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左亭衣的輕吁,驚醒了眼皮已經有些沉重的賈梓凌,他勉強睜開,整理一番儀容,見發型沒亂,才輕咳一聲,才開口問:“亭衣,怎么了?”
左亭衣充耳不聞,兩眼愣愣地盯著手上的卡片。
賈梓凌微微皺了皺眉頭,提高音量,略帶不悅道:“亭衣,到底怎么了?”
左亭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老師,這張卡有些古怪。”
“古怪?什么古怪?”賈梓凌有些不解地問。
左亭衣連忙把手上的這張一星能量卡送到老師面前:“就是這張卡,這張卡…這張卡…”
他在考慮該怎么措辭。
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賈梓凌微微皺起眉頭,左亭衣素來決斷,說話干脆,從不溫吞。賈梓凌直接說:“給我看看。”
從左亭衣手上接過卡片,一星能量卡,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賈梓凌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還是朝這張一星能量卡上看了兩眼。
“咦!”
他猛地坐起身子,剛才臉上的不以為然立即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凝重。
“果然有些古怪。”賈梓凌喃喃自語,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上的這張一星能量卡。縱然是他,東衛學府的高級制卡師,卻也難一眼分辨這張一星能量卡到底是不是錯了。
這張一星能量卡的結構與標準結構有不少區別,賈梓凌經驗豐富,看出來這種結構是以標準結構為底,進行了一些改變。可這些改變到底是改變呢?還是錯誤?他有些拿捏不定,這些經過改變的結構他從未見過。
左亭衣看出賈梓凌的困擾,不由出聲提醒:“老師,我們不如試試,看這張能量卡能不能用?”
賈梓凌眼前一亮,是啊!只要檢查這張卡到底是不是能用,就可以知道這是不是錯誤了。不過臉上卻表現出一副早就想到的模樣,輕咳一聲:“嗯,亭衣啊,你有些長進啊,和我想得到一塊去了。”
左亭衣恭謙道:“老師智慧如海,豈是學生能比。”
賈梓凌心下大悅,嘴里卻說:“你也不必過謙,學生之中,比得上你的屈指可數。”
“都是老師教導,學生方有今日。”左亭衣微躬。
“亭衣能不忘師恩,難得難得。”兩人互相標榜完畢,賈梓凌故作深沉道:“好了,我們去看看這張一星能量卡到底有什么出奇之處。”
賈梓凌的制卡室里,各式裝置極為齊全。
制卡雖然是一門艱深的學問,然而學習者極多。制卡師之中,兩極分化極為嚴重,貧富差距非常懸殊。低級制卡師往往生計潦倒,想要維生也不容易。中級制卡師已經能夠有不錯的收入。而一旦能成為高級制卡師,立即會變得炙手可熱,成為各方勢力招攬的對象。
低級制卡師只能制作一星和兩星的卡片,而現在一星和兩星的卡片基本都已經能實現工業生產,這也是為什么低級制卡師生計艱難的原因。三星以上卡片,卻只能由制卡師制作,這也是為什么中高級制卡師如此火熱的原因所在。
東衛學府為了招攬那些高級制卡師來任教,提供了極為豐厚的條件。不僅有著優越的薪酬待遇,連每年的研究費用等等都同樣令人眼紅無比。賈梓凌就擁有自己的個人制卡室,里面的各式儀器都是東衛學府出錢提供的。
他現在使用的便是卡片分析儀,這是一種專業性極強的儀器,操作復雜,只有制卡師才會專門去購買并學習如何使用。但是它的功能也十分強大,它能夠分析卡片的材質、結構、以及制作的時間等等。當然,它的價格也極為昂貴。
“果然是一種新結構!”看到最終的分析報告,不顧一臉驚愕的左亭衣,賈梓凌陷入沉思。他的見識比起左亭衣來要高得多,他當然知道,一星能量卡的結構畫法除了標準結構外,還有不少其他類型。
分析報告非常詳細,這張一星能量卡使用材質和標準一星能量卡并無區別,雖然畫法有區別,但是在性能上和標準一星能量卡相同,沒有任何優化之處。
沒有什么價值!搖搖頭,賈梓凌有些氣餒,花了半天的功夫,卻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事情。身為高級制卡師的他,哪里會想到這張一星能量卡的優化之處并不是它的性能,而是它的成本!
在他看來,費盡心思對一星能量卡的成本進行優化,這也許本身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念頭吧。
隨手把這張卡片扔給一邊,賈梓凌便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再浪費時間了,堂堂高級制卡師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左亭衣也同樣沒想到這張一星能量卡會是在成本上優化。他家境富裕,視金錢如糞土,哪里會想到有人會把賺錢的主意打到一張成本只有一百多歐迪一星能量卡上。事實上,他從來沒用過三星以下的能量卡。
不過作為這三張紙袋里僅有的一張完整的卡片,在經歷了無數張廢卡摧殘之后的左亭衣對這張卡的制作者還是頗有幾分好感的。原想幫幫他參加晉級考,哪知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張卡的制作者是誰,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陳暮的生活沒有什么變化。他依然一如既往地每天制作一星能量卡。不過因為前段時間培訓班期間的收獲,他的學習進境一日千里。最直接表現在他畫能量卡的筆觸上,如今更為圓潤自如。他大致估計一下,這可以使他制作的能量卡能效提高百分之三。
一星能量卡本身能量就少,這提高的百分之三,哪里會看得出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