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強東聞言大喜,他對陳暮的實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從來不相信有什么是老板做不到的。他只怕老板不愿意做,那就沒辦法。他深知這次的機會對天翼是何等重要,只要這次能做成功,天翼的聲望將達到空前高度。
關閉度儀的陳暮轉過臉問盧小茹:“給我說說中洲集團。”
盧小茹斟酌了一下,方才道:“中洲集團由現任總裁任文洲二十歲時創立,現在是羅柚市實力最強的集團。任文洲當地的背景深厚,他父親任文生,便在本地做幾十年的警備司長,極具聲望。我對中洲集團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但是我知道他們的實力很強。他們有很多實驗室,這些年,任文洲對實驗室的投入相當大,他們似乎在進行什么重要的實驗。”
陳暮頓時來了興趣:“哦,你怎么知道的?”
“其實中洲集團這些年已經不斷有成果出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形成比較成功的產品。前段時間有一次,我遇到法利那個老色鬼,他是集團首席制卡師,他當時很興奮,告訴我,他已經取得重大突破,不久后,就是中洲集團的天下。我當時不是很相信,法利老鬼說話向來水份重。況且集團的底子在那,這天下哪里輪得到中洲?”
盧小茹一邊回憶,一邊緩緩道。
“后來呢?”
“后來我就沒遇到法利老色鬼了,倒是錢老大遇到過幾次。哦,錢老大就是錢銘一,他是總裁的得力心腹。在總裁身邊已經幾十年了。我們平時都是和錢老大打交道,比較熟悉。這一陣子,錢老大的心情很不好。我感覺他的壓力很大。這段時間集團里的各種傳聞很多,大家都比較躁動。”
陳暮立即露出注意的神情:“什么傳聞?”
怎么看。陳暮也不像一個八卦的人,盧小茹有些詫異地的看了陳暮一眼,不過還是繼續道:“似乎有個大集團在準備收購中洲,而且據說對方是聯邦里屈指可數的勢力,所以集團里人心惶惶。不過因為和我們沒多大關系,我也沒在意這方面的問題。”
陳暮了解地點點頭,的確和盧小茹他們沒有多大的關系。像盧小茹這樣級別的卡修。沒有哪個勢力會不熱力籠絡。
盧小茹接著一攤雙手:“隨后我們就接到命令,集團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個信號球,說信號的發射地就在羅柚市的西北區。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信號的發射者,和他的所有相關設備。”她小心地看了陳暮一眼。有些怯生生道:“錢老大說,人可以受傷,但要留一口氣,東西不能拉下一件。”
陳暮默然,臉上神情不變。然而。在的心中,憤怒就像一場漸漸成形的風暴。盡管錢銘一的要求并沒有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依然感到憤怒。也許自己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但是他不認為自己的命運和生命可以這般被別人隨意揉捏。
他自己還沒有感覺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和以前有了相當大的區別。
深深地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漸起的憤怒,他重新恢復冷靜。現在的中洲集團遠遠不是自己能夠對抗的,但是…
陳暮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目光忽然間變得幽深起來。
陳暮的目光把盧小茹嚇一跳,她有些后悔后面自己加上的那一句。把對方的激怒了,對自己可沒有任何好處。
出乎她意料的,陳暮并沒有對她大發雷霆,而是很冷淡很平靜地揮揮手:“好了,我要工作了。”觸及到陳暮幽深冷靜的目光,盧小茹心中陡然一寒。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左右,可是對情緒的控制已經達到這地步,渾身上下完全看不到任何一點年輕人所特有的躁動,老練而成熟,以后的成就只怕不可限量。再想想對方年紀輕輕,感知強度便和自己一個水準,她愈發在心中肯定這個推測。
