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到手的曹彰,這才通過了敵軍的攔截的西秦軍此刻正珍惜著這難得的機會,拼命朝著西面趕去,只需半個時辰的路程,就能夠趕到陳留郡的邊界了,進入了陳留郡,就等于是進入了西秦軍的實力范圍,相信曹魏軍絕對不敢貿然闖進陳留郡的地界。
“郝將軍!”一把聲音從郝昭等人的身后傳來,郝昭回頭一看,卻是典滿正騎著戰馬快步趕了上來,剛剛典滿帶著許儀退到了軍陣后面,之后就一直沒有露面,現在總算是出來了,恐怕是已經將許儀給安置好了,不過典滿的臉色卻是不怎么好,陰沉著一張臉,沉聲問道:“郝將軍,我們現在應該快到陳留吧!”
郝昭三人勒住坐騎,停了下來,三人都是一臉驚愕地看著典滿,鄧艾驚問道:“典將軍,難道,難道許將軍的傷勢…”
“不,老許他沒事!”典滿搖了搖頭,依舊是那副表情,沉聲說道:“老許只不過是使用功法過度,看樣子不到明天他是不會醒過來了,至于他腿上的傷,我也讓人給他好好包扎了一番,應該是沒什么問題!”
聽得典滿這么一說,郝昭三人這才是松了口氣,放下心來,想來典滿的臉色這么差,恐怕也是因為許儀受傷的緣故吧!郝昭干脆也是不提此事,指了指旁邊正在飛快前進的西秦軍,說道:“按照這個速度,我們半個時辰之內應該是能夠趕到陳留郡境內!”
“那些曹魏軍該不會追上來吧!”王雙突然問了一句,倒不是王雙膽小怕死,而是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一向莽撞的王雙也是變得謹慎多了。
“追應該還是會追的,不過不會這么快!”郝昭還沒有說話,倒是鄧艾先回答了:“畢竟曹彰在我們的手上,對方怎么也要投鼠忌器,不過也正是因為曹彰在我們的手上,敵人也絕對不會就這么撇下曹彰不管,想來,曹魏軍應該會集結更多的兵馬再追過來!”
對于鄧艾的回答,郝昭也是點頭表示同意,論智謀,鄧艾絕對要在郝昭之上,將來絕對會成長為一名了不起的智將,現在的鄧艾還稍顯稚嫩,不過應付現在的局面已經足夠了,而郝昭也是接著說道:“之前我已經派人去陳留郡通知留守的兵馬接應,這次我們雖然打了敗仗,但卻是俘虜了曹操的兒子,這可是很大的收獲了!”郝昭的話也算是安慰了眾人,畢竟這短短的兩天,對于眾人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一般的艱難。
“好了,我們也趕緊走吧!別耽擱了!”郝昭深深吸了口氣,對眾將說了一聲,隨即便是一勒韁繩,繼續往前趕去,此刻西秦軍也已經走到他們前面去了,他們作為將領,必須要在大軍的最前面,也算是對將士們的一種鼓舞吧!
而就在郝昭等人縱馬剛剛走了幾步的時候,忽然,從他們的身后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馬蹄聲和喊殺聲,讓郝昭等人都是臉色一變,回過頭一看,果然,正是一支曹魏大軍朝著這邊追了過來,經過一天一夜的逃亡,西秦軍人疲馬乏,而相反,曹魏軍則一直都是以逸待勞,這一對比,就算是西秦軍極力逃亡,也是無法逃得過曹魏軍的追趕,這一點,郝昭等人心中已經早就知道了,可是沒想到曹魏軍竟然這么快就追上來了,看樣子,應該是在他們走了沒多久,曹魏軍就動身追趕了,這一點卻是讓郝昭等人很奇怪,難道曹魏軍就不怕他們會對曹彰不利嗎?
想不明白曹魏軍的用意,郝昭立馬便是下令讓西秦軍停下來,就地布陣,這個時候繼續逃也是無用,反而會自亂陣腳,讓曹魏軍占了便宜,同時郝昭也是對王雙使了個眼色,王雙立馬便是會意,掉轉馬頭往軍陣內趕去,沒過多久,就看到王雙倒提著曹彰就從軍陣中走了出來。
此刻的曹彰已經醒了過來,他身上的沒羽箭也是被取出,傷口都包扎妥了,畢竟曹彰這樣重要的人質以后還有很大的用處,要保住他的性命才是,不過曹彰雖然是醒了,可全身上下都被綁得嚴嚴實實,加上身上的傷也沒有好,臉色蒼白,根本就沒辦法掙脫王雙的手,只能是一臉怒意地看著眾人,大聲喝道:“狗賊,要殺就殺,我要是皺了一下眉頭,就不姓曹!”
