不過阿呆兄弟這把劍比我的還要長,看上去分量不輕啊!阿呆兄弟,在魔法師中,你的體力應該算好的了吧。”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他不明白,既然雙方合作,為什么還要隱瞞自己會武技呢?但他也沒有多說,只是朝萬里微微點頭。
由于玄月的體力較差,每走一段時間,她就嚷嚷著要休息一會兒,足足走了一天,眾人也沒走到下一個城市。夜幕逐漸降臨,珍珠般的月亮逐漸取代了夕陽,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月痕看了看天色,沖玄月道:“玄月小姐,看來咱們今天要在野外宿營了,這里仍然是我們紅颶族的境內,咱們現在的速度太慢,等明天到了下個城市,看來真要買幾匹馬才行。”
一聽到野外宿營,玄月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撩起頭上的斗篷,笑道:“好啊!那就先宿營吧。要在哪里宿營呢?”
看到玄月如夢似幻的笑容月痕明顯呆滯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趕忙道:“宿營一般要找個背風的地方,清出一片空地,就可以了。”
月姬指了指路邊的一片森林道:“大哥,那咱們就在那里吧,今天晚上應該沒什么風的。”
月痕點了點頭,帶領著眾人走進了樹林之中,在明媚的月光照射下,樹林中滿是參差婆娑的樹影,偶爾微風輕動,沙拉拉的樹葉聲響起,使寂靜的樹林中多了一分神秘。月痕兄妹和萬里、苗飛熟練的摘下背后的包袱,從里面取出軟牛皮制作的帳篷,一會兒工夫,四個小帳篷搭好了,不知道月痕從哪里找來的石頭,將帳篷的邊腳用釘子釘牢。四個帳篷圍成一圈,中間留出十幾平米的空地。
阿呆本想上前幫忙,卻被玄月拉住了,理由是:你什么也不會,瞎湊什么熱鬧。
弄好帳篷,月痕走了過來,微笑道:“玄月小姐,今天就要委屈你一晚了,你就和舍妹同睡一個帳篷吧,雖然擠了些,但總可以遮風擋雨。阿呆兄弟,你和我睡一個吧,雖然咱們塊頭都不小,擠擠也應該能挨過去了。”
玄月撇了撇嘴,道:“不好,誰要和她睡一個帳篷,我習慣自己睡,你們騰出一個來給我。”說到習慣自己睡的時候,她偷瞄了阿呆一眼,不禁想起那天睡在阿呆臂彎中的舒適,俏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羞紅。
月痕一楞,為難的道:“可帳篷只有四個,要怎么分呢?”
玄月道:“那還不好辦,你去和萬里那個大塊頭睡,把你的帳篷讓給我,阿呆和你妹妹去睡,不就行了。”她這么說,是故意要羞辱月姬,昨天月姬挑戰她的事,她現在還有些記恨呢,更何況月姬的容貌也不差,身材更是…,同是女人,難免有些嫉妒。
月痕失聲道:“什么?那怎么行,我妹妹可是女孩子。”
阿呆也嚇了一跳,道:“不行,不行,我,我睡外面就可以了,不用帳篷。”
玄月撅著嘴道:“瞧你膽子小的,那天,你不是還…”她本想說,那天你不是還和我一起睡了么,但一想不對,趕忙收口,臉卻已經羞的通紅了,心跳加速,瞥了阿呆一眼,喃喃的道:“隨便你好了,反正我不管,我要自己睡。”
月姬這時走了過來,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她只是瞪了玄月一眼,就笑盈盈的走到阿呆身旁,道:“我很可怕嗎?和我一起睡有什么不好?”
阿呆頓時嚇楞了,扭捏的說道:“不行,不行,基格大魔法師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能一起睡的。”
聽了阿呆的話,月姬頓時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什么呀,小兄弟,你是不是剛踏入社會啊!看來以后姐姐要給你上課了。”
月痕一皺眉,道:“月姬,你別逗阿呆兄弟了,今天晚上還是我和阿呆兄弟睡一個帳篷,萬里兄和苗飛睡一個帳篷,這樣就可以了。”
月姬不理哥哥的斥責,湊到阿呆耳邊,低聲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和我睡么?”
月姬如蘭的氣息吹到阿呆的魔法師袍上,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帶著溫度的甜香,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僵硬了,向一旁躲了躲,道:“不想,不想,我,我去方便一下。”說完,扭頭就向一旁的樹林跑去。
看著被嚇跑的阿呆,月姬不由得大笑起來。她之所以戲弄阿呆,并不是對他有什么特殊的好感,本來她以為,阿呆和玄月必然有什么特殊的關系,而玄月那恐怖的魔法自己又惹不起,只能去撩撥阿呆,好氣氣玄月。可是誰知道,她逗弄了阿呆半天,玄月竟然一點放應也沒有,只是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著月痕的帳篷。月姬暗想,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呢?難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么?
月痕不滿的瞪了妹妹一眼,道:“你給我收斂點,人家阿呆兄弟那么老實,你不要欺負他。”
月姬佯裝委屈的說道:“我哪兒有欺負他,人家看他是個小男生,教教他不行么?”