陳暮的想法并沒有盧小茹猜測的那么多。從小的生活便讓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現實,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所遇到的,也只不過是現實的一部分。而他也同樣清楚,這現實其實還有另一面,但倘若要把現實的從這一面推到另一面,需要實力。
陳暮所謂的工作,是研究束音卡。這張另類的卡片讓他大看眼界之余,也讓他學到了許多東西。
看著陳暮研究自己的卡片,盧小茹卻是無可奈何。普通卡修都會練習一點拳腳格斗什么的,但沒有人會把這當真,盧小茹也是如此。所以當卡修一旦沒有度儀時,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別。盧小茹可不指望自己的那一點拳腳能夠在這兩人面前討得了什么好,特別當她看到維阿很輕松隨意地的單手把沉柚木椅劈成沉柚木條之后,更是絕了這個念頭。
她也很好奇,陳暮能把她那張卡片研究出什么花樣。束音卡她得到之后,一直在苦心琢磨,但是所得相當有限,她現在會的也僅僅是幾種最基本的手段。
束音雖然不能算陳暮見過最另類的卡片,但是依然算得上非常獨特。這張卡片大概有些年歲了,從手感就能感覺出來,它一定不止經歷了一位主人。束音是一張三星卡片,卡片主體是由礦棘枝條表皮鞣制而成,手感略顯粗糙。礦棘是一種相當常見的灰色灌木,它們隨處可見,而礦脈上尤其密集,常常會長有成片成片的礦棘,它們也因此而得名。在以前,它們是探礦者們判斷地下是不是有礦脈的一個很重要的指標。
當然,現在探礦手段更加先進,很少有人再會去關注它了。
當陳暮判斷束音卡片主體是由礦棘表面鞣制而成時,他感到相當吃驚。令他吃驚的,并不是因為礦棘是一種很普通的植物,而是礦棘有著一個很特別的特性。雖然在《材料圖鑒》里有關于礦棘的介紹,但是實際上,很少有人會用礦棘來制作卡片。因為礦棘往往生長在礦脈上,而生長在不同礦脈上的礦棘有著不同的細微差別,這才是制卡師們很少用及的根本原因。
這些差別雖然細微,但是對于講究精確的制卡領域來說,它們的存在,就表明有太多不確定因素。正因為如此,陳暮才為它的材質感到吃驚。而繪制構紋的卡墨,他還暫時沒有辦法推測出它們究竟有哪些成份。
陳暮并不打算試圖去仿制束音,像這類奇特的卡片想仿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而它最難的,便是在于卡墨成份的鑒定。現在雖然也有能夠進行成份分析的儀器,但是這些分析會對卡片本身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壞。要知道,卡片最精密的便是卡片表面的構紋,構紋出現任何一點操損傷,這張卡片都極有可能被毀掉。而且就算知道了其成份,其中的具體配比比例,更是傷人腦筋。
一般制卡師遇到的新奇卡片,首先做的便是對其原理的分析,然后是對其構紋的分析,再來分析材質,推測其有可能的配比,最終才是實驗。但是一旦遇到真正高級的卡片,這個方法根本不具備可行性。比如星院校長手上的那張出自海納・梵森特的星辰,為什么沒有仿制品?一方面固然是它的原理艱深玄奧,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它的材質難得,不要說實驗了,便是海納・梵森特還活著,想做第二張星辰,也面臨無米下鍋的局面。
束音的原理并沒有難到陳暮,有了籌理論的幫助,他很快便從紛亂的線團之中,找到規律。制作束音卡片的制卡師的思路相當奇特,音波想產生威力,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而且一方面威力不夠大,另一方面則是攻擊不分敵我。而這位制卡師,卻想到壓縮音波的思路。
他的思路很奇特,兩片由能量組成的簧片,用感知輕輕撥動,便能高頻振動起來,從而產生較強的音波。產生的音法隨即會進入一個能量管道里。這個能量管道由兩層能量管壁組成,管壁之間是真空,這樣便能有效地防止音波向其他方向擴散。
音波在能量管道中進行壓縮強化,它的威力立即提高幾倍,這樣就大大減少了能量的損耗,而且提高了音波的威力。最令陳暮稱奇的是,束音卡形成的能量管道只有二十厘米長。但是它的飛行速度卻剛好和音波的速度一致,音波在抵達敵人的路程中,不斷地在管壁內碰撞壓縮,這也樣也能夠阻止音波在攻擊到敵人前因為變得發散而降低威力。
這真是個絕妙創意!