冷哼了一聲,對于曹彰的硬氣,郝昭卻是沒有理會的意思,只是對王雙做了個手勢,王雙認識郝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立馬就明白郝昭的想法,直接從自己的衣擺下面撕下了一塊布條,也不管曹彰愿不愿意,就將那臟不拉幾的布條塞到他的嘴了,封住了他的嘴。
堵住了曹彰的嘴之后,郝昭等人便是駐馬在西秦軍的陣前,沉聲看著前方趕來的曹魏軍,而那曹魏軍似乎也是很有默契,在距離西秦軍軍陣前約五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同樣布下了陣勢,看著曹魏軍的軍陣,鄧艾忽然驚呼了一聲,指著曹魏軍的軍陣前,喝道:“伯道兄,你看,那人就是昨天夜里與我交手的敵將!”
鄧艾所指的,自然就是陳泰了,聽得鄧艾的話,郝昭和王雙等人都是面色不由得一沉,郭淮昨晚自愿留下來斷后,而現在陳泰已經到了這里,那就意味著郭淮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深深吸了口氣,郝昭強壓住心中的怒意,沉聲喝道:“既然貴軍已經答應了放我們離開,為何現在又要前來追趕,你們當真要出爾反爾,難道你們就不想要曹彰的性命嗎?”說完,王雙也是提著曹彰縱馬上前一步,手中的大刀再次架在了曹彰的脖子上,而曹彰本想要掙扎一下,可脖子上被那冰涼的刀刃貼著,讓曹彰整個人也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立馬就老實了。
看到曹彰,曹魏軍陣前的滿寵再次忍不住急了,立馬便是喊道:“我們之前不是已經答應放你們離去嗎?但你們也應當履行你們的承諾,放了四公子,我們此行來,就是為了接四公子回來的!”
“哼!”對于滿寵的借口,郝昭根本就不相信,朗聲喝道:“我之前已經說過,等我們到了安全之所,自然就會放了曹彰,現在我們還在貴軍的勢力范圍之內,若是放了他,誰又來保證我們的安全呢?如果貴軍真的想要曹彰活命,就速速退下,不許再追來了,要不然,下次我們可沒有這么好的耐心來聽你們的解釋!”
被郝昭的一頓搶白,滿寵也是無話可說,在一旁的陳泰見了,便是對滿寵說道:“滿大人,跟這些狡猾的西秦軍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我們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來吧!”
滿寵也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當即陳泰便是對著身后一擺手,很快,幾名曹魏軍士兵便是押著全身被綁住的郭淮,就這么走上前來,此刻的郭淮還是那副狼狽模樣,但臉上的傲然神情卻是始終沒變,看了一眼滿寵和陳泰,卻是滿臉的不屑,滿寵倒還不至于這么小心眼去和一個階下囚計較,而是朗聲對著前方的西秦軍喊道:“既然如此,那我軍倒是有一樣東西,希望能夠和你們談個買賣,此人你們可認得!”說著,滿寵便是伸手指向了郭淮。
其實用不著滿寵發問,在西秦軍陣前,郝昭、王雙和鄧艾三人就已經是愣住了,他們已經認出了那個被押在曹魏軍軍陣前的人,正是昨夜斷后的郭淮,本來以為郭淮已經戰死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活著,郝昭三人不由得喜出望外,王雙的手一陣顫抖,差點沒有拿大刀在曹彰的脖子上劃一刀,鄧艾歡呼起來:“是伯濟兄,是伯濟兄,伯濟兄沒有死,沒有死啊!”
“哈哈哈哈!”王雙也是仰天一笑,轉頭對郝昭和鄧艾喊道:“我就說嘛,伯濟兄的命大,死不了,現在果然如此!”
倒是郝昭在經過了之前的一番驚喜之后,很快便恢復了冷靜,他自然很清楚,對方在這個時候突然拿出了郭淮是什么用意,分明就是想要用郭淮來換曹彰。
要是換作平時,這個買賣郝昭是想都不用想,肯定會同意的,可問題是現在的情況太特別了,若是交換了人質,那就意味著西秦軍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要挾敵人的東西了,以現在西秦軍的實力,那是絕對逃不過敵人的追殺,可若是不同意,郝昭心中良心卻是過不去,郭淮那是為了掩護他們而被俘的,難道要自己眼睜睜看著郭淮死,而見死不救嗎?這一點,郝昭更是無法做到。
果然,就聽得前方的滿寵繼續喊道:“我意欲用此人來換四公子的性命,如何,只要你們肯放了四公子,我保證,除了放了此人之外,我們也不再對你們進行追擊,任由你們離開!”滿寵又是拋下了一個誘餌,就是希望能夠誘惑對方答應自己的要求。
只不過對于滿寵的承諾,郝昭等人的心里卻是一百個不相信,郝昭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放了曹彰,對方一定會大舉進攻西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