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可惜,這樣痛快的詩句,千古之中只有太白李青蓮才能寫出來。
哈哈大笑,把身化為一條白光,滿室游走,精光閃爍,瞬息取了在場數十個警察的首級,隨后破空沖霄,從容離去。哪管它國條與律法!
可惜,這樣痛快的事情,只有傳說中精精兒,空空兒,紅線娘,聶隱娘這等飛劍跳丸的仙人才能辦得到。
王鐘既寫不出這樣的詩,也做不出這么痛快的事情,面對十幾條沉甸甸的槍,黑洞洞的槍口,也只有舉起雙手,不敢再反抗了,否則身上憑白多出十幾個洞,顯然不是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好家伙!”被王鐘用“蜈蚣蹦”一下掀翻的六個刑警都是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都迅速的拔出了搶。見到王鐘舉起了雙手,才靠上前來,拿槍指住猛喝:“老實點!”“蹲下去!”嘴巴上雖然兇,但手上卻沒動。
不像平常抓捕,只要罪犯反抗,那都是拳打腳踢的,主要是剛才那一下,給了在場刑警無比的震撼!
形意拳中這招“蜈蚣蹦”乃是當年內家高手觀察蜈蚣跳起的動作悟出來的身法,清朝末年民國初年,第一高手孫祿堂就用此一下掀翻了六個日本高手!內家拳開碑裂石雖然不如外家拳,但實戰起來,卻比外家拳要好用得多,并且養身,益壽,延年。可惜王鐘只學到這一招,加上一些花架子的套路,關鍵是呼吸吐納等等,沒有師傅耐心指點,盡心傳授,是怎么都學不會的。
在場的女生哪里見過這樣的場景,槍一掏出來,都尖叫成一片。男生也個個是面如土色,朝角落里面靠,只剩下請神上身的李偉烏被王鐘一掌擊昏,不醒人事。
童鈴與張嫣然倒是比較鎮定,眼神復雜的看著場中被搶指住的王鐘:“同學們,不要慌張!”張嫣然顯然是見過大場面,走上前去:“這是怎么回事?你們為什么沖到學校來抓人?”
其中一個帶頭的刑警沒料到學生之中還有這膽子這么大的,并且還是女生:“這位涉嫌當街殺人!當街襲警!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為了防止犯人逃竄,是以突然實施抓捕,對給你們帶來的驚擾,我代表刑警隊道歉,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狗急跳墻,我們還在外圍各個角度安排了阻擊手,只要一威脅到你們的安全,立刻擊斃!你們不用擔心。”
“你們有證據么?”童鈴也上來問。
“現場有多位目擊證人!至于具體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決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犯罪份子。”看見在打官腔了,兩位美女也就不說話了。
“你真殺了人啊!”
童鈴見王鐘被重新上了手銬,帶了出去,連忙喊問,怎么看王鐘都不像殺了人的摸樣。王鐘不好回答,只有裝做沒聽見。被戴上一個漆黑的頭套,只剩兩個眼睛,一下就被拖了出去,推上了車,眼角的余光亂瞟,就看見果然有阻擊手從各個角落晃了一下,隨后不知道哪里去了。真是神出鬼沒的。
王鐘一見,就嚇出了一身冷汗:“看來,還是低估了人民警察的辦事效率。”除了神仙,還真沒人抵擋得住阻擊手突然一下爆頭。
“還真是個武林高手呢!”童鈴和張嫣然很熟悉,悄悄的靠在耳邊說了一句:“你可被占便宜了哦!”
張嫣然頓時想起剛才的情景,覺得胸口隱隱有些痛:“抓得痛了,力氣用大了。”“噫!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頓時俏臉通紅,似乎要滴出水來。王鐘練了十年的外門功夫,尤其是一雙鐵掌,鷹爪,碎石成粉。當時又在緊急情況下,沒考慮女孩子的感受,出手也是沒輕沒重的。
“這人好神秘。”怎么都把王鐘的形象聯系不到殺人犯身上去,一米七五的個子,不高不矮,身材也不瘦不胖,不英俊也不丑,說話有時也很詼諧,和普通的男生沒什么兩樣子,唯一就是雙手太不般配了。不過連番突發的事件,另這兩位美女很是好奇。
“要不要去調查一下這人的來歷,反正也閑得無聊,況且也不能讓他白白的占你便宜呀,哦!對了,你好象是第一次被襲胸吧。這可了不得!”童玲眨了眨眼睛,死死的抓住關鍵不放。
“哎呀,童鈴,你要死了!”
王鐘此時被關進了一小小的審訊室里,雙手拷了,被迫蹲在地上,中間隔一道鐵窗,兩個刑警一個做筆錄,一個居高臨下的審問,這樣的待遇,讓王鐘心里異常不舒服。
“姓名!”一個刑警冷冰冰的問。王鐘連忙站了起來。“你想干什么!蹲下去!”
