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何南方口齒不清地叫道。
柳書記這個小兒子,已經一歲半,天資聰穎,會說很多詞語和短句。不過“爸爸”這個詞,平日里使用頻率過低,小家伙有些不大熟悉,叫起來有些拗口。
何南方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不住地打量面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神情甚是好奇,嘴里雖然叫著“爸爸”卻并不與柳俊親近「緊緊靠在何夢瑩身邊,拉著媽媽的手。“乖兒子,真厲害!”柳書記便一迭聲的稱贊,一張嘴笑得要裂開到耳朵邊上了。
何大小姐卻大為不忿,柳眉倒豎,很不悅地說道:“瞧你,這個爸爸當得…兒子都怕你了!你說說你說說,你那些國家大事,真就那么忙嗎?你操勞國家大事,為的是什么?為的是人民群眾的幸福生活吧?嘿嘿,這可是報紙上常說的。難道你的兒子就不是人民群眾?你一點都不關心!”何大小姐這般指責,確實很有道理,柳書記元言以對,慚愧不已。
好在柳書記腦袋瓜子好使,轉得賊快,一時三刻,就想好了應對之策,笑嘻嘻地說道:“老婆大人息怒。這個嘛,咱兒手不是有你照顧嗎?何大小姐那是什么人啊?京師地面上號稱大姐大,兒子有你照顧,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偷個懶了。”
柳書記諛詞潮涌,何大小姐聽得心里高興,憤懣之意當即淡了幾分,臉上卻一時放不下來,冷哼一聲,說道:“哼,你也不要滿嘴好聽的話,告訴你,這種手段,在本大小姐面前不靈。南方,到媽媽這里來,不理他,他是壞爸爸!”
說著,何大小姐就一屁股坐在沙發里,將兒子抱了起來,果然不再理睬柳書記。
只是何南方卻不大肯配合,雖然坐在了媽媽懷里,兩只眼睛只管往柳俊身上瞟來瞟去,小唱一張,又叫了一聲“爸爸”這一回卻是字正腔圓,沒有半點不清不楚的地方。
柳書記頓時樂得眉花眼笑,猶如天上掉下來金元寶一般,也不去管何大小姐如何“作態”一屁股坐了過去,兩手一伸,便將兒子從何夢瑩懷里搶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何南方臉上便親了好幾口。
何南方被這突如其來的“強盜動作”嚇住了,小嘴一扁,就要哭鬧,不防柳書記雙膀叫勁,將他高高舉了起來,在頭頂晃悠,上上下下,一連舉了好幾回。何南方登時將哭鬧收了回去,咯咯地笑了起來。”哼,仗著有幾斤蠻力…”何大小姐兀自不服,還在冷嘲熱諷,只是眉目之間,已經蘊含著絲絲的笑意。柳俊索性站起身來,忽然將兒子拋向空中,再一把接住。“喂…你干什么?快住手,要摔著兒子了怎么辦?看我不和你急!”
這個驚險動作差點將何大小姐嚇出心臟病來,急得大喊大叫,聲音都變了調。別看何大小姐平日里大咧咧的,似乎再沒有什么事情是她放在心上的。兒子卻是她身上最薄弱的一環,眼見柳俊如此不知輕重,簡直是故意要和她過不去!“放心,沒事。我兒子將來要做大將軍的,這么點小考驗算得什么?柳俊毫不在意地說道,繼續著格的驚險動作。
何南方小手緊握成拳頭,似乎是有些緊張,嘴里卻咯咯的笑個不停,貌似很享受這種刺激。
“好兒子,真給爸爸爭氣!”
柳俊連聲夸獎。
“哎哎,求求你,別丟了行不?兒子是爭氣,我可受不了啦,要嚇出毛病了!”
何大小姐在一旁也是雙拳緊握,緊緊盯著在空中上上下下的兒子,俏臉雪白,當真受了不小的驚嚇。“兒子,媽媽真沒用,還說是軍官,生格的時候,害怕開刀,這會子,連這樣的事情也怕,嘖嘖…”
柳書記哈哈一笑,停止了動作,將何南方摟在懷里,笑嘻嘻地說道,嘴里嘖嘖連聲,似乎對何大小姐的“懦弱”表現,很是不屑。“媽媽一一一一一一好一一一一一一”
不料這一回,兒子卻不孕著他說話了,握著拳頭在臉上擦了一下,奶聲奶氣地為媽媽“申辯”
“乖兒子,南方真乖!
何大小姐大為高興,眉花眼笑,朝著兒子豎起了大拇指。
“媽媽抱一一一一一一”
柳書記的“秋千游戲”畢竟為時太短,尚不足以一下子抵消何夢瑩一年多的養育之情,何南方在他懷里待不了不久,便朝何夢瑩伸出了肉乎乎的小胳膊,不理柳書記了。“怎么樣啊?柳書記!想跟我搶兒子,你還差了點火色!”何夢瑩抱過兒子,得意洋洋地朝柳俊說道。“呵呵,你牛!有功勞!”