月痕無奈的嘆息道:“你呀,少給我惹麻煩吧。我去生火,烤烤干糧,吃完了好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半天的工夫,阿呆才從樹叢中回來,在四個帳篷中央已經堆了不少柴和,顯然是眾人剛揀回來的,月痕和苗飛正蹲在那里敲打著火石,試圖將木柴點燃,但也許是因為空氣濕潤的關系,還沒有什么成效。萬里坐在一旁擦著自己的重劍,而月姬則擺弄著弓弦,惟獨不見玄月。
一看沒有玄月的蹤影,阿呆心中一急,快步走到月痕身邊,問道:“月痕大哥,玄月呢?”
月痕還沒來得及回答,玄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還知道找我啊!我在給你們弄吃的呢,你不想吃饅頭嗎?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阿呆尋著聲音看去,只見玄月從月痕的帳篷中探出頭來,手里還拿著一個饅頭比畫著。看到玄月,阿呆這才松了口氣。快步走到帳篷前,蹲下身子,道:“玄月小姐,您有什么事?”
玄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道:“說你兩句你就變的冷冰冰的,給你個饅頭吃,總可以了吧。”對于玄月來說,這已經算是變相的道歉了。
阿呆接過饅頭,道:“我是笨人,沒有冷冰冰的,只是怕說多了話會惹你討厭而已。沒有別的事我先過去了。”
玄月哼了一聲,“是有夠笨的,對了,你別告訴他們我那鳳凰之血的事,那可是我的秘密哦。你看。”說著,她掀開帳篷簾,從里面用布兜出十幾個饅頭,“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了。”
阿呆接過饅頭,道:“咱們既然和他們合作,為什么不能真誠相待呢,什么都瞞著,不好吧。”
玄月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懂什么?爸爸教過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點才好,我尤其看那個月姬不順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許和她過多接觸,知道沒?”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他心道:我怎么覺的人家比你好多了,最起碼脾氣要好。
玄月從帳篷中鉆出來,跑到月痕身邊,“這么半天火還沒點著啊?”
月痕道:“現在是夏天,空氣比較濕潤,雖然溫度比較高,但這里太潮濕了,弄回來的柴和不干,恐怕今天要吃冷干糧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你們真是笨啊!難道你們忘記了,咱們這里可還有一個火系魔法師在啊!阿呆,快來,給大家點火。”
阿呆應了一聲,走到柴和堆前,剛要吟唱咒語,卻聽苗飛道:“阿呆兄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有火系魔法這么好的辦法,怎么也不過來幫忙,看著我們在這兒白忙活半天。”
阿呆剛想解釋,玄月卻搶著道:“我們阿呆腦子慢不行啊,輪的到你說他。”
苗飛臉色微微一變,但當他看到玄月的嬌顏時,怒氣頓時不見了。
月痕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阿呆兄弟,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魔法吧。”
阿呆聽到玄月為自己說話,心頭一動。答應一聲,吟唱道:“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哧的一聲,一道深藍色的火焰頓時出現在阿呆掌心之中。對于月痕這些傭兵來說,他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魔法的威力,這突如其來的火焰頓時把他們嚇了一跳。周圍的溫度驟然上升,除了玄月以外,其他人不由得向后退了退。
“哇,好漂亮的藍色火焰啊!阿呆兄弟,你真棒。”說話的,是月姬,她一看到這個火焰術魔法,連自己的弓都不管了,跳了過來,落在阿呆身旁。阿呆把手掌湊到身前,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朝著火焰輕輕一吹,一個藍色的小火苗頓時飛了出去,落在柴和堆之上。
藍色火焰的溫度是非常高的,這一下不但驅散了柴和上的濕氣,同時也點燃了火堆,隨著劈啪的柴和燃燒聲,周圍頓時亮了起來,升起了一堆篝火,在紅色火焰的映襯下,玄月的俏臉更添了幾分嫵媚,苗飛的眼睛已經看的直了,連月痕也不由得一呆。
在火焰的烘烤下,眾人吃了阿呆拿出的饅頭,并沒有人起疑心,他們都以為,饅頭是阿呆包袱中帶的。
吃過飯后,玄月將阿呆叫到自己的帳篷之中,阿呆剛要問她有什么事,玄月手里卻多了一樣東西,正是他們昨天在城里采購的醬肉。
“給你,快吃吧。”
阿呆楞道:“剛才你為什么不拿出來?”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誰像你那么傻啊!這是咱們的東西,為什么要給他們吃,讓他們吃饅頭已經很不錯了。他們又和我沒什么關系,可你是我的跟班,你不保持一個好身體,怎么能保護我呢。快吃,快吃,吃完了回去睡覺。”
阿呆雖仍有些不解,但還是把醬肉吃了,肉的滋味怎么也比饅頭強的多了,更何況,剛才的三個饅頭根本就沒有填飽他的肚子。
“小姐,那我回去了。”
“哼,人家都給你醬肉吃了,你怎么還叫我小姐,就不能改個稱呼嗎?我命令你,叫我月月。”
阿呆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我現在是你的跟班啊!還是叫你小姐比較好。”
玄月賭氣道:“小姐,小姐,哼。滾出去吧,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