王鐘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拇指粗細的鐵窗,心中正盤算著自己的鐵砂掌能不能一下震塌了,然后沖上去,一爪一個抓碎喉骨,但是想想剛才抓捕自己,隱藏了阻擊手的情景,不由得強忍了,勉強蹲了下去,一一回答問題。
問了一會,其中一個刑警的手機響了。“余老板的飯局。”
“今天這小子打死的那個是他一個嘍羅,還以為是對頭找麻煩,緊張得不得了,這不,來請我們了,車已經到了門口。你去不去?”
“不去干什么?就讓這小子在這里蹲一蹲。”
兩個刑警出去了,直直過了幾個小時,才滿面紅光的回來。
“殺人又襲警,罪名定下來了,一顆花生米是跑不掉了。仗著練了幾年功夫,就當自己是俠客,還是個大學生,基本的法律意識都沒有。你功夫再好,好得過槍么!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白白把你養這么大了。”見得王鐘冷笑,刑警頓時有些惱怒,不由拍桌訓斥起來。
“國蠹!”
“什么,你說什么?”
“兩個國蠹!”王鐘冷冷笑了兩下,自己已經說出了的緣由,這警察反拿連篇的大道理來訓斥。不由氣上心來,況且要自己蹲著說話,早就忍不住了。
反正自己老媽說了,會有人保自己出去,只是這一口氣實在是悶的慌,并且還餓得慌,剛才一番審順,時間不短,中間那兩個刑警又出去吃中飯一倘,王鐘估計是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操你媽!無法無天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還這么囂張!”其中一個刑警聽見王鐘居然囂張到罵起人來,頓時大怒,爆出粗口,尋了一根電警棍,就要開了鐵門過來狠狠的揍王鐘一頓。
刷!一下,王鐘血一下涌到了臉上。“只要等一進來,敢打老子,索性就蹦斷了手銬,奪了槍,一路殺出去。”
正在王鐘把心一橫的緊要關頭,咣當一聲,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身材魁梧,身穿便衣的男刑警走了進來。“隊長!”
“這件案子有人接手了,你們把檔案都給這我。”刑警隊長看了王鐘一眼,眼睛在雙手上停留一會,眼神中閃過了詭異的光。
“什么!這小子囂張得很,殺了人,還傷了張副隊長,剛剛已經查清楚了,還有什么可查的?再說有誰接手?”其中一個刑警急了。
“這小子犯的事情還不止這些,都是上面的安排!不關我們刑警的事了。如果媒體來采訪,你們要仔細點。”說罷,拿了檔案,兩個刑警把王鐘帶了出去。
“上面的人?到底是哪個?看來老媽的關系還大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是再晚來一點,麻煩就不可收拾了。老媽只怕都抗不住。”
到了外面,果然是到傍晚了,王鐘連同檔案都被推上了警車。
“王陽明的后人,果然有一股氣魄。”剛被推進去,砰的一下,關了車門,密實密實的。“怎么樣,手銬就不要我給你解了吧。”
車子已經開動了,王鐘在后面,只聽得一個清亮悅耳的聲音,軟綿綿的香氣沖進鼻子:“好香!”就見駕駛室一個穿警服的背影,烏黑的頭發披著,一波波的香氣傳來。
“又是個女的,難道殺了個人,就開始走桃花運了?剛剛才襲過胸的。又來一個?難道要殺人才有桃花運,真是奇怪了。不過女的總比男的好。”
喀嚓一下,蹦斷了手銬,左手抓住右手的拷圈,手腕一扭,生生的扯破了,再扯了另一個,王鐘活動了一下手腕,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一路無言,聞著香氣,把手銬一會揉成扁的,又一會拉成長的,王鐘的肚子咕咕叫喚。整個車都聽得見。王鐘不由得心中郁悶了。
汪汪!汪汪!聽得有沉悶的狗吠,車開進了一個豪華小區的別墅,開車的這個女警也不回頭,徑直下了車。“你稍等一會,我進去一下。”
王鐘硬是沒看清楚面目,卻也沒辦法,只好客隨主便,覺得神神秘秘的,但不好問,免得惹出什么麻煩。等了一會,旁邊響起了汽車滴滴的聲音:“自己上來。”
王鐘下了警車,先就見了不遠處拴了一條半人多高的大狼狗,血紅的舌頭不時伸出來,白亮亮的獠牙裂開,兩爪子伏在地上,虎蹲狀,躍躍欲試,喉嚨里還不時發出低沉的悶吼。好象隨時要朝自己撲來!
見一輛寶馬車從車庫中開了出來,停在旁邊,王鐘也不知道對方要帶自己去哪里,也只好任憑擺布,開了前面的車門,擠身進去。
“我的天,碰到狐貍精了!”