柳書記又給老婆拘了一記馬屁,不但嘴里拘,手上也不閑著,伸出巴掌,在何夢瑩豐滿的鳧臀上不輕不重的拘了幾下。何夢瑩不由狠狠瞪孓柳書記一眼。這個小色魔,都省委副書記了,還是這么個德行。柳俊哈哈一笑,索性張開雙臂,將何蘿瑩與何南方都抱住了。“來,兒子,給爸爸親個!”柳書記說著,將臉朝何南方湊了過去。何南方扭過失去,不予理睬。
何夢瑩便咯咯地笑,很開心地朝柳俊眨了眨眼睛,不過還是給兒子做起了思想工作:“南方乖,給爸爸親一個!”
何南方這才扭過頭來,嘟起小嘴,在柳俊臉上碰了一下,又忙即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給他在臉上擦了兩下。柳書記不禁愕然。何夢瑩抿嘴一笑,說道:“咱兒子講衛生,親嘴嘴要擦掉,不生病。柳書記恍然,這個估計就是“幼教”的功勞了,總不能何大小姐白忙乎了幾個月,一點效果都沒有,那也太打擊了。“哎,你現在是大忙人了,難得來看咱們母子一回,給南方帶了什么禮物沒有啊?”一家三口又在沙發里坐下,何夢瑩笑著說道。
柳書記叫屈道:“你這個話有點冤枉人,前不久你不是帶著南方去過玉蘭了?也不是非得我到這里來才算是看過了兒子吧?”何夢瑩說道:“行,這回算你有理。有什么禮物,拿出來吧,也讓兒子那幾聲爸爸不白叫。”
柳俊頓時深感頭痛,嘀咕道:“我本來就是他爸爸,他叫我是天經地義的,怎么是白叫呢?合著沒禮物,兒子就不能叫爸爸了?什么世道?”何夢瑩笑出聲來。
柳書記嘴里嘀咕,手上倒也沒閑著,從包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來,里面整整齊齊排著五個軍裝玩偶,每個約有三四寸高,像模像樣的。
何夢瑩扁扁嘴,不屑地道:“早知道你心思不在兒子身上,休么破玩意,敷衍南方呢!”“嘿嘿,先別急著批評。你不是讓兒子將來長大了,當兵進部隊,以后做將軍元帥嗎?咱這個,可也是打小培養他的尚武精神!”
柳書記說著,將五個玩偶放在面前的茶幾上,整整齊齊排好隊,又一一按下玩偶頭頂的按鈕,幾個玩偶胸前就一閃一閃的發亮。
“兒子,看清楚了,這是聲控的玩具!敬禮!”柳俊朝著幾個玩偶吆喝了一嗓子。
果然那幾個玩偶立即齊帥帥的舉手敬禮,又做出立正稍息諸般標準的軍中動作。何南方馬上便被吸引住了,再不轉睛地望著那幾個玩偶,很是好奇。
待得那幾個玩偶做完一整套動作,柳書記又吆喝了一聲“敬禮”幾個玩偶再一次做出各種動作,何南方便咯咯地笑。
柳俊說道:“呵呵,怎么樣,還算是有點創意吧。這可是我叫人為咱兒子量身定做的…呶,這是充電器,你不要弄丟了,沒電了可以充○”
何夢瑩這才回嗔作喜,笑著點點頭,說道:“這一回算你合格。不然啊,我還真叫南方不理你…哎,我怎么聽說,中組部去了你們玉蘭,打算把你調回N省去?”
柳俊便搖搖頭,說道:“你呀,這消息滯后了。中組部的人早就去了玉蘭,如今又跟我一塊回了首都,干部考察已經進行過了!”
何夢瑩原本是京師重地有名的“包打聽”以前只要是有點風吹草動,尤其是和柳俊相關的,何大小姐幾乎均是第一個知道。如今有了兒子,何大小姐的“工作重,℃”開始轉移,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兒子身上,不免變得遲鈍起來,對老公關心不夠。不過這樣難怪,女人只要一生孩子,通常都會經歷這樣的轉變。都說兒子是父親的“情敵”女兒是母親的“情敵”果然是有道理的。
不過何夢瑩敏銳依舊,聽了這話就笑起來:“干部考察拖到這個時候才做完,也是你的主意吧?其實要我說啊,你回N省去最好,何必那么勞心費力?這一點,老高家就比你們老柳家強,你看人家高大「什么時候不是在自家后花園里養著,見誰都是笑瞇瞇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沒壓力嘛!你拼殺多少年了?不該好好放松放松?”
柳俊笑了笑,往后靠在沙發里,伸手槽了捋頭發,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沒辦法,同人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