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瞪大了眼睛。
做為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真靈,眼前的秘術他不止熟悉,在上一次三界大戰的時候,甚至還親身經歷。
假如這一次降臨到靈界的是牠的本體,區區流星火雨不足為懼,憑借領域,牠可以輕松異常的化解眼前的危機。
然而牠這次來的不是本體,化身的修為不過渡劫初期,這樣的境界不可能擁有領域。
那流星火雨就是不容小瞧地。
作為五行法術中最可怕的密咒之一,已是能夠威脅到他這具化身存在地。
可惡!
這林小子究竟還要帶給自己多少“驚喜”呢,區區一分神中期的存在,居然能瞬發上古大威力的秘術,難道是借助他身前那小鼎形狀的寶物?
梼杌惡狠狠的想著。
真靈的壽命可是不遜于人類修仙者,漫長的壽命更讓他們見識廣博,就仿佛一知識淵博的學者。
化身沒有領域,流星火雨將給他帶來莫大的危機。
偏偏這法術還具有氣機鎖定的效果,當然,被鎖定后也不是說,就完全躲不過,但難度會成倍的提高許多。
而如今,時間緊迫,他也幾乎不會有時間躲!
硬扛成了唯一的選擇!
巨大的吼聲傳入耳朵。
梼杌的眼睛在一瞬間,完全變成了血紅之色,渾身上下,戾氣噴薄,他的身軀,更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擴大了。
原本梼杌的身軀長不過數十丈有余,此時此刻,居然變大了十倍還多,變成了一接近千丈之長的怪物。
遠遠望去,就與一座崎嶇怪誕的山峰相差仿佛。
林軒也算斗法經驗豐富,這一幕落在眼里,除了詫異還是詫異。
變大有什么意義?
他看不見分毫的好處,像他們這種等階的存在,實力強弱與身軀大小是沒有分毫關系的。
特別是在如今這種情形下,變大只會成為更大的標靶。
難道梼杌的腦袋壞掉了?
這個念頭僅僅一閃而過,林軒就搖搖頭否了。
梼杌是什么?
魔界四兇之一。
活了上百萬年的真靈。
斗法經驗與自己相比,只強不弱,牠怎么會干這種貌似愚蠢的傻事呢?
對方此舉,一定是有意義。
林軒雖不清楚,但本能,卻嗅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然而如今,他沒有時間多做思索,也同樣來不及變招什么,他只能將更多的法力,注入靈訣鼎里,讓流星火雨,擁有更加強大的威力。
勝敗在此一舉!
嗯,這么說,或許稍嫌夸張了些,然而林軒對于此寶,確實寄予了太大的期許,除此以外,他并沒有太好的手段對抗眼前的梼杌。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
對方可是渡劫期級別的,就算將小毛球喚出,牠那有瑕疵的領域也不會有太大的用途。
反而有可能將小家伙暴露,對于小毛球,林軒心中始終帶著幾分疑惑,小家伙太神秘了,最好還是不要現身于人前,否則,有可能招來極大的危險。
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之間梼杌張開了血盆大口。
從他嘴巴中噴出了數個直徑七八丈大小的光球。
迎風一閃,這些光球迅速變大了起來。
而且牠們的顏色是漆黑色,表面還纏繞著血紅色的電弧。
一股兇戾之氣沛然而出。
隨后那些光球微微顫抖,由下至上的激射而出,帶著長長的尾焰,一眼望去,與林軒施展的流星火雨居然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是什么法術?
林軒略感驚愕,梼杌居然這么強大么?
不過他也注意到,在施展出這詭異魔功的同時,梼杌的眼中,難掩疲憊之色,氣勢也一下子減弱了許多。
看來這種神通,即便是渡劫期的兇獸,也不是想用就用,若是自己沒有料錯,其中多半與本命真元,有一些關聯牽扯。
腦海中念頭尚未轉過。
轟隆隆的爆裂聲就傳入耳朵,那聲音之彪悍磅礴,已經到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地步。
空間劇烈顫抖,天地在那一刻,給人的感覺,就仿佛要崩塌毀滅掉了。
方圓百里,不,是方圓千里,都受到了殃及,爆炸的余波,如毀滅的罡風一般掃過,所過之處,凡是敢于擋路的東西,皆化為了虛無。
林軒與梼杌是唯一的例外者,兩人的身邊罡風猛惡,然而他們卻仿佛沒有感覺似的。
可惡!
林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梼杌。
流星火雨,上古大威力秘術,居然被對方擋下來了。
盡管梼杌的表情也并不輕松,但他要的是結果,不管如何,這秘術都沒有起到自己預期的效果。
林軒臉色陰霾到極處。
而梼杌的神情,也好不了許多。
為了擋下流星火雨,他所付出的代價,也是不菲的。
這可惡的小家伙,居然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不過他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不曉得流星火雨這林小子是怎么施展的,但區區分神期就敢涉獵上古秘術,他以為憑他的境界就可掌握么?
太天真了!
或者說愚蠢。
勉勵施展的結果是這一下,他的法力就所剩無幾。
而沒有了法力,修仙者就仿佛猛獸被拔掉了爪牙,與普通的凡人也相差無幾啊!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林小子,將變成自己的玩物,自己不會讓他那么痛快死的,臨死前,要讓他飽受折磨,否則,怎么能消去自己心頭之恨呢?
梼杌惡狠狠的想著,然而下一刻,他卻瞪大了眼珠。
只見林軒袖袍,靈光閃過,手中已經多出了一件寶物。
也不能說寶物,不過是一潔白無瑕的玉瓶罷了。
這樣的東西,對于修仙者,那是再正常不過,通常是用來裝丹藥的。
林軒一仰頭,將一滴提純后的萬年靈乳滴入口中,隨后他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本所剩無幾的法力,在頃刻間補滿了。
“太…太虛靈乳!”
原本正在獰笑的梼杌瞪大了眼珠,表情因為變化太過迅速,而呈現出一種極其可笑的夸張之色。
也難怪梼杌會如此,施展了流星火雨,以為林軒作繭自縛,已經變成了砧板上的魚,沒想到卻是自己太過大意,讓煮熟的鴨子,又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