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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長痛不如短痛

熊貓書庫    黑山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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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儷兒早有準備!

  發出魔針打中王鐘之后,就見五條玄陰黑煞罡氣破空抓來,所到之處,空間扭曲,地面都被犁裂開深深的溝壑,威勢猛烈至極。

  立刻把手中波羅金花一轉,便有一幢金光先行裹住身體。

  她這波羅花乃是西方圣物,凝聚天地精華生長,被純均法王用先天利仞奢魔大先法祭煉成寶物,所發金光具有無上防御能力,能阻擋五行罡氣以及任何元神滲透入侵。

  喀嚓!擒拿所化黑氣抓上身來,皇儷兒全身一震,感覺護身金光似乎要被抓裂一般,頓時心中有些驚駭。

  “還好對方中了一套十三支利仞婆羅魔針,元氣運用肯定有些阻滯,一些法術威力都難以發揮到最大。怎的擒拿這般厲害?”

  皇儷兒心驚之余,身體在元氣催動之下,如陀螺般旋轉,波羅花金光好似一輪鋸齒,切開玄陰黑煞罡氣,一躍就是三丈來高,脫離了束縛,這時就見王鐘與曹操斗在一起。

  黑山老妖從來不煉法寶,無論是與人對敵,還是渡天劫,都是倚仗自身的神通法術。所以一應法術厲害無比,威力極大。

  這玄陰黑煞擒拿煉到極至,楊手發出五指黑煞真罡,無論敵人怎么精善隱藏和多么堅強的防御寶光護盾,無不應手就擒,法寶粉碎。絕難逃得掉。

  要是四代黑山老妖全力出手,就是純均法王都要飛遁遠逃,不敢硬接。

  只是王鐘修煉這門法術火候還淺,黑煞真罡遠遠沒到凝練入微的程度。威力才顯示不出來,平時對敵都是用自在天魔,玄陰阿屠。

  但現在得了風火山澤中那千年土猿的黑煞內丹,等于憑空增加了兩甲子聚斂黑煞的苦功。雖然還沒完全煉化為自己所用,但威力已經初步顯現了出來。

  尤其是玄陰擒拿自身所煉就地本命法術,靈活圓潤,得心應手,不比自在天魔還要分出一部分精神防止反噬。

  “我行事光明,事無不可對人言,不肯使用那些陰謀騙人暗算。”

  皇儷兒以為王鐘定會惱羞成怒,哪知道放眼看去,對方面色平靜,仿佛沒事似的。“我恩怨分明,你與我有帶路之德,我與你三陽電虬。再受你魔針,兩兩相底,互不相欠。你若離去,我也不與你計較,你若在糾纏。與我為難,難逃真火煉神之苦。”

  “我呸!”

  皇儷兒先是臉上一紅,隨后惱羞成怒:“你重傷我二叔。奪走他獨門兵器九截龍骨鞭,早就結下仇怨。今天受我暗算,那是報應。”

  說過這句,皇儷兒又覺得似乎沒有必要惱怒,吃吃笑了起來,“我進去取未央遺寶了,才懶得和你糾纏呢。你早落入我師傅的算計之中,可憐還不自知,你那妹妹現在恐怕兇多吉少了。”

  “原來你是南海魔龍宮的那位公主。難怪身有真龍血脈。”王鐘眼睛綠光一閃。這時,皇儷兒已經如飛鳥投林,發出一連竄得意地笑聲,飛進一個地穴中去了。

  此時王鐘渾身黑煙繚繞,漆黑頭發根根直立,雙手連連虛抓,真個天妖一般。

  那土猿凝聚的千年玄陰黑煞內丹被吸進體內,猛然爆發出來,瞬間就充塞了全身上下的各個經脈,匯聚到丹田氣海。

  王鐘現在一心三用,也無法追擊皇儷兒。

  一面指揮天魔與抵擋住曹操的攻擊。

  一面運功把體內的十三枚利仞婆羅魔針逼入兩腿經脈中,不使上竄,只等有了時間,再回到蘇兒黑城,借助七殺玄壇真火引入體內把它煉化。才能沒事,否則稍一松懈,壓制不住,魔針立刻竄進心脈,追殺元神。

  這針乃是西方魔教祖師純均法王耗費苦功所煉,內含婆羅門利仞魔法,蘊淋有許多妙用,絕不是那么容易破去。

  另一面運元神由天靈下沉丹田,收取這內丹所化的黑煞真罡,現在吸收這內丹精華還沒到十分之一。只等全部吸收,自己所煉玄陰法術的威力不比天魔小。

  曹操自故催動黃泉魔云,一大片黃煙疾如奔馬,滾滾散散,鋪天蓋地狂涌而來,卻被當中天魔抵住,任是如何催動,都前進不了半步。

  “我與你凝聚千年,素有感情,只要你全力反噬,我發動配合,立刻可奪么這小子的天妖真身,到時候你脫了束縛,立刻可縱橫天下,為所欲為,豈不快活。成敗在此一舉,就看你下不下決心了。若還猶豫,等這小子法力一日千里,到時候你想脫身都是休想了,只一輩子被人控制。”