王鐘只感覺到一股窒息,仿佛唐明皇碰到了楊貴妃,曹丕洛水河邊遇洛神仙子。
看身材正是剛才開車的女警,只是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清秀絕倫的臉,妖媚的眼睛,皮膚晶瑩欺雪賽霜,白色繡花邊的襯衫和牛崽褲緊緊的裹住修長身體,把玲瓏的曲線完全襯托了出來,水晶般的高跟涼鞋,連腳趾都是雪白的,沒一點雜色。張嫣然,童鈴都算得上是美女了,但和這位一比,還真是要差了一截。
王鐘看過不少女孩兒,還真沒一位比得上眼前這個的。不由得不懷疑是不是蒲松齡筆下的狐貍精了。
本來笑盈盈的女孩兒聽到了狐貍精這三個字,不由臉色大變,柳眉上揚,雙眼一下就變得冰冷。王鐘似乎感覺到溫度驟然下降。暗叫不好。
“你真是無禮!”芊芊如白玉一樣的凝滑的手朝王鐘臉上擱去。
王鐘自知一下說漏了嘴,對方一耳光甩來,連忙用手去格擋,芊芊玉手五指突然合攏,形成了一個鳥嘴摸樣,輕輕翻了過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王鐘手腕上啄了一下。
手腕好象被人用針狠狠的刺了一記,王鐘百煉的鐵掌,居然擋不住這輕輕一啄,對方的勁道凝氣成針,以尖破厚,是個內家高手!
啪!芊芊玉手乘這機會,一個反轉,硬是挨上了王鐘的面皮。
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王鐘不怒反而是大喜:“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終于碰到了內家高手,這下說什么都不能讓你跑了。好歹要讓我見識一下。”
雙手一伸,五指叉開,又向內鉤,指關節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凝成了鷹爪式!反手朝這女孩兒胸膛抓去,勁風鼓蕩!爪未到,凌厲的爪風已經罩定了對方全身。
這一下抓實了,怕不連心臟都扯出來了。
女孩兒也驚訝了一下,她也知道王鐘一身外家功夫有些火候,剛才甩了一記耳光,王鐘沒抵擋住,以為試出了深淺,便覺得不以為然。哪里知道,王鐘正式一出手,居然凌厲到了這般程度,幾乎到了由外入內的境界。
外家功夫,端的是剛猛到了極至!
這車內狹小,有些施展不開,女孩兒只好雙手環圍,似乎老熊抱樹,雙手前面交叉,連連翻了三下,纏繞上了王鐘的手腕,呼啦一撥,王鐘這一抓失了準頭,抓在真皮車椅上,哧啦!撕了一大塊下來。
王鐘鷹爪式既然已經出,奔雷式也閃電般的推出,女孩兒料定硬拼不得,雙腳一踢,一只水晶高跟涼鞋飛了出來,撞向王鐘手腕上,身體撞開車門,躍了出去。
砰!王鐘為躲避水晶高跟涼鞋,手腕一沉,一下擊在寶馬車的方向盤上,喀嚓大響,方向盤連桿被生生打斷,從前面撞破擋風玻璃飛了出去。還沒一分鐘的功夫,價值極為昂貴的一部寶馬車已經破損了一大半。
王鐘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真正的內家高手,怎么肯放過,張牙舞爪合身搶了出來。就見到對面女孩兒擺了一個形意拳的姿勢。沉穩如山,凝重如岳!不由叫了個“好!”就要合身撲上,突然身后一個低吼,腥風刮起,原來是那頭高大的狼狗一個縱躍,凌空跳起一人多高,朝王鐘后脖子就咬。
王鐘聽到風聲,連忙一個鐵板橋的功夫,身體真是如一座彎虹長拱,狼狗撲老了,眼看白白的腹部顯露出來,王鐘一個“蜈蚣蹦”彈上,探出一爪,生生插進了狼狗的小腹,血如箭一樣的灑落下來,
那狼狗痛得汪汪大叫,伸長了脖子,張開血盆大口,獠牙錯動,朝王鐘手腕就咬。
王鐘早有準備,左手凝聚了力氣,就是一掌推出,正中了腦袋,喀嚓又是一聲響,似乎頭骨都被震裂了。一兩百來斤重的狼狗被活活打出了五六米,一下摔在墻上,翻滾下來,七竅流血,白白的腹部也有五個血洞,腸子隨血流了出來。
這大狼狗兩眼死死的盯住王鐘,掙扎一下,似乎要爬起來,可是剛爬到一半,身體猛然摔了下去,再也掙扎不起來,只見得抽動一會就死了。
王鐘剛剛出一爪,一掌斃了這條兇猛的狼狗,突然鼻子聞到香風撲過來,白影一閃,芊芊玉手又推到了自己的面門。連忙把頭一偏,被一掌印在肩膀上,玉手一拍一抓一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自己身體如騰云駕霧的跌飛了出去。
趕要落地,王鐘出爪一撲,按在水泥地面上,又一個空翻,才穩穩的站定,衣服上是灑了一身的狗血。
“打住,停!”這女孩兒一見王鐘似乎又要撲來,連忙打出停止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