  曹操知道難以攻破王鐘防御,這天魔本是他千年凝煉,能夠溝通。現在見奈何不得王鐘,竟然引誘天魔反噬,等兩兩相互攻擊,自己再用所借祖龍的一件厲害法寶把天魔收取,重新祭煉,一樣可以受自己的控制。

  天魔與曹操相聚了千年,怎不知道這人十分奸詐狡猾,只是這機會實在另他心動,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

  王鐘與天魔心靈感應相互聯系,天魔這一動彈,便被他感應,只是現在實在分不出精神來鎮壓。

  好在他處變不驚,深沉若海,天魔一直難以摸清楚他地底細,怕他有另外的手段,萬一反叛不成,反要吃很大苦頭,因此一直只是試探。

  突然,地穴中響起一陣沉悶隆隆之聲,隨后崢!風.語小說。一聲響。似乎有人在撥動琴弦。

  琴弦先一響,隨后殺伐之聲大做,似萬馬奔騰,千鼓擂動。金戈鐵騎,另人熱血沸騰。曹操聽后,心意怏怏,竟然有些把持不住。恨不得要拔劍狂舞一番。

  “不好,這是諸葛村夫的七星七弦琴!”曹操大驚,“誰在撥動?”

  驟然,琴音一變,似乎那高山流水,小橋古松,幽靜雅至,淡泊寧靜,另人殺氣全消,就想靜坐下來。就連天魔也受了感應。似乎安寧了許多。

  曹操暗叫不好,大吼一聲,鉆進地穴中去了。

  王鐘稍稍安定。立刻收了天魔,隨后把元神上浮,不再收取黑煞罡氣。

  這一會,原本狂暴地玄陰黑煞罡氣已經被元神調和,靜靜在丹田中流淌。

  還好是王鐘所煉玄陰與這罡煞配合。事前又用天魔骷髏杖發出魔音,震散了內丹中隱藏的巨猿真靈,才得已無事。

  要是換了別一種煞氣。任憑是天妖真身強悍,也要爆體而亡。不過別地罡煞不但無用,反與功法不合,傷害身體,王鐘自然不會去收攝了。

  重新壓服天魔,調和黑煞罡氣以后,王鐘心念老妹,急于下地穴中探個分明。剛剛起身,突然覺得雙腿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覺。

  原來是那十三支利仞婆羅魔針被他逼進雙腿之中,因此兩條腿被魔法摧殘,宛如殘廢,除非將這十三口魔針化去,才能恢復。

  好在王鐘元神頗為強大,已經能夠驅動自己的身體,又煉有天魔,身體受傷,影響不大。立刻把手一拍,一朵黃云裹住自己,疾如流星也落進地穴中去了。

  一入地穴,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見一座寬大無比的石室,約有百十來畝,石室不知道什么鋪成,光華晶潤,發出柔和地明光。

  若大一個地穴,居然沒一絲陰暗地地方,而且這光并不強烈,恰到好處,整個地穴就如朝天敞開的房屋。

  “好賤人,今日不一起殺死,怎顯得我地手段?”王鐘一見地穴中的情景,頓時無名怒火沖破了素天。

  中央是一六丈左右長寬的法臺,此時法壇已經被一蓬綠云籠罩住,王樂樂正坐在綠煙之中,兩眼緊閉,面色烏黑,雙手抓住一張紋松古琴,身披一件白青閃閃的鶴氅,身邊放一口三尺古劍與一把羽扇,一本殘破的錦書。

  綠煙之外,那羅喉血焰凝聚成幾股,正是巴立明一干邪魔,曹操,皇儷兒,還有一個身穿五色錦衣的少女,各發出陰雷血焰,飛劍,法寶圍繞著法臺不停的攻打,聲音震得地穴轟隆欲塌。

  眼看這綠煙漸漸稀薄,里面人影都漸漸侵襲起來,只要再過片刻,綠煙一破,王鐘老妹立刻遭慘死,只怕連渣滓都不會剩下來。

  “孔雀妹妹!你怎么還沒得手?”皇儷兒聲音有些急促,問旁邊那個身穿五色錦衣的少女。

  這少女年齡比皇儷兒還小,論靚麗兩人倒是不分上下,只是皇儷兒神色有時還有些俏皮,帶有一些趣味,但這少女卻是仿佛被人欠了一許多錢沒還,冷冰冰不見一點笑容,另人望而卻步。

  “遲了一點,”少女說話也仿佛經過萬年寒冰地淬洗,聽了語言,似乎有寒風吹上身體。“這女子法力不高,被我用冰魄烏光打了一下,只搶到半本未央經!只是搶經之時,被她乘機用天戮神芒射我,又祭起九陰庚木煙,難以攻破,剛才又被她撥動七弦七星琴,險些傷了我地元神。這會想必是那冰魄烏光發做。這便一直拖到現在。你那太玄純均罩呢,祭起來罩她一下,管叫破去庚木煙,把她煉成飛灰。”

  “太玄純均罩威力太大,我也不好控制。我們是來取寶,不是殺人,況且這未央經乃是蜀錦所書,萬一連人一起毀去,后悔都來不及了。”

  另外一干邪魔似乎十分忌憚皇儷兒和這個少女,只是聯合,聚集在一團血焰陰風中,一言不發,只是死命攻打。

  巴立明現在心中懊悔,自己為什么要耗費苦功煉這九陰庚木煙,到現在是自做孽。

  “不好!”見一朵黃云飛進來,皇儷兒大驚,隨后便見王鐘用手一指,一溜烏光當即飛來,曹操知道是魔羅經幢,早知道厲害,立刻隱去,化為鬼風躲開。

  魔羅經幢率先砸進群邪陰風血焰中,烏光連閃,立刻把一大片血焰震散,頓時人人自危,紛紛退開,祭起法寶護身。

  那錦衣少女與黃儷兒見一大片黃云蓋下來,一下將兩人同時裹住,隨后鬼聲唧唧,萬魔攢動。幸虧皇儷兒事先緊覺,從法寶囊中取出一方純金罩子,巴掌大小,罩子上盤著九個指頭大小朱紅的魔神,或牛頭蛇身,或四面八臂,似乎上古兇物。

  這罩一祭起,立刻護住兩女,王鐘連使天魔,都絲毫不能侵害。

  王鐘又想追殺其余魔頭,卻怕事情有變,一捏法訣,收起九幽庚木煙,帶了王樂樂,用天魔變化裹住兩女,準備回去設壇聚星辰之力,將兩女用真火煉死。

  這一飛出地穴,按原來就方位出了八陣圖,隨后破空消失在天邊。

  西昆侖,王母峰,一片氣候如春,鮮花盛開地山谷中聳立一座華美宮殿,正是西昆侖絕頂高手孔雀王母的行宮。

  這時,突然一道金光悠閑的落到山前,顯現出一個中年文士。

  這中年文士徑直走進宮中,居然無人來阻攔,仿佛常客。

  “法王何來?”正宮之中一個絕色美婦見了文士,迎了出來,雙雙客套一番,分主客而坐。

  這兩人,正是天下絕頂高手,純均法王與孔雀王母。兩人時常來往,有些交情。

  寒暄一陣,茶過三旬,純均法王才慢慢道:“如今天下大勢變動,滿清有三百國運,我等雖然是世外之人,卻也要去走上一走。”

  孔雀王母道:“這個我也有意,只是滿清雖順天數,卻與大義不合,入主中原,就如流毒入體,我等與其助紂為虐,還不如靜守。也不貪圖那點天道功德。”

  純均法王搖頭道:“話雖不錯,但此舉正是長痛不如短痛。”

  孔雀王母一驚:“這話怎么說?”

  純均法王道:“這華夏被儒門流毒侵蝕已久,就仿佛一個膿瘡,引滿清入關,正是在這毒瘡上再加一記狠毒,以毒攻毒,等膿瘡到了極點,自然破裂,到時候人人醒悟,痛定思通,破除舊習,掃清瘤毒,便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若不加上這記狠毒,來以毒攻毒,膿瘡既不破裂,也不消除,隱隱做痛,永無個休止。人必自辱,然后人辱,家必自毀,然后人毀,國必自伐,然后人伐。瘤毒使人自辱,使家自毀,使國自伐,這樣延長下去,禍害只怕遠遠不止三百年呢。”

  孔雀王母皺眉道:“只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吧。”

  “所以說是長痛不如短痛,正所謂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媳婦抓不到流氓。”純均法王眨了眨眼,頓了頓,隨后大笑。

  他沒修道前是一讀書人,生性詼諧,頗有趣味,因為厭惡儒學,所以遠離中原,碰巧得了西方天魔真傳。

  孔雀王母知道他的性情,兩人交情不淺,也不以為仵。

  “哦!我那徒兒出了大事?”兩人正在談笑,突然純均法王皺了皺眉頭:“正用心靈呼救,好個黑山老妖!”

  “我那徒兒也出被困了,麻煩法王走一遭吧!”孔雀王母也笑道。

  “這個容易!”純均法王飄然